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人打橫抱起,走進臥室,放到了自己的大床上。</br> 傅白深是一個領域意識很強的男人,但一旦接納了人進入了自己的領地之后,他的整個世界都會完全地向她開放,如今他對姜姜便是如此。</br> 傅白深將姜姜擺成一個舒服的姿勢,為她將被子蓋好,他的神色始終柔和至極。</br> 平時他不會為音樂之外的事情駐足,阮寧已經算是一個特例了,傅白深也只是在她需要幫助時上前。</br> 但此時,姜姜的睡顏都讓他忍不住眸光流連,不舍得離開。</br> 傅白深的眼眸盈滿溫柔的笑意,情不自禁俯身在姜姜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淺吻:“晚安。”</br> 他轉身往書房走去,繼續作曲,此時他靈感爆棚,因為想著自己的女朋友。</br> 傅白深在紙上寫下“戀星”兩個字,眼眸里的情意柔軟濃密得醉人。</br> 她就是他心中照亮他的小星星,傅白深眉目含情地往臥室看了一眼,然后埋頭作曲。</br> 這是傅白深的秘密,在沒有完成之前,他不會讓姜姜知曉。</br> 第二天姜姜是在傅白深的懷里醒過來的,這進度已經讓姜姜有些驚訝了,她沒有想到傅白深能夠那么自然親昵地抱著她睡覺。</br> 或許是察覺到了懷里的人兒的動靜,傅白深沒有睜開眼睛,大手將人更抱緊了一些,唇瓣循著她的發頂摩挲著:“早。”</br> 他的聲音含糊,還帶著朦朦朧朧的睡意,蓬松柔軟的發絲垂在臉頰上。</br> 傅白深身上那層冷淡疏離的距離感早就沒有了,反而黏糊得很,將姜姜更往自己的懷里抱了抱。</br> 自那夜開始,姜姜就留宿在傅白深的房內,和他同床共枕。</br> 但兩人只是單純的抱在一起睡覺,最多就是交換個晚安吻,其他的什么都沒有干。</br> 傅白深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從來都不會在床上熱吻姜姜,估計也是怕自己控制不住。</br> 傅白深的下一輪演奏會很快就開始了,他每次上臺前都會抱著姜姜親吻一下她。</br> 結束后將觀眾送給他的鮮花,遞到姜姜的懷里送給她,他想把自己的榮譽和她分享。</br> 在臺上演奏的時候,傅白深總會不自覺地尋找著姜姜的身影。</br> 她依舊坐在那個最顯眼的位置,讓他一眼就能夠見到。</br> 每次和姜姜的眸光對上,傅白深的內心都會極為安寧舒適。</br> 有她在身邊的感覺,真好!</br> 或許傅白深的臉色能夠掩飾,但他琴聲里的柔情蜜意卻是掩蓋不住。</br> 那么甜美歡快,像是在訴說一個甜蜜的故事。</br> 傅白深以前雖然不至于是生人勿進的地步,但也絕對是徹底隔絕別人,自成一個世界。</br> 連周周都大呼不可思議,沒想到對方談起戀愛來居然是這樣的。</br> “他簡直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在你面前又乖又粘人,哪有在外人面前的高冷淡漠?”</br> “大概是因為他心思純粹吧。”喜歡什么,就赤誠以待。</br> 周周先前還不看好傅白深,如今看著他這表現,忍不住直呼可以。</br> 傅白深最后一場徹底結束之后,他可以休息一陣子。</br> 以前他都是自己一個人閉關,如今卻想陪自己的女朋友。</br> 下臺之后,傅白深照舊將捧花塞進姜姜的手里,讓她抱著。</br> 他就如之前做過無數次的那樣,熟練溫柔地低頭親吻他的女孩的唇瓣。</br> 沒想到這一幕卻被追著過來想要傅白深簽名的一個女孩拍下來了,她吃驚地捂住嘴,沒有驚動那對出色的男女。</br> 鋼琴王子居然有女朋友了?天哪,這個勁爆的消息她要死死忍著,真難受。</br> 她是個理智粉,也真心將傅白深當成自己的偶像的,自然不會亂爆他的私生活。</br> 只是明明有個大八卦卻不能說,眾人皆醉我獨醒,可真難熬啊。</br> 傅白深并沒有深吻,只是在姜姜的唇瓣上輕輕摩挲停留了一會兒,卻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吃了一口蜜,太甜了。</br> 傅白深拉住姜姜的小手,握著手心里舍不得放開。</br> “我陪你好好逛一逛這邊吧。”</br> 傅白深如今看著姜姜的眼眸,都仿佛柔和得能夠滴出水來。</br> 他心頭有些歉疚,女孩一直呆在酒店陪著他,他卻沒有好好盡到男朋友的責任。</br> 傅白深這提議若是讓別人知道了,肯定會吃驚不已。</br> 明明他是個最不喜歡湊熱鬧,去人多的地方的人,也從來不做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br> 在他眼底毫無意義,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練兩首曲子。</br> “聽你的!”姜姜將自己頭頂上的帽子往傅白深頭上一扣。</br> 之后的演奏會姜姜都是戴著帽子去的,人多眼雜的,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被人認出來。</br> 傅白深雖然不是什么流量明星,但他鋼琴王子的名聲響亮,又因為出眾的顏值和過人的才華,早已經在網絡上爆紅,姜姜不想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騷動。