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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我要說的,你會明白

    ,電視劇原著:一念路向北 !
    第057章我要說的,你會明白
    她正想著是不是出去看看,他卻推門進來了。
    見她還沒睡,頗為訝異,“還不睡覺嗎?”旋即,又浮起招牌式的痞子笑,“我沒來睡不著?”
    她凝視著他,見他有微微汗意,心中詫異,忽略了他的調笑,“你怎么弄得一身的汗?”下棋要下得流汗?
    他不以為意地笑笑,“熱茶喝多了唄……”
    說完便自顧自進了浴室。
    童一念沒有再追問下去,自己已是疲憊至極,先躺到床上睡下了,而且沒等他洗完澡已經睡得迷迷糊糊。
    當感覺到身邊的位置塌陷下去,他略涼的身體倚過來,才有所驚醒,然仍覺得眼皮沉重不愿睜開,在再次沉睡過去的瞬間,她感覺他的胳膊圈住了她的身體,并且握住了她的手……
    一連幾天,他都是這么奇奇怪怪的。
    每天回來的時候總會買很多很多的東西,每晚并不賴在她身邊,而去和爸爸談話,談很久很久,回房來睡覺時總是會拉著她的手。
    他是如此的平靜,甚至晚上都不再出去,哪里會像有暴風雨要來的樣子?
    她一度懷疑自己的直覺……
    難道爸爸說的是對的?
    直到那一天,在他們約定好的離婚之期的前一天下午,他回來時可就不似前幾晚,也是帶了東西,但動靜可就大得多了。
    童一念看著好些公司員工把家俬往樓上搬,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些家俬她倒是認識的,是自己公司本季推出的新系列,全是兒童家俬,打的是業內最環保的牌子,而事實上,這個系列確實是同類產品各方面都最為出類拔萃的。
    童知行看著她迷惑的樣子,笑道,“說你不管事,你還真不管事,連自己老公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干脆待會兒再上去看吧。”
    公司員工和陸向北忙乎了好一陣,才把所有的家具都搬上去,陸向北親自指揮的,送員工出門的時候額頭滿是汗。
    回轉身來,對著童一念一笑,“我先上去洗個澡再下來吃飯。”
    童一念怔怔地看著他的身影上樓,心里籠著一層莫名的陰影。
    “愣著干什么?去看看嬰兒房喜不喜歡!”童知行拉她的手。
    嬰兒房?她怎么不知道?
    滿腹狐疑地隨著童知行上樓,在二樓的一間客房前停了下來。
    童知行推開房門,她眼前一亮,出現一個小小的童話世界……
    房間里的壁紙已經換成了適合兒童的顏色,剛剛搬上來的家具已經擺放好,是男孩和女孩都適用的款,地上堆滿了玩具,還沒來得及收拾,兒童床的旁邊,還擺放了一個嬰兒床,床頭掛著色彩鮮艷的電子風鈴。
    她走過去,按了下按鈕,風鈴唱著歌轉動起來……
    “這里每一張壁紙都是向北親手貼上去的!”童知行在旁邊笑著說,“漂亮嗎?”
    她扯了扯嘴角,很勉強地笑了一下,算是應承。
    “你啊!從小在家里就是這性子,窩在自己房間里不肯出來,連你老公每天晚上在這里布置房間都不知道!”童知行笑著斥責她。
    原來,他每晚汗涔涔地回房間來是因為在重裝房間?
    可是,他卻什么也不說……
    他這什么都不肯說的脾性,到死也不會改的了……
    只是,她真的越想越不明白,從來不要孩子的他,怎么會在這個孩子到來的時候表現出這么大的熱忱……
    “走吧,下去等向北吃飯。”童知行把電子風鈴的按鈕給關了。
    童一念默默跟著父親下樓,小媽和一菱已經坐在餐桌邊了,兩人正在討論著本季各名牌新上市的款。
    她們的話題從來就離不開這個……
    童一念忽然又想起了媽媽,想起了爸爸那晚說的故事,媽媽還在的時候,爸爸忙著掙錢,只為給她錦衣玉食的生活,而到了現在,風景過盡,極致繁華,與他共享這繁華的人卻已經更改……
    想起父母那蹉跎而錯過的愛,心中不是滋味。
    然而,有些人今天卻興致高漲。此人自然是陸向北……
    這些天吃飯的時候滴酒不沾的他居然開了一瓶酒,給每個人都斟了一杯,保姆也被邀上了桌,就連童一念面前,也給擺了一杯果汁。
    慶祝的理由最初當然是童家這個新添的小生命,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連一菱也被這氣氛感染了,還舉杯衷心祝賀她和陸向北。
    然而,酒過幾巡后,陸向北卻獨獨地敬了童知行,看得出來,他喝醉了,真的醉了,眼神和言語間都流出少見的真誠。
    “爸爸,這杯酒向北一定要敬你,想說的只有兩個字:謝謝!爸爸,謝謝你!”他有點激動,揚腕一飲而盡了。
    童一念一直凝視著他,餐廳的燈光下,仿似見到他眼角有液體晶亮的光芒一閃而過,待要細看時,卻已隱去。
    童知行端著酒杯,微笑著,和陸向北所不同的是,他的眼眸里,真真實實地蘊了淚……
    他重重點了點頭,舉杯的手甚至有些發抖,“向北!我知道,你不會辜負我!一定不會!”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是童一念看不懂的心領神會……
    童一念不懂,不懂這眼神,更不懂的是,爸爸為何會含淚?
