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人流不息的街道上,乍一看都是同類。也只有在夜幕降臨或是旭日初升的時候才能看清彼此的真實面孔,別人還在吃草,而我已經(jīng)長出了飲血的獠牙。
靈源在薙凌手中碩碩放光,青藍色的光映照著薙凌平淡如水的臉。片刻之后,他幽幽的說道。
“靈源的力量被損耗了不少啊。”
這時空連滾帶爬的來到薙凌腳邊,說道。
“主人,我已經(jīng)盡力了。你要相信我啊。”
薙凌緩緩蹲下身,柔聲說道。
“我當(dāng)然相信你。畢竟再怎么說魘的實力對于你來說還是太勉強了,你能把他牽制到如此地步已經(jīng)很值得稱贊了。”
“謝謝,謝謝主人。”
“但是...”
這兩個字一出口,空全身一顫。薙凌接著說道。
“但是我并不需要沒有用的東西。”
“我一定對您忠心耿耿,請不要...”
話音未落,空就被靈源吸了進去。空最后在世間留下的東西就是他在靈源內(nèi)的哀嚎聲。當(dāng)空被吸進靈源后,其光芒又增長數(shù)倍。宛如天上的啟明星,在黑暗之中瘋狂的跳躍著。
“白癡,早知道你會是這樣的下場。”
魘從瓦礫中慢慢站了起來,他漸漸恢復(fù)了一些,終歸魘要比那些普通的靈魂要強壯的多。薙凌看著重新站起來的魘,說道。
“不好意思,剛剛處理了一些家務(wù)事,怠慢你了,萬分抱歉。”
“免了,本大爺來去自由,用不著你在這里假惺惺的。”
薙凌又重新端詳著靈源,隨后淡淡的說道。
“要是能把你的靈魂裝進靈源的話,那就太完美了。”
“做夢吧你。世間還沒有能困住本大爺?shù)臇|西,更不用說你手上的顆玻璃球。”
薙凌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突然魘全身像是被強電流擊中一樣,劇烈的刺痛。
“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剛剛給你的封印中帶有我送你的小禮物,雖然你不會進到靈源里面,但你現(xiàn)在也是我的池中之物,只要我動動手指就能讓你生不如死。”
“有意思。我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真言僧威脅,你們不都是自詡正義的嗎?”
“對啊。站在你面前我簡直是無比正義。”
說罷,魘向薙凌沖了過去,黑紅色的火焰已經(jīng)在手掌凝聚成團,緊接著不偏不倚的打在薙凌腹部。薙凌連連后退幾步,表情依舊淡定自若。他拍了拍火焰留下的印記,說道。
“嗯...力量還不錯,你的蠻力正是我所需要的,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緊接著薙凌又打了個響指,魘再次痛苦的跪倒在地。
“今天就到這里了,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罷,薙凌再次走進暗處,沒了蹤跡。這時外面響起了喊叫聲。
“方凡,方凡。”
勁秋和林語走進來看見跪倒在地的方凡,連忙跑上去問道。
“方凡,你怎么樣啊?空呢?”
魘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說道。
“方凡個屁。是本大爺我。”
聞聽此言,勁秋當(dāng)即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說道。
“魘,你把方凡怎么樣了?”
話音剛落,大地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魘說道。
“帶我出去,要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里。”
此時情況緊急,勁秋和林語對視一眼,就算不管魘的死活也要顧及方凡的安危。于是二人攙起魘就往外走去。剛一出去,他們就看見外面的世界正在天塌地陷的崩壞。鬼鎮(zhèn)的天空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裂縫,地面也如皸裂的大地般張開了血盆大嘴。
“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鬼鎮(zhèn)馬上就要消失了。”
林語背著魘,勁秋在前面為他開路,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出口,二人縱身一跳從即將封閉的出口擠了出去。三人重重的摔倒在地,身后的鬼鎮(zhèn)正在快速的收縮,如果他們當(dāng)時沒有及時出來的話,一定會被這個異次空間撕裂成碎片。片刻之后,鬼鎮(zhèn)收縮成一個光點,最后徹底消失不見。勁秋扶起魘,厲聲問道。
“方凡呢?你把他怎么樣了?”
