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青春如樺 !
我們很快來到了樓下,教導主任和其他幾個老師都沒跟下來,偏偏田偉那狗逼跟了下來,毫無疑問他是來看我笑話的。
除了田偉以外,何艷也跟了下來,但她看著我的眼神基本是透著關心的,到這時候我才真正意識到原來何艷雖說平時對我們很嚴厲,其實她是很愛護我們這些學生的,不然她也不會多次為我求情了,想想真是慚愧。
我轉頭看著何艷,本想向她說幾句話,沒想到這時候我看到田偉在后面竟然伸手去摟何艷的腰,何艷發(fā)覺到田偉的動作,很是反感的打開了他的手,大聲呵斥道:“田老師,你干什么?”
我看何艷的反應,田偉似乎沒少騷擾過她,見田偉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對他道:“田老師,你作為一個語文老師,我想不用我為你解釋為人師表四個字是什么意思吧?”
“我當然知道,這些東西不用你來教育我。”田偉哼了一聲,對何艷道:“今天這事沒那么容易算完,就算這個小子被抓起來,你這個班主任的責任還得要追究,你要聰明的話應該知道怎么做。”
田偉說完這話,我看到何艷臉色似乎一紅,咬著下唇沒有說話。
漸漸來到了警車旁,一位年輕警察打開車門,從后面踹了我一腳,讓我上去,我被踹了一腳,心里不爽,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就要登上警車,沒想這時候樓上急匆匆跑下來好幾個人,為首的赫然就是李紋龍。
見我要上警車,他扯著嗓子就朝我喊,那幾個警察向李紋龍看去,其中一個嘀咕道:“呵,這不是昨天剛從派出所放出來的那些學生嗎?”
他們似乎對李紋龍印象深刻,知道這個學生有些膽量,在學校混的不一般,但此刻聽見他居然喊我“樺哥”,帶頭的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沒想到啊,你還是這學校的扛把子?”
我心說你見過這么窩囊的扛把子嗎?他們哪知道這些發(fā)生在我身上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也不會跟他們解釋什么,他們愛怎么看我就怎么看了。
這些警察也都不是木頭疙瘩,雖然表面上跟社會上的混混是死對頭,但實際上他們跟地痞流氓打交道,還真不是水火不容,往往都會左右逢源,適時的賣些面子。
所以李紋龍他們向我跑過來,加上這些警察誤認為我在學校混得不錯,反倒對我態(tài)度比之前客氣了一些,并沒有著急把我立刻扔上車帶走。
“樺哥,什么情況這是?”
李紋龍皺著眉頭走過來,看到我手上居然戴著手銬,向警察掃了一眼問道。
“這事兒你別管,昨天剛放你出來,怎么著,還想再進去?”之前踹我一腳催我上車的那個二十多歲年輕警察瞪著李紋龍說道。
這小子看年齡應是剛從警校畢業(yè)的,生得細皮嫩肉,還挺帥氣,就是性格有些太狂了。
可能他感覺成為一名人民警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頭上頂著光環(huán),就會目中無人,感覺自己真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李紋龍瞪著他,一臉的不爽,但他確實有些顧慮這青年的警察身份,并沒跟他計較,而是看向那個中年警察,指著我手上的手銬說道:“張隊,你這么對待我大哥,好像有些不地道吧?”
李紋龍叫他張隊,看來兩人像是認識,就不知道是不是KTV鬧事被派出所抓去之后認識的。
那中年警察是什么人,當了二十多年民警,不知跟多少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如果他每次出警都像那個青年警察一樣橫,早不知鬧多少事端了。
他看向李紋龍,不溫不火的道:“這事是其他人的意思,我做不了主,不過等會上了車,只要他老老實實,我可以幫他打開手銬。”
中年警察話里的意思似乎這手銬是有人授意給我戴上的,而他既然說上了車之后可以摘下,那肯定不是派出所方面的問題,要不然我戴沒戴手銬進入派出所,肯定有人會看見。
那么那肯定是學校方面的某個人特意向民警施壓,要他們把我銬起來的。
這人很可能是教導主任,同時田偉也不能排除。
李紋龍也聽出來了中年警察話里的意思,向教導主任辦公室那邊看了過去。
誰知這時,田偉還沒離開,見李紋龍他們來看我,警察居然磨磨唧唧跟他們聊起了天,心里大為不爽,也向這邊走了過來,邊走邊向警察道:“怎么回事,你們抓了人怎么還不趕緊走,跟這些學生瞎聊什么?小心我告訴你們所長你們辦事不利!”