    而后,陸向北又舉了杯敬小媽。他歷來對小媽也算尊敬,此時更為謙和,“小媽,向北也敬你。念念要當媽媽的人了,可還像個孩子,以后,還要請小媽多多關心她照顧她。”
    小媽一向對陸向北甚是逢迎,雖然不喜童一念,但面子上自然答應得滿滿的,更為陸向北這么看得起她而高興,當下便飲了杯中之酒,夸下海口,“向北,你就放心吧,對帶孩子我可有一套了,你看我們家一菱就知道了,小時候水靈靈的,人見人愛!”
    童一念默默聽著,沒有說話,心中卻暗想,若她兒子教出來跟一菱一樣的,她一定把他踹出家門……
    正想著,陸向北的酒杯舉向了她。
    她再一次感受到他的醉意,雙頰微微泛紅,一雙眼睛前所未有的亮澤,如碎鉆鋪排開來的光芒里映著酒的琥珀色,那樣的水潤籠煙,初初一看,會真的以為是淚滴孕育成珠了……
    這樣的目光,她是不敢對視的,低了頭,應景地握著她的果汁杯,凝視著果汁純粹的顏色,借以驅趕心中那份因他鋪面而來的酒味萌生的意亂情迷。
    她不知道他要和她說什么,光這目光,這氣場就已經讓她感到窒息了,心有些亂,手有些抖,索性強笑,“我們就不必了吧……”
    也不敢抬頭看他,只見他的酒杯在她的果汁杯上輕輕一碰,低低的兩個字混著酒后有點模糊的喉音在頭頂盤旋,“念念……”
    伴隨著這聲音而來的,還有愈加濃烈的酒味,和他呼吸時特有的氣息,瞬間溢滿了她周圍空氣,空氣里的氧氣頓時便缺失了,剩下的只有他的氣息,和他那如魔音一般的聲音繞梁。
    “念念……念念……念念……”
    他明明只叫了一聲,卻在她的磁場里產生無數回音,聲聲扣心。
    這一聲呼喊,到底代表了什么?
    她寧可他再多說一些廢話,或許,她還沒這么凌亂……
    幸而,一菱打破了這個局面,只聽她高聲說,“姐夫?你就沒別的話對姐姐說了?”
    陸向北笑了,再次在她杯子上一碰,意味深長,“我要說的,你姐會明白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嗎?”一菱不服氣地嘟起了嘴。
    童一念看著陸向北喝完酒,舒了一口氣,總算過去了,可是她緊張個啥?真是沒出息……
    耳邊仍然回蕩著陸向北剛才的話:我要說的,你姐會明白……
    心中開始不以為然,她會明白?她從來就不明白,也永遠都不會明白!
    在她慢半拍地還在想著這句話的時候,陸向北已經開始和爸爸討論給孩子取名字的事了。
    真愛折騰,現在取名字還太早了點吧!不過,只要他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就好了……
    她默默地開始吃自己的飯,一邊聽他們提議的孩子名字。
    孩子姓童,這已經沒有異議了。
    陸向北說,叫童念之,男孩女孩都可以用。
    念自然是取自于她,這個之是什么意思呢?
    但爸爸卻否定了這個提議,“叫童路吧,也是男孩女孩都可以的,以后你們再生個孩子,再叫陸念之,怎么樣?”
    童路。路自然是陸的諧音,孩子隨童家姓了,是想彌補他嗎?
    第二個孩子……
    她和他,還會有第二個孩子?
    陸向北對于這個意見沒有異議,他向來對父親的意見沒有異議的,于是,孩子的名字定下來了,叫童路。
    童路,她默默地念著這兩個字,手情不自禁在自己小腹上緩慢的撫摸,忽然覺得腹內的小東西有了無比鮮活的生命,她仿佛看見他燦爛的笑容迎著陽光而展開……
    童路,她唇邊溢出淡淡的屬于母親的微笑。
    無論明天或以后將發生什么,此刻,她的心是歡愉的,因為這個即將到來的新的生命……
    陸向北今天喝了很多,這是她認識他以來第二次見他醉成這樣,第一次,是新婚后不久,他抱著她,叫她“如嬌”那次……
    他一向自控,不允許自己有半點差池,不允許自己失控,所以,也不允許自己醉酒,但他卻任性了兩次,而這兩次,她都不知是為什么……
    唯一知道的,是他今晚真的很不正常。
    吃完飯,他不再像前幾晚那樣去和父親下棋(或者說,實則是在布置嬰兒房),而是牽著她的手,讓她陪他去花園走走。
    他腳步有些虛浮,真的是醉了,半個身子倚在她身上,她定定地站著,不知該怎么做,只道,“你喝醉了,還是扶你回房間休息吧。”
    和喝醉的人說話,是永遠也說不清白的,他非常地執拗,擁著她的肩,“我沒事,不想休息!”
    沒事來鬧騰她干什么!
    她莫名煩躁起來,“可是我累!不想走!”
