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無限大,流云在風中變換著樣子。鴿子已經習慣了圈養,很享受慢慢的水盆和食盒,外面肆虐的狂風卻令它顫抖異常,天空的遼闊不及主人的撫慰。就在此刻限制翱翔的籠子變成了家,而自己也變成了最安靜的囚犯。
鎮長的反應另三人都是一驚,方凡和勁秋看向林語,希望能從他那里得到個合理的解釋,但林語的沉默也已經說明了一切。片刻之后,金光退去,鎮長的臉色逐漸好轉起來。
“你感覺怎么樣?”
鎮長原本灰蒙蒙的雙眼,逐漸閃過一絲光亮,他長長的出了口氣,說道。
“沒想到我還能活過來。”
這時林語小聲說道。
“咒符的時間維持不了多久,想知道什么就抓緊時間問。”
方凡點點頭,直截了當的問道。
“空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鎮長長嘆一聲,說道。
“當時他回來找我,說要變成我。我本沒有放在心上,一個鬼童又能掀起什么風浪,于是我就靜靜等著死亡降臨的那一刻。接連幾日他都來找我,但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讓一個幽靈變成我那樣,我還是沒有給他任何答復,那時他還用毀滅靈源為由來威脅我,但那時的我又怎么會在乎靈源的生與滅呢。”
“空為什么要這么做?”
“一方面是對我的恨,恨我對莫竹所做的一切。另一方面就是他相信鬼鎮的傳說。”
“什么傳說?”
“百日之內利用靈源可以重組魂飛魄散之人的靈魂。”
方凡雙目圓睜,問道。
“這是真的嗎?”
“理論上可以的。靈源匯集了無數的靈魂,只要能捕捉到魂飛魄散的人的靈魂碎片,就可以將其放進靈源,然后用靈源的力量拼湊出一個完整的靈魂。但操縱者自身的靈魂也必須足夠強大,否則無法駕馭靈源的力量。”
“所以靈源就像是個大型的數據中心,它可以根據靈魂碎片進行分析與整合。”
“可以這么理解。所以空就是想將自己的靈魂變得異常強大,從而將莫竹的靈魂重組。”
“沒想到莫竹對他這么重要,那后來呢?”
“以我當時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幫將靈魂變強。”
“那他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因為那個叫薙凌的男人。我不知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但他出現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空,然后助他用靈源收服了鬼鎮所有的靈魂。”
“什么?鬼鎮所有的靈魂都被收進了靈源?”
“沒錯。靈源本是鬼鎮的核心,加入它被破壞那鬼鎮也就不復存在。如果就靈源的威力發揮到極致的話,那就相當于是一顆定時炸彈。就算是我也沒有將鬼鎮的靈魂全部收進靈源,空這么做無疑是破壞了鬼鎮的平衡。再這樣下去的話,空遲早也會被靈源吞噬,最后就是整個鬼鎮。”
“難道就沒有辦法可以阻止靈源嗎?”
“還是我說的那個辦法,就是有一個強大的靈魂控制靈源。”
勁秋想了想,說道。
“那靈源豈不是放飛自我了?罪魁禍首還是在那個叫薙凌的人。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他在操控靈魂發面卻十分見長,應該也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靈源手中又泛起金光,緊接著掌心的咒符開始逐漸變淡,他看著方凡說道。
“他快沒時間了。”
方凡趕緊又問道。
“鎮長,如果你死了的話,那靈源是不是也就跟著破滅了?”
鎮長虛弱的搖搖頭,說道。
“不會的,靈源已經不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與靈源之間的聯系已經被薙凌切斷了,我現在就是個即將邁向死亡的老人罷了。”
話音剛落,鎮長突然抓住方凡的說道。
“雖然我罪大惡極,但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在我最后一刻滿足我。”
方凡嘆口氣,說道。
“什么事?”
“在我死后可不可以將我的靈魂打散,我不想被靈源吞噬。”
片刻之后,方凡點點頭,說道。
“我答應你。”
“謝謝。終于可以不用再在輪回之道中煎熬。”
這時林語沉吟片刻,說道。
“從此這世界上就再沒有你的一點痕跡了。”
“不礙的。”
說罷,鎮長的雙眼又重新蒙上一層灰色。片刻之后,鎮長的靈魂出現在三人面前,他說道。
“方凡,動手吧。”
“你想好了嗎?”
