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明銳突然放大的臉,她還沒等回過神來,就感覺到唇上突然多了一種軟軟的觸感,緊接著一股清新而又魅惑的氣息盈滿口間。
安然震驚的瞪大了雙眼,看著緊貼在自己眼前眼睛,忘了有所反應,而明銳看著她因為震驚而瞪得溜圓的眼睛,眸中涌上一抹笑意,當即吻得更加深入,良久還是呆呆的,沒有任何反應,他心中輕嘆一聲將唇緩緩移開她的雙唇,對懷中還處在震驚的之中的女人,說道:“下次的時候,記得閉上眼。”
他并沒有因為她的毫無反應而失望,反而還滿足的笑了,她的生澀正好說明,她沒有接觸過男人,不是嗎?
朦朧中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安然這次反應過來,望著他唇角的笑意,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幕,腦中哄的一聲,臉頰頓時羞紅了一片,立刻掙扎著就想下來,可她的身子剛剛一動,明銳的雙手卻突然一緊,不容許她稍有動作,腳下一動立刻向前走去,步伐比剛才明顯輕松了不少。
安然卻因為突發的事件而變得格外緊張,不能掙脫,就只好靜靜待在他懷中,身體繃得格外僵硬,眼睛死死盯著方寸之內,不敢亂看,心緒煩亂不堪。
“好了,到這里就行。”遠遠地,看到自家的公寓出現在視線內,安然立刻迫不及待的要他放自己下來。
他的懷抱很寬厚,也很溫暖,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可這個懷抱不是屬于她的,既然不是屬于她的,那她就不該停留。特別經過剛才那一吻,這樣的氣氛太過讓人尷尬,也讓她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男人。
聽著她如此迫不及待的聲音,明銳卻只是輕輕一笑,沒有理會她的話繼續前行,直至走到公寓門前,雙手才微微一松才將她放下。
腳剛接觸到地面,安然立刻推開他向前蹦了一步,迅速離開他身邊去開門,眼睛自始至終都一直在閃避著他的目光,不敢與他對視。
看著她手忙腳亂著開門的動作,明銳是難得的愉悅,破天荒的沒有因她那迫不及待離開自己動作而若有所失,好心的放了她一馬。
“記得用冰快敷一下腳腕,那樣你的腳才會好的快一點。”看著她一瘸一拐的姿勢,明銳揚聲叮囑道。
聽到他的話,安然開門的手微微一僵,但她并沒有回頭,只是扶著鐵門用眼角向后瞄了一眼,然后快速蹦了進去,關門。
看著她消失在鐵門后身影,明銳微微一笑,剛想走,卻又發現她的衣服還在自己手中,于是連忙伸手擋住她將要關閉的鐵門。
“干嘛。”感覺到鐵門上阻力,安然從門后露出頭來,緊張的皺眉,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你的衣服。”明銳說著將衣服遞了過去,對于她防備,只能在心中暗自嘆息。
看著他手中的衣服,安然迅速一把拿了過來,說了一聲謝謝,就‘彭’的一聲將鐵門關上了。
明銳看著在自己面前關閉的門微微一笑,繼而轉身向他們剛才過來的地方看去,眼中染上一抹犀利,身形一閃快速向他們剛才過來的方向掠去。
在這種地方都有劫匪的存在,而且還一直也不見保安的到來,這事情是否也太過古怪了?
聽著門那邊快速離開腳步聲,安然倚在鐵門上拍拍心口,平息著從明銳突然低身吻自己的那一刻就開始砰砰亂跳的心,手不由自主輕輕撫著自己的唇,眼中盛滿了疑惑。
明明是第一次被他吻,可為什么會覺的那種氣息好像似曾相識?