    他目光如星,低頭凝視著她,酒氣噴在她臉上,有一種叫做“寵”的東西如霧一般在他眼底緩緩蒸騰起來……
    她真的,不習慣他這樣的眼神……
    還是不要喝醉的好……
    她環顧四周,發現爸爸和家里其他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悄悄離去,偌大的空間里,只有他和她……
    呼吸,倏然一窒。
    他唇角含笑,搭在她肩上的手輕輕撫弄了一下她的耳垂,酥癢,在他手指處泛開,她覺得有些冷,打了個顫。
    “那就不走了,我陪陪兒子。”他摟著她的肩,迫著她往前走。
    她屏住呼吸,盡量讓那些將她纏得死死的酒氣少一些滲入她的肺里,腳,卻不由自主隨著他的步伐而移動。
    他攬著她來到二樓的小廳,胡桃色的旋轉樓梯旁放著一架三角鋼琴,他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在一邊松軟的米色沙發上。
    然后,自己走到鋼琴邊,回頭燦然一笑,眸光閃亮,“我來給寶寶做胎教。”
    那一瞬,世間萬物皆輸了光華,只有他,明亮的眸,如最燦的水晶……
    他開始彈琴。
    彈《親親我的寶貝》。
    親親我的寶貝,我要越過海洋,尋找那已失蹤的彩虹,抓住瞬間失蹤的流星,我要飛到無盡的夜空,摘顆星星作你的玩具,我要親手觸摸那月亮,還在上面寫你的名字……最后還要平安回來,回來告訴你那一切……
    童一念心里跟著他彈的曲調,默默地哼唱。
    從她坐的方向,剛好可以看到他的側臉,他完美得無懈可擊的側臉輪廓燈光下蒙了一層淡淡的光澤,溫暖的光暈暈開處,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可是,那般專注的表情,唇角那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如果說他不愛這個孩子,是打死她也不信的……
    她認識他這么久,從來沒聽他彈過鋼琴,此時彈的雖是簡單通俗的曲調,可見他十指飛舞,卻是十分的熟稔,沒有多年功底是達不到這個程度的……
    當然,他有個當鋼琴家的媽媽,會彈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是陸向北,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呢?
    她凝視著他,心里問著這個問了千百次的問題……
    忽的,他的旋律開始重復,反反復復只彈著那一句:最后還要平安回來,回來告訴你那一切……最后還要平安回來,回來告訴你那一切……
    童一念心里莫名一緊,那種不祥的預感又來了,忍不住“豁”地站起來,脫口而出,“你要去哪里?”
    琴聲隨著她的喝問戛然而止。
    他的身體坐得筆直筆直的,在驟然靜下來的空氣里形成凝固的影,僵直得宛如假的一樣……
    “陸向北……”心,像絞在了一起般難受,她叫他名字的時候,聲音在顫抖。
    他站起來,輕輕合上琴蓋。
    “念念……”他含笑走到她身邊,叫她的名字。
    “陸向北……”她覺得有話要問他,卻不知從哪里問起……
    “念念……”他好像覺得這是一個游戲,她叫他陸向北,然后他叫她念念。
    “陸向北!”她有些惱怒了,為他總是這樣笑對一切的德行。
    “念念!”
    有時候,只是叫你的名字,就已經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內容……
    親愛的,你有過這樣的時刻嗎?只是叫著一個人的名字,便是傾盡了一世的光陰,仿佛你來到這個世間,不為其它,只為這樣走到他(她)的面前,這樣看著他(她)的眼睛,這樣笑著,去叫他(她)的名字……
    “陸向北……”她的聲音軟化下來,唇角蘊著無力的哀傷。
    “念念……”他的聲音模糊起來,仿佛含在喉里,舍不得吐出來,卻是濃得化不開……
    驀地,酒意襲近,他低頭,唇覆在她唇上……
    許是酒太濃的緣故,她感到一陣眩暈,不禁抓住了他的衣襟,才不致讓自己跌倒……
    “陸向北……”最后一聲呼喚是她的抗/議,卻軟弱得被他吞入了口中……
    他托住了她的頭,另一只手環抱著她的腰,纏綿悱惻的吻,在鋼琴停奏后余音未散的夜里彌漫開來……
    他那么輕柔地吻著她,仿佛怕碰疼了她的唇,舌尖游曳處,是WHISKY熏熱的溫度,醇香,濃烈,卻沒有火的欲/望……。
    她沒有拒絕他的吻,許是WHISKY的感染力太強,許是他的唇太過溫柔,許是鋼琴曲的余韻還在煽情,許是……許是世上千千萬萬個牽強的借口,卻抵不過的那一個——許是,她的潛意識里根本就不想拒絕……
    她承認,如果可以,她愿意一直停留在那樣的畫面里不出來:
    坐在水晶燈下的她,慵懶地靠在米色的沙發上,看他修長挺拔的身影,端坐在鋼琴前,聆聽他白皙修長的指尖流淌出來的音樂。他用心地彈,她輕輕地唱:親親我的寶貝,我要飛過高山……
    所以,她沒有拒絕;可是,她卻在流淚……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流淚,最近幾個月,堅強的她,幾乎流盡了她前半生所有的淚,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么脆弱……