鎮長點點頭。方凡將洛刃插入掌心,拔出的那一刻閃爍著耀眼的紅色光芒。猛然間手起刀落,鎮長化為了碎片。林語注意到鎮長消失時,他的嘴角還帶著笑意。
“果然就算是再惡的人在臨死是也會露出最純真的樣子。”
勁秋笑了笑說道。
“人之初,性本善。人死時也是如此,因為無欲無求所以才會純真善良。”
這時林語說道。
“事已至此最關鍵的還是想個辦法把靈源搞到手。”
“鎮長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必須要有一個更加強大的靈魂才能掌控靈源的力量。”
方凡摸著下巴的胡渣,說道。
“不知道魘的靈魂能不能壓制住靈源。”
聞聽此言,勁秋說道。
“難道你打算把魘的靈魂放出來嗎?”
“不,當然還是在我體內,只不過我是作為了媒介。”
“你開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才將魘的靈魂扼制住,你現在又要將他再弄出來?方凡,你可不是超人,而且流云訣也不可能對魘永遠有效,你可考慮清楚,如果這次將它放出來,說不準以后想壓制它就要比登天都難了。”
“再怎么樣也要試一試。現在關乎的已經不僅僅是吳甲了,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就連空也會被靈源吞噬。另外那個叫薙凌的男人通過空對靈源下手,說明他的目的就是靈源。但他想利用靈源做什么卻不得而知。與其被動挨打,不如我們先將靈源掌握著自己手中。”
勁秋嘆口氣,說道。
“是,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這也不能當做你玩命的理由啊。”
“那你還有別的好辦法嗎?”
勁秋被問的語塞,但他還是不同意讓方凡冒險,于是說道。
“反正我不同意你這么做。”
方凡看向林語,問道。
“你呢?你是不是對我也沒有信心?”
林語不知該怎么說,他偷偷看了一眼勁秋,發現勁秋正眉頭緊皺的看著他,那眼神就像是在說,只要你小子說同意,我就絕對饒不了你。林語心頭一緊,沉吟片刻說道。
“我覺得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
聞聽此言,勁秋的眉頭一下就舒展開了,隨聲附和道。
“就是,這不是件小事,我們得好好想想。而且你還得問問月涵的意見。”
方凡笑了笑,說道。
“我們先找地方休息,明天再做打算。”
三人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沒一會勁秋和林語就睡著了。但方凡一直沒有睡,因為他在等這個機會。他躡手躡腳的從背包中拿出緊急情況下用的繩子,然后將二人結結實實的綁住。勁秋猛然驚醒,發現自己被綁住了,于是喊道。
“方凡,你這是干什么?”
“要是我能回來,到時在給你們松綁,如果回不來的話你們就自己解決吧。我知道這根繩子困不住你們,但這表明了我的態度。如果你們現在就把這根繩子弄斷的話,就別怪我翻臉。”
說罷,方凡頭也不回的向外走。身后的勁秋大聲喊道。
“方凡,你回來,我們再商量商量。”
許久都沒有等到方凡的回答,林語問道。
“我們怎么辦啊?難道真看著方凡自己去送死嗎?”
“那不廢話嘛,趕緊想辦法松綁。”
林語手中金光乍現,隨即金光變幻成鋒利的手刀,將繩子割斷了。等二人跑出的時候已經看不到方凡的蹤影。
“他會去哪啊?”
“不用說,肯定是去找空了。”
的確,方凡走后徑直去了剛剛那幢大房子。此時他全身血紅,就連頭發也是赤霞一片。幾分鐘前,他在內心和魘已經做好了交易。
“魘,我需要你的幫助。”
就在方凡內心的最深處,一頭猛獸被困于此。它已經習慣了這里平淡安穩的生活,甚至忘了自己是被方凡圈養的寵物。魘站起身,身上的鐵鏈也隨之晃動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你居然需要我的幫助?難道就不怕我重新掠奪你的身體嗎?”
“形勢所迫。”
“你用著我的力量,還將我的靈魂囚禁在你的體內,相比起那些被你消滅掉的惡人,你恐怕也是有過之而不及。難道你的正義也就是如此嗎?”
“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我要你用你的靈魂去壓制靈源,你要是肯幫忙的話,我就滿足你任何條件。”
“任何條件?聽起來的確是挺誘人的,不過你要是反悔了怎么辦?”
“我不會。”
“好,我可以幫你。但前提條件就是你來我這里。”
“我去你那里?”
“沒錯,你來你內心的最深處感受一下,你絕對會被震驚到。”
方凡沉吟片刻,說道。
“好,我同意。但不可以永久占據我的身體。”
魘陰笑一下,說道。
“成交,不過這不能算是我的條件,事后你還要答應我一件事才行。”
“可以。”
說罷,魘從看似深井的最深處一躍而出,原來他一直都有出來的本事,只是他從未用過。緊接著魘將方凡推了下去,說道。
“你就在這里踏踏實實的待著吧,等我回來再和你商量條件的事。”
說罷,魘就不見了蹤影,方凡的四周陷入了最深的黑暗之中。魘接管了方凡的身體之后所看見的第一眼外界景象就是一片荒涼的沙漠,說道。
“迎接本大爺再次出世的地方居然是一片該死的沙子。”
魘從掌心拔出洛刃,拿在手上掂了掂,說道。
“方昊天那個老家伙是怎么認為這么個玩具刀就能控制我的?”