“站在那兒做什么,怎么不進來?”就在她心中疑惑的時候,一道低沉聲音從前方傳來,抬頭就見顥然正站在門口看著自己,那高大身影,在燈光的照射下從門口灑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看到顥然站在門口面帶疑惑的看著自己,安然心中一跳,連忙答應一聲,一瘸一拐的向他走去。
也不知道他剛才看到明銳了沒有,要是看到了……。
一看到她那奇怪的走路姿勢,顥然疑惑的微微皺眉,繼而躍下階梯快速走向她,一把扶住她的身體,低頭看看她的腳,擔心的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剛才在小區門里碰上兩個賊,被踢了一腳。”安然避過她的眼睛微微一笑,借著他的攙扶向前走去。
“賊?小區里?”聽到她的話,顥然有些詫異,緊張的連忙看著她問道:“你有沒有怎么樣?”
“我還好,有人經過救了我。”安然低頭看著路面,掩飾著心中氣虛。
要是她說,是自己逃回來的估計顥然也不會信,可如果說是明銳送她回來的,估計他又會像上次那樣,權衡一下利弊,她只好這樣說。
聽到她說沒事,明銳沉默了下來,只是一言不發的扶著她小心翼翼的走著,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直到扶著她會道房里以后,從冰箱里拿出一些冰塊,用毛巾包好敷在她青腫的腳腕處,顥然才再次開口。
“那兩個賊呢?”
“被人打昏了,現在應該還躺在那里吧。”
“打昏了?”顥然正在為她敷腳的手一頓,繼而恢復剛才動作,一臉平靜的問道:“救你的人是誰?有空我去謝謝人家。”
“我不認識他。”聽到顥然的話,安然心中一緊,眼睛微微下滑看自己紅腫的腳腕,遲疑了一會兒說道:“他送我到門口就走了,也沒說什么話。”
“是嗎?”看著她低垂的頭,顥然的眉頭不著痕跡的微微一挑,聲音變得更加輕柔,只是那份輕柔里面包含了什么,也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
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把兩個匪徒打昏?這樣身手可不是隨處可見的,反正在這個小區里,他是沒有聽說誰有那樣的本事。
“當然,要不然還有什么?”聽到他那格外輕柔的聲音,安然的心一下子踢到了嗓子眼,繼而壯著膽子抬頭看向他,眼中是濃濃的不滿。
看著她眼中指責,顥然卻是突然一笑,伸手揉揉她的頭頂,然后站起身來說道:“你在家呆著,我去看看那兩個匪徒被保安帶走了沒?”
望著他快速離開的身影,安然輕輕‘哦’了一聲,將視線落到自己的腳上,心中有些忐忑。
他……是不是懷疑什么了?
顥然一路跑到安然被劫的地方,那里卻早已空無一人,只剩下滿地散落在四周的洗發膏和水果之類的東西。
顥然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東西,眉頭深鎖,略一沉吟再次向前方飛跑過去。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勢必要將那兩人找到。”再次回到公寓的時候,顥然正在打在電話,那聲音是那么低沉,隱隱散發一種莫名的暴戾氣息。
掛斷電話,抬頭看著公寓里明亮的燈光,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客廳里一片安靜,安然躺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胸前隨著她淺淺的呼吸上下起伏著,長長的睫毛在眼簾下方灑下一道陰影,一雙秀眉輕輕皺著,好像睡得很不安似的。
看著她不安的睡顏,顥然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走進房間拿出一床薄被為她蓋好后,就這么站在她的上方,看了一眼被她放在一旁的淡紫色裙子,靜靜的凝視著睡著的她,良久,一動不動。
他知道,她并沒有把全部的實情都告訴他,對于她的隱瞞,他心中實在有些無力,可是他能怎么辦?他又該拿她怎么辦?