    淚水流進唇里,這個吻,便變得又咸又澀……
    他于是離開她的唇,開始吻她的眼睛,用他熱熱的含著酒意的唇,吮干她每一顆淚……
    她仰起臉,任他吻著他想吻的任意之處,在他們離婚之期到來的前一晚,卻是誰也沒有再提“離婚”這兩個字……
    耳邊仿佛還有他彈奏的音樂在流淌,在他給予的溫柔纏綿中,她心里仍然在唱著那首歌:我要親手觸摸那月亮,還在上面寫你的名字……最后還要平安回來,回來告訴你那一切……
    她全身一抖,抓緊了他的衣服,想起那件心悸的事。
    “陸向北,你要去哪里?”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似乎有些嘶啞。
    他的吻凝住,在她眼皮上輕啄幾下后,笑道,“我要去臥室休息了,真的喝醉了……”
    她的淚,再一次奪眶而出……
    無論什么時候,她終究還是走不近他的……
    他半倚在她身上,靠著她的支撐去往臥室。
    一回到臥室,他便躺下了,她也連帶著被帶到床/上。
    她還沒打算這么早睡,想撐開他的手臂,自己先起來,卻被他緊緊箍住,已經閉上眼睛的他,醉語呢喃,“別走,陪我躺下。”
    她微怔,醉后的他,神態像一個孩子……
    她想起了自己肚子里那個叫童路的小家伙,童and陸,她,和他……
    終究沒有掙脫他的臂膀,她在他身邊靜靜躺下。
    懷孕這幾日,她是越來越嗜睡了,這樣的夜晚,躺在這樣的他身邊,原本并無甚睡意的她,居然也漸漸睡著了……
    然,卻睡得并不沉,不知幾個小時后,他稍稍一動,她又醒了過來。
    燈光還亮著,睜開眼,便遇上他清亮的瞳。
    “念念……”他低吟著她的名字。
    她有些不自在,翻身,不去看他。
    安靜的夜里,清晰地聽見他“哧”的一聲輕笑。
    是在嘲笑她嗎?她皺皺眉。
    他隨即貼了過來,胸膛貼著她的背,手扶住她腰際,順勢,滑落到她小腹來。
    “一定是個兒子。”他很篤定地說,手在她腹部撫摸著。
    “你怎么知道?指不定是女兒呢!”提起孩子,她按捺不住。
    “我希望是兒子,爸爸想要孫子。”于是,他改了口,卻沒有停止他的撫摸,反而伸進了她的睡衣里,掌心直接貼著她小腹的皮膚。
    她覺得腹部暖暖的,這種感覺,真的讓人覺得享受……
    她微閉了眼,嘴里說著,“就算是兒子,這時候兒子也要睡覺了!”話雖這么說,卻沒有拍開他的手,一任他繼續打擾兒子的“睡眠”……
    忽的,聽得一陣“咕咕咕”的聲音在靜謐的夜里響起。
    她有些窘迫,是她肚子里發出來的聲音……
    因為妊娠反應,她現在每頓都吃得不太多,反正從早到晚嘴也不歇著,即使不吃正餐,也有吃不完的東西,而今晚早早睡了,不但沒加餐,連牛奶都忘了喝,自然是餓了。
    他笑出聲來,“看來兒子不是要睡覺,是肚子餓。”
    她沒出聲。
    “我去給你做吃的。”他的手從她衣內抽出來。
    瞬間,她感覺到一陣空落落的涼……
    “算了,喝杯牛奶算了。”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夜里兩點了。
    “沒關系,我自己也想吃。”他下得床來,朝她一笑,“說不定你會有驚喜。”
    驚喜?陸向北帶給她的驚還少嗎?驚,她是確定會有的,至于有沒有喜就不清楚了……
    她躺在床上,等他的驚喜,然而,等得她快要睡著了,他還沒上來。
    真真實實等她睡去了以后,卻被他搖醒,還叫著她的名字,“念念,念念醒醒!”
    她醒過來,聞到牛肉香菜的氣息,撲鼻地香,這味兒太熟悉了!
    她一坐而起,嚷道,“手搟面!”
    這分明是梁媽媽手搟面的味兒嘛!
    “傻妞兒!鼻子倒是挺靈!”他揪了揪她的鼻子,“想吃的話也不用這么著急,就這么坐起來,有沒有嚇到兒子啊?”
    他的目光在她腹部掃來掃去。
    男人都是這樣嗎?有了孩子就把孩子看得比母親重要?虧他之前還不打算要孩子呢!不過,他什么時候又把她看得重了呢?
    滿腔歡喜瞬時低落下來……
    不過,轉瞬她便釋然了,重不重視到了現在,其實真的不重要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端上來的托盤上,兩碗還冒著熱氣的香噴噴的手搟面,賣相和梁媽媽做的一模一樣……
    難道他剛才出去買面去了?他不是從來不去梁家的嗎?
    再一細看,發現他的指甲縫里還有少許白色的粉末……
    她更加驚訝了,難道是他做的?他會做手搟面?
    “你……做的?”她終于還是問出了口。
    他笑,“當然!不是說了要給你驚喜嗎?”
    原來他會做手搟面!虧她還傻兮兮地跑去梁家學,做出來那樣的成品還讓他吃?而他居然還吃得樂滋滋的……
    “試試,和你做的比比,看誰做的好吃些!”他把面端出來,筷子遞給她。
    她一臉被打擊的樣子,就這賣相,她就已經輸慘了……
    “別這樣啊!”他鼓勵地拍拍她的臉,“也許我做的只是好看,味道很糟糕呢!不管怎么樣,也賞臉吃了吧!”
