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笙還是忍不住一陣欣喜。
    “你醒了？我這就叫醫生來，對了，要不要喝水，或者要不要吃點什么？”
    他急切的問著，唐言從來沒有見過這么關心自己的顧笙，有些驚訝，但卻只是撇過了腦袋，將眼睛重新閉上，干脆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她想起在手術室內，她模糊間聽到替她進行手術的醫生說的話。
    “有什么事想不開非要以死亡來逃避呢，現在的年輕人，為了情為了愛就要死要活，數十年后再回頭來看看，絕對會罵當時的自己就是個傻.逼，世上除了情愛難道就沒別的事了？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怎么對得起自己的父母和家人？”
    是啊，除了情愛，難道就沒有別的事是值得自己去做的么？
    顧笙有些失望，那只手已經拿到了旁邊的玻璃杯子。
    片刻之后，主治醫師等人悉數趕到，給唐言做了一系列檢查之后，便囑咐了一些注意的事項，顧笙一一記下，一陣折騰之后，等醫生們都走了，剛醒來精神還不太好的唐言卻又睡著了。
    顧笙根本沒來得及跟她說上兩句話。
    只是…她醒了，只要醒了，就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他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緩緩伸手，抓住她那只放在被子外面還包裹著紗布的手臂。
    還不及細細拆去紗布換上新的膏藥，唐言卻一把將自己的手給收了回去，不愿他的碰觸。
    顧笙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掌，什么都沒抓住…也許，原本一些掌握在他手心的東西，也因此而一并失去了。
    “阿言…”
    喉結翻滾了幾次，他緩緩喚出那在自己喉間徘徊著的名字，終究是破唇而出。
    他知道…她醒了。
    良久無言，只聽身后一聲嘆息，唐言不知道顧笙此刻在做些什么，但她的耳畔還回響著他的話。
    “沒有，一點點也沒有。”
    如果…如果不是你顧笙對我半點情意也沒有，那時我也不會那般決然沖動。
    挖心之痛，你可能體會？
    她做不到…做不到再向以前那樣毫無保留的愛他了。
    張了張唇，她嘶啞著聲音說道。
    “你不用…不用覺得愧疚，雖然我沒死，但我也不會再纏著你，你放心吧。”
    “你憑什么讓我放心？”
    身后的人淺笑，聲音聽不出喜怒，唐言卻有些惱怒，恨不得現在就讓人送了離婚協議書來，她可以當著他的面立即簽下。
    “阿言，如果我說我后悔了，我們還能重新開始么？”
    唐言的身子狠狠一怔，他說什么？
    顧笙說自己后悔了？
    他后悔什么，后悔娶了她還是后悔傷了她？
    他說的重新開始又是什么意思？
    就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么？
    那么…她這么多年的付出，是不是也愚蠢的可笑。
    他又憑什么在將她傷的這么深之后，還能輕描淡寫的說出“重新開始”這樣的話！
    撩起被角，顧笙從她的身后貼了上去，鋼鐵一般的手臂瞬間圈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瘦弱的不像話。
    唐言只覺心跳如雷，快的有些發脹和發疼…暗怪自己不夠爭氣，只是這簡單的一個動作，就叫你心神蕩漾了么？
    唐言啊唐言，你可真給力！
    “阿言…阿言…只要你回來，只要你回來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