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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的就忙這點事,你們都煩了吧?”他停了一下,“不過我也確實該回來了,外邊待不慣,我正跟公司申請呢。”他又看方杳安,“方哥。”
“嗯?”
周期明笑的時候眼睛瞇成一線,很斯文,“聽我媽說你找著女朋友了,嘿,真有效率,看來我也得加把勁了。”
方杳安正不知道怎么回他,手機就震起來,季正則的電話,他愣神了兩秒,抱歉地朝周期明點點頭,接聽了。
那邊沒頭沒尾一句,“上來。”
“等一下。”
“現(xiàn)在,上來。”季正則深呼了口氣,語氣冷下來,慣有的脅迫,“你再不上來我可來混的了啊。”
季正則上次說這句話,是叫他一起洗澡,三催四叫他也不去,季正則赤著膀子倚在浴室門上說,“你再不過來我可來混的了啊。”說完就沖出來,直接把他扛走了,在浴室里一頓收拾。
方杳安悄悄紅了臉,握著手機看了周期明一眼,低頭“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那個,我有點急事,先上去了。”他剛想上樓,又想起什么,轉(zhuǎn)頭對周期明說,“晚上回公司注意安......”
周期明突然打斷他,“什么急事啊?”
方杳安口頭一向木訥,更別說騙人了,好久才說了個最蠢的借口,“我,我肚子不舒服。”
周期明一下笑出來,像看穿了他。
方杳安臊得連抬頭也難,“我先上去了。”他急匆匆上樓,突然聽見周期明在后面叫他,“方哥。”
方杳安轉(zhuǎn)頭,看見周期明瞇著眼,笑得很溫和,“生日快樂。”
方杳安張嘴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說,“謝謝。”
他有些意外周期明記得他的生日,可仔細(xì)回憶起來,似乎每年周期明都跟他道了生日祝福。
進門的時候,季正則在廚房,難得沒在外面堵他。方杳安看出他在生氣,謹(jǐn)小慎微起來,一直到所有的菜都端上桌,最后一道是藥膳——蟲草百合鴨肉湯正擺在方杳安面前。
方杳安本來就胃不好,那次宿醉接連幾天讓他五臟燒灼,胃像被人扯著似的難受。季正則重視起來,開始用藥膳給他調(diào)養(yǎng),很費心思。
方杳安盛好飯放到季正則面前,季正則冷著臉沒動,方杳安無端有些愧疚,看著一桌的菜,“謝謝。”
季正則抬眼看他,“謝什么?”
“謝謝你今天做這么多菜。”
季正則冷哼一聲,存心難為他,“怎么?嫌我平常做得少?”
方杳安被他噎住,舌頭打結(jié),“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謝謝你......”
季正則這時候才有點笑模樣,很為他的窘迫滿意似的,拿起筷子來,“那就多吃點,湯給我喝完,不知道花了我多少功夫。”
方杳安悶聲點頭,最后卻還是沒吃完,他胃口不大,猛灌都撐不下。
還有個蛋糕,不知道季正則什么時候買的,特別小一個,也就巴掌大,上頭很形式性插了根蠟燭,叫方杳安吹。
燈也沒關(guān),方杳安愿也沒許,稀里糊涂都弄完了,季正則把奶油撥開,舀了一小勺純蛋糕喂到方杳安嘴里。
方杳安被動地抿了幾下,季正則低頭看他,抿嘴淺淺的笑,吻落在他額頭上,暗啞溫柔,“好了,寶貝生日快樂。”
方杳安含著蛋糕呼吸一滯,連脖子根都紅起來,像只燒紅的熟蝦。季正則笑,“你羞什么?不知道是誰硬要做寶貝?”
方杳安反駁都難,季正則牽他進臥室,把他按坐在床沿上,“眼睛閉上。”
方杳安聽話地闔上眼,聽見一陣窸窸窣窣地響動,感覺季正則在他手腕上綁了什么東西,剛系上他就自己就睜眼了。是一根編織簡單的紅繩手鏈,鑲了兩段環(huán)扣的弧形金屬,交尾處墜了顆晶瑩的小鉆,雕琢精巧,只是手鏈過細(xì),有些女氣。但方杳安骨架小膚色也白,紅繩松松的綁著,垂在細(xì)白的手腕上,倒也相得益彰。
季正則眼瞳神亮,顯然很滿意,“好看嗎?別嫌這鉆小,這可我自己挖的。”
方杳安一驚,“你自己挖的?!”
季正則挑眉,“也不全算,去年我們?nèi)チ四戏峭妫瑖K,你還記得嗎?我第一次在學(xué)校看見你都開學(xué)一周了,開學(xué)那幾天我還在南非呢,主要林耀他哥在那有路子。”林濯大學(xué)讀完,出國留學(xué)鍍了層金,他性子冷,在外國人圈子里卻是左右逢源,“最后去的利烏哈姆卡,那有個采鉆場,林耀他哥朋友家里的,美國人。我還挺好奇,跟著礦車下去了,那東西長得跟煤塊似的。礦場老板說送我一塊,我就隨便選了,結(jié)果磨出來凈度還挺高。”季正則低笑了一聲,嗓音低醇,“想做個戒指的,怕你不戴。”
方杳安看著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神思不屬,滿腦子滾燙混沌的漿糊。
“我小時候老不懂,女生為什么愛玩娃娃,還總給換衣服,這有什么好玩的?林耀跟我說,這就跟我們玩游戲買裝備屯皮膚一樣,圖個厲害,能炫耀,我當(dāng)時覺得挺對的。后來發(fā)現(xiàn)也不是,我就是覺得你漂亮,所有好看的我都想給你買,不想炫耀,想一個人看。”
方杳安說,“我沒有那么漂亮。”
季正則像聽不到他的話,自顧自地說著,“我問林耀,問他你漂亮嗎?他說漂亮,我打了他。我又問了一遍,他說不漂亮,我又打了他。”
“你瘋了?”
季正則笑出來,眉眼兩彎,俊俏又痞氣,“我也覺得。嘖,你這么漂亮,他要是覺得你不漂亮,那不眼瞎嘛,該打。可是他要覺得你漂亮,呸,他憑什么覺得你漂亮?”
他表情復(fù)雜地看著季正則,“你腦子確實有點問題了。”
“可能吧,你能治嗎?”
“我能直接把你治成腦癱。”
這句話不知道戳中季正則哪個點了,他突然繃住,倒在床上笑個不停,笑得太過夸張連床都跟著震。
笑真的是能傳染的,方杳安本來不想笑的,看他笑得沒完沒了,不知道怎么也跟著笑了。笑到最后捧著肚子蹲在床尾,眼淚都出來了,他從沒這樣大笑過,還這么莫名其妙。
他竭力平復(fù)下來,問季正則,“你到底在笑什么?”
季正則搖搖頭,滿臉無辜,“不知道,你干什么我都覺得好笑。”
沒有任何一個人從他身上發(fā)現(xiàn)過搞笑天賦,“什么?”
“你現(xiàn)在在我面前跳個兔子舞,我都能覺得你是個舞蹈天才。”季正則半低著頭,自嘲似的笑了一聲,“挺沒救的是吧?”
方杳安頓住,眼神閃爍,嘴巴動了幾動,“我不會跳兔子舞。”
季正則蹲在他面前,把臉埋在他膝蓋里又笑了一會兒,去握他的手。皓白柔膩的手腕像蔥根一樣漂亮,紅色的手繩松松地系著,隨著搖擺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