沒走幾步,他就看見了那幢大房子。魘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說道。
“嗯。這里的靈魂數不勝數,是本大爺喜歡的地方。”
魘將洛刃扛在肩上,邊往里面走邊喊道。
“有喘氣的沒?趕緊給大爺滾出來。”
話音剛落,一塊大石沖他飛了過來。魘揮刀看過去,大石被劈成兩半,縫隙之中露出來魘邪魅的笑容。
“終于有人招呼本大爺了。”
隨即,魘揮舞出一道紅色的刀風,地上出現一道深深的裂痕,緊接著里面發出驚人的響聲。魘大搖大擺的走進去,看著正前方坐著那個人,然后舉起洛刃指著對方問道。
“你就是空?”
空抬眼觀瞧,說道。
“方凡,你居然還敢回來?”
魘重新將洛刃扛在肩上,說道。
“別誤會,我可不是方凡。那個軟蛋已經被我關起來了。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話,在你從這個世界消失之前你都不會再見到他了。”
“哦?沒想到方凡還找了你這么個外援,那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吧。”
說罷,空將靈源托在手中,緊接著靈源升至半空。從其中飛出數道白光,魘就像看雜技一樣,興奮的就差鼓掌了。
“嘿,你們現在玩的比我那時候花哨多了啊。跟變魔術似的。”
話音未落,那些落在地上的白光變成了一個個的怨靈。原來空將靈源中的靈魂放了出來,并在空的指示下變成了最可怕的怨靈。怨靈呼嘯著向魘沖了過來,這些東西別說是對魘了,就算是對方凡而言也是小菜一碟。洛刃在空中左右劈砍,沒一會那些冤魂就變成了無數的碎片跌落在地,魘冷笑著說道。
“你就這點本事啊?”
空笑著說道。
“別高興的太早。”
突然那些碎片變成一個又一個的怨靈,他們就像是蚯蚓一樣,即便被砍斷也會變成獨立的個體。魘皺了皺眉頭,說道。
“大爺我最討厭這種糾纏不休的家伙。”
說罷,他的掌心出現一團黑紅色的火焰,隨即猶如散彈槍一樣向那些怨靈打去,被打到的怨靈立即燃燒起來,變成一團一團的灰燼。魘傲氣凜然的看著空,說道。
“沒了嗎?本大爺還沒盡興呢。”
這時從靈源中再次出現了無數的怨靈,它們沒有冒然沖上去,而是先匯聚在一起,融聚成一個巨大的怨靈。樣子像是個日本武士,左手的東洋刀也跟著躍躍欲試起來。魘笑著說道。
“本土的不管用,就找來小日本了?你這人也沒什么節操嘛。”
“我先撕爛你的嘴。”
說罷,東洋刀沖著魘劈砍過來。魘不躲不避,抬手用洛刃接檔住了巨大的東洋刀。
“終于像點樣子了,也不枉我特意出來一次。”
魘右手使勁將東洋刀彈開,緊接著飛身躍起,隨手橫劈一下。空中留下紅色的殘影,怨靈慘叫著,臉上的傷口清晰可見。突然怨靈爆吼著,剛剛的傷口也隨之愈合。
“哦?脾氣倒還不小啊。”
魘再次躍起,洛刃從怨靈頭頂劈下。空氣中發出金屬的碰撞聲,洛刃被東洋刀擋了下來。魘發出癲狂的笑聲,說道。
“你以為這樣就能擋住我嗎?”
說罷,洛刃的力道再次加大,緊接著東洋刀斷成兩半,洛刃的刀刃順著怨靈的肩膀劈砍而下。魘乘勝追擊,掌心的火焰再次凝聚,逐漸變成了一個火球。魘踩著怨靈的手臂向上沖去,隨即騰空躍起將整個火球用力拍在怨靈頭頂。怨靈在慘叫聲中化為了灰燼。
“還有什么就一起來吧。”
空慢慢站了起來,然后走下臺階站在靈源正下方,淡淡的說道。
“你的靈魂才是靈源最渴望的。”
“你可拉倒吧。大爺我才不想困在那個球里面,與其這樣我還是在方凡身體里更自在一些。況且那個玩意兒也關不住我。”
“那我就只好強行帶你進去了。”
突然之間,數道白光鉆進空的身體,緊接著全身泛起白光。魘遮擋耀眼的強光,片刻之后強光退散。魘看著面前一個小男孩,說道。
“你這是要求饒嗎?”