    就像他上次賞臉吃她做的一樣?
    不過,這怎么算,她也不算吃虧。
    接過筷子,先吃了一塊牛肉,軟軟的,咬一口,滿口的汁兒,和梁媽媽做的一樣好吃!這個,她還不會呢……
    斜了一眼陸向北,好在他沒有得意的眼神,不然……不然怎么樣?她也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會虧待自己的胃……
    因為擱了點辣椒,很是開胃,這幾天每天燉的煮的,已經吃得她倒胃口了,所以,她三下五除二便把自己那碗吃得干干凈凈,而且,沒有惡心的感覺。
    她的目光盯著陸向北那碗,還沒動過的……
    “還想吃?”他笑著把自己的推過來。
    “那你呢?”好吧,她確實還想吃。
    “我?無所謂!不是很餓!吃吧!而且,現在兒子最大!”
    “那我真的吃了哦!”她接過筷子,有點好奇,“你怎么擱辣椒?不怕對寶寶有刺激?”
    他笑,“我的兒子,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刺激都受不了?”
    她扁扁嘴,沒有像從前那樣去反駁他,什么你的兒子,以后他要管別人叫爸爸的……
    這碗手搟面她只吃了一半,肚子撐得圓圓的,再也吃不下去,放下筷子后,他撿了起來,把她吃剩下的吃得干干凈凈……
    她凝視著這一幕,想起一本書上說的,如果一個男人愿意把你吃剩的東西吃得干干凈凈,請珍惜他……
    可是,他們要離婚了?
    今晚第一次想起離婚這個詞,覺得與此情此景格格不入……
    “陸向北,你還會什么?”吃完面,總不能肚子鼓鼓地就睡下,眼下氣氛和諧,她沒話找話問他,暫時不去想明天會怎樣。
    他想了想,“還會很多吧,比如踢球,比如……”他看了她一眼,“騎自行車……不過我車技很濫,曾經撞倒過一個人……”
    她不以為然,“是嗎?自行車也不擅長?真遜!”
    他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她還是沒能想起來?不過,也好,就這樣吧,如果上天再給他機會,他再讓她想起……
    “是啊!人都有弱點!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我也想把我會的都給你演示一遍,可惜……”他說到這里打住了。
    童一念微微怔住,原來,他今天給她彈鋼琴,給她做手搟面,是想在這一晚把他自己盡量展現一遍?
    他說沒時間了,是因為他們離婚之期快到了嗎?
    她不想再去想這個問題,先過了今晚再說吧!過了今晚,明天就是另外一天了……
    “睡吧,我累了!”她匆匆回到床上,不忍對他一度惆悵的眼。
    “好。”他簡單地回答了一個字,關燈,睡在她身邊,然后,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喝醉了的緣故,這一晚他睡得異常沉穩,第二天直到她醒來了,他還睡著。
    她鮮少在他之前起床,鮮少看到他的睡顏。
    他的手還保持著和她十指相扣的狀態,她只能彎起另一只胳膊,撐著肘在他上方凝視這他,發現他睡夢中依然皺著眉,他似乎,真是沒有片刻輕松的時候……
    他的睫毛很長,在下眼瞼投下淺淺的陰影。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樣濃密的長睫毛下,關著怎樣復雜而深邃的內心?
    她嘆息了一聲,試圖抽出自己的手來,然而,她剛剛一動,他就睜開了眼,將她的手再次抓緊,這副神情,居然任性得像個孩子……
    “該起床了。”她輕輕地道。
    “不!”他把頭埋進她肩窩里,“想睡個懶覺,就一次……在你懷里……”
    她心里的疼痛如藤蔓般滋長,他真的,從來沒有睡過一次懶覺……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彈鋼琴……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煮手搟面……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她懷里睡懶覺……
    陸向北,你是干什么?為什么總要把我弄哭……
    她側過臉,把淚水逼回。
    他這一覺又睡了一個多小時,始終拽著她的手不肯放,等他終于清醒,卻是無比迅速地梳洗換衣,并對她道歉,“對不起,耽誤你吃早餐了,快下去,寶寶該餓著了!”
    他牽著她的手一起下樓,陪著她吃早已過了時間的早餐,一直看著她喝下最后一滴牛奶,才微微一笑,和往常一樣說,“我去公司了,乖乖在家里陪兒子玩。”
    末了,站起來,雙臂從她身后繞過,環抱著她,在她側臉一吻,“念念,我……”
    她心里一跳,等著他說完下面的話,甚至想過,他是不是想說“我不想離婚了……”
    然而,最終,卻只聽見他說,“我走了……”
    剎那間,她的眼淚就涌了出來。
    我走了……如此平常的三個字,為什么聽在她耳里像是從此再也不回來了呢?無端的,心,像撕裂一般痛了起來……
    他松開了他的臂膀,腳步聲漸漸遠離,氣息也漸漸遠去……
    恐懼,忽然之間像黑暗一樣吞噬了她的心,她尖叫一聲,“陸向北!”然后便不顧一切地追了出去……
    他已經上車,眼看就要關上車門……
    “陸向北!”她不知為何會哭出聲來,跳下臺階。
    拖鞋不慎掉落,她顧不得穿上,赤著腳追了上去,終于趕在他發動之前,撲到了他的車窗前。
    她拍打著他的車窗,眼淚噗噗直落。
    他訝異極了,放下車窗來,趕緊下車,發現她赤著的足,趕緊將她抱起,抱離地面,柔聲問,“怎么了?”
