齊扉吃飯居然會帶伴手禮, 他這也太懂禮儀了,請他吃飯真的不容易。徐枳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請吃飯的方式是不是太草率了?太不禮貌了,哪有第一次請人吃飯到家里, 還這么簡陋。
“不是參加活動?”徐枳接過袋子,垂眼往身上打量, 她為了看腿方便穿了一件藍色長裙,臉陷在口罩里沒有化妝,齊扉這一身不是去走紅毯也至少去當伴郎, 總不能為了吃頓飯家常飯穿這么隆重, 說道, “謝謝扉哥。”
“下午確實有事, 差不多吧。”齊扉眼眸動了下, 單手插兜,審視徐枳說道,“需要扶你嗎?”
“不用不用。”徐枳拿出房卡往門口走,說道,“您……你先進來坐,下午幾點過去?吃完飯過去來得及嗎?耽誤你的事嗎?”
林立的助理剛要上車走,聞言扭頭看齊扉, “扉哥,您下午有活動——”
齊扉有活動他為什么不知道?什么活動值得齊扉穿這么隆重?結(jié)婚也不過如此。
“你還有事嗎?”齊扉雙手插兜看著林立的助理,緩慢的審視, “沒事站著干什么?走吧。”
“啊?好。”助理連忙鉆進了車里, 等賓利讓開路, 一腳油門把車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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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扉邁開長腿上臺階, 視線落到徐枳婀娜的背影上,她的頭發(fā)最近長出來了一些, 松松散散的扎了個小丸子頭,后頸一片皙白,扎不住的細軟碎發(fā)貼著肌膚,在光下微微泛黃。
“晚上的活動。”齊扉停在徐枳一米的地方,鞋子落到灰色地磚上,站直看著房門側(cè)邊玻璃里看自己的倒影,他很高,遮住了徐枳的影子,嗓音很淡,“下午沒事。”
徐枳快速推開門,拄著拐杖一步跨進門,找到遙控器把房子里的溫度調(diào)低了兩度。橘洲今天最高溫度三十七度,家里空調(diào)不是活動會場打的那么低。
放下藥袋和禮盒走向客廳拉開冰箱,說道,“扉哥,你先坐,喝什么?”
齊扉環(huán)視四周,反手關(guān)上門,“水。”
徐枳拿出普通依云接觸到齊扉的高定西服,好像不泡個五十年以上的老茶餅都是對他這身西裝的不尊重。他胸口那顆鉆石胸針,價格不菲吧。
“喝茶嗎?”徐枳看角落處屬于酒店的免費茶包,不知道這玩意泡給齊扉喝,他會不會把自己扔出去。
“水就可以。”齊扉走過接過水,轉(zhuǎn)身走向廚房,“需要幫忙嗎?”
徐枳剛想拒絕,轉(zhuǎn)念一想問道,“你會做飯?”
齊扉看起來不像是會下廚的樣子,他像是兩手不沾陽春水,高高在上被人伺候的少爺。
“會,我一個人在英國住了兩年,總要解決吃飯問題。”齊扉擰開水瓶仰頭灌了一口冰水,房子太大,溫度并沒有立刻降下來,他抬手扯松領(lǐng)帶,解開了西裝外套脫掉后轉(zhuǎn)頭看向徐枳,“介意嗎?”
他的腳沒動,只是肩膀轉(zhuǎn)了過來,西裝脫到一半馬甲勾勒出勁瘦的腰,他又高腿又長,裁剪得體的馬甲貼著利落腰線順延而下,里面黑色襯衣下擺落進西裝褲里。
齊扉的三件套西裝穿的比徐枳見過的所有男藝人里最帶感的,他平時活動應(yīng)該很少穿這種西裝,不然早上熱搜了。
今晚活動很重要?沒聽說橘洲最近有什么大活動。
“你脫吧,別把你衣服弄臟了,影響晚上的活動。”徐枳也取了一瓶水,拎著走向廚房,后知后覺,約齊扉到家里吃飯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兩個人單獨相處,共處一室,多少有些尷尬,徐枳拿起遙控器又降低了半度,“我只會做一些很普通的菜,如果你不想在——”
“你覺得我需要吃多高端的飯?”齊扉把西裝外套搭在沙發(fā)上,解開一粒襯衣袖扣邁開長腿走向徐枳,他步子邁的很大,但步伐并不快,慢條斯理的把兩邊袖扣都解開挽起一截袖子走到開放式廚房,“我看起來很麻煩?”
