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桔子洲頭被殺的是一對母子,是從澳大利亞前來長沙游玩的.那母親被非常殘忍地敲碎了頭顱,腦漿流滿了一地,直到她臨死,她那直直的目光依然深深地注視著她的兒子,似乎是想盡自己最后的努力來保全她兒子的小命!
但她顯然沒有成功,因為她的兒子也在她身邊斷了氣,一柄利刃非常干脆利落地劃斷了他的脖子,鮮血流了一地。
童云國快要氣瘋了,不單氣憤那兇手手段的殘忍,不單氣憤那兇手的極不負責任的愚蠢行為,更氣憤命案發生時那些圍觀的觀眾!
據一現場目擊者稱,命案發生時,同時在水上樂園游玩的游客不下百人,但沒有一個人出面制止,等到游樂園保安匆匆趕到時,兇手早已經遁入湘江逃之夭夭了!
童云國簡直快要氣炸了!他從來不曾見過如此膽大包天的兇手,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那么多游客的面殘殺外國友人?竟然敢如此赤裸裸地挑戰權警察的權威?竟然敢如此作踐國家的形象?
這樣的人,也許擁有一顆民族的愛國的心,但其行事方式卻是該死一萬次!
這樣的人,除了替自己的祖國替自己的民族帶來災難,將沒有任何幫助!
你這個混蛋,我童云國對天發誓,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你繩之以法!
就在童云國臉青著臉色指揮現場工作人員對尸體進行處理的時候,就在他發下毒誓要將兇手捉拿歸案的時候,圍觀的人群里,一雙銳利的眼神透過深黑色的墨鏡也在深深地打量著童云國。
遠在數百米之外的童云國似乎是感應到了些什么,倏然轉回頭來,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逐漸沒入人群深處、消失不見。
一抹精光自童云國黑眸深處一閃即逝,心下卻是一動!
此番兇手無所顧忌的行兇,自然是給自己施加了無以復加的壓力,卻也暴露了他致命的破綻!那便是他的身高和體態特征!
據目擊者稱,兇手身高至少超過一米八五,身體極為強壯,體重應該在九十公斤以上。且身手極為敏捷,殺人的動作一氣呵成,絕無半點滯畔,前后殺人間然用時不到五分鐘!
但在童云國的推測,按兇手表現出的身手,要殺這母子二人估計只消三秒鐘,他之所以如此張狂,只怕便是在向圍觀的人們立威!也就是說其主要目的,便是讓更多的人看到他行兇的全過程!
但是,這根本就極度違反了行兇殺人的宗旨,難道他就不怕自己的體形身高暴露出眾人的目光下?難道他就這么彌定自己拿他無可奈何?還是他有什么更厲害的后手在等著自己?那厲害的后手竟然是一個陷阱?故意將自己引向岐途,而讓他逍遙法外?
抬起頭來,童云國深深地吸了口氣,天空上陰云四籠,寒同呼嘯,一如他此時此刻的心境,黑云四合、云欲摧城!
面對長沙市建國以來最大最猛烈的連環殺人案,童云國自然是首當其沖承受了大部份的壓力,但一邊的陽期衛也絕不輕松!
他雖然將大部份的精力花在了勾心斗角之上,但面對如此惡性連環殺人案,他也不敢有絲毫放松,更何況面對如此惡劣的局勢他的代局長寶座也開始搖搖欲墜了!
比如現在,陽期衛便和胡雁萍正在密議對策。
室外嚴寒如刀,室內卻是溫暖如春,陽期衛將空調開至了三十度,他甚至只穿了條短褲,卻在大廳里焦躁地走來走去,赤裸的背上已經油油出汗。
胡雁萍忽然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喟然道:“看來人算不如天算,真沒想到在這緊要關口,竟然會來這么一段插曲,看來你的影碟計劃是要擱淺了呢。”
陽期衛忽然焦急地拍了拍手,說道:“我的姑奶奶,現在不是關心影碟計劃,設法扳倒別人往上爬的時候,現在是想辦法怎么讓我度過這場浩劫的時候!不然,到時候縱然扳倒了李郁,也不過是白白便宜了別人而已。”
“你是說,昨天以及今天這轟動整個長沙市的連環兇殺案嗎?”胡雁萍一手托腮一手撫肘,說不出的風騷迷人,透明絲袍下,那若隱若顯的玲瓏身材惹人無限瑕思。
“可不是么。”陽期衛急聲道。
胡雁萍忽然微微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但細心的陽期衛仍然在她的眸子深處發現一絲輕微的怨毒之色!心下不由霍然一驚,這可是他頭一次看到胡雁萍竟然也會有這種眼神?她在怨恨什么?
“那個兇手,行事如此商狂,不擇手段,但所殺對象全是外國人而沒有一個中國人!你說是因為什么?”
“因為什么?”陽期衛一時迷惑于胡雁萍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那絲怨毒眼神,隨口問道。
“粗略看來,有兩個原因,其一,兇手是個極端愛國的家伙,專以殘殺外國人為樂!其二,此人與警方有仇,專門給警方捅大案要案,讓他們疲于奔命乃至達到他的某種目的!但是,仔細一推敲,其實第一種可能是微乎其微,因為如此此人真的愛國,想來是不會做這些蠢事的。”
“那你是說……”陽期衛瞬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兇手與長沙市的警方有仇,專門作了這連環兇殺案來對付我們?”
胡雁萍的美目深處忽然泛起一絲莫名的色彩,淺淺地一笑,說道:“那就要看,你們警方是否在什么時候得罪過某些不能夠得罪的人或者勢力了,嗯?”
“嘶……”陽期衛再度倒吸一口冷氣,脫口說道,“黑腳復活?夜鳥返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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