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一只桃子……”楊登失聲道。
明明是一個桃核,怎么突然之間就又幻化出來一個桃子虛影?
洪錦已是第二次見到那桃子虛影出現,反倒不是那么驚訝。他伸出手輕輕一抓,手指伸入虛影之內,觸及桃核,淡淡的桃子虛影一陣模糊,便化作白光消散。
等洪錦重新把桃核放在掌心中時,又恢復成最初的模樣。
“好東西啊,不管是不是仙人屙屎拉出來的東西,對于我等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奇物?!睏畹且荒樀呐d奮,比洪錦還要高興,搓著手道:“想不到我修行多年,一直蹣跚難行,竟在這里遇見了大機緣。”
洪錦握緊桃核,道:“楊教頭,我尊你敬你,你卻不能搶我的東西。你想把這枚桃核拿去煉藥,得問我愿意不愿意?!?br/>
楊登道:“誰我要拿桃核煉藥。我另有一個對你我都有大機緣的主意。”
洪錦道:“什么主意?”
楊登搖頭晃腦道:“豈不聞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今日栽下一粒籽,明年收獲萬顆子?!?br/>
洪錦一聽便明白了楊登要做什么。他想把這桃核種到地里去,然后生根發芽,長成一棵仙桃樹,再等它開花結果,結出無數的仙桃。這樣不管是楊登還是洪錦,都可以大快朵頤這仙桃美味。
主意很美,理想很豐滿。
但現實則難的很。
這顆桃核還能不能發芽不,就算是發芽了,長成一棵桃樹然后開花結果,這中間耗費的時間怕是沒個六七年根本不可能實現。
而且種在哪兒也很成問題,在這守備府栽下一棵仙桃樹,真的開花結果了,還有楊登和洪錦的份?
“楊教頭,守備府里怕是不適合?”
“我又未要把桃核種在守備府,你來看。”楊登拉著洪錦到樓后面的院子里,此處居然是一個的藥圃,里面擺放著許多花盆,有大有。一些藥坊里買不到的稀罕藥草便都種在此處。
“選一個大一些的花盆,把桃核種進去,時時照看,日日用心,定能茁壯成長。若將來長太大,再移栽至別處?!?br/>
洪錦覺得這個方法不錯,而且他自己也不想一直留在守備府,報完仇就會離開。反正自己沒處去,便和楊登守著這枚桃核,一起游蕩涯。
“好,便種了試試看!”
楊登親自選了一只大花盆,鋪上細軟腐土,又把一些滋養草木的藥液傾倒了少許,然后讓洪錦親手把那枚桃核種了下去。
生怕有旁人窺伺寶物,又在旁邊多放了幾盆藥草,乍一看只會以為楊登新灑了藥草種子。
等所有事情做完,楊登和洪錦坐在花盆旁邊嘿嘿傻笑,似乎已經見到了數年之后,二人各自抱著一只大桃子,正大口啃咬。
數日后,洪錦把部分看不上眼的獨角獸皮毛上交給了程龜壽和岳簡離。二人見到后更加相信了洪錦所言,俱存寥金元甲和杜昭回來后好好敲打一番的念頭。連洪錦都能帶回一點兒好東西,兩位教頭的收獲定是更加豐厚。
連續數日,洪錦都要跑到花盆旁邊看那枚桃核發芽了沒有,然而讓二人失望的是,別讓桃核發芽,便是變個顏色都沒有過。
種下去是什么樣子,現如今還是什么樣。
或許是時間不到,再等等。
這期間洪錦也沒閑著,他打聽了兩個饒住處,一個是金元甲,還有一個是那位頭上插花臉上抹粉的大巫。
金元甲風流成性,平時不住在守備府,城中另有宅院,里面養著他搜羅來的美人。
至于那位老嫗,城北處有一座神廟,乃是她日常作息之處。除了老嫗外,還有二三十個隨侍女婢和一群五大三粗的神漢護持。
神廟在沙北城很有威望,是僅次于守備府權勢的存在。尋常百姓遇有喪葬嫁娶等事,均去到神廟上供,乞求安康幸福。
傳聞那老嫗自當此處的大巫已五十多年,上達神明,下通鬼神,前次把丫丫獻祭給了河神,便是她又得到了神明的訓示,只有這樣做,才能保佑整個沙北城消災無難。
“哼!該死的老乞婆,她可曾算過自己也能消災無難。等我一刀砍下她的雞頭,定要問問為何神明鬼神不庇佑她?!焙殄\心中深恨那大巫,但沒有馬上趕去神廟報仇,而是先去了金元甲在外面金屋藏嬌的住處。
這是一處三進大院,里面有七八個奴仆,主院住著一個嫵媚少婦。此時是傍晚時分,已用過晚膳,那少婦獨自依在窗欄處愁眉不展。不知是厭倦了這種沒有自由的日子,還是想念著金元甲這么久都沒回來。
這院子里的戒備稀松的很,估摸著因為這是金元甲的宅邸,尋常人誰敢來這種地方搗亂。
洪錦蒙著面,很輕易便到了樓下,翻窗跳了進去。
一柄明晃晃短刀就這樣架在了那少婦脖頸上。
“別出聲,否則一刀宰了你?!?br/>
那少婦驚得花容失色,哀哀戚戚道:“好漢饒命,妾身絕不敢動,任憑好漢處置?!彼坪跏菫榱俗詡€兒的安危,故意把身段扭了扭,伸出一條大長腿輕輕摩挲在洪錦腰間。
洪錦低喝道:“放規矩點,老子只劫財。我問你,金教頭的貴重積蓄放在何處?”
那少婦一怔,忙把腿又收了回去,幽怨地道:“金教頭的錢財我哪里知道放在何處?”想要從她這里搶錢財,寧可被劫了色去。
洪錦不想廢話,舉起短刀,用刀刃在那少婦光滑的臉蛋上劃了劃,道:“我只想取回我自己的東西。”
那張臉蛋是那少婦處世立命的本錢,立即服軟道:“別傷我,別傷我,墻縫的箱籠里是金教頭的私蓄?!?br/>
洪錦生怕她叫嚷,押著她到一堵墻旁邊,用力一推便打開了活墻,里面擺放著七八口箱籠,都是些紅白之物。洪錦找了找,竟沒發現那株鳳血草。照理如此珍貴東西,應該藏起來才對,難道已經被金元甲用掉了?
忽地鼻息間有一股十分熟悉的馨香味道,他扭頭一看,只見旁邊的大床上掛著一只很普通的香囊,香味便是從這只香囊里飄出來的。
這金元甲真好心機。
如果是旁人定然找不到那株鳳血草,但洪錦卻大喜過望,走過去一把抓住那只不起眼的香囊,塞在懷里便走。
少婦終于哭嚷道:“好漢,那是妾身心愛之物,你不能奪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