清晨,陽光燦爛。
沙發上的安然輕輕的睜開朦朧的雙眼,適應著有些刺目的光線,良久,才伸了伸懶腰坐了起來,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客廳,慢慢站了起來。
“醒了?”她剛剛站起身,就有一道聲音從廚房的方向傳來,回頭就見顥然兩手端著才正從廚房里走出來。
“早。”看到顥然,她輕輕的一笑,用帶著些許慵懶沙啞的嗓音向他打招呼。
“去洗把臉,趕緊吃飯吧。”聽到她那懶洋洋的聲音,顥然輕輕一笑,吩咐一聲再次的走進了廚房。
“好香啊。”洗完臉,安然在餐桌旁坐了下來,鼻子輕輕嗅著散發到鼻間的香氣,食指大動,飛快的拿起筷子就去夾菜,可筷子剛到半路卻被另一雙筷子給擋了回來。
“干嘛?”看看顥然擋住自己的筷子,她皺眉,心中很不滿。
“先喝點湯,再吃。”顥然說著將一個湯碗往她面前一放,然后收回筷子,夾了一筷子菜放到自己口中。
看著他神態自然的吃著飯,安然不滿的看他一眼,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也聽話的端起手邊的湯碗喝了一口湯,然后才再次拿起了筷子。
一頓飯,吃有的壓抑,也不知道顥然是怎么了,平時吃飯的時候總是有說有笑,可今天卻安靜的很,就是她忍不住想要打破平靜說句話,也被他一句食不言給擋了回來。甚至連隨后的幾天也一直的是這樣。
什么食不言?是誰說,吃飯的時候說話有助消化的?
走在長長的走廊里,安然心中還是忍不住在腹誹著顥然。
也不知道他這幾天是吃錯了什么藥,從那天夜里她回去晚了之后,就開始指揮著她到處跑,今天同樣也是顥然讓她到這里送企劃書的,說是磨練一下她處事為人的能力,這話說的她心中更加無語。
以前的時候,她說要從底層做起,是他說沒必要,說什么一般從底層做起的人,都是家族企業為了磨練自家接班人的吃苦耐勞能力的,而像她這樣早就被社會磨練好的人,是沒必要去做這些的。可現在他卻又說,讓她磨練一下為人處世的能力。
都說女人愛變臉,以她看,他變臉的速度也不比女人差。
“我要的是拿鐵,不是這種廉價的速沖咖啡。”
“瞪什么瞪?你不過就是一個端茶倒水的,還敢瞪我?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剛剛走到秘書小姐說的會客廳門口,就從里面傳來一個女人趾高氣昂的聲音,聽到這聲音,安然立刻停下了腳步,忍不住皺起了眉。
宋嘉美?
她怎么會在這里?難道,他們還沒有回去哪個城市嗎?
就在安然思索的時候,一個身穿制服的女子的突然走了出來,一臉憤怒的樣子,像是受了什么氣,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的安然時,似乎是吃了一驚,尷尬的沖她僵硬的一笑,迅速低頭離開。
安然看著低頭迅速離開的女人,再抬眼看看一片寂靜的會客室,思索了一下并沒有進去,而是向前直行,直到看到了總裁辦公室的門牌之后才停了下來,退后幾米離開辦公室的門口,站在走廊里靜靜的等著。
不能離別人的辦公室太近,這是做人最基本的禮貌,她之所以沒有進會客室,也并不是她怕了宋嘉美,而是她不想在別人地方與她發生什么爭執,那樣對晨曦的影響不好。
可是,既然宋嘉美在這里,那孟澤坤是不是也在這里?
那她是不是應該先避一下?
想到這里,安然立刻搖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她不能總是這躲避,再說,躲過這一次,那下一次呢,總不能每次見到他們都躲開吧?誰能保證,他們以后再也不會有碰面的那一天?既然如此,躲避又有什么用?
再說,她又沒做什么虧心事,躲他們做什么?
