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急。”代玉道,“你不是有三個朋友嗎?我全了解了再開始也不遲。我想你應該不會反對的吧?”</br> 為首男子:“……”</br> 竟然被反將了一軍。</br> 現在可是在直播,代玉要先了解病情理所當然,如果不同意,自己就會落下口實,不占理。</br> “當然可以。”</br> 點點頭,為首男子指著第二個人。</br> 這也是一個女人。</br> 和第一個女人不同。</br> 這個女人的頭一直仰著。</br> 不僅如此,她的身子,也是一樣。</br> “她怎么了?”代玉問。</br> “她叫畫畫,前些日子看一場喜劇片,被里頭的情節逗笑。不過她笑得太激動,結果——”</br> 為首男子特意抓住第二個女子畫畫的身子,往下壓了壓,但就是壓不下去。</br> 道,“你看見了吧。她太激動,笑起來時,身子不經意中朝上一仰,可事情就壞在這了。這一仰,從此再也收不回了,到現在一直只能仰,不能俯!”</br> 說著,為首男子打了個響指頭。</br> 又一個男子拿幾本病歷遞給了代玉。</br> 代玉拿起第一本。</br> 上頭寫著京城帝壇醫院病歷幾個大字。</br> 帝壇醫院不僅是京城名醫院,在全國都有名。</br> 看到這幾個字眼,代玉迫不及待翻開第一頁。</br> 是帝壇醫院某教授親自做的診斷。</br> 結論是千古怪病,聞所未聞,醫藥無效,暫時無法。</br> 看到這個結論,代玉的心又猛地一跳。</br> 第一個女子瓜瓜,被省國醫堂的名老中醫診斷暫時無法。</br> 現在這個叫畫畫的,是被帝壇醫院的教授診斷無法,等級都上升了一級啊。</br> 這麻煩,可大了。</br> 可為了不表現出自己心亂,代玉假裝又翻開了第二本病歷。</br> 還好。</br> 這本是省內名院同劑的。</br> 也是一名醫學教授。</br> 診斷結果和帝壇醫院的教授一致。</br> 看到同樣的字眼,代玉的心跳的更快了些。</br> 全是名教授啊。</br> 畫畫這個女子的病,看來又是個絕癥了。</br> 算上女子瓜瓜,一共有兩個了。</br> 為首男子到底是從哪里找來的?</br> 暗地里花費的功夫不少的吧。</br> 琢磨了下,代玉又翻開第三本,第四本。</br> 診斷結果依然一樣。</br> 他算是徹底沒脾氣了。</br> 一時間,心里沒底了。</br> 眼角余光特意瞥了眼手腕上的電子表。</br> 時間才過去了十分鐘。</br> 離白峰趕回來,還早。</br> “我說那個誰……畫畫的病歷你看完了。接下來,我給你介紹下我最后一個朋友吧!”</br> 為首男子又指著第三人。</br> 也是一個女子。</br> 看上去,年紀比瓜瓜和畫畫大上一輪。</br> 人看上去很消瘦。</br> 臉色也有些蠟黃,眼神里暗淡無色,沒啥精神。</br> 為首男子道,“她叫萱萱。前幾日吃了一塊冷凍的冰淇淋后,肚子就出了毛病!”</br> “明明覺得很餓,想吃東西。但是每當美味佳肴放在她面前時,她就是提不起任何想吃的興致。”</br> “時間久了,她越來越餓,越來越瘦,脾氣也越來越暴躁,見了人,就想打!”</br> “慢慢的,她連打人都沒興趣了,人變得越來越憂郁,終日郁郁不樂。看了很多名醫,吃了很多藥,都沒什么效!”</br> 說著,一個男子拿了幾本病歷遞給代玉。</br> 為首男子說,“這幾本,就是萱萱的病歷,你看看!”</br> 聽了這些話,代玉拿起第一本病歷。</br> 竟然是英文版的。</br> 翻譯過來,就是星咖坡醫院。</br> 診斷的醫生,也是教授級別。</br> 結論是根據檢測數據診斷,病因不明,無法下藥。</br> 接著,他又拿起第二個病歷。</br> 也是英文。</br> 不過不是星咖坡,而是南粵醫院。</br> 南粵可是國際化港口大都市。</br> 醫療水平,在東方一直都很出名。</br> 很多國內有錢人都去看病。</br> 可見十分認可其醫學水平。</br> 代玉立刻翻開。</br> 診斷結論是,無法確定病因,無法對癥下藥,建議看中醫。</br> 結論雖然多了一個建議。</br> 但意思一樣。</br> 暫時沒辦法治療。</br> 于是代玉又拿起第三本。</br> 這回是中文了。</br> 不過不是楚省醫院的,也不是帝壇醫院的。</br> 而是南方一線城市羊城大學醫院的。</br> 診斷結果還是一樣。不過也提出了一條建議——多在戶外走走,散散心。</br> 但這條建議,可以說可有可無。</br> 如果真有效的話,萱萱這個女人就不會被帶來這里。</br> 看完病歷后,代玉整個人都不好了。</br> 因為此時,才又花費了六分鐘而已。</br> 離白峰趕回來,還差太遠。</br> 名醫都沒轍,他又該怎么應付呢。</br> 這可是個大難題啊。</br> “那個誰……”為首男子開口道,“我三個朋友的病歷,你都看完了。她們是什么情況,你也知道了!接下來,請你為她們治吧!”</br> “不知你打算先從誰開始?是瓜瓜呢,還是畫畫,又或者是萱萱呢?”</br> 話落,所有人齊齊瞄來。</br> 記者們的鏡頭,這會兒都特意給代玉來了個特寫。</br> 代玉臉上的汗毛,全都毫無遮攔的曝光在直播節目中。</br> 全漢市人,這一刻,都在關注代玉,等待代玉開始為三個女子看病。</br> 與此同時。</br> 韓式大廈。</br> 韓國平也沒閑著。</br> 他拿著一個平板,正在觀看直播。</br> 雖然白峰沒有出現。</br> 但為首男子等人,和記者們聯手,把一品堂的人逼的無路可退,十分的囧,他看了后,非常滿意。</br> 在他看來,正面懟白峰起不到效果,那么從側面懟好了。</br> 一旦一品堂的名聲毀了,對白峰來說,也是一大損失。</br> 到時候,白峰一定會吃癟,郁悶。</br> 能夠看到白峰吃癟,郁悶,韓國平就覺得值得。</br> “主人,這次,您還滿意嗎?”一旁的韓俊小心翼翼的詢問。</br> “嗯。辦的不錯。”韓國平笑著道,“你這次挑選的時機很好。趁白峰不在,及時出手。找的病人,也很絕妙。”</br> “連名醫都束手無策,這個叫代玉的年輕人,就更不用說了!”</br> “這次,一品堂的名聲一定會毀于一旦。就算是白峰趕回來,也挽救不了!”</br> “即便能夠補救,但對于白峰來說,損失還是很大的。韓俊,你這次,總算動了腦子,花了心思的!不錯,非常不錯,我很滿意!”</br> “主子您滿意就好!”韓俊長舒一口氣。</br> “哈哈,當然滿意。接著看。”</br> “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