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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炮,裝修班的包工頭,本名不詳,是馬志和周平在本市的第一個老板。
前面咱們說過,鄭大炮這個孫子壓馬志和周平的工資不給,馬志和周平去找他要,這孫子仗著和柴哥有關系,找人天天欺負他們,最終馬志和周平一分錢也沒拿回來,兩個人灰溜溜的跑了。
本來這事就是鄭大炮欺負人,結果這家伙發現馬志和周平膽小還沒完沒了了,就好像撿了個軟柿子,天天讓柴哥手下的那些人欺負他們,簡直就是熊人非要熊出屁來似的。
今天聽馬志和周平說著又是因為這個王八蛋丟了工作,我心里真是很惱火呀,我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如果鄭大炮的事情不解決,馬志和周平兩個人可能一天安生日子也沒有。
我心里想著,嘆了一口氣,叫馬志他們出來,我請他們吃飯,順便我幫他們想想辦法。
我們越在了一家燒烤大排檔,我和杜明剛坐下沒多久,馬志和周平就垂頭喪氣的來了。
一看這哥倆精神狀態不對呀,我也沒敢說別的,問他們吃點什么,隨后我們點了一桌子常吃的東西,要了一箱啤酒,四個人就對瓶喝了起來。
馬志和周平對我身邊的杜明很詫異,周平看看杜明沒說話,馬志卻笑嘻嘻的問我:“畢陽,這小孩誰呀,你小舅子?”
“屁小舅子呀。”我嘴里說著,偷眼去看杜明的臉色,發現這小子只是低頭吃東西,我笑著對馬志說:“給你們介紹一下啊,這位兄弟叫杜明,是我大師兄,韓家詠春拳的老大,不懂別亂說話,明白嗎?”
我這話說的一本正經,偏偏馬志這孫子以為我開玩笑逗他呢,這小子也挺配合,學著江湖人的樣子,對杜明拱拱手說:“呦呵,是大師兄啊,哈哈,失敬失敬了!”
馬志這話說的是拿杜明取笑呢,我自然知道沒有點破,一個小孩嗎,他逗逗也沒什么。
結果沒想到杜明認真了,他看著馬志抱拳的姿勢不屑的撇撇嘴,轉頭看我說:“師弟呀,你這哥們一看就不是武林中人。這抱拳哪有左壓右的,這是給誰敬喪拳呢?”
“這……”杜明的這句話說的我很尷尬呀。
我瞪了馬志一眼,這家伙也有些蒙圈了,問我怎么個意思。
我哈哈一笑掩飾過去,把他的手擺了一下,告訴他沒文化別瞎顯擺,見面禮應該是左手壓右手,只有家里死人了,那才是右手壓左手呢!
馬志鬧了一個大紅臉,憤憤的瞪了杜明一眼,也就不說話了。
這期間見馬志和周平的心情緩和了下來,我借機問他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只見馬志嘆了一口氣,周平放下酒杯對我說:“楊哥,你不知道,那個鄭大炮太不是東西了,他這樣這樣……”周平說著,就對我報起了委屈。
原來三天前,馬志和周平兩個人跟著公司里的清潔隊去一個住宅小區做保潔。
那是一間一百三十多平米的房子,房主人是個很騷氣的女人,看起來像是個小姐。
這小姐就小姐唄,馬志他們干活也不問那個,結果到了下午的時候,這間房子的男主人回來了,馬志和周平一看,我草,竟然是鄭大炮。
這三個人見面那可是格外眼紅啊,馬志和周平怕惹事,雖然心里不爽倒也忍著沒有發作,而鄭大炮一看給自己家做保潔的竟然是這兩個小子,當時壞水就上來了,各種使喚嘲諷,最后還不給他們保潔費。
這干活收錢天經地義,鄭大炮不給錢,人家清潔隊的隊長能干嗎?
他們公司的隊長是女的,上前與鄭大炮理論,結果三說兩說翻了臉,鄭大炮打了那個女人一巴掌,揚言要錢沒有,想要錢,就讓她找馬志和周平呀。
這一來隊里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對馬志和周平二人意見很大。
大家灰溜溜的離開了,本來以為這事就過去,可等第二天一早公司剛開門,鄭大炮就領著柴哥一伙人闖了進來,見什么砸什么,寶潔的機器全壞了,馬志和周平也挨了打。保潔公司的老板報了警,這幫小子才散去,臨走的時候鄭大炮威脅保潔公司的老板,說要是馬志和周平還在他這里干,那他們每天都來,有本事他就讓警察二十四小時盯著,否則他們每天過來打砸一次。
這一通鬧,保潔公司的老板那還能不害怕嗎?