魘沉吟片刻后,說道。
“他很好,一點事都沒有。不過我現(xiàn)在的情況比較危急。”
勁秋冷眼看著他說道。
“你的死活與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魘痛苦的擠出一絲難懂的笑容,說道。
“你可想清楚,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方凡就永遠都不可能從他內(nèi)心的監(jiān)獄出來了,到時候他這副皮囊就是沒有靈魂的軀殼了。”
勁秋長嘆一聲,說道。
“如果有辦法的話,我早就把你殺了,就不用現(xiàn)在被你這樣威脅。”
“問題是你根本殺不了我。”
勁秋的眼中快要瞪出火了,但一想到方凡他只能委曲求全,問道。
“你怎么了?”
“剛剛有個真言僧在我靈魂中下了一道符咒,你們有沒有辦法幫我消除掉?”
勁秋和林語都是一愣,林語問道。
“你說什么?真言僧?”
“嗯。怎么?你知道他?”
林語指著自己,說道。
“我就是真言僧,而且這世界上只剩下我一個真言僧,不可能再有第二個。”
魘突然大笑起來,說道。
“小子,你未免把這個世界看得太簡單了。”
說罷,他突然全身縮成一團,表情極為痛苦。勁秋對林語點點頭,林語掌心散發(fā)出金光,然后輕輕的按壓在魘的胸口。金光涌遍全身,魘的的痛苦減輕了不少,片刻之后林語說道。
“他的靈魂中的確有符咒的力量。但是以我的能力還不能消除它,我只能起到緩解他痛苦的作用。”
“這樣就足夠了,只要不讓本大爺再這么疼就沒事了。我現(xiàn)在還不能和方凡調(diào)換靈魂,如果我這樣回去的話只會加劇他身體的負擔(dān),后果不堪設(shè)想。”
勁秋聽了他的話之后,狐疑的看著魘,說道。
“難道你不是為了占據(jù)方凡的身體嗎?”
魘淡淡一笑,說道。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方凡的內(nèi)心比外在的聒噪要有意思的多。”
勁秋嗤之以鼻的笑了一下,說道。
“就算如此,我也不會讓你占據(jù)他身體太久的。”
“求之不得。”
奪取靈源的任務(wù)算是失敗了,不過總算了了解到了薙凌的身份是真言僧。而且薙凌的力量絕對在林語之上,現(xiàn)在最棘手的還是醫(yī)治好魘,讓方凡盡快從他心中的牢獄中出來。
三人回到落云鎮(zhèn),帶回的消息另佟菲大失所望。她看著依舊昏迷的吳甲,輕輕嘆了口氣。月涵輕撫她的肩膀,說道。
“別擔(dān)心,吳甲會沒事的。”
佟菲點點頭,說道。
“月涵姐,我出去走走,這里就麻煩你照顧一下。”
月涵看著佟菲離開的背影,想起了那些自己為方凡提心吊膽的夜晚。現(xiàn)在并不是沒有,只是習(xí)慣了。方凡就是一支奮力沖向終點的利箭,不管如何阻攔他還是會奮不顧身的向前沖。
此時方凡被勁秋和林語帶去了柴房,回到家后勁秋一直掩護著方凡,生怕有人看出他的異樣,如果讓別人知道現(xiàn)在占據(jù)方凡身體的是魘,那整個落云鎮(zhèn)一定會大亂。
“我跟你說,你現(xiàn)在雖然占據(jù)著方凡的身體,但你不許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魘靠坐在柴堆上說道。
“以我現(xiàn)在的樣子,我還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勁秋皺著眉瞪了他一眼,接著說道。
“不管怎么樣我都會治好你,然后你趕緊給我消失。你先在這里待著,不許出去。”
勁秋走出柴房,正好碰見章澤。
“老方呢?我剛看見他,結(jié)果一晃就見不到他了。”
“哦,那什么。他說他太累了,就先去休息了。”
“拉倒吧。我剛從他房間路過,我怎么沒看見他。”
章澤注意到勁秋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于是問道。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沒有。我怎么可能瞞著你呢。”
章澤看了看勁秋身后的柴房,突然喊道。
“謝心,你的手怎么了。”
勁秋聞聽此言,突然向兩邊張望,結(jié)果并沒有看見謝心的身影。當(dāng)他知道自己中計后,回頭一看章澤已經(jīng)進了柴房。他趕緊跟著進去了,只見章澤死死地盯著魘。
“章澤,這...”
