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角的縷發(fā)絲散落, 李戲春敷衍著攏了攏,目睹正在朝袁博遠(yuǎn)走去的李相浮,神情變化些精彩。
她以為這種無聊的劇情只會出現(xiàn)在影視劇中。
視線不經(jīng)意間掃到見李相浮‘上鉤’便蠢蠢欲動的洛安, 不由又嘆了口氣。
……藝術(shù)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這句話誠不欺人。
“嘖嘖, 直男啊, 竟然送變形金剛的手辦。”
聽到感嘆李戲春回過身,是一位熟悉的朋友, 頓時笑了笑:“不送手辦, 怎么名正言順提出讓對方賣掉, 從而樹立一個有愛心又會替別人解圍的形象。”
說著不由想起高尋。
暫不提的那些缺點, 至少從對方身上李戲春學(xué)到了一點, ‘直’不代表情商低, 更不代表不會在生意場上左右逢源。
計劃是洛安想的,為的就是討好袁博遠(yuǎn)。
得罪了李家, 秦晉那邊又不表態(tài), 洛安擔(dān)憂之余去找了一座新的靠山。提前構(gòu)思了十種可能出現(xiàn)的狀況, 設(shè)計出對應(yīng)方案, 確保能幫袁博遠(yuǎn)靠近卞家這位小公主一步。
只恨他本人風(fēng)流史一堆,還和明星被偷拍過,否則這種好事哪里輪的上袁博遠(yuǎn)。
這時李相浮已經(jīng)走近, 沖袁博遠(yuǎn)點頭示意:“好久不。”。
剛說完, 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抱歉, 我回個信息。”
說著走到側(cè)面,低頭是秦晉發(fā)來的信息:[大約十分鐘才能到,也許你該準(zhǔn)備一個備用人證。]
李相浮平靜回:[不礙事,好戲才剛剛開始。]
--[進(jìn)行到哪一步了?]
一旁洛安趁此機會做鋪墊插話:“多虧了卞小姐的生日宴, 讓我們這些老校友能重新聚一聚。”
李相浮狀回:[洛安已加入群聊。]
抬眸時視線正好和洛安對上,松開手,手機重新滑入口袋。
人原本就站在禮物區(qū)域,洛安指著其中一個大件,笑瞇瞇道:“我先前看到你放了個挺大的東西……好像是這個,瞧著像是模型。”
“那正好,卞小姐對這些不感興趣,”袁博遠(yuǎn)聞言眼前一亮:“我記得學(xué)弟高中時經(jīng)常在路邊投喂小野貓,不我們把東西賣了,一起為流浪動物出份力?”
表現(xiàn)出一副和李相浮尤其熱絡(luò)的假象,加上男生間說話也沒那么多顧忌,倒是沒顯露出絲毫慷他人之慨的意思。
“不是手辦,”李相浮淡淡道:“我沒那么狂野。”
的愛好是風(fēng)花雪月。
一唱一和,洛安配合打得極好,佯裝驚訝道:“前天見面時,你不是還說要送親手制作的禮物,我以為會是組裝模型。”
這么一說,成功勾起了卞小姐和附近兩三人的好奇。
臨時的假面兄弟袁博遠(yuǎn)微笑:“我也些好奇了。”
李相浮挑眉,竟主動配合:“好奇的話可以提前拆開看看。”停頓了一下又道:“不過我想先識一下手辦的魅力。”
袁博遠(yuǎn)上前一步,大方拆箱。
手辦是真的酷,路過的好幾位男士都不自覺走近,多看了兩眼。
李相浮也近距離觀賞了一番,還伸手輕輕碰了碰。
身后有人情不自禁說:“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拒絕這樣的手辦。”
默默站直身子,李相浮再次體會到了自己和世界的格格不入。
輪到他時,李相浮并未立刻有所動作,反而聳了聳肩說:“沒有帶拆快遞的小刀。”
膠帶封箱,瞧著也不是太牢固,洛安撇撇嘴:“直接拆不就行了。”
“萬一傷到手怎么辦?”
還沒來得及嘲笑矯情,洛安便見李相浮慢悠悠伸出一雙手,皮膚白皙的仿佛自帶發(fā)光效果。個默默把胳膊往身后背了下,就連卞式沁也不免生出幾分自慚形穢。
“你的手可真好看,”她由衷贊美說:“我要是有這么一雙手,會去專門為它上個保險。”
“過獎了。”李相浮轉(zhuǎn)而看向洛安:“麻煩兄弟你幫我拆一下。”
“……”感情只有你的手是手,的手就是干粗活的爪子么?
洛安下意識想拒絕,接收到袁博遠(yuǎn)警告的視線,知道不能誤了正事,走上前拆箱,想有你尷尬的時候。
“嘶。”
吃痛聲傳出。
怕膠帶不牢固,李相浮在最上面專門訂了訂書針,洛安拆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沒流血但刮破了點皮,留下一道紅色的劃痕。
李相浮狀拍拍胸口,余悸說:“還好不是我。”
大部分人內(nèi)是贊同這句話的,這么美的手,假留下疤痕就真是太可惜了。
瞄到他們余光中的慶幸,洛安連基本的微笑都維持不了,暗暗飆著各種不重復(fù)的臟話。走神中,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把東西取了出來。
周圍人倒吸一口冷氣。
不就一雙手,什么好稀罕的?