最終這個老板還算挺仁義,沒有找馬志和周平發火,自認倒霉,給了馬志和周平一個月的工資,將他們辭退了出來。
聽周平把事講完,我心里的火氣噌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媽蛋的,這簡直是欺人太甚呀!
好一個鄭大炮,他算個什么東西,高不成低不就,認識兩個混混就牛逼閃閃了,這要是讓他一直這樣下去,那還了得?
我心里這股火堵得慌,這酒喝的也沒有滋味了。我看看周平和馬志,問他們這是準備怎么辦,周平低頭不說話,馬志無奈的一笑:“還能怎么辦呀,沒人家硬,也沒人家橫,咱就忍了唄?!?br/>
“忍了?呵呵……”我一聲冷笑:“兄弟,不是我說你,這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呀,你覺得有意義嗎?”
馬志知道我什么意思,他低頭也不說話了。
正所謂人要臉樹要皮呀,這鄭大炮的做法,如今已經是出格了,這哪里是欺負人,這簡直是要把人欺負死,斷人活路,何仇何怨呀?
我這邊心里不爽,猛灌了一大口酒下去,杜明此時也發現了桌上的氣氛不對,他抬頭看看我,又看看馬志和周平,沒有說話,皺了下眉頭繼續吃東西。
我點上一根煙,深吸了一口氣對馬志說:“志哥,這事我覺得吧,你們不能這么算完。你們一回忍,兩回忍,這都第幾回了,有完沒完吶?”
“陽哥,那……那你說咋辦呀?”馬志沒有回答,周平開了口。
我看了周平一眼,冷冷的笑笑:“咋辦,涼拌!咱們兄弟也不是孬種,干他丫的!他鄭大炮不是以為自己很牛逼嗎,以為他很吊嗎,咱們就過去把他辦了,也讓這小子知道知道,咱們弟兄也不是好惹的!”
“這……這恐怕不好吧,你忘了上回……我……我不敢。”周平聽我說完,臉上有些發慫了。
我不爽的等了他一眼,知道他是說上回我們被柴哥帶人追砍的事情。
但此一時彼一時,當初老子是光棍,如今咱也有人吶,我那十三個師兄弟可不是白認的,我這都是關門的老十四了,我還怕他們嗎?
但是因為這點事把人都叫上,這倒是有些丟臉,那是三個師兄都是什么身份呀,讓他們跟著我去和混混大家,那場面想想就是暴汗呀!
我這邊不說話,抬眼盯住馬志,馬志見我看他,這小子低頭想了想,一聲大罵:“媽了個巴子的,干了!”
馬志說著,將酒杯重重的扣在桌上:“老子裝孫子實在是裝膩了,畢陽,你說怎么干吧,我聽你的。到時候咱們得手,我和小周離開這個破地方就是了,天天受這些窩囊氣,我也真是受夠了!”
“好,這才像個爺們!”我對馬志挑起大拇指,哈哈一笑:“兄弟,咱早就該這樣了,你怕他們什么呢?他們是人多,但咱們機動性好啊,我看一會咱們就跑一趟,他鄭大炮不是喜歡欺負人嗎,咱們從現在開始,就每天揍他一次,他來人抓咱們,咱們就跑,我還真不信了,他能和咱們耗得起!”
我把話說完,馬志和我一拍即合,我們當下酒也不喝了,起身就要上鄭大炮的店鋪去找他去。
結果我們哥三起來后,發現杜明坐在椅子上發愣沒動,我低頭看看他,馬志和周平不解我什么意思。
他們哥倆不知道,我卻知道,娘的,我之所以剛才說的這么豪氣,那可全都是因為和這個小子在一起,要是他不跟我們去,我這心里還真沒底。
我心里想著,不敢表露內心的想法,問杜明:“師兄,干嘛呢,走???”
“啊?哦,這……這是去哪呀?”杜明說著,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我一看他這樣,當場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我心想你小子平日里不是挺狂的嗎,這怎么動真格的了,你還慫了呢?
我心里有氣,也沒好意思說的,這本來嘛,拉著一個十一歲的小孩跟著我們去打架,這是想想也是夠奇葩的。
我堆起了一張笑臉,對杜明說:“打架去,我哥們被人欺負了,這口氣咱們不能不出吧?”
“這口氣出不出得到都好說,但是師弟呀,我這……我不能去?!倍琶鳛殡y的說著。
“怎么不能去?”我問。
杜明翻著眼睛看看我,臉上有些發紅:“不是我不講義氣,但是老師有規定,不讓我出去打架!”
我靠?。∧闼麐屖裁磿r候這么聽話了??
老師好讓你不許喝酒呢,你不是也天天跟我喝嗎??
我心里這個不爽啊,心想這個小子倒不儍??磥硐胝垊铀?,我還得使出點手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