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br> 1.</br> 后來,聞意真的給許嘉年寫了一首歌。</br> 寫這首歌的時候他其實每天都在訓練和比賽,聞意偶爾會抽空過去看,大部分時候兩個人都在網戀。</br> 雖然沒見面,但寫的歌還是甜的。</br> 聞意決定寫的時候,還特別急警告過許嘉年:“不準覺得我給你寫的歌,是為了當做什么留念,以后分手了還覺得有東西留給你!這首歌!要是我們分手了!我就收回所有的版權授權!”</br> 只有他們在一起,這首歌才會存在。</br> 名字在好幾個里選擇,最后定了《曙光》這個名字,這首歌發行的時候,是作為EP單曲專輯發的,聞意在寫了很長的后記。</br> ——“這首歌,寫給我的嘉年華,我的許嘉年。”</br> ——“同時,也給你們。”</br> 許嘉年曾經是站在臺下,和她的粉絲朋友一樣,在那里仰望她,要說的話,許嘉年這的確算是粉絲上位。</br> 雖說現在許嘉年已經是正牌男友了,但是聞意還是想告訴所有的粉絲——</br> 他們的存在,也是她的曙光。</br> 也希望她的存在,可以作為他們的光源溫暖他們。</br> 至于為什么最后定了《曙光》這個簡單的名字,是因為聞意開始覺得人世間最浪漫的情話、最深刻的感情,往往用最簡單的方式來形容。</br> 比如希望、救贖、曙光。</br> 這不是需要用華麗的語言去描述的東西,再華麗的辭藻都無法描述關于愛,愛這樣東西,是要自己切身去感受,感受到了,就知道為何被稱為溫暖和光亮。</br> 《曙光》一發行,就在音樂榜上霸榜,不過后來這首歌還是變成了傳說中,某個男人出場自帶的BGM。</br> 許嘉年第一次提這個要求的時候聞意并不在場,連直播都沒有再看,她在錄音棚準備一個電視劇的OST錄制,在錄音棚里忙了一下午。</br> 終于忙完出去的時候,那邊的工作人員看著她笑,說:“聞老師,你男朋友真的是你的大粉頭啊,打比賽都不忘幫你宣傳歌的,到時候讓你家那位大名人幫我們也宣宣?”m.</br> 聞意一臉懵:“啊?怎么了。”</br> “在比賽的時候要求導播放你的歌當做采訪的背景音樂。”</br> 聞意:……?</br> 她愣了一下,隨后笑出聲:“這算夾帶私貨吧?他們官方比賽還允許這個?”</br> “好像因為是采訪環節就沒關系,而且也沒有什么版權糾紛。”工作人員跟她說著,拿出手機給她調視頻,“聞老師,你看嘛。”</br> 聞意接過來看。</br> 他們今天是有比賽的,這聞意知道,畢竟許嘉年的工作匯報是完全滴水不漏,她平日里有空就會看。</br> 賽后采訪環節的剪輯。</br> “今天許嘉年的發揮格外好呀~是出發之前收到女朋友的加油了嗎?”主持人主動提到聞意。</br> 許嘉年唇抿出一個微小的弧線,努力壓著,裝作淡然:“她每天都給我加油,也沒什么特別的。”</br> 聞意:……。</br> 嘴硬,傲嬌。</br> 誰看不出來你現在是在開心啊!</br> “哈哈哈哈今天的狗糧又飽了!”主持人略過,準備繼續提問。</br> 許嘉年忽然說:“既然提到我女朋友了,那我這邊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導播那邊能否幫忙滿足?”</br> 大家:?</br> 許嘉年:“可以放一下《曙光》嗎?就是我女朋友寫給我的那首。”</br> 有的事情只有零次和無數次。</br> 比如許嘉年在采訪的時候要聽《曙光》這件事,從此以后,只要是許嘉年的采訪,導播都會提前切好背景音樂,給他放這首歌。</br> 后來到了國際賽場上也不例外,被大家戲稱為,不僅僅是游戲里的王者,還是聞意的宣傳王者,他們公司以前沒請許嘉年當外宣,是真的虧了。</br> 不知道第多少次,許嘉年又要帶著BMG出場了,觀眾都習慣了,開始默默等待許嘉年出來接受采訪,然后播放聞意的這首歌。</br> 結果音樂遲遲不響起,大家都等急了,臺下的觀眾在議論紛紛。</br> “哎呀,實在不行,我們給你大合唱哈哈哈,這首歌大家都會了!”</br> “對呀,就算以前不會,每次許嘉年的采訪自帶的背景樂,這誰不會啊?”</br> 大家嬉笑了一陣子,這音樂還沒來,主持人也開始打趣:“要不許嘉年自己給我們唱一個?畢竟你是自帶BGM的男人啊!”</br> 許嘉年還挺傲嬌,“不行,得聽聞意唱的。”</br> 必須聽女朋友唱的原版,別人配的不行,在這一點上許嘉年很有自己的堅持,這事兒要是別人做的話,估計得被細說一陣子。</br> 但如果是許嘉年——</br> 可以理解。</br> 他一向如此,拽得很,而且有時候還很不講理,不了解他的人甚至可能會覺得許嘉年沒禮貌,但他這人就這樣。</br> 再說,電子競技還是實力說話。</br> 人脾氣是差了點,但耐不住人許嘉年打得好,是真的猛,每年轉會期被狂盯的打野選手。</br> 不過人是挖不走的。