“你出去。”
章澤冰冷的打斷了勁秋的話,勁秋接著說道。
“不是,這...”
章澤突然轉(zhuǎn)過身,雙目的寒意足以冰凍一座大山,他說道。
“我讓你出去,不明白嗎?”
此時的章澤和平時吊兒郎當(dāng)?shù)乃喼迸腥魞扇耍瑒徘锔杏X自己要是再多說一句話就會被章澤強行扔出去。最后只好離開了柴房,不過他并沒有走遠,就一直守在柴房門口,他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著里面的動靜。
“難道你折磨他折磨的還不夠嗎?”
“章澤,你是方凡的好朋友。”
“回答我。”
“我沒有折磨他,是他來求我?guī)兔Φ摹!?br/>
“呸...方凡就算是死也不會找你幫忙。”
魘笑了笑,說道。
“你還真說對了。如果這次我不幫忙的話,他可能真的會死。”
話音剛落,章澤的手突然幻化成蝶龍的利爪,緊接著一爪刺進魘的肩膀,痛苦的慘叫聲將柴房震得來回搖晃。
“你...這樣做,方凡也會被連累的。”
“你放心好了,蝶龍的利爪只會對靈魂起作用,所以它只會傷到你,對方凡的身體沒有絲毫影響。另外,如果你在不說實話的話,我就把你從他的身體中揪出來。”
“既然如此,那你就進來和他說吧。”
說罷,魘抬手按住章澤的額頭,章澤突然眼前一黑。當(dāng)他再睜開眼的時候四周已是一片漆黑。須臾,章澤肩膀亮起一盞燈,他看見腳下是一條小溪。
章澤順著小溪向前走著,小溪的盡頭是一口深坑,里面?zhèn)鱽磔p輕的嗚咽聲。他探頭向下看去,只見四根鐵鏈捆綁著一個人,那人正盯著面前的屏幕抽泣。
“老方,老方。”
被捆綁的人就是方凡。魘將章澤帶進了方凡的內(nèi)心,他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方凡一直囚禁魘的內(nèi)心最深處。
“老方,老方,是我啊。章澤。”
下面依舊沒有回應(yīng)。不多時,章澤實在是忍不住了,索性縱身跳了下去。當(dāng)他落在方凡面前時,看見方凡面前的屏幕正播放著他們之前所經(jīng)歷的每一件事,這些應(yīng)該就是儲存在他心中的記憶。
“老方,老方。你怎么了?你看看我,我是章澤啊。”
方凡的眼神中充滿了迷離,當(dāng)他的眸子里映出章澤的影子時,他變得更加激動起來。
“章澤,章澤,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是我,是我。你怎么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在說什么啊?你是不是被魘蠱惑了?”
方凡使勁搖頭,片刻之后,才說道。
“不,和魘無關(guān)。我在看我們之前的事,每一件都像電影一樣,而我就是電影中的大反派,每一次都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犧牲身邊的一切。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月涵,對不起他們所有人。我就是利用他人的卑鄙小人,即便這樣我居然還以正義自居,其實我才是那個最自私自利的人。”
方凡說的聲淚俱下,章澤一兩茫然的看著他,然后說道。
“你在說什么胡話啊?我們之所以會跟隨你,是因為我們的目標一致,都是為了中海市的安寧,不是嗎?”