</br> 傅白深乖乖巧巧地任由姜姜戴上,絲毫沒有反抗。</br> 他也不想引來更多的窺視,他其實是個躲避人群的人。</br> 姜姜幫傅白深調整了一下帽子,他濕漉漉的眼眸里是純然的信任和親近,看得人心里軟乎乎的。</br> “好了。”姜姜朝他笑了笑,他牽起她的手往外走去。</br> 傅白深和姜姜手拉手走在人聲鼎沸的美食街上,這樣充滿煙火氣息的地方,他的確是第一次融入。</br> 哪怕有些許不適,但只有姜姜在他身邊,傅白深就能克服。</br> 姜姜一路走一路吃,她什么都想嘗試一下。</br> “唔,這個好吃。”她覺得好吃的就會遞過去給傅白深嘗嘗。</br> 傅白深也十分自然地低頭,就著姜姜吃過的地方咬一口,絲毫不見第一次吃飯時的面紅耳赤手足無措。</br> 唇齒交纏的親密都有過,他連她的口水都吃了,這又算得上什么呢?</br> “嗯,就是有點辣。”傅白深微微蹙眉。</br> 姜姜也不是喜歡吃辣的人,但她喜歡各種滋味。</br> “是啊。”她輕嘶了一口氣,唇瓣微微發麻。</br> 姜姜抬頭見到傅白深都被辣得唇瓣紅腫了,忍不住輕笑一聲。</br> “好吧,你是真不能吃辣,我們再去試試其他的。”</br> 傅白深無奈地抿唇一笑,眼眸里卻滿是對她的縱容和寵溺。</br> 他們兩逛了許多地方,走在夜市上吹著輕柔的微風,身邊是喜歡的人相伴,這種感覺不要太好。</br> 最后傅白深拉著姜姜去了便利店,他目標明確,直奔杜蕾斯。</br> 姜姜&amp;周周:“......”</br> 怎么說呢,每次傅白深做事都有一種出人意料的感覺。</br> 當以為自己足夠了解他時,他又會向她展示驚人的另一面。</br> 或者他才是個寶藏,要像是洋蔥一般剝開他一層又一層外衣。</br> “這禽獸,他想對你做什么?”周周很是激動。</br> 姜姜安慰道:“男女朋友之間發展到這一步也正常。”</br> 姜姜的話正是傅白深的心聲,這是正確的應有的過程,所以他能夠很坦然地面對。</br> 哪怕他從來都沒有經歷過,但他想和姜姜試試,他覺得會很美好。</br> “你會介意我使用你的身體這么做嗎?”姜姜輕聲詢問道。</br> “不是這個,我本來就死了,這身體能給你廢物利用也好。”</br> 周周嘆了一口氣,就是她過不了心里那個坎兒啊。</br> 看著姜姜,就像是看著一顆即將被拱的自家水靈靈的小白菜,心疼得滴血啊。</br> “這種事情,求的是歡愉,享受到了便好。”</br> 姜姜像是明白周周在別扭什么,柔聲細語道。</br> 周周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但莫名好像有什么不對的地方。</br> 哎等等,古代的女子不是最看重貞潔保守的嗎?周周終于找到違和感在哪兒了,她們什么時候這么的......。</br> 傅白深認真地在挑選型號和樣式,拿出了他練琴時候的態度。</br> 這么一個氣質斐然的大帥哥一本正經坦坦蕩蕩地做這事兒,不知道為什么讓售貨員看著都忍不住臉紅了。</br> “你喜歡哪種類型的?”</br> 傅白深回頭看向姜姜,他的眼眸依舊是一片純凈,話語也格外真誠。</br> 他覺得畢竟是要用到姜姜身上,自然應該用她喜歡的。</br> 姜姜:“......”</br> 她要不要裝一下嬌羞?對哦,已婚少婦哪里還有什么純情?傅白深不知道秦天和周周兩個人什么都沒干過啊。</br> 傅白深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在柜臺上的那些包裝袋上滑動,偶爾夾起一兩個仔細瞧瞧。</br> 看著這雙被喻為上帝親吻過的鋼琴手,姜姜居然有些微微興奮了起來。</br> 姜姜頓了一下,眼波流轉,嫵媚含情,低頭小聲道:“你決定就好。”</br> 她這么一副小媳婦般的動人模樣,讓傅白深的眸色變深了一些。</br> 周周都看不下去了,吐槽道:“這傅白深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這都是什么虎狼之詞啊!沒見人售貨員都無法直視了嗎?”</br> 最后傅白深選了幾種特別的想要嘗試一下,還有店員力薦的。</br> 以往來買這個的人大多面紅耳赤眼神閃躲,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大方自然的。</br> 談起這個的口吻像是聊家常一般,卻又莫名有著一種學術的鉆研精神,傅白深的問題差點都讓店員招架不住了。</br> 終于他們將人送走的時候,都忍不住大舒了一口氣,難道以后他們賣個杜蕾斯都得繼續精進嗎?真是太可怕了!</br> 姜姜和傅白深回到了他在酒店的套房內,他們兩人對今夜共度良宵都抱了極大的期待和熱情。</br> 但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干的。</br> 當他們躺下的時候,傅白深對姜姜很溫柔,一開始的感覺也很好。</br> 然而,姜姜沒有想到,傅白深看著纖細甚至有一絲柔弱感,卻發育得過于好了。m.w.com,請牢記:,.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