正想著,總裁室門突然開了,兩個男人寒暄著走了出來。
看到門打開的同時,安然立刻站直了身子,看著從里面的走出來的兩個人,面帶著微笑,不動聲色的靜等著他們出來。
事實果然與她想的差不多,孟澤坤竟然真的在這里。
“好,晚上我們不見不散。”男人爽朗的笑著與孟澤坤一起走出來,當看到微笑著站在走廊里的安然時,微微一愣。
“您好,我是晨曦廣告公司的總裁助理安然,昨天與您約好來送策劃書的。”見他疑惑的看著自己,安然微笑著向前一步向他自我介紹著,眼睛掠過孟澤坤時禮貌的沖他微微一點頭,看到他就像看到一個陌生人一樣,禮貌而淡然。
“哦……,對對對。”聽到她的話,男人恍然的大悟的笑道:“是宋安然小姐,對吧?”
“是,您好。”安然微笑著點頭,主動向伸出手。從始至終,一眼都沒有看向孟澤坤。
“好久不見,宋小姐倒是越來越明媚動人了哦,而且還變得更多禮了。”看到她伸手的動作,男人爽朗的笑著伸手與她相握,調侃的說道。
“啊?”聽到他的話,安然的卻是一愣,望著男人陌生的臉,心中滿是的疑惑
她認識這個人嗎?
“怎么,忘了我?”看到安然的疑惑的神情,男人一臉受傷的樣子,說道:“前不久,你和顥然參加我家的宴會,可是我親自迎接的呀,你怎么能這么快就我忘了呢?可真是讓人傷心啊。”
宴會?
自來到這里之后,她就只參加過一次宴會,難道是……?
想起那個領著他們進入宴會的的男人,安然再仔細看看眼前的男人,這才恍然大悟一笑,說道:“我怎么會忘了藍先生呢,只不過沒想到您年紀輕輕竟已經是這里的總裁,一時有些吃驚而已。”
“哈哈哈……,這話我愛聽。”藍北侖爽朗的笑著,看到還站在這里的孟澤坤,連忙說道:“來,我為你介紹一個人,這位是‘孟氏’的總裁孟澤坤先生,這位是晨曦廣告的宋安然小姐。”
“您好。”原本不想與孟澤坤打招呼的安然,在聽到藍北侖熱情的介紹之后,也只好對孟澤坤禮貌的點點頭,但也只是點點頭,其他再也沒有說什么。
“您好。”見安然對自己點頭,孟澤坤也是禮貌的一點頭,同樣也是再沒有下音,只是在心中吃驚著她的變化。
她,是怎么認識藍北侖?
還有,這個與一個男人談笑風生的女人真的是她嗎?以前她見到男人總會躲避,當然就更不可能上前與人攀談,可現在的她,為什么能不怯場的與一個基本上算是陌生人的男人如此隨意的談笑?
“呃……,孟先生不是說一直找不到一間合心的廣告公司嗎?宋小姐所在的晨曦廣告,在我們T市廣告業界可是鼎鼎有名的,相信一定可以達到孟先生的要求。是吧,宋小姐?”見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有些僵硬,藍北侖有些摸不著頭腦,為了化解兩人之間的氣氛立刻又說道。
“晨曦廣告雖然還不錯,但可能有點不太適合孟先生,對嗎?孟先生。”聽到藍北侖的話,安然心中有些氣結,但卻依然不動聲色的說道。
這個男人到底在干嘛?她來這里的是與他談兩家的企劃案的,他干嘛老是扯上孟澤坤啊?
“嗯,或許吧。”聽到安然的話,孟澤坤的眉稍輕輕一動,繼而可有可無的說道。
那天從晨曦廣告出來后,他就一直尋找一間合乎他的要求廣告公司,但一直也沒能的找到一間可以做出晨曦那樣質量的廣告的公司,是以到現在,他還是沒能解決當初的問題。
“怎么可能,晨曦可是……”
“晨曦只是一間小公司而已,能力有限的很。”藍北侖還想再說什么,安然卻面帶微笑的突然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
聽到安然的話,藍北侖還想再說什么,可另一道譏諷的聲音又一次打斷了他即將出口的話。
“是啊,他們只是小小的廣告公司而已,有什么能力接下‘孟氏’這樣大企業的業務啊,就算勉強接了,到時候完不成,還不是照樣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