話音剛落,小男孩對著魘推了下手,緊接著魘向后飛出去了,重重的撞在后面的石墻上。魘詫異的看著那個小男孩,說道。
“人變小了,這力氣倒是大了不少啊。”
“這是你輕敵的下場,怎么樣?還覺得我很容易對付嗎?”
魘笑了笑說道。
“虛張聲勢的小屁孩,讓你看看什么才是力量。”
說罷,魘全身泛紅,礙于方凡身體的緣故外觀上并沒有什么變化,但他的臉卻變得通紅無比。此時魘將洛刃收了起來,說道。
“這個玩具刀對你已經沒什么用了,我們就認真的來玩玩好了。”
一陣破空聲,魘已經沖到空的面前,一拳向空打了過去,空側身躲過,緊接著拳化成爪,反手向空的后脖頸抓去。空縮身躲過,但速度還是有點慢,在后脖頸上留下兩道紅色的爪痕。
就在空縮身閃躲之際,他的他的拳頭也瞄準了魘的腹部,隨即用盡全力一拳打在魘肚子上,魘頓時感覺腸子攪在了一起。一陣劇烈的疼痛,使他連連后退。
“這幅皮囊真是太他媽礙事了。”
空并沒有給魘留下喘息的機會,隨即墊步上前對著臉又是一拳。這一拳的力道并沒有比上一拳輕多少,時隔多年魘又嘗到了鮮血的味道,不過是自己的。魘擦去嘴角的血,突然抬手制止又要沖過來的空,說道。
“等等...”
空詫異的站在原地,說道。
“你這是玩不起嗎?”
“小崽子有兩下子,你這是仗著魂兒多欺負人啊。”
“那又怎么樣。”
說罷,就向魘打了過來,魘翻身躲過。緊接著跪倒在地,空看著略顯狼狽的魘說道。
“你剛剛的那股氣勢哪去了?不是說要和我好好玩玩嗎?我可沒感受到你的誠意啊。”
魘并未做聲,他的身上像是著火一般,紅光跳躍的速度越來越快,將整間屋子照耀的通紅。突然一個紅色的虛影從方凡身體中站了起來,虛影一點點變成實體。血紅的雙眼猶如銅鈴大小,白色的獠牙支在嘴唇外面,強壯健碩的四肢將地板踩出一個又一個的坑。脫離方凡肉身的魘活動著肩膀說道。
“出來的感覺真棒。”
“原來你就是魘。”
“哦?看來本大爺的確是被小看了,小子洗干凈脖子等著吧。”
說罷,魘突然消失,緊接著在空身后出現,隨即一巴掌從側邊向空扇去,空躲避不及被打飛出去。但輕盈的身體使他的行動力變得尤為靈活,就在要撞上墻的一瞬間,他在空中調整身形緊接著雙腳用力蹬墻,又向魘撲打過去。
魘并沒有將空的這次進攻放在眼里,抬手擋住空的進攻。隨即用力攥拳,空在魘巨大的力量壓制之下慘叫連連。魘抬腳將空踢飛出去,此時他已經茍延殘喘的躲避著魘的進攻。
“小子,現在知道什么是力量了吧?”
“你個紅狗有什么好囂張的。”
這時又從靈源中出現數道白光準備鉆進空的身體,就在此時魘突然跳起將半空中的靈源攥在手中,把玩一陣后,戲虐的說道。
“這就是你的力量源泉吧?這種東西你就別要了。”
說罷,魘用力攥拳將靈源捏的粉碎。空見狀頓時就慌了神,喊道。
“不要。”
“這種東西不適合小孩子玩。”
靈源的碎片從魘的掌心滑落在地。此時從暗中突然閃出一道人影,隨手數根銀針向飛刺過去,魘后退幾步勉強躲開。
“什么人?”
“身為上古惡靈的魘大人,居然在這里欺負小孩子,要是傳出去的話,豈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魘定睛一看,面前站著一個帶著斗笠的男人。這時靈源碎片慢慢向他聚集過去,隨即在他掌心居然又恢復了原狀。男人溫和的說道。
“不要隨意破壞別人的東西,這樣很不禮貌。”
“你算什么東西,敢來教訓我?”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薙凌。是世間的過路人,遇見不平的事都喜歡管一管。”
“薙凌?沒聽說過,別打擾大爺打架,滾。”
話音剛落,薙凌已經瞬移到魘的面前,緊接著一掌打在魘的胸口,喊道。
“禁。”
突然之間,魘感覺自己在被某種力量拖拽著,而目的地就是方凡的身體。當他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被強制放進了方凡的身體中,而且感覺全身已經使不出一點力氣。
“你究竟是什么人?”
薙凌淡淡一笑,說道。
“真言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