田偉這話說的警察很沒面子,但我感覺他們似乎對田偉有些忌憚,就連那個脾氣不怎么樣的青年警察也沒出言頂撞。
但他們沒說什么,李紋龍卻是一點不怕田偉,轉過頭來眼睛斜瞥著他道:“再BB把你廢了你信不信?”
李紋龍是文科班的學生,而田偉教的是理科班,可以說根本就不在一個轄區(qū),李紋龍根本就不鳥他。
李紋龍不是沒見過田偉,知道他是個老師,但一個老師他還真不放在眼里,就算教導主任來了,李紋龍也敢跟他擰脖子,更何況他認我做老大,我之前不都這么做了嗎?
李紋龍一句話把田偉氣得差點沒憋過去。
李紋龍在學校混得有聲有色,不光學生知道,年級里的每一個老師基本都知道一些,所以他看李紋龍的眼神還真不像看我時那么猖狂。
換句話說,如果當時被何艷拉到辦公室教訓的人是李紋龍,田偉絕對不敢碰他一下。
田偉知道李紋龍不好惹,便沒對他怎么樣,反而把怒火再次發(fā)泄到我頭上,對我道:“白樺,你去派出所之后我會盡量幫你爭取,讓他們多拘留你幾天,也好讓你好好反省反省,像你這樣的學生就是欠教養(yǎng),放在學校里是禍害,到了社會用不了多久就能被人打死,你放心,等會我就給校長寫申請,讓他盡快開除你,還我們學校安寧。”
我知道他一張嘴肯定沒好話,所以田偉的這番話我聽過之后雖然還是氣憤,但卻不至于再次發(fā)作,但李紋龍他們可是第一次聽田偉這么說話,馬上就不樂意了。
李紋龍直接就走到了田偉身邊,滿臉陰笑著拍了拍田偉的肩膀,耳朵湊近他的臉龐道:“田老師,你剛才說的什么,我沒聽見,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李紋龍一上前,其他跟過來的男生也都走了上去,很快把田偉圍在了中間,他們全都面帶不善的看著田偉,田偉就是再傻,也看出來不對勁了。
“我說的白樺,又沒說你們,你們這些學生想干什么?”
他雖說盡量保持鎮(zhèn)定,但我還是從他臉上看出了不安,顯然他現在心里有些怕了。
“我們想干什么?嘿嘿,田老師,可能你不知道,那我現在告訴你,你聽好了,白樺現在是我大哥,我是跟他混的,如果我大哥能在今天安然無恙的從派出所出來,就什么事都沒有,但他今天晚自習前回不來的話,我們這些兄弟可能心里就有些不爽了。”
李紋龍說完,又有男生說道:“反正我學習不好,高考也沒什么指望,誰跟樺哥過不去就是呼我的臉,就算那個人是老師,老子一樣干死他!”
這男生剛說完,又有一個留著一頭黃毛的男生上來拍了拍田偉的肩膀:“田老師,我告訴你,我這個人什么本事沒有,但樺哥要是出了事,我就讓那個害他的人分分鐘上西天,你最好別當耳旁風。”
他們一個一個的對著田偉說了一句話,把田偉嚇得臉色徹底變了。
田偉怎么也沒想到,我這個在他看來只是個窩囊廢一樣的學生怎么忽然就成了這些人的大哥,據他所知,高三年級部的混混頭子不是徐巖凱嗎?
李紋龍他們沒有真的對田偉動手,只是這么威脅了一番便就此作罷。
警察一方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暗笑,他們也看田偉很不順眼,剛才的事情便沒有阻止,現在事情結束了,他們便把我拉上了警車,向著派出所方向緩慢行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