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深這次清晰地意識到,他越來越無法拒絕眼前這個女孩的要求。</br> 那些柔軟綿密的情愫,緊緊纏繞在了他的心上。</br> “我,”傅白深的手握了握拳,他心跳如鼓,卻始終無法開口說出來。</br> 但姜姜卻并不強求,她溫柔笑道:“深深,我開玩笑的,你不用放在心上。”</br> 姜姜越是這樣說,傅白深的心頭就越是愧疚。</br> 他明白姜姜是給他臺階下,她在他心里一直都是這么善解人意的。</br> 他松了一口氣,卻又忍不住失落。</br> 他不習慣和人那樣親密,但邁出第一步嘗試又如何?</br> 傅白深的腦子里想象著自己給姜姜喂飯的情形,他臉頰上的紅暈加深,心里的歡喜卻一點一點蔓延開。</br> 他深吸一口氣,下次,下次他一定要做到,他不能總是讓自己的女朋友失望。</br> 飯后,姜姜強制拉著傅白深休息一會兒,不立刻投入到他的音樂之中。</br> “深深,除了音樂,你沒有其他喜歡的東西嗎?”姜姜挽著傅白深的手在房內走動。</br> 他們應該去樓下散散步的,但以傅白深的性子肯定會不適,姜姜也就不強求了。</br> 傅白深搖頭,姜姜嘆了一口氣:“那我豈不是每次都要送你同一種類型的禮物?”</br> 傅白深神色一頓,眸光專注地落到她臉上,探尋道:“沒關系,你喜歡什么,我都可以送給你。”</br> 傅白深知道,自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個單一無趣的男人。</br> 那些繽紛多彩的世界,不適合他,他也沒興趣。</br> 在別人看來枯燥的生活,他卻是享受沉浸在其中的。</br> 但他不能要求自己的女朋友也一樣,哪怕她結過一次婚,她也年紀還不大,年輕的女孩們的生活傅白深還是有所了解的。</br> 既然答應了做她男朋友,那么他就會盡力讓她開心。</br> 姜姜臉上又露出了那種甜蜜的笑容,在她那張可愛的娃娃臉上,每次看了都讓傅白深心情很好。</br> 姜姜可真是太喜歡傅白深的聰明和上道了,他雖然缺乏男女交往經驗,但他有一顆誠摯學習的心。</br> “我要什么,你都可以給我嗎?”</br> 姜姜俏皮地對傅白深眨了眨眼,他本能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br> 傅白深沒出聲,懵懂地看向她,竟然有一種呆萌的可愛。</br> 姜姜忍不住輕笑出聲:“你要是把我胃口養大了,變成一個貪心的女人,可怎么辦?”</br> 傅白深歪頭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經地認真道:“我會努力的,努力給你想要的東西。”</br> 以傅周兩家的權勢都得不到,那確實是讓傅白深感覺有些壓力。</br> 但傅白深更多的卻是相信姜姜,她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女人。</br> 她那么好,本就值得他將最好的東西給她,他當然要給自己的女朋友最好的生活。</br> “深深,你真好。”姜姜情不自禁上前親了親傅白深的臉頰。</br> 傅白深神情一呆,像是從來都沒有預料到她這個舉動。</br> 傅白深不喜歡和人靠近,連去國外時的貼面禮都盡量回避。</br> 他當然知道男女交往,親密的肢體接觸是不可避免的。</br> 傅白深先前正是對此排斥,也從未想過談戀愛。</br> 但姜姜就那么自然地進入了他的生活,自然地和他牽手擁抱,沒有讓傅白深產生絲毫不適。</br> 他們的相處總是那么溫馨舒適,無關男女火熱的情,欲,讓傅白深越來越自在。</br> 但如今女孩唇瓣貼在他肌膚上的溫熱濕潤感,哪怕是一觸即分,也無限放大了傅白深的感官,讓他好半晌都沒有回神過來。</br> 傅白深的眼眸不受控制地落到了姜姜的唇瓣上,飽滿粉嫩,水潤香甜,好看迷人極了,為什么他之前沒有注意過呢?</br> 姜姜卻趁著傅白深發呆的時候,將人拉到了床上按著躺下。</br> “深深,你需要午休。”她不容拒絕道。</br> 傅白深反應過來,他想要掙扎著起床,卻又被姜姜按了下去。</br> “深深,聽話。”姜姜輕哄著他,像是哄一個孩子,讓傅白深臉紅。</br> “別讓我擔心。”她蹙眉輕柔的話語,終究是讓傅白深棄械投降。</br> 他乖乖聽話躺下,姜姜伸手輕輕蓋上他的眼皮,那溫柔的動作讓傅白深的身體下意識放軟。</br> “好了,我要給我的小王子講故事。”</br> 姜姜的稱呼讓傅白深心里羞澀卻又忍不住歡喜,他小聲反駁道:“我不是小孩子了。”</br> “但你是我的大寶貝啊。”</br> 姜姜輕柔的話語敲擊在傅白深的心上,那一股股甜蜜的熱流源源不斷地在心間涌出。</br>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耳根子也越來越燙。</br> 姜姜念童話書的聲音非常柔和,隨著充滿童趣的話語流出,營造了一種非常美好的意境。</br> 傅白深不知不覺徹底放松下來,緩緩睡了過去。</br> 傅白深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午休得這么好。