“沒有,你挺好相處的。”齊扉確實算是好相處的,很有禮貌,很尊重人。做事很穩(wěn)妥每一步都會考慮到,很成熟很有魅力的一個男人。徐枳打開水龍頭洗手,一邊洗一邊看旁邊的食材。酒店東西送的齊全,早上林立的助理買東西也很多,琳瑯滿目,她交代的全部買了,這些東西應(yīng)該是吃不完了。
徐枳洗完手關(guān)掉水龍頭,轉(zhuǎn)身找擦手巾。齊扉就從一眾雜物中精準的拎出紙巾盒抽出兩張遞給徐枳,徐枳猝不及防碰到他的手指,倏的抬眼。
齊扉表情自然的看了回來,一副大家都是同事互幫互助你有什么問題的樣子。
“謝謝。”徐枳接過紙巾擦干凈手,掂著腳走到另一邊處理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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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療很管用,已經(jīng)不疼了,醫(yī)生也說可以適當活動。”徐枳先把湯燉上,轉(zhuǎn)頭看到齊扉挽著袖子在處理龍蝦,手法嫻熟。他手指很好看,會玩音樂,玩廚房刀也十分老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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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做蝦?”徐枳把飯蒸上,主動讓開了廚房,齊扉看起來很會做的樣子,至少刀工比她好。
“想吃我做的飯嗎?”齊扉看了眼徐枳的菜單,把龍蝦分割好,裝進盤子里,他的手表垂下去撞到了案板上,齊扉抬手在空中短暫的停頓,遞給徐枳,“幫我把手表摘掉。”
他手上有水,徐枳連忙上前握住他的手腕屏住呼吸研究了一會兒才把手表摘掉,想去放到客廳,齊扉側(cè)了下身說道,“裝我褲兜。”
他近在咫尺,徐枳不動聲色的把憋的那口氣呼出去。廚房有很多菜,蔬菜的味道挺大,徐枳依舊聞到他身上很淡的木質(zhì)香調(diào),冷淡沉穩(wěn)。她從來沒有摸過男人的西裝口袋,握著他的手表從口袋的一側(cè)塞了進去,手表墜落到他的褲兜,顯出一條痕跡。
“你很緊張?”齊扉忽然開口,語調(diào)很沉,淡淡的聽不出什么情緒,“徐枳。”
“沒有緊張,有些熱。”徐枳站直抬頭看他的手指,說道,“那你做蝦嗎?會把你的衣服弄臟嗎?”
“弄臟回去換就是了,想吃?”齊扉處理好龍蝦,打開水龍頭沖洗刀具,他洗的一絲不茍,潔癖勁兒就顯露出來。
徐枳太好奇了,穿著價值不菲的馬甲襯衣打著領(lǐng)帶下廚的男人,她確實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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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學(xué)學(xué)。”徐枳退到一邊說道,“拓展我的廚藝,你請。”
“節(jié)目結(jié)束吧,不然應(yīng)該沒有時間。”徐枳拿著餐具到餐廳,看時間正好十二點,覺得畫面詭異又無比和諧,她跟齊扉同室吃飯,居然沒有絲毫不適。她把飯放到齊扉面前,餐具放到他那邊,拉開椅子坐下,“不知道那時候,你還會不會跟我一起喝酒。”
徐枳頭皮發(fā)麻,這個她還真不知道,她梗著脖子才讓自己坐直,“我是你的作品粉。聽你的歌,偶爾看你的新聞。”
“腳可能不太行。”徐枳盛了兩碗飯,說道,“等腳傷好了,我請你喝酒。”
齊扉已經(jīng)反客為主了,他能把任何地方變成自己的主場。有的人下廚不喜歡別人參與,齊扉這種有點潔癖的性格,估計也是。徐枳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戴上手套找了干凈的盤子剝著荔枝。
徐枳拿生命發(fā)誓,她廚藝真的不錯,今天全是意外。齊扉一直在廚房,她確實有點緊張,發(fā)揮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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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里彌漫著飯菜的香氣,徐枳咬著酸甜可口的龍蝦球,好吃慘了。
齊扉的手藝若是開餐廳一定會火爆到排隊都排不上,徐枳覺得自己絕對會搬著小板凳去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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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放鹽。”齊扉語調(diào)平淡,仿佛剛才喝了一口沒有味道的湯不是他。
房間里只有空調(diào)聲音,很平靜。
徐枳耳朵嗡的一聲熱透了,“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我的粉絲,不會不知道我有投資餐飲。”齊扉把青菜放到碗里,放下筷子,端起桌子上的湯一飲而盡,沉黑的眼落到了徐枳紅的過于明顯的耳垂上,“你之前住的燕山度假區(qū),我有股份。”齊扉指了指地下,說道,“這家,我也有投,他們都有餐飲部分。”
“你要吃水果嗎?我冰鎮(zhèn)了荔枝。”徐枳起身去客廳的冰箱取荔枝,說道,“剝好的。”
但說是他粉絲那會兒事出有因,雖然沒有明說,可他們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吧,難道齊扉不知道?怎么會在今天翻舊賬?突然問的這么直接?這怎么回都尷尬吧?
