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周末,她慣常要搭村長的車,一輛敞篷拖拉機。今天她的個人用品告罄,要走遠一點去大超市買。早起她特意拿了床底下閑置已久的化妝品出來,略整理了一下。畢竟是年少時候,進了鎮子,也怕別人拿她當山頂洞人。她在破舊的罩衫里面套了一條白裙子,腳下一雙白球鞋。快下山的時候,村長停住了車,旁邊一輛CRV也搖下車窗。
是容一。
村長的拖拉機突突的響著,兩個人隔著窗子大聲的打招呼。
去哪啊?
今天我沒戲,下山轉轉。
還回來么?
回。
那正好,捎著我們的任老師吧,她要去城里。
村長自作主張就把她送人了。
容一沒說什么。村長不由分說的把她推下車,一個人突突的開走了。她尷尬的在山路上站了一會兒,只好慢慢的走到副駕駛,開了門坐下。
安全帶。
哦。
容一看了她一眼,伸手拿了墨鏡戴在臉上,發動車子開了出去。
山路崎嶇,每次她蜷縮著坐在村長的拖拉機里,屁股總是硌得生疼。今天座位舒適了,她卻窘的要命。再溫暖的人,一言不發,也能讓人凍冰。
她本來是冷淡不理人的。此時心里有愧疚,就又變得畏畏縮縮了。可是他不理她,她總是不知道怎么開口緩和局面。這也是她一生的弱點。從來不會在逆境中轉圜。
是不是我不說話,你就打算一直當啞巴。
容一還是開口了。謝天謝地。
對不起……
他從鼻子里哼一聲。
完了?
沒有。
那就說啊!
說,說什么?
容一被她氣樂了。
怎么倒好像是我欺負了你?
那我,也不算欺負你啊。
你不打算跟我說實話,好,我不逼你。但是你總得承認,你做的不合適吧?
嗯,…,承認。
你只說對不起三個字,我不接受,沒誠意。
那你想怎么樣?
容一略忖度了一下,開口了。
我今天想去看看風土人情,一個人太無聊,你給我當地導,怎么樣?這樣咱倆就算兩清了。
她想著自己本來也打算去轉轉,兩個人也好。于是點點頭答應。
容一又開始歪著嘴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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