</br> 畢竟現在他跟聞意的妹妹在一個隊伍,要挖人除非把他們幾個一起挖走,其他俱樂部都拿他們沒什么辦法,知道這打野和下路組是一定綁定的組合了。</br> 許嘉年在面對聞意有關的事的時候,就是一副有原則,但不多的樣子,唯一的原則就是要聞意,但主角是聞意的話就沒有原則。</br> 所以在這件事上唯一的堅持就是,是要聞意唱的。</br> “你自己唱也不行呀?”主持繼續問,“我們不唱,畢竟這首歌是寫給你的,你自己總得唱一兩句吧!”</br> 許嘉年拒絕,“我唱歌不好聽。”</br> 他從來沒有自己唱過這首“屬于他”的歌,生怕自己開口就把這首歌給毀掉了。</br> “怎么會呢?你有一副好嗓子呀。”主持人雖然這么說,但也沒太抱希望。</br> 許嘉年在他們這電競圈里,確實算得上是公認的男神之一,只能說大家確實生了個好時代,撞上這幾年里LPL現役的職業選手一個比一個帥的時候。</br> 要說早些年,可挑不出幾個帥哥。</br> 許嘉年聲音條件是好的,就是從來不唱歌,粉絲已經默認了許嘉年應該也是“死亡歌姬”了,上帝是公平的,不可能什么都給他們吧!</br> 像隔壁那位段時譽、賀洲,人長得很帥,但是唱歌是真的挺不敢恭維的,所以估計許嘉年也差不多吧,反正他幾個也是好哥們。</br> 許嘉年正欲再次拒絕的時候,身后倏然響起清澈干凈的嗓音,沒有伴奏,只有唱歌的人聲音落入耳中。</br> 即便不是粉絲,也在這一瞬間聽出這是聞意的聲音。</br> 難怪今天的音樂遲遲不出來!難道是!聞意自己來了!這也不像是提前錄制好的清唱版本,是很明顯,能夠聽出特地停頓的現場音。</br> 許嘉年當然在第一時間認出來,猛地回頭,直接就往那邊跑。</br> 大家:……?見老婆跑這么快嗎,上一次看你跑這么快還是在游戲里搶別人的野怪!!!</br> 許嘉年朝聞意奔跑過去速度驚人,大家都懷疑這人是不是會瞬移。</br> 聞意也被許嘉年嚇了一跳。</br> 比賽現場的設備有限,只有話筒,沒有掛耳的耳麥,她一只手拿著話筒,正從幕后緩緩繞過來,本來是她給許嘉年驚喜的環節。</br> 大概是慶祝——</br> 許嘉年小朋友打完這場比賽,就穩定地拿下了今年世界賽名額。</br> 今年開賽、季后賽第一場,這些她都忙著沒能來,總算是找到一個合適的時間,又要送這幾位小朋友去世界賽了啦。</br> 他們這個隊,自己男朋友和妹妹、妹夫都在隊里當頂梁柱,她自然是要抽時間過來的。</br> 她提前跟官方商量好,順便想給許嘉年一個驚喜,沒想到自己人剛出來,不知道他有沒有驚喜,總之,她是被許嘉年給嚇到了。</br> 他轉身就從舞臺中間跑過來,不顧其他的,微微屈身,隨后就把她抱了起來,聞意唱歌的聲音戛然而止,世界天旋地轉。</br> 觀眾在臺下驚呼,而她被許嘉年抱著轉圈。</br> 比起采訪,大家現在還是對許嘉年和聞意更感興趣,因為他們看到許嘉年果然在面對聞意的時候,仿佛是另外一個人格。</br> 完全就是,黏人、聽話的大狗狗,而且還是迫不及待地搖尾巴的那種。</br> 等到聞意被他放下的時候,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擺,先是給大家道歉:“哈哈抱歉,意外情況。”</br> 主持接話道:“哈哈沒關系!那我們一起歡迎聞意今天到場呀~”</br> 平時要請聞意這個咖位的,花錢不說,還排不上檔期,她現在作為選手的女朋友還免費來現場,挺好。</br> 電競賽事,偶爾也需要一些別的場外熱度,聞意提供的熱度對他們來說是有益的,也可以把電競比賽更多地帶到大眾的視野之中。</br> 聞意點了點頭說了句謝謝,隨后轉向許嘉年,準備把手上的話筒遞給他,她說:“你打斷我唱歌了,還浪費了大家的時間!作為彌補,你自己唱一段吧!”</br> 主持正欲說,剛才提出來的時候許嘉年可不愿意,觀眾還在想許嘉年會怎么拒絕,或者…因為是聞意提的要求,他還是會扭捏地接受?</br> 但許嘉年聽聞意說完,一言不發,一個反駁的字眼都沒有說,他直接接過了聞意遞過來的話筒,乖乖的:“好,我唱一段。”</br> 大家:?</br> 你至少,假裝不合適,假裝不會唱,拒絕一下吧?</br> 剛才你拒絕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現在是裝都不裝一下直接答應的嗎?</br> 果然是面對女朋友沒有原則的男人啊…</br> 那天,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聽許嘉年唱歌,他沒有要求要伴奏,也是清唱,臺下都有人先捂好耳朵了,卻在他吟唱的第一句話落入耳中的時候收了手。</br> 咦——</br> 他竟然!不是!死亡歌姬!</br> @段時譽@賀洲</br> 趕緊來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