    她說不出話來,只是流著淚拼命搖頭。
    那一瞬,她其實想說,陸向北,我們可以不離婚的,只要童氏平平安安,大家都平平安安,可以不離婚的……
    但是她說不出來,眼淚流了一層有一層,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怎么也不松手……
    他唇邊卷起淺淺笑意,將她抱回屋子里去,輕輕放在沙發上,蹲下來,拂去她腳上的沙,重新找了一雙拖鞋給她換上。
    童一念驚訝的發現,是自己家里她最愛的那雙,穿起來特別舒適的……
    “昨天給你帶回來的,忘了跟你說了。”他笑著對她說。
    她坐在沙發上,凝視著他的笑容,眼淚還在流淌。
    他那么懂她,她什么都不需說,他便將她的心思琢磨得透透徹徹,那他現在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捧起了她的臉,拇指拭去她的淚,嘆息,“傻妞兒,以前怎么就沒發現你這么愛哭呢?要多多地笑,知道嗎?”
    她仰著頭,直直地望進他的眼眸,她的眼里,寫著她心中所想,他看得懂嗎?
    他亦凝視著她,片刻之后,他的吻落在她眼睛上,低喃,“別哭了,再哭我就走不了了……念念,其實我不想離婚,我們不離婚了,好不好?”
    瞬間,她的眼淚磅礴而下……
    他懂的!他真的懂的!她心里想什么,他全都明白!不要她說出來,真好……
    她沒有說好抑或是不好,可是她相信,他一定也懂的……
    “等我……”他最后,在她唇上輕啄,然后,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門外,她趕緊跑到窗口,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他的邁巴赫漸漸消失在她的視線里,她覺得,那輛邁巴赫就像一只風箏,在加速的過程中突然斷了線,飄飄忽忽飛遠,而她,終是失去了它的方向……
    “陸向北……”她念著他的名字,心頭漸漸被寒氣所籠罩……
    如果很深刻很深刻地愛著一個人,是否會有這樣的異象?當對方要發生什么事的時候,自己會覺得格外恐慌?
    浪漫的人們把它叫做心靈感應。
    此時的她,固然不知道這是否就是心靈感應,但是,如果她知道他這一去將會發生什么事的話,她一定死也不會讓他出門……
    他走了,帶走了昨晚奇怪卻又溫暖的氣息,她擦干淚,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很久,腦子里卻空空的,什么也沒想……
    后來,小媽和一菱也出去了,從樓上到樓下,一只嚷嚷著,說說笑笑的,看來今天哪家商場又要走運了……
    再后來,爸爸也出去了,說是見見老友,讓童一念別老坐在一個地方,適當地走一走……
    童一念嘴上答應著,卻驟然發現,門口爸爸的背影格外蒼涼……
    “爸爸!”她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童知行回過頭來,“什么事?”
    “爸,你們都出去了,我一個人在家?”不知為什么,她今天特別希望有人在家里陪她……
    童知行顯然有些意外,這個大女兒從來沒有這么黏人……
    笑容于是變得隨和,“傻丫頭,保姆在家呢,我很快就回來!”
    “哦……”她長長地應了一聲,“爸爸,等等!”
    “怎么了?”童知行發現女兒今天有點異常,笑問。
    她走上前去,給他把領帶整了整,“領帶打歪了!”
    童知行看著眼前嬌嬌柔柔的她,眼眶忽然有點紅,臉色也有些不自在,最后,卻說了句,“念念,這是你第一次給爸爸打領帶。”
    童一念聽了,心里酸酸的。
    今天這是怎么了?怎么每個人,每件事,都變得讓人這么容易難過?
    看來,作為女兒,她從前做的真是太糟糕了,不管怎么說,他也是爸爸……
    “對不起,爸爸,我以后天天給你打領帶!”她臉上淚痕未干,笑起來的時候覺得臉上的皮膚繃得緊緊的,很難受。
    童知行微笑著點了點頭,眼里竟然有淚光閃爍,“好……好……”
    連續兩個好字,他伸手摸了摸童一念的臉,只是,舉手之間,竟似千斤重……
    “乖乖的,在家里……”他的手指有些粗糙,碰了碰童一念的臉,然后,轉身就往停在外面的車走去。
    童一念站在原地,久久的,臉上仿佛還有他手指碰過的溫度,她猛然想起,其實,這也是爸爸第一次這么親昵地接觸她……
    終于,是都走了,保姆一直在廚房里忙活,偌大的宅子只剩了一個她,空闊得讓人害怕……
    她不想上樓,就蜷縮在客廳的沙發里,看電視,做胎教,這些日常的事做起來都變得心不在焉。
    不時看看鐘,不時看看外面。
    她漫長的生命似乎都濃縮到了這一天,而這一天唯一的內容便是:等……
    只是,等待的日子為何這般漫長?
