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感覺到一股寒流攻心，手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我小心地拾起手機，輕輕呼出一口氣，輕快地按下了通話鍵。

接電話的還是娘娘腔腔，他捻著嗓子陰陽怪氣地說：“喂，帥哥，這么快就打過來啦？早知道，就別學(xué)人家發(fā)什么脾氣，扔什么手機嘛！那可是要花錢買滴！”

“操你個丫丫的！少跟老子玩花樣！說，你們到底想怎么樣？”牛刀早已按奈不住胸中的怒火，猛地一下子把手機搶了過去，憤怒地吼道。

牛刀一直把另一只拳頭篡得緊緊的，臉色忽青忽白的。我相信要是那個娘娘腔在場，他會不顧一切撲向他的。其實，我也是一肚子的惱火，還真想一刀劈了那個不男不女的狗東西。

莫默一直把玩點著的了香煙，默不作聲。

一會兒，牛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操你個丫丫的！狗娘養(yǎng)的還真的就把那女的給做了……”

“真做了？”莫默躥起身來，和我異口同聲道。

末了，我又補充說：“僅憑少了一顆子彈，就斷言女的死了，有些不靠譜吧？”

牛刀神色凝重地說：“我先也是琢磨著狗娘養(yǎng)的嚇唬嚇唬我們罷了，這年頭真要動手要人命的人還真是不多見！”

莫默若有所思地說：“就是，哪里來那么多的亡命徒呀！不可能！絕對不可……”

牛刀打斷莫默說：“所以，他們說我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野鴨湖邊挖尸體……”

我重重地向地上淬了一口唾沫，憤憤地說道：“操！擺明了唬人！有誰會愚蠢到殺了人還要告訴警察的！又不是拍錄相！”

莫默附合著說：“就是嘛！”

“可是，娘娘腔說，字彈還在女人的腦袋里，是從左邊打進的。溜精光的她只裹著一條粉紅色的毛巾——明天天一亮，他們就會通知警察局去挖尸。你們說我們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呀？啊！”牛刀快要崩潰了，聲音只怕是比哭還要難聽許多。

莫默說：“喲，看起來倒像是真的一樣哦。”

粉紅色的毛巾？

那不是我扔給她的浴巾是什么！那上面可是有著些許我昔日對著電腦里的日本AV女郎沖動時的產(chǎn)物呢！果真被警察挖到她和裹她的毛巾，肯定得一一分析她身邊的物品，以便查找她真正的死因……那我豈不成了被臟物直指的潛在罪犯？……

我感到眼前一片昏暗，頭腦里一下子就鉆進了成千上萬只的蛆蟲，對，就是那些終日奮戰(zhàn)在廁所里糞便上的白色的精靈們，好一陣鉆心的痛！

“石頭？你是怎么啦？你說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莫默直直地盯著我問。也不知道他那樣認真地看了我多久。

我一窘，慌忙說：“這可開不得玩笑！得慎重考慮考慮！萬一娘娘腔說的是真的，我是說萬一的話。那么，我和牛刀，當然你小子是沒什么球事的!就是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替你擋著的，完全不用擔心！但是，牛刀和我呢就難逃干系了！槍是牛刀的，牛刀是什么人？是警察！警察你就能隨便動槍啦？況且她只是一個女人。盡管，槍不是牛刀放的，可是，子彈在她頭里，槍在他手上，怎么也怕說不過去吧。你們想想，他們?yōu)槭裁匆盟芰洗鴺屗蛠恚烤褪菫榱瞬涣粝轮讣y。也就是說，槍上并沒有他們的指紋……條理夠清晰……”

“得了！操你個丫丫的！走，就先去野鴨湖再說。”牛刀終于還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