“不不不。我為的是自己的英雄主義,為的是自我內(nèi)心的滿足,我只會一味的討好,但我又不知要討好什么。我好累,累的喘不過氣。魘的話沒錯,我會在這里重新認識自己。”
話音未落,章澤抬手打了方凡一巴掌。方凡一愣,章澤緊接著又是一巴掌,說道。
“現(xiàn)在清醒一點沒有?我告訴你,那些東西都是過去式,你的生活是未來式。現(xiàn)在外面還有一大堆事等著你解決,如果你再這樣自怨自艾的話,那你干脆就不要出去,永遠在這個黑暗的角落里待著吧。如果真實的你就是如此的懦弱,那我就真的算我瞎了眼。”
許久之后,方凡說道。
“難道我又錯了?”
“老方,你沒有錯。但你要勇敢的面對這一切。”
方凡終于不再流淚了,這時章澤問道。
“真的是你去求魘的幫忙嗎?”
“是。”
“很好,太他媽好了。”
說罷,章澤縱身躍起跳了上去,他沿著小溪回到來時的地方。當(dāng)他睜開眼時看見了表情平淡的魘。
“現(xiàn)在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章澤長嘆一聲,說道。
“怎么才能讓你回去?”
“很簡單,把我的傷治好。”
“你的傷?天底下還有能傷到你的東西嗎?”
這時勁秋推門而入,說道。
“他的確是受傷了,只是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醫(yī)治的辦法。”
隨后勁秋將鬼鎮(zhèn)的事詳詳細細的和章澤說了一遍,當(dāng)說到空被靈源吸收之后,他露出了落寞的表情。在章澤心中也已經(jīng)將空當(dāng)做了對莫竹的寄托,而現(xiàn)在他對莫竹的愧疚又多了幾分。
“你說現(xiàn)在還有一個真言僧是嗎?”
“沒錯,而且這個真言僧比林語要厲害許多。他最擅長的就是控制靈魂,從這次收服靈源就不難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靈源在他手上,真不知他會干出什么事來。”
“這都是后話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一直都是這樣。現(xiàn)在林語的進展怎么樣了?”
“一回來他就去研究真言僧的經(jīng)咒,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進行的怎么樣了。”
聞聽此言,章澤想到了剛剛痛哭流涕的方凡,如果再將他關(guān)在那個地方一段時間的話,他絕對會崩潰的。
“看看去,這件事不能再耽擱了。”
二人來到林語的房間,他整個人都趴在書桌上,用手指著樹上的字,一字一句的看著。
“怎么樣了?”
勁秋的話讓林語一驚,他猛然抬頭看見身邊的章澤和勁秋,于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
“根據(jù)魘的反應(yīng)和他所說的,可以斷定這個符咒叫縱魂咒。縱魂咒屬于真言僧的禁術(shù),只有內(nèi)心意志足夠堅定的人才能學(xué)習(xí),否則稍有不慎就會被它強大的法術(shù)帶著走上歧途。”
“為什么會這樣?”
“因為縱魂咒的本質(zhì)就是操縱惡靈對抗邪惡,就好像是以暴制暴一樣。但惡靈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蠱惑他人與自己為伍,所以內(nèi)心意識不堅定的真言僧肯定會被引上歧途。”
“那你這么說的話,那個叫薙凌的真言僧是被惡靈誘導(dǎo)了?”
“也不能這么說。在真言僧還興盛的時候,真言僧就分為了兩派。一派就是真言僧,以超度亡魂為己任,引領(lǐng)邪惡向善。而另一派就是真言僧的對立面,叫做癲行者。這看似和真言僧沒什么關(guān)系,其實可以將他們理解為走火入魔的真言僧。”
章澤和勁秋聽后,點點頭。林語長嘆一聲,說道。
“渡人難渡己,最后難免會落到這樣的結(jié)局。”
章澤說道。
“現(xiàn)在不管那個薙凌是真言僧也好,還是癲行者也罷。我們最主要的目的是將魘的傷治好,你有辦法搞定那個縱魂咒嗎?”
林語沉吟片刻說道。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只是...”
“只是什么?”
“想要壓制魔鬼,就要變成魔鬼。”
“你是說,你要學(xué)會縱魂咒?”
“沒錯,只有這樣我才能知道怎么破解它。”
勁秋說道。
“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是不是也有可能走火入魔變成癲行者?”