    時針每走一格仿佛要一個世紀一樣……
    終于,等到了暮色降臨……
    她聽見門外汽車的聲音響起,心里歡騰起來,身體也變得無比輕快,從沙發上跳起來出去迎接。
    是!是他的邁巴赫!是他回來了!
    “陸向北!”她歡呼著奔跑過去,想象著他從車上下來,伸開雙臂,而她立即撲入他懷里……
    然而,車門打開,車上下來一人,致使她撲出去的身體僵在了原地,她的笑容,她的歡呼都在那一瞬間凝固。
    怎么不是陸向北?是成真……
    “嫂子好。”成真謙和有禮的問候下,是淡淡的疏離,這是和陸向北在一起久了,沾染上的氣質……
    “怎么……是你?”尷尬之余,更多的是涌上心頭的擔憂和惶恐。他臨出門時包圍她的恐懼再度襲來,她感到夜的風,攜著浸透皮膚的涼意……
    成真朝她點點頭,“北哥還有點事,暫時回不來,怕你擔心,讓我來親口跟你說一聲。”
    “有事?那他為什么不打電話?”有事需要成真特地跑到家里來通知?明明是一個電話就可以解決的事……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照北哥的吩咐做事而已。”他拿著車鑰匙,也不需她招呼,就自己往屋內走。
    童一念覺得詫異,緊跟著也進屋了,拿起電話就撥陸向北的號碼,可恨的是,居然關機了……
    她放下電話,有些惱。
    成真見了,便道,“嫂子,北哥之所以關機,肯定有他的理由,定是現在不方便開機,嫂子,如果你真的關心他,就該安安分分的,別再打電話影響他!”
    成真說話的語氣倒是很謙和,但丟出來的話可不輕……
    這也是和陸向北一樣的模式……
    她哼了哼,只能暗暗承認成真說得有道理。
    只是,要她如何能安分下來?隨著夜色漸濃,她的心也越來越不安,不停地在屋里走來走去,不停看時鐘,甚至忽視了為什么成真已經把口信帶到,卻還一直呆在童家不走這件事……
    而這墻上的鐘,這會兒倒是走得飛快了,五點、六點,一會兒便到了七點……
    屋外再次響起汽車的聲音,她還沒來得及跑出去看,一菱和小媽的笑聲便傳來了,原來不是他……
    保姆此時也走了出來,問她,“大小姐,七點了,你是不是先吃東西?別等了他們了?”
    她還沒回答,小媽和一菱就進來了,一菱剛進門就大聲嚷嚷著,“阿姨,有飯吃了嗎?肚子餓死了!”
    “飯倒是熟了,可是童老先生和姑爺都還沒回來!”保姆答道。
    童一念這才想起,爸爸也還沒回來……
    今天這都是怎么了!她趕緊又打爸爸的電話,結果,也是關機……
    她腦中有兩條線,似乎就要相撞,只要一撞,似乎就能撞出火花,可是,這眼看越來越近的兩根線條卻怎么也無法最終接近……
    她開始覺得頭疼,猛然注意到成真的存在,這似乎更是個異象。
    “成真,我問你,我爸爸是不是和陸向北在一起?”她仿佛突然之間找到了靈感,覺得今天的一切都存在著必然的聯系……
    成真冷著一張臉,“我只是下屬,不知道老板的行蹤。”
    童一念有股怒氣無處宣泄,沖著他道,“那你留在這兒干什么?”
    “北哥說要我在這等他回來。”他巋然的樣子,儼然就是陸向北不回來,他也不走的架勢,并且還看了童一念一眼,那眼光,仿佛是在說,連他都如此遵從陸向北的命令,讓他等他就等,她作為妻子,還這么不聽話……
    童一念一心只懸著陸向北和爸爸為什么還不回來這個問題,也無暇去計較成真的態度,她也知道,成真一貫不喜歡自己,上次在山頂還埋怨她是害死鶯鶯的間接兇手……
    “姐,姐夫到底什么時候回來?我可要先吃飯了!真的餓死了!”一菱開始抱怨。
    小媽卻斥責一菱,“死丫頭!就知道吃!你爸爸也沒回來呢!”
    成真卻在這時開了口,“你們先吃飯吧,這么等也沒必要!”
    童一念立刻明白了,聽成真這口氣,爸爸確實和陸向北在一起!可是,這代表著什么,她一點概念也沒有……
    “成真!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有什么事了?”她腦子里的脈絡漸漸清晰起來,好些事情,就像斷線的珠子一樣,被她一顆一顆穿起。
    比如,陸向北要她給他一周的時間考慮,而今天,剛好一周時間到了,他是不是要在今天做點什么?
    還有,這一周以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仿佛都找到了它們最根本的因:
    他給寶寶買東西,一買就是各個年齡層次的全買了;他還親手給寶寶布置房間給寶寶挑選家具;他昨晚忘形,喝得酩酊大醉;他第一次彈鋼琴給她聽;他第一次煮手搟面給她吃;他賴在她懷里不肯起床;他抱著她,在她耳邊說,念念,我走了……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想起了鶯鶯的死,想起了她做的那些噩夢,想起夢中陸向北一身鮮血叫著她念念的樣子……
    這一切的一切,還不夠說明什么嗎?
