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米線來到近前,癡癡的看著白峰,“前些天那晚,我和白哥哥單獨一室,他掀起我的裙子,在我的肚臍三寸下按摩——”</br> “啥?肚臍三寸下——按摩?”聽了這話,張芳眉頭一挑,盯著白峰,“阿峰,還有這事?”</br> “芳姐,你別誤——”</br> “當然有啊。”沒等白峰說完,米線打斷,道,“芳嫂啊,你是不知道白哥哥的技術有多超一流啊,哇塞,按摩起來,讓我是叫聲連連,樂不思蜀,恨不得夜夜都來一出啊。芳嫂,不知白哥哥可給你試過?”</br> “阿峰,你說,這事兒,是不是真的?”張芳聞言,問。</br> “這個……確有此事。不過——”</br> “聽聽。快聽聽。白哥哥承認了吧。我沒騙你吧。”米線嘴快,又打斷了張芳。</br> 聽了這話,白峰臉都快黑了。</br> 米線這個直播女啊,說話太誅心了吧。</br> 這樣子,不是在擺明挑撥自己和芳姐的關系嗎。</br> “芳姐,我給她按摩不假。但,我是在給她治病。你不要誤會。”白峰趕緊解釋。</br> 鶯鶯道,“說起治病,米線姑娘來的這么早,白哥,你是不是該給她治了呢?”</br> “對啊。今天我可是第一個來的呃。白哥哥,你給我再治治嘛。來嘛來嘛,雖然是大白天的,可我不會介意的哦。”</br> 說完,米線還特意走到一旁的小床上躺下,當著張芳的面掀起了裙子,露出了肚臍。</br> 這且不算。</br> 還特意指著肚臍下三寸的關元穴等位置,含情脈脈的看著白峰。</br> “白哥哥,人家這里有點疼,你趕緊給人家按摩下。放心,不管多少診金,人家都給。”</br> 白峰:“……”</br> 頭更大了。</br> 米線這女人太那個啥了。</br> “芳姐,她是來看病的,你千萬別——”</br> “哎喲,白哥哥,人家躺都躺下了,裙子也掀起來,肚臍也露出來了,你還愣著不動干嘛呃?快來嘛,人家真的有點疼,你趕緊給人家揉揉嘛。你放心,人家這回保證不尖叫。一定叫的溫柔點。”</br> 聽著米線特意把尖叫兩個字咬得很重。</br> 白峰臉都快黑了。</br> 太過分了。</br> 大清早的,這樣子合適嗎?</br> 張芳心里,這會兒肯定火冒三丈了。</br> 完了。</br> 這下子,全完了。</br> “芳姐,米線姑娘是來看病的,你千萬別——”</br> “哼!治病是吧?要按摩是吧?”聽了這話,張芳生氣了。</br> 一個直播女,來歷不明。</br> 指不定以前是在夜總會做事的呢。</br> 居然當著自己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搖,顯擺,還跟自己搶男人。</br> 今天老虎不發毛,以后就會天天當自己是病貓了。</br> 把白峰拉開,大步跨了過去。</br> “不就是按摩嗎?很難嗎?不用阿峰來,我替你按摩。”</br> 說完,張芳伸手就要按下去。</br> 看著這一幕,米線急了。</br> 她躺下可是為了享受白峰超一流的手法活兒的。</br> 白峰沒過來,張芳跑來了。</br> 這算什么?</br> 玩拉拉嗎?</br> 她可是一個正常女人。</br> 拉拉可玩不轉。</br> 驀地坐了起來,“真沒勁,不玩了。”</br> 說著,下了床,坐在了病人該坐的椅子上,“按摩可以省了。但摸一摸,總該可以的吧?”</br> “摸?”</br> 一聽這話,張芳又不高興了。</br> “米線,我們一品堂是藥鋪,是正經場所,不是夜總會。你喜歡被男人摸,麻煩你等天黑了去夜總會去。那里,你想被多少男人摸都成,沒人管你。”</br> “現在,你坐在這里,就得遵守我們藥鋪的規矩。摸,不可能,你請離開。看病,我們歡迎。”</br> “你說的很對啊。我就是來看病的啊。但看病和摸,有什么沖突的嗎?”米線看著張芳,絲毫不讓。</br> “阿峰,這個女人,就是來胡鬧的,趕緊把她趕出去。這里不歡迎不正經的女人。”張芳不高興,道。</br> “喂喂喂。張芳,我看在白哥哥的面子上,才叫你一聲芳嫂的。要不然,別說什么嫂了,我直接叫你克夫的——”</br> “你說誰是克夫的,把話說清楚了。”張芳聽后,怒了,嚷嚷起來。</br> “我說的就是你!怎么著?我說錯了嗎?”米線絲毫不讓,懟了過去。</br> “你再說一次試試!”張芳喝道。</br> “你就是克——”</br> “夠了!”</br> 眼看米線就要說出來,一直頭大的白峰終于忍無可忍爆發了。</br> 一聲怒吼后,張芳和米線兩個女人果真安分下來。</br> 白峰看著米線道,“大清早的,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吵架?”</br> “大家都是街坊。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吵翻了,以后見面了,不嫌尷尬嗎?”</br> “白哥哥,分明就是張芳的錯,你們中醫講究望聞切問,其中切脈,不就是摸手臂嗎?這話有什么錯?”米線問。</br> “胡說八道。切是切,摸是摸。你分明是在偷換概念,不要臉!”張芳反駁。</br> “是你自己沒文化才對吧?都21世紀了,摸脈和切脈,意思一樣。不信,你問白哥哥。中醫上,摸脈和切脈,是不是一個意思?”</br> “是嗎?”張芳看著白峰,問。</br> “這個——”白峰有點為難。</br> “白哥哥,我知道你喜歡張芳。可你們還沒結婚哦。你也沒正式宣布張芳是你的女友啊。哦,對了,我還記得上次張芳回來時親口說過,她這輩子,不會嫁給你,只求做你身邊的女人。”</br> “她不嫁你,只想做你的女人,我也可以做到的呢。”</br> “大家需求都一樣,你可不能厚她薄我,不公平哦?”</br> “這個——”白峰聞言,更加為難。</br> “阿峰,你說,到底是,還是不是。不管你說什么,姐,都不會怪你的!”張芳道。</br> 白峰咬了咬牙,點點頭,“是的。”</br> “哈哈。聽見沒?聽見沒?白哥哥說是了。張芳,你現在還有什么話可說?”聽后,米線像中了體彩是的,高興的跳了起來。</br> “跳這么高,也不怕你的石女癥又復發了,以后伺候不了男人?”張芳說。</br> 米線:“……”</br> 高興的臉色驟然變得冰冷下來。</br> 張芳這話太誅心了。</br> 是在揭她的傷疤啊。</br> 意思很明顯。</br> 她是個石女。</br> 在白峰的治療下,有了好轉。</br> 如果復發,又成了石女。</br> 想嫁男人,就是癡人說夢。</br> 更不談伺候男人了。</br> 頓時惱羞成怒,手指著張芳吼了起來,“你個寡婦,再說一次,信不信本姑娘撕爛你的臉!”</br> 啪啪!</br> 忽然,卻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幾個很響亮的鼓掌聲。</br> “精彩,真精彩。真沒想到趕個早,還能看一出二女爭夫的好戲,這次還真沒白來!請繼續!”</br> 米線:“……”</br> 張芳:“……”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