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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韻城早上起來得很早,他最后把東西收拾了一遍,行李箱都提到客廳里面,一個人吃了早飯洗了碗等待寧君延回來。
他知道今天寧君延的溝通肯定不會那么順利,但是他也沒有打算悄悄地走掉,連一句交代都不留給寧君延。
然而今天上午,寧君延比往常下班回來得要晚一些。
陳韻城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看一眼自己放在門口的行李箱,緊張地站了起來。
鑰匙在門里轉了兩圈,房門才緩緩打開,寧君延穿著深黑色的長款風衣,提著一個工具箱從外面回來。
他進門之后站在門口換鞋,只需要一抬頭就能看見陳韻城的行李箱,但是他卻仿佛一直沒有看到。
等換好了鞋子,寧君延提著工具箱走進來,看到站在沙發旁邊的陳韻城。
陳韻城喊他:“君延。”
寧君延隨手將工具箱靠墻放下,走到陳韻城身邊,抬起一只手摟住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問道:“吃早飯了嗎?”
陳韻城能感覺到寧君延身上還帶著外面的涼氣,可是那個親吻是溫熱的,他回答道:“吃過了。”隨后又問:“你呢?”
“在醫院吃了。”
寧君延轉身回去提起工具箱,要朝房間里走。
陳韻城拉住了他,“我有話要跟你說。”
寧君延停下腳步,轉回身看著他,“怎么了?”
陳韻城深吸一口氣,說:“我決定要搬出去。”他說完,一直看著寧君延的臉,擔心寧君延會生氣。
結果寧君延表現得很平靜,問他:“你要搬去哪里呢?”
陳韻城說:“我打算先去租幾天日租房,然后等到商貿市場的新店開業,就過去住。”
寧君延搖了搖頭,“不行。”他語氣太平淡了,像是父親在拒絕撒嬌的兒子。
陳韻城知道自己態度不堅決一點,今天是不會得出一個結果的,他說:“我沒有跟你商量,我已經決定了。”
寧君延把工具箱放下來,握住了他的手,說:“那我還是不同意呢?”
陳韻城低下頭,心里不太好受地說道:“對不起。”
寧君延握住他的手一直不放,眉頭微微蹙起,像是有些苦惱的模樣。
陳韻城看他一直不說話,又說道:“就算不住在一起,也不等于我們的關系有什么改變,都在同一個城市,我們可以經常見面的。只是保持距離的話,不管是我還是你,都可以冷靜下來好好看清楚這段關系。”
寧君延還是握著他的手不放,像是根沒有在聽他說話。
陳韻城覺得自己要說的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現在再因為寧君延的態度妥協,他可能就真的沒辦法走出這道門了,于是想要從寧君延手里掙開。
“鑰匙我放在房間的床頭柜上,你把它收好。”
就在陳韻城幾乎已經抽出自己的手時,寧君延突然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腕,這一回的力道比剛才多了,陳韻城發現自己連扭動手腕的空間都沒有。
寧君延說:“我們聊聊吧。”
他愿意跟自己聊是好事,陳韻城停止了掙扎,看著他:“你說。”
寧君延問他:“你是覺得這邊離你以后工作的地方太遠了是不是?”
陳韻城說:“這只是一個原因。”
寧君延說道:“那我們去商貿市場附近買套房子住,你覺得好不好?”
陳韻城忍不住想嘆氣,“不好,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離開我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嗎?”寧君延問他,一雙黑色眼睛看起來很冷靜,但是語氣仿佛帶著委屈。
陳韻城說:“暫時分開不行嗎?就像以前我還住在店里,你可以常常過來。來我也是借住,沒有道理借住進來就再也不走了。”
寧君延說:“我不想你走。”
“你冷靜下來好好考慮一下,不只是現在,還有以后,很多事情不該頭腦發熱不計后果的。”
“你不要我了。”
陳韻城猛地停下想說的話。
寧君延又很輕地重復了一遍:“你不要我了。就像那時候,我明明抱著你了,你還要把我推開。”
陳韻城知道他說的是十六年前他們分開的一次,明明他比寧君延還要小兩歲,卻一直覺得自己像個哥哥一樣有責任照顧寧君延。他不想推開寧君延,可是他又有什么辦法呢?讓寧君延跟他一起去福利學校,然后年紀輕輕出來打工?那時候他心里的難過和委屈,恐怕不比寧君延少,可他還是愿意承擔起責任,他對寧君延說:“對不起,是我沒有能力。”
他沒有足夠的能力,他看著他們把寧君延帶走,看著關安霖被抓去坐牢,看著周彥走進派出所自首,他有太多的不情愿,但是最后都無能為力。
寧君延對他說:“沒關系,只要我不放手就好了。”
陳韻城想說不是這樣的,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寧君延突然用力抓著他的手腕將他往房間里面拉去。
“你做什么?”陳韻城頓時有點驚慌,寧君延的力氣太了,體力上的較量他從來都贏不過他,這時候他努力想要站穩停下來,卻還是控制不住被寧君延拉著往前面走。
寧君延一直把他拉進了臥室,皺著眉小聲念道:“我定做的東西還沒到。”
陳韻城說:“你放開我!”M.??Qúbu.net
寧君延把陳韻城推倒在臥室的床上,翻個身叫他趴伏著,一條腿彎曲壓在他后腰上,將他雙手拉過頭頂,動作利落地抽下自己的皮帶,將陳韻城雙手手腕捆了起來。
陳韻城又氣又急,聲喊道:“寧君延,你瘋了嗎?”