    成真緊抿的唇,讓她心急如焚。
    她恨自己愚蠢,醒悟得太遲!
    她不顧成真一貫對她不喜的態度,直直走到他面前,質問他,“成真,一定出事了是不是?否則陸向北不會派你到家里來!”
    成真看著窗外,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出什么事?什么事也不會有,你別杞人憂天了!”
    “不!成真!我有感覺的!一定出事了!成真,我和你不同,你是他兄弟,我是他愛人,他的一發一膚,一喜一痛,都牽動著我,他如果有事,我也能感覺到的!所以,不要瞞著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握著胸口,那里最柔軟的地方,仿佛有東西要跳出來一般……
    成真依然看著窗外,窗戶上,琥珀色的窗簾在夜色中拂動,他嚅了嚅唇,語氣不再那么生硬,“嫂子,真的沒什么事,不然北哥怎么會讓我在家里來等他?那就是說,他肯定是要回來的。”
    “不!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她上樓換了衣服,拿起車鑰匙,便往外走。
    “嫂子,你去哪?”成真擋住了她的去路。
    “走開!我要去找他!”她真的惱恨陸向北!死性不改!還是要她瘋子一樣四處去找他!現在還搭上一個爸爸!
    可是,她沒有絲毫猶豫,她必須去!
    “不行!”成真亦是十分堅決,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她怒了,伸手去推他,“成真!還輪不到你管我!”
    “北哥讓我來就要來管著你的!”他堵在她面前,像一堵墻……
    童一念怔住,細細體會這句話的意思,愈加肯定陸向北一定在有所行動,可是關爸爸什么事?為什么要把爸爸也牽扯進去?!
    想到爸爸出門時蒼涼的背影,她心里愈加不安起來,知成真斷不會放她走,于是沖著門口一笑,大喊,“陸向北,你回來了!”
    成真聞言,立刻轉身回望,童一念鉆到這個空子,迅速從他身邊溜過……
    然而,她的動作雖然快,成真卻比她更快,馬上反應過來上了她的當,反手便將她撈住,緊緊地束縛在雙臂之間。
    “成真!你居然敢對我無禮?!”她幾乎被他半擁在懷,這讓她覺得窘迫。
    成真只稍稍松了松手,卻不打算放松,“嫂子,對不起,失禮了,我也是沒有辦法!”
    童一念終于放棄了,有成真這座神杵在這里,她插翅也飛不出去,不禁頹然,對一菱和小媽道,“你們先吃飯吧,別等了。”
    “嫂子,你也要吃飯。”成真押著她往餐桌而去。
    童一念不禁橫了他一眼,他倒是把童家當成自己家了……
    他不以為意,只是道,“這也是北哥的吩咐,要我告訴你,好好吃飯,好好對他的兒子……”
    莫名的,童一念覺得這像是遺言……
    情不自禁握緊了雙拳,指甲陷入手心的肉里面,“成真,他們真的沒事?我爸和他,真的沒事?”
    成真眼神游離,最終重重點頭,“嗯!沒事!一定的!”
    這話,是在安慰童一念,還是安慰他自己?
    他眼神里的不確定,漸漸隱去……
    童一念坐下來,拼命吃飯。
    她答應過他的,乖乖在家陪兒子;她也答應過爸爸,乖乖地在家里……
    只要他們平安回來,她一定乖乖的,什么都聽他們的,可是,可是……
    她趴著飯粒,眼淚卻大顆大顆流了下來,流進碗里,和米飯混合在一起,她便把淚水和米飯再一次吃進了肚子里……
    一方白色的紙巾出現在她面前,她抬起頭,看見成真的臉,少見的真誠……
    “嫂子,別哭了,北哥會不安心的。”他說。
    他跟在陸向北身邊久了,耳濡目染,陸向北的讀心術也學到了幾成,知道怎么說就能一言擊中她要害……
    她接過紙巾,狠狠地擦去臉上的淚,盛了一碗湯,像喝水一樣咕嘟咕嘟喝了個底朝天。
    是的,她要好好的,不能讓爸爸和他牽掛……
    他說過,等他回來,他們不離婚了……
    這一次,他還會是騙她的嗎?不會了,一定不會了,因為他們有寶寶啊,寶寶還等他回來彈鋼琴聽呢!
    彈那首《親親我的寶貝》,他不是說過會平安回來嗎?會回來告訴她一切嗎?
    她驀地呆住,其實他早已經提示了她今天會發生的事,是她太遲鈍……
    童一念,你真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
    她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除了等,她還能做什么?
    小媽和一菱早已被眼前的一切給嚇住,匆匆扒了幾口飯后,一菱趴在桌上不敢出聲,小媽則小心翼翼地問童一念,“念念,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童一念看到她們倆那么害怕的樣子,反倒笑了笑,“沒什么,你們逛了一灘,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說完,她自己也不相信,這會是她對小媽和一菱說的話。
    她們不是水火不容的嗎?她竟然會在這樣的時候安撫她們兩個?
    只是,在這么做這么說的時候,她真的一點也沒有感到別扭,一切都發生得那么自然……
    小媽和一菱也不敢再多問,靜悄悄地,便上樓了,連丟在客廳里的大包小包也沒顧得拿上去,那些都是她們今天的戰果吧?平日里買回來都要炫耀一番的,今天也沒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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