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閹我啊,我想到了一個地方,對,想到了一個好地方。”</br> “哪?”女子喝道。</br> “一品堂。”矮西瓜解釋著,“就是殺小師弟那人的鋪子。”</br>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上次是晚上跑去殺他的,結果他早有準備。現在天馬上就要黑了,你叫我去他那睡,是巴不得老娘被他整是吧?還是閹了你的好。”</br> 說著,女子又要動手。</br> 矮西瓜嚇得慌忙擺手,道,“誤會,絕對是誤會。大師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我……我又有個想法了,要不,要不我們就,就住對面的別墅吧?”</br> “住別墅?”聽了這話,女子眉頭驟擰,“都被封了,怎么住?”</br> “大師姐,你也說是封了啊。你看,周圍都沒人。我們進去睡覺,誰會管啊?”矮西瓜說。</br> “聽起來好像是有點道理。”</br> “絕對有道理。大師姐,那可是別墅啊。里面的環境很好的。今晚我們在里頭休息好了,明天早上去找姓白的才有精神嘛,大師姐,你說呢?”矮西瓜眼巴巴的看著女子,生怕女子不滿意,又要閹了他。</br> “嗯,有道理。這次,算你過關。你帶路!”說著,女子把矮西瓜扔在了地上。</br> 矮西瓜順勢像一個圓球似的,朝前滾了一圈,和女子相隔遠點,以防又著了女子的道。</br> “大師姐,跟我來!”</br> “嗯。”</br> 一會后。</br> 矮西瓜和女子從一側窗戶翻了進去。</br> 別墅雖然被封,不過里面的東西還保持著原貌,沒有一點變化。</br> 女子進來后,第一眼就被看呆了。</br> “大師姐,咋樣?我沒騙你吧,環境很好吧?”矮西瓜道。</br> “呃。不錯,真不錯,今晚,就睡這了。睡好了,明早去找姓白的討債去。敢殺老娘的小師弟,還羞辱二師弟你,這筆賬,老娘要跟他一萬倍討回來,否則,嘿嘿——”</br> 女子做了一個砍人的手勢,“老娘不介意閹了他,帶他回去做老娘的男奴!”</br> 矮西瓜:“……”</br> 聽了這話,猛地打了一個寒顫。</br> 心里想著。</br> 白峰啊白峰,我大師姐來了。</br> 你就自求多福吧。</br> ……</br> 翌日。</br> 棚戶區,一品堂。</br> 白峰正在歇息。</br> 咚!</br> 忽然,卷閘門響了。</br> 白峰看了下時間,早上六點,臉色狂喜。</br> “芳姐來了。迎迎她去。”</br> 起身朝門口走去,吱嘎,門拉起來了。</br> 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龐。</br> 不過不是張芳,而是鶯鶯。</br> “鶯鶯?怎么是你?”</br> 看清楚后,白峰眼神里有一絲失落。</br> “對啊,是我啊。怎么?難道我打擾白哥你歇息了?如果是的話,我先出去,等白哥你歇息好了再進來。”鶯鶯道。</br> “不,不用了,我——”</br> “阿峰,太陽馬上就要曬屁股了,我來叫你起床了。”沒等白峰說完,這時張芳那熟悉的聲音傳來。</br> 白峰和鶯鶯同時望去。</br> 卻見張芳風風塵塵的跑來。</br> 今日的張芳,和往日不同。</br> 換了一身純白的裙子。</br> 白,且有些透明。</br> 隱隱約約,可以領略一番風景。</br> 臉上,還特意打扮了一番。</br> 連發型,也專門梳理過。</br> 跑起來,一起一伏,扭著腰兒,翹著腚,十分誘人。</br> 活脫脫一個鄰家少婦。</br> 看得白峰目瞪口呆,口水幾乎要流出來了。</br> 鶯鶯眼神里卻生出了一絲嫉妒。</br> 這個女人,才回來就穿成這幅模樣,想干什么?</br> 勾搭主人嗎?</br> 真騷。</br> 不要臉。</br> 浪到骨子里去了。</br> “呃?鶯鶯,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br> 這會兒,張芳看見鶯鶯后,有些詫異。、</br> “呵呵,是芳姐啊。”鶯鶯堆出一張笑臉,“你走后,我一直都挺早的啊。這點,晶晶,麗君,賈蘭,和代玉都知道的。”</br> “哦,是嗎?行了。從今天起,你不用起這么早了。整理鋪子這種粗活,我來做。你呀,就專心打理公眾號和預約的事吧。”張芳道。</br> “啊?”聽了這話,鶯鶯蹙起了眉頭。</br> 在她看來,張芳這是要奪權啊。</br> 不,準確的來說,是要斷了她大清早伺候白峰的機會。</br> 這個女人,不愧是嫁過男人的,心機真重啊。</br> 不行,絕對不可以讓張芳這個心機女得逞。</br> “芳姐,你回老家辦祭祖的事很辛苦,昨天又遭了事兒,受了驚嚇,還是先歇息一段日子養養身子,等你身子什么時候養好了,再干活也不遲嘛。白哥,你說是吧?”鶯鶯道。</br> 白峰:“……”</br> 他哪里聽不出鶯鶯的話外之意。</br> 這是和張芳懟上了。</br> 頭忽然有點大。</br> “我身子骨好的很,不用歇著。從明天起,整理鋪子,伺候阿峰的活,我來做,你不用做了,就這么定了。”張芳道。</br> “芳姐,你怎么就——”</br> “就啥就?這事兒,就這么定了。我說的。我想阿峰也不會反對的。阿峰,你說是吧?”張芳可是嫁過男人的,鶯鶯心里在想什么,她哪里還能聽不出來,表現的十分強勢。</br> 白峰聽后,頭越發的大了。</br> 上次張芳回來,和米線懟。</br> 這回回來,又和鶯鶯懟。</br> 鶯鶯可是自己的員工啊,天天見面,張芳和她懟下去,以后一品堂還能安寧嗎。</br> 女人多了,事兒就是多啊。</br> 可是這些還沒完。</br> “喲,這不是芳嫂子嗎?這才幾點啊,你就來了?怎么著,多日沒人耕,大清早的跑來拉牛郎了?”</br>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道帶刺的話語傳來。</br> 白峰,鶯鶯,還有張芳紛紛望去。</br> 白峰頭大的要捂住臉。</br> 剛想著上回米線和張芳懟呢,這會兒米線就來了。</br> 靠。</br> 這是想啥,來啥啊。</br> 鶯鶯和張芳懟,已經夠讓人頭大的了。</br> 米線又冒出來了。</br> 這下子,三個女人一臺戲,終于湊齊了。</br> 麻煩大了。</br> 一旁的鶯鶯看見是米線后,和白峰反應不同。</br> 臉上浮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br> 她曾經是發廊的洗頭妹,還去人上人夜總會混過,早已不是黃花大閨女。</br> 米線現在雖然做女主播,以前做什么,鶯鶯不知,不過在她看來,女主播,其實和做發廊女沒什么兩樣。</br> 兩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同行。</br> 可以合作的。</br> 于是朝米線打了個招呼,“米線姑娘來了,這么早,難道是來找白哥看病來了?”</br> 此話一出,張芳臉色拉了下來。</br> 鶯鶯這話,分明是要和米線聯手懟自己啊。</br> 這個鶯鶯,不愧是做過發廊妹,混過夜總會的。</br> 心機真重啊。</br> 自己還真是小覷了這個女人。</br> 可眼下二比一,自己該怎么應付?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