</br> 醒過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精神奕奕。</br> 他四處找了找,卻不見姜姜的身影,讓他的神色暗淡了下來。</br> 床頭有一張姜姜留下的便條,她寫的是自己出去購物,一會兒就回來。</br> 傅白深松了一口氣,但臉上還是殘留著不開心的神色,唇瓣緊緊抿著。</br> 姜姜回來的時候,傅白深正在作曲。</br> 他眉頭緊皺,地上扔了一堆寫滿音符的廢紙。</br> 姜姜輕輕走進去,撿起地上的紙張看了看。</br> 潦草的字跡顯示出了主人煩亂的心情,看來創作并不順利,傅白深現在煩躁得很。</br> “深深,你想不想嘗試一下能夠讓你平靜下來的方法?”</br> 姜姜將東西放到一邊,她在傅白深的身邊的坐下,拉了拉他的手。</br> 傅白深寫寫畫畫的手停頓了下來,他轉身回頭看她,臉色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br> “你回來了。”姜姜陪著他,總算讓傅白深感覺好受多了。</br> 她的話也引起了他的好奇,詢問道:“是什么方法?”</br> 姜姜卻笑得神秘,眼眸中流動的星光牢牢地吸引了傅白深。</br> “你想不想試一試?”</br> 傅白深像是被她蠱惑了一般點了點頭,然后姜姜的面容就瞬間在他眼前放大,連她肌膚上的毛孔都能夠看清。</br> 唇瓣上一熱,她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她沒有閉眼,那雙流光溢彩的美眸就在他眼前閃爍著。</br> “噔噔噔”,傅白深放在鋼琴上的手指一顫,發出了雜亂無章的刺耳音符。</br> 鋼琴王子自小就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有著絕對音感,恐怕他少時初次學琴都沒有從他的指下發出過如此難聽的琴聲。</br> 但這會兒傅白深卻無暇顧及,姜姜的唇瓣就那么貼在他的薄唇上。</br> 有那么一刻,傅白深的心臟幾乎都停止跳動了。</br> 傅白深無法抑制住自己內心對姜姜越來越深的悸動,但他只是愣愣地看著她沒有動作。</br> 姜姜的紅唇從他唇上分離,眼眸中柔軟的情愫一覽無遺。</br> “深深,你覺得怎么樣?”</br> 傅白深的眼眸直勾勾地凝視著她,卻沒有回話。</br> “看來是還不夠啊。”</br> 姜姜小聲地呢喃了一句,然后再次身子前傾紅唇印在了他的唇瓣上,只是也很快就分離了。</br> “再來一次,我還沒有感受到。”</br> 這次不等姜姜說什么,傅白深先出聲了。</br> 他的眼睫低垂,像是扇子一般撲閃著,淡淡地吐出這句話。</br> 高貴纖細的王子,安靜時候的模樣很惹人愛憐。</br> 姜姜眼眸里的笑意加深,她自然不會不滿足他,姜姜的唇瓣再次貼了上去。</br> 但這次,她才剛觸碰到傅白深的薄唇,他整個人的氣勢就猛然發生了巨大的改變。</br> 先前像是柔弱無害的小白兔,這會兒卻變成了極具攻擊性和侵占性的肉食動物。</br> 傅白深的大手放到姜姜的后腦勺上,他的手指曖昧地從她的發絲間穿過,用力將她往自己臉上壓。</br> 傅白深的薄唇重重壓在姜姜的唇瓣上摩挲著,他閉著眼眸,神情沉醉,全神貫注地好好感受著和她的親密。</br> 傅白深的初吻不得章法,但他耐心又細致,還夾雜著兇猛的激情。</br>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親吻姜姜也越來越用力。</br> 直到他終于克制不住心中炙熱的情感,情不自禁將姜姜壓在了琴鍵上。</br> “砰砰砰”地巨大響聲終于驚醒了意亂情迷的兩個人,他們氣喘吁吁地睜開了眼眸。</br> 姜姜已經半躺在鋼琴上了,傅白深壓在她上方。</br> 姜姜心頭著實有些驚訝,沒想到傅白深能這么猛,但讓她很暢快就是了。</br> 雙唇分離,傅白深如月華般靜謐的面容早已飛上艷色,迷離惑人。</br> 他冷淡疏離的眼眸里此時翻滾著濃郁的墨色,比對音樂的狂熱更為深沉。</br> 傅白深深深注視著被自己壓在心愛的鋼琴上的女朋友,姜姜水眸含春,被男人疼愛過后的嫵媚風情晃了傅白深的眼。</br> 她臉頰的酡紅,唇瓣的紅腫,都迷惑了他的心神。</br> 偏在這時,姜姜對他揚起了一抹勾人的笑容,似是贊賞,似是誘惑,讓傅白深如何能把持得住?</br> 他的喉結不住滾動,再次俯身深深壓了下去。</br> 那天傅白深將姜姜壓在鋼琴上吻了許久,吻得她的唇瓣都紅腫了。</br> 她是先前半點都沒有發現,心無旁騖干凈純粹的鋼琴王子,一旦攻陷成功后,會爆發如此猛烈的熱情。</br> 但這對姜姜來說是驚喜,傅白深毫不掩飾對她的親昵,越來越自然地對她摟摟抱抱。</br> 仿佛傅白深外面的那層硬殼對姜姜破掉之后,就對她展露了又甜又軟的內心,變成了粘人的小糖糕。</br> 傅白深深夜還在作曲,守在他身旁的姜姜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m.w.com,請牢記:,.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