寧君延低下頭,在陳韻城后頸和耳畔親吻,“別怕。”隨后他直起腰,仍然用膝蓋壓住陳韻城,抽出空隙把自己的長外套脫了丟開,又把里面的襯衣袖子挽起來,露出淡青色血管明顯的小臂。
接著他又將手伸到陳韻城身下,解開了陳韻城牛仔褲的扣子和拉鏈,細長的手指一把握住褲子邊緣,將長褲同內褲一起扯了下來。
這個過程中陳韻城一直在掙扎,他想要用腿踢寧君延,寧君延站在他側面躲開了,將陳韻城褲子脫下來之后,就把陳韻城從床上拉起來,朝衛生間方向走去。
陳韻城被他拉扯得跌跌撞撞,怒道:“寧君延你是不是瘋了?”
寧君延不說話,他拉著陳韻城進了衛生間,一把抱住他的腰把他放進浴缸里。
陳韻城抬起腿重重踢在寧君延的胯骨上,自己腳滑了一下往后倒去。
寧君延卻只是身體晃了晃,隨后抱住了他說道:“小心。”說完之后,寧君延用陳韻城的牛仔褲繞過他手腕上的皮帶,把人綁在了浴缸的水管上。
陳韻城氣急敗壞地用手拉扯著想要解開寧君延打的結,但是兩只手被綁得太緊,手指很難活動開。
隨后寧君延轉身離開,朝房間外面走去。
陳韻城沒有說話,專注地想要解開被捆住的雙手。
房間里的暖氣明顯被調高了,寧君延提著工具箱從外面進來,直接放在了床上。
陳韻城喘著氣,從浴室門朝外面看去,見到寧君延從里面取出來一根長金屬鏈條,然后又拿了一個電鉆出來,他站在床邊,對比鉆頭和膨脹螺絲的直徑,然后盯著床頭的墻壁,選擇打孔的地方。
“寧君延你瘋夠了嗎?”陳韻城聲喊道,“你是想把我關在這里?你能關多久?”
寧君延沒有回答,電鉆插上電,按開開關,很快房間里便充斥著電鉆打孔的巨噪音。
陳韻城的聲音也被噪音淹沒了,他有些筋疲力盡的恍惚,等著電鉆的聲音停下來,又說道:“你能關我一輩子嗎?我朋會找我,他們會報警的!多得是人知道我住在你這里,到時候警察會來,你自己前途毀了,我也永遠不想見到你!”
寧君延來把膨脹螺絲塞進孔里,手里拿了錘子準備敲緊,聽見陳韻城最后那句話時停下了動作,他轉頭看向陳韻城。
陳韻城光著腿在浴缸里跪下來,雙眼通紅,“你就這么對我的?你?你想讓我恨你一輩子?”
寧君延不是真的傻,陳韻城能夠想到的,他自然都能夠想到。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他沒辦法讓陳韻城消失了又不讓別人去找他,最難的是,他沒辦法讓陳韻城不因此恨他。
看見寧君延停下來,陳韻城聲音變得輕了些,可他嗓子已經啞了,他說:“你放開我。言言,你過來,放了我。”
寧君延手里捏著錘子,安靜地看他,過了一會兒,朝著衛生間走去。
他走進衛生間,并沒有急著松開陳韻城,而是盤腿在地上坐了下來,他問陳韻城:“可以不走嗎?”
陳韻城來可以服個軟,暫時哄寧君延幾句,可是今天的事情反而讓他更堅定了原來的想法,他說:“我要走。”
寧君延手里的錘子滾落在地上,他抬起兩只手捏著浴缸邊緣,看著陳韻城:“那我把你栓起來,你以后都離不開這個房間。”
陳韻城說:“那你一定把我栓好了一輩子也不要讓我離開,也看好我不要讓我死掉,不然以后我一定再也不想見到你。”
寧君延的神情一直是冷漠的,但是他的眼睛開始漸漸泛紅,“真的不要我了?”
陳韻城說:“你今天不讓我走,我就不要你了。”
寧君延的目光轉到了陳韻城被綁住的雙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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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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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