“你好像說過,你是我的粉絲,對吧?”齊扉夾起了那根青菜到碗里,漫不經(jīng)心道,“這句不是真的吧?”
“好。”徐枳恨不得把廚房讓給他,靠在一邊取了一顆荔枝剝開皮塞到嘴里,豐厚香甜的汁水在口腔里溢開,甜度超標了,“需要我打下手嗎?”
徐枳把他的湯碗盛滿,坐回去夾菜。陰了一早上,橘洲終于是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聲落了下來,打在院子里的灌木科植物上,發(fā)出聲響。
“敬山海不是你的歌,是蕭岸蕭老師的歌。”徐枳關(guān)上冰箱走回來,腦子一下子就搭上線了,把荔枝送到齊扉面前,若有所思,“夏喬是你的骨灰粉,粉了六七年也不知道你的投資項目,這個一般人都不會知道吧?跟是不是你的粉絲沒關(guān)系吧?”徐枳跟夏喬在燕山度假村住了那么久,夏喬要是知道早就傳的人盡皆知了。可是齊扉為什么要那么問?詐她?詐她干什么?
“嗯?”齊扉正在夾青菜,聞言抬眸緩緩的注視徐枳,他肅白手腕停在空中,夾菜的動作停滯。
“喝酒嗎?”齊扉過來端湯,看了徐枳一眼。
“《敬山海》是我哪張專輯里的歌?”他重新拿起筷子,端起了飯碗,垂下睫毛。
齊扉把魚腩放到了徐枳面前的小碟子里,慢悠悠的抬頭看過去,深邃眼眸里浸著點意味,“冤枉你了?”
這倒沒有冤枉,徐枳就是個假粉。
萬萬沒想到,她請吃飯,廚房成了齊扉的主場,這頓飯算請還是沒請?
“湯怎么了?”徐枳拿起勺子舀湯。
“為什么不會?”齊扉在對面坐下,盛了兩碗湯遞給徐枳一碗,舉起湯碗,抬起沉黑的睫毛注視著徐枳,道,“碰一個嗎?”
齊扉喝了一口湯,含著湯他一時沒說話,半晌后他嗓子一動把湯咽了下去。
齊扉吃完那根青菜,也吃了飯,放下筷子挑了一顆剝好的荔枝,捏在修長的指尖上,“你是我的粉絲,所以,喜歡我?”
“不用。”齊扉處理第二道食材,“找個地方坐著吧。”
“直接盛里面吧,我口味淡。”齊扉把喝了一半的湯遞到徐枳面前,若無其事道,“我覺得正好,挺好。”
徐枳的外婆是上海人,她的口味偏甜。齊扉做的飯也偏甜,他們都不吃辣椒,完全能吃到一塊。
齊扉的廚藝很好,一道炙烤和牛,一道糖醋蝦球,一份蔬菜一條魚。徐枳把湯的火關(guān)掉,齊扉已經(jīng)把最后一道菜裝進了盤子,端到了餐桌上。
“你是不是不知道?徐枳。”齊扉取了一雙新的沒用過的筷子挑著清蒸魚少刺的部分。
徐枳默了幾秒,齊扉有這首歌嗎?
齊扉這里沒有客套話,要么就是請,要么就別開口。
“你碗里的別喝了,倒了吧。”徐枳重新調(diào)了味道,說道,“我再給你盛新的,我平時廚藝真不這樣。”
“扉哥。”徐枳主動轉(zhuǎn)移了話題,“你嘗嘗荔枝,很甜的。”
徐枳連忙喝了一點勺子尖上的湯,她煮的鴿子湯,沒有任何味道。立刻放下勺子面紅耳赤去廚房拿鹽,她請人吃飯,就煮了一碗湯還沒有放鹽。
徐枳連忙端起湯碗跟他碰了下,笑著說道,“那好,約定了,活動結(jié)束后,我們都有時間的情況下,我請你喝酒。”
“我的菜單跟你的不一樣。”齊扉洗好廚刀放到一邊,他的腕骨格外好看,拿過白瓷餐盤,“讓我做的話,就按照我的方式來了。”
是嗎?
“你有沒有考慮開餐廳?”徐枳又夾了一個蝦球,說道,“你做飯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