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莫名有些可憐。
讓莊清難以拒絕。
所以他脫口而出的話,就變成了。
“可以。”
“莊清,太感謝了,改天我一定請你吃飯。”見他答應下來,嚴希霏頓時放心了,指了指身旁的嚴希晨,“那這混小子我就交給你了。”
“嗯。”
莊清點點頭,目送嚴希霏快步離開,開著她的車,往另一個方向駛去。
她這一走,本來還很安靜的呂勐,又開始耍酒瘋,莊清一個不留神,就讓他掙脫,身子搖搖晃晃的往外面跑,差點撞到門框上。
莊清:“……”
“莊醫生,我幫你。”嚴希晨看著他家莊醫生無語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笑。
真是可愛。
莊清點了點頭,和嚴希晨跟了上去,把某個差點跑到馬路上的醉鬼捉住。
倆人一左一右,費了點力氣才把醉鬼抓了回來。
莊清這個時候才發現,呂勐這家伙喝醉酒不僅能折騰,力氣還不小,幸好這個時候他不是一個人。
如果沒有嚴希晨,他絕對會忍不住把呂勐給打暈。
“幫我看著他。”莊清看了眼小屁孩,直接把呂勐扔給了他。
“好。”嚴希晨乖乖點頭,單手架著呂勐的胳膊,視線卻隨著莊清的身影移動。
一直看著他去路邊打了輛出租車回來,才收回目光。
上了出租車,莊清和嚴希晨,一左一右,把呂勐固定在中間,不讓他亂竄。
要不是司機師傅明顯看出來呂勐確實是醉了,還以為他這是遇到了什么壞人,差點沒敢讓他們上車。
回去的路上,為了快點擺脫醉鬼,莊清先讓司機師傅去了呂勐的家。
把他交給呂家的保姆阿姨,然后莊清就帶著小屁孩離開了。
只是在徹底離開之前,莊清腳步漸漸停了下來,忍不住看向呂家對面的房子。
那里看不見人影,但燈火通明。
“莊醫生,怎么了?”嚴希晨不動聲色的順著他的視線,打量眼前的房子。
“沒事。”莊清收回視線,看向嚴希晨,“走吧,送你回學校。”
“好。”嚴希晨點點頭,看著他的眼睛,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謝謝莊醫生。”
*
三個小時后,莊清眉頭緊鎖,抿著唇,帶著小屁孩打開了他住的那套房子。
“莊醫生,如果你不方便,我其實可以住酒店。”嚴希晨看著他緊繃的側臉,笑著開了口。
“進來吧。”莊清側了個身,彎腰在鞋柜里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新拖鞋。
“我……沒想過會帶人來。”頓了下,莊清拿出一雙洗過的,“將就著穿吧,已經刷過了。”
如果他們不是在路上堵車堵了兩個小時,嚴希晨也不會錯過門禁時間,他也就不用把人帶回來了。
“莊醫生,我是第一個來你這里的人嗎?”嚴希晨接過鞋子,一邊換一邊打量四周。
“嗯。”
莊清淡淡應了一聲,換上拖鞋,抬腳往廚房走。
“你那個發小也沒來過?”嚴希晨換好鞋,跟著走到廚房,倚靠在墻邊,看著莊清打開冰箱。
“來過,沒住過。”莊清偏過頭,問向嚴希晨,“你吃泡面嗎?”
“你胃不好,最好不要吃這些。”嚴希晨突然收斂了笑容,走到莊清的身后,看向冰箱。
里面除了一些雞蛋,幾個西紅柿,掛面,其余全是各種口味的泡面。
如果不是形象不符,他都要以為這是哪個死宅的冰箱了。
小屁孩就站在他身后,莊清有些不適應這個距離,剛想讓開,身側就穿過兩條手臂,去拿冰箱里的掛面。
后背也貼上了小屁孩的胸膛,轉瞬之間,他就被困在中間。
往前是冰箱,往后是嚴希晨的懷抱。
莊清進退兩難,正想提醒他的時候,耳邊就響起了小屁孩詢問的聲音。
“莊醫生,你吃掛面嗎?”
“可以。”
莊清迅速回了一句,趁小屁孩伸手去拿雞蛋的時候,直接從他胳膊底下溜走。
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懷抱,嚴希晨無聲的勾了下唇,等轉過身,又恢復了之前無害的樣子。
和小屁孩拉開了距離,莊清感到自在了一些。
他站在門口,看著小孩拿出雞蛋,西紅柿,挽起袖子要給他做飯的樣子,忍不住問:“你會做?”
嚴家別的不說,錢還是有很多的,很難想象,在外人口中,那個什么都不會的嚴家小少爺,竟然會做飯。
“會。”嚴希晨背對著莊清點點頭,忽然想起了以前的趣事,笑著講給他聽,“我小時候好動不老實,我媽媽就跟我說,要從小學會做飯,這樣長大以后容易找到老婆。”
“那伯母還挺有意思的。”莊清試著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
“我媽是覺得,既然都是動,在外面瘋玩,不如在廚房動起來,還能學會一項技能,就算日后我家破產了,我在外面也不至于餓死。”
說話間,嚴希晨手上的動作不停,麻利又熟練,看起來是真的會。
“以前我不愿意學,是我媽逼著我學,說總要有個方面比我爸強。”
說到這里,嚴希晨回過頭,看向莊清,忽然笑了,“但我現在想感謝她。”
“嗯?”莊清疑惑的眨了下眼。
但小屁孩似乎沒想解釋,又專心去弄手里的掛面。
很快,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番茄雞蛋面就做好了,端到了莊清的面前。
“莊醫生,嘗嘗吧。”
在餐桌旁坐下來,莊清在小屁孩期待的眼神下,挑起面,嘗了一口。
“怎么樣?合胃口嗎?”
“嗯。”莊清點點頭,看向他,問:“你不吃?”
“我晚上吃過了。”嚴希晨笑了笑,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對了,莊醫生,我能洗個澡嗎?”
“可以。”莊清點點頭,“浴室柜子里有新浴袍可以穿。”
“好,那我先去洗一下。”
嚴希晨笑了笑,起身去了浴室。
聽到關門聲,莊清低下頭,繼續吃眼前這碗熱氣騰騰的番茄雞蛋面。
酸甜口的,是他喜歡的味道。
等嚴希晨從浴室出來,莊清也吃完了,正在刷碗。
“莊醫生,我睡在哪兒啊?”
“……”莊清動作一頓,愣住了。
他忽然想起,房子雖然是兩室,但另一間已經被他改成了書房。
轉過身,莊清正想說什么,就看見只穿著一件白色浴袍,濕著頭發,懶散靠在墻邊的小孩,笑吟吟的說:“莊醫生,其實我睡哪兒都行,和你同床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