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哥……”</br> 齊妙的眼淚,從眼底冒了出來,還是帶了幾分真意。</br> “就因為我給你妹妹下毒了,你就不要我了嗎?你不是說愛我嗎?你的愛是不是太廉價了?我……我還懷著你的孩子呢,你還有沒有良心?”</br> 她當時假裝暈過去了,自然要裝出一副完全不知道齊梟讓齊銘驗DNA的事。</br> 齊銘靜靜地聽著她理直氣壯的質問,竟然被氣笑了。</br> 他當初竟然會無條件地選擇相信她的話,一個把給人下毒讓人致殘的惡毒行為,粉飾成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的人,他竟然會覺得她單純無辜。</br> 他眼中的失望,越來越濃,看到齊妙的心里越發變得心慌了起來。</br> “齊妙,在你眼里,惡意給人下毒還不算是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嗎?”</br> 齊妙下意識地開口反駁,“又不是我下的,是張琴那老狗找人下的。”</br> 齊銘已經沒心情去計較她話里那毫無素質和教養的用詞,或許這個才是真正的齊妙。</br> “是啊,殺人放火這種事,哪來需要你親自動手,你只要拿著齊家給錢的錢去找人做就行了。”</br> 說到這,他眼中的晦澀跟失望越來越濃,也讓齊妙更加慌了。</br> “但你別忘了,你是主謀,主謀的罪更大,你等著坐牢吧。”</br> 齊妙聽到“坐牢”兩個字,才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尤其是,這兩個字出自齊銘之口。</br> 所有的證據,都在齊家人手上,如果齊家不告她,如果夏語默放過她,她就會沒事的。</br> 她手上還有幾百萬,就算被齊家趕出去,她的日子還能過得很好。</br> 可現在,齊銘卻要讓她坐牢。</br> 齊銘都放棄她了,更何況是齊家別的人。</br> “不,不,二哥,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對我……”</br> 齊妙整個人慌了起來,她上前去抓齊銘的手,卻被他心狠地躲開了。</br> “二哥,二哥,你不是愛我嗎?你不是愛我嗎?你就是這樣愛我的嗎?啊……”</br> 齊銘聽著她一口一句拿“愛她”來綁架他,他失望的雙眼里,在此時染上了幾許洶涌的憤怒。</br> “夠了,齊妙,你要點臉行嗎?”</br> 齊銘怒斥道,“是,我是愛你,我沒否認這一點,我只是怪自己眼瞎,愛上一個惡毒又不知悔改的毒婦。”</br> 齊妙被他這眼神看得心里越來越慌。</br> “齊妙,我不像你,我還有良知,你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就可以狠心到給一個無辜的女孩下毒,你還指望我原諒你?更何況這個女生還是我的親妹妹!”</br> “我一次次相信你,包容你,我的父母,我的兄長,我的妹妹,他們把我當成敵人,當成畜生罵我的時候,我還是義無反顧站在你這邊,齊妙,我為你做的足夠多了。”</br> “我自己眼瞎,我活該,我認了,但不代表我執迷不悟,不然我就真是個愚蠢的畜生了。”</br> 說完,他帶著滿腔的怒火,去醫院給齊妙辦了出院手續。</br> 人是他送來的,他要有始有終,不能因為齊妙這種毒婦再給醫院添麻煩。</br> ------題外話------</br> 很多寶寶經常問爆更的事,爆更是要等編輯大大通知,提前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存稿的,沒有通知就說明不會有爆更的情況哈。</br> 么么大家~~愛你們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