林語沒說話,只是默默的點點頭。章澤對勁秋使了個眼色,隨后說道。
“林語,你繼續(xù)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
隨后章澤和勁秋到外面,章澤說道。
“你怎么看?”
勁秋長嘆一聲,說道。
“如果讓林語去做的話,我覺得太冒險了,但又不能放任方凡不管,這個決定只能是林語自己做了。”
“是。但不能告訴方凡。我剛剛?cè)ニ麅?nèi)心看過了,他對之前的事依舊耿耿于懷,所有的責(zé)任都攬在身上。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怕他有一天會因為自責(zé)而崩潰。”
“不管怎么說,我們都不能替林語做主,至于告不告訴方凡那都是后話了。”
章澤點點頭,然后二人又回到林語的房間。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端著茶杯站在暗處的骨女,她聽到這個消息后心里一沉,這或許就是月涵和婉璃所形容的那種感覺吧。骨女敲了敲門,里面的談話聲戛然而止,她推開門看見三個大男人正一言不發(fā)的圍坐在書桌旁。
“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
說罷,她走到林語身邊,挽著他的胳膊。然后對勁秋和章澤說道。
“我不同意林語去做那么危險的事。”
聞聽此言,章澤的臉色有些難看,勁秋站起來說道。
“骨女你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但現(xiàn)在的確是迫在眉睫,而且這件事只能是林語做,我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
骨女看看林語,說道。
“你自己也是這么想的嗎?”
林語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道。
“是。也不光是為了方凡,這也是我提升自己能力的好機會。”
骨女走到林語面前,在他臉上輕輕撫摸一下,溫?zé)岬碾p唇落在他的側(cè)臉上,說道。
“既然你也是這么想的,那我就無話可說了。我們分手吧。”
說罷,骨女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三人站在原地乜呆呆的發(fā)愣,片刻之后林語才反應(yīng)過來,問道。
“她剛剛是不是和我說分手了?”
章澤和靜秋木訥的點點頭,緊接著林語快步追了出去。
“骨女,骨女。”
四處都找不到骨女的身影,這時她看見婉璃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口,林語上前問道。
“婉璃姐,骨女呢?”
婉璃斜眼瞪了他一眼,說道。
“你還好意思問?自己去找吧。”
“婉璃姐,我求你就告我吧。”
婉璃看他一臉著急的樣子,說道。
“去懸崖邊找吧。保不齊這會已經(jīng)跳崖了。”
“你...”
“你什么你,你活該知道嗎?骨女那么好的女孩,你這樣做就是對人家不負責(zé)任。”
“我沒有啊。”
“沒有什么沒有。少跟我說,找她說去吧。”
“那你也得告我她在哪啊。”
婉璃抬手向外面的樹林方向指了一下,說道。
“她說她想靜靜,我就讓她去那里了。小子,你可得把握住機會啊。”
林語頓時眉開眼笑,婉璃接著問道。
“章澤呢?”
“在我房間呢。”
話音剛落,婉璃擼胳膊挽袖子的向林語房間走去,邊走邊說。
“章澤讓我找到你,你就完了。凈干點缺德事。”
林語剛走出大院門口就聽到章澤的慘叫聲,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擔(dān)心他的時候了。林語快步走進樹林,他逐漸走進了順林深處,這時他聽見一陣哭泣聲,尋著聲音他找到那個熟悉的背影。
“骨女,骨女。”
骨女聽到林語的聲音,趕緊擦干了眼淚。
“你來干什么?”
“對不起。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是我太自私了。”
骨女轉(zhuǎn)過身,臉上還掛著淚痕,一雙醒眼已經(jīng)紅彤彤的了。林語上前想給骨女一個擁抱,卻被她用力推開了。
“你不懂。你根本什么就不懂,你雖然嘴上說著自私但你心里一直就只有你自己。”
“我...”
骨女又開始抽泣起來,她接著說道。
“我本以為自己終于找到了歸宿,但沒想到還是水中月,霧中花。可能這就是我的命,我就該像野草一樣,隨風(fēng)飄蕩。”
說罷,骨女大步向樹林外走去,林語快步跟在她身后,這時骨女回頭說道。
“你再跟著我,我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