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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君延開車把陳韻城送回去。
陳韻城坐在副駕駛,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寧君延把車子停在陳韻城的小商店門口,他在陳韻城下車之前對他說:“你先帶我去看看周彥的孩子,我跟他主治醫師聊聊。”
陳韻城已經拉開了安全帶,他點點頭,問道:“你什么時候方便?”
寧君延道:“明天吧,下午我沒排手術,你過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
陳韻城應道:“好。”隨后他又說了句:“謝謝。”
寧君延沒說話。
陳韻城下車之后,站在路邊看著寧君延將車子開走,整個人仍是有些神不守舍的,在身上摸了半天才找到卷簾門鑰匙。
進去店里,陳韻城鎖了門,卻沒有急著進去里屋,而是在柜臺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心里總是想著寧君延跟他說的那幾句話。
他今年二十八歲,從小生活環境就復雜,接觸了社會上各種各樣的人,可他一直沒有交過女朋,因為沒有遇到合適的。他們這種環境能遇到的女孩子,多是家境不好,年紀輕輕就出來工作賺錢的,其中有人主動向他示好,可他就是沒有那種感覺,也不覺得自己承擔得了家庭的責任。
雖然感情經歷一片空白,但是并不等于他沒有社會閱歷來判斷人情世故。
寧君延說他的話都是開玩笑,可陳韻城覺得兩個男人開玩笑不是這么開的。他那些關系不錯的兄弟朋,沒有人會跟他開這種曖昧的玩笑。
想到這里,陳韻城突然有些煩躁,他伸手拿起放在柜臺上拆開的煙盒,抖出一只煙來。他平時不抽煙,那只煙也沒點著,就只是叼在嘴里,仿佛能稍微緩解焦躁的情緒。
他要向寧君延借錢,而且不是小數目。有了金錢的牽扯,很多事情就變得不單純的,他很難拒絕寧君延的要求,而他根猜不到寧君延對他會有什么樣的要求。
陳韻城不討厭寧君延,一點也不討厭,甚至在他們剛剛分開的那兩年里,他還很想念寧君延。可是他又從來不覺得自己喜歡男人,今天寧君延握著他的手都讓他有些別扭。明天過后,他該怎么繼續面對寧君延呢?
然而在下一秒,陳韻城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或許寧君延就真的只是一句玩笑,他想要回憶今天寧君延每句話每個表情,發現自己的回憶都不太真切。拋開小時候那段經歷,陳韻城甚至都想不到寧君延喜歡他的理由,他們像是兩個世界的人,因為童年的不幸產生了交集,現在能夠成為朋,已經是很難得的一件事情了吧。
陳韻城把煙隨手丟在了柜臺上。他在店里坐的時間久了,開始感覺到夜晚的寒冷一點點侵蝕著身體,于是起身提著柜臺里的小取暖器進去里面房間。
他把取暖器插上插頭,伸手轉開開關,取暖器瞬間發出強烈的橘黃色光線,然而過了不到兩秒,取暖器的光芒就突然消失了。
陳韻城把取暖器關了又重新開一次,取暖器這回卻徹底不亮了。他煩躁地拔了插頭,把壞掉的取暖器丟在房間角落。
到睡覺前,陳韻城才想起來周彥一直沒有給他打電話。??Qúbu.net
這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半過了,陳韻城坐在床邊,捂著被子撥周彥的電話,響了很多聲周彥都沒有接。
他不太確定周彥是不是在醫院里病房里守夜,看時間晚了就關了手機聲音害怕影響到病房里別的病人和家屬。
猶豫了一會兒,陳韻城沒有再給周彥打電話,而是發了一條微信,讓周彥方便了給他回電話。
結果直到第二天早上,周彥也沒有給陳韻城回過電話。
陳韻城起床,拉開商店卷簾門的時候,把電話夾在肩膀上,再給周彥撥了個電話,這回倒不是沒人接,而是通話提示對方已經關機了。
他有些莫名,不知道周彥關機是什么意思,還是早上起床手機沒電了。
陳韻城站在店門口,猶豫要不要現在就直接去一趟醫院找周彥。他想要快點把寧君延答應借錢給小孩兒看病這件事告訴周彥,讓周彥早些跟張文勇劃清界限,在他們這群人案發之后受到的影響能減到最輕。
隨后,陳韻城想要先給顧瑤嘉打個電話,問她周彥現在還在不在醫院。就在他翻找通訊錄里顧瑤嘉電話的時候,一輛警車停在了他商店門口。
陳韻城停下動作,鎖了手機屏幕貼在胸口,看著龍展羽和另一個挺眼熟的男警察一起從車上下來。
龍展羽穿著一件皺巴巴的羽絨服,頭發也沒好好打理過,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憔悴。
他正叼著一根煙,下車之后把煙拿在手里,對另外那個警察說:“我要碗,雜醬。”
那個警察點點頭,直接去了陳韻城商店旁邊的面館,看來兩個人是過來附近吃早飯的。
龍展羽走到陳韻城面前,問道:“這么早?”
陳韻城把手機塞進長褲口袋里,說:“龍警官,上夜班啊?”
龍展羽說:“昨晚加班,忙了一個晚上,現在才有空出來吃點東西。”
陳韻城笑了笑,轉頭去看那邊面館,說:“吃面嗎?我請客吧。”
說完,他轉身要朝面館走去,可是龍展羽卻突然叫住了他,“哎!我叫你打聽的事呢?”
陳韻城停下腳步,回過頭對龍展羽道:“龍警官你太看得起我了,這片區范圍那么,我除非天天去盯著那兩個X族人,不然我哪有事知道他們在跟什么人來往啊?”
龍展羽神情有點嚴肅,他說:“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害怕牽連你朋,所以不敢說吧?”
陳韻城心里突然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龍展羽說:“周彥在哪兒?”
陳韻城問道:“他惹什么事了?”
龍展羽嗤笑一聲,“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讓周彥來自首,現在還不算太晚。”
說完,龍展羽朝著旁邊的面館走去,他和他的同事一起,坐在了路邊的桌子旁。
陳韻城看著他們,而他們兩個也在看陳韻城,另外那個警察對龍展羽說了句什么,目光卻是落在陳韻城臉上。龍展羽點點頭,伸手從筷筒里抽出一雙筷子,用一根干凈筷子架著,放在桌面上,等待他的碗雜醬面煮好。
陳韻城轉身回去店里,拿出手機給關安霖撥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關安霖像是還沒睡醒,語氣不太耐煩,“怎么?”
陳韻城問道:“張文勇是不是出事了?”
關安霖沉默片刻,“你怎么知道?”
陳韻城問:“張文勇到底怎么樣了?”
關安霖說:“昨天晚上警察就上門把他帶走了,叫他協助調查。”說完,他停頓了一會兒,又問:“你怎么知道?也是你出賣他的?”
陳韻城沒有搭理他,只是追問道:“周彥呢?你有周彥的消息嗎?”
關安霖冷聲道:“沒有。”
陳韻城說:“好。”隨后掛了電話。
關安霖來還要嘲諷他兩句,突然被掛了電話,頓時氣憤地將手機狠狠摔在了床上。
陳韻城:有件事我不太好意思講,我28歲了還是個處男……
寧君延:沒關系,我30歲了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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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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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