洛安以為們的注意力還在李相浮手上,半晌回過神,透過那些驚訝的目光,后知后覺低下頭……
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小獅子正瞪著銅鈴似的眼睛,兩只前爪抬起,搭在圓滾滾的鏤花繡球上。
洛安忍不住身子朝后仰了仰,只覺得下一刻小獅子就會朝自己撲過來。
“太漂亮了。”
人想摸一下,又猛地收回手,怕弄臟了。
們什么沒見過,但繡得此逼真,仿佛要從畫里鉆出來的藝術(shù)品,真是前所未聞。
“顏色好像有變化。”卞式沁往窗邊站了些,自然光透射下,獅子的尾巴很淡的金光,像是湖水般蕩漾了一圈,再走回原位時,卻又瞧不了。
中一時涌現(xiàn)出無數(shù)贊美的詞匯,為太過美好話到嘴邊又覺得任何形容都是褻瀆。
洛安第一個清醒過來,皮笑肉不笑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親手制作?”
袁博遠(yuǎn)看似幫忙說話則譏嘲:“做禮盒也是做。”
意思是李相浮只出手黏了個箱子。
用調(diào)侃的語氣說話,旁人只當(dāng)開玩笑,跟著樂呵了一下。
“是我本人繡的。”李相浮語氣很輕,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
顯而易的拙劣‘謊言’下,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洛安松了口氣,慶幸李相浮在某些方面一既往的無腦。當(dāng)看到周圍人無語的表情時,抑制住得意,準(zhǔn)備揪著這點繼續(xù)發(fā)作,一道冷冽的聲音卻在這時由遠(yuǎn)及近傳來:“物比視頻里曬的要精彩很多。”
看到是秦晉,聚在一起的賓客不自覺往旁邊站了下,讓開一條道。
洛安下意識問:“什么視頻?”
不悅的視線掃過來,洛安瞬間閉嘴,秦晉收回目光,居然回答了:“在朋友圈發(fā)過,看來你不是朋友。”
“……”
李相浮些佩服秦晉了,只要想,就能隨時讓別人享受雙倍的尷尬。
“朋友圈?”一旁李戲春自打到刺繡便挪不開視線,吞咽了一下口水望向李相浮。
李相浮偷換概念:“屏蔽的作用是相互的。”
“……”
一股沖動上來,洛安索性破罐子破摔,當(dāng)即冷笑:“難不成在朋友圈直播刺繡?”
話還沒說完,助理已經(jīng)拿著秦晉的手機在他面前展示。
視頻經(jīng)過了倍加速,但完全可以看清獅子的部分|身體在一雙美手下誕生。
洛安眼睛瞪得都快些干澀,最終不得不承認(rèn)李相浮會刺繡的事。
“別放棄質(zhì)疑,”秦晉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樣,笑容陰沉:“也許視頻是合成的呢。”
“……”
機敏一點的圍觀群眾已經(jīng)隱隱品出不對,好像雙方皆是有備而來。
洛安解圍的居然是李相浮,后者用溫和的目光注視著另一邊的袁博遠(yuǎn),微笑道:“就按學(xué)長說得來,都賣了,我們一起出份力。”
引火燒身,袁博遠(yuǎn)恨得是咬牙切齒,還得保持笑容。
沒去關(guān)注們之間的對話,卞式沁找了人把禮物搬上去,防止被來去的人撞壞了。
再看袁博遠(yuǎn)時,不禁分遷怒,人之常情,好看稀的東西都想留著單獨收藏,偏偏她又不能開口說什么,否則會顯得小家子氣。
竭力維持風(fēng)度翩翩的形象,袁博遠(yuǎn)努力拉踩李相浮,先是贊美他的厲害,又說了句:“真沒想到還男生擅長刺繡。”
李相浮遺憾表示:“可惜我兒子只喜歡稀奇古怪的機器人,果愛好玩具娃娃,想要什么款式我都能做。”
李相浮是真的遺憾,畢竟機器人太燒錢了。
“我特別喜歡娃娃,”先前跟李戲春搭話的女生直接走過來,眼睛亮閃閃地望著:“我們能交流一下么?關(guān)于對服裝的審美,還設(shè)計上的問題。”
“能不能也幫我掌掌眼?我最近我女兒找畫師,設(shè)計了明年新年套裝。”
她說得‘女兒’是指芭比娃娃。
“刺繡好神奇啊,那個小獅子為什么可以兩邊顏色不同?”
女生聚在一起很容易找到共同話題,李相浮被眾人簇?fù)碇呦蛄硪贿叄B卞式沁也在其中。
身后一干男士被落下,過去好久,忽然有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小聲嘀咕:“竟然有男人身處花團(tuán)錦簇,還能艷壓群芳。”
起初眾人還沒明白話中深意,直到看久了眾美環(huán)繞的李相浮,羨慕嫉妒的眼神逐漸轉(zhuǎn)變?yōu)槊曰蟆?br/>
隨意用發(fā)帶束著的黑發(fā)長至臀部,瀑般的發(fā)絲竟要比任何一人都烏黑飄逸,此刻李相浮正微微側(cè)過身,刻意保持和女生間的距離,模樣有些矜持。
卞式沁不知說了什么,大家都笑了,李相浮也跟著微微翹起嘴角,在眾多笑容中,唯獨春光都要為他的這份笑容讓步。
寬肩細(xì)腰窄臀,性感美麗迷人,還會才藝。
不少人在無意識中咽了咽口水。
李戲春剛從弟弟突然變得大受歡迎的事中清醒,冷不丁瞧見在場幾名男士喉頭一動的動作,面色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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