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章, 看到這話就別瞎問了, 你沒買夠v章50%,補買或等一天 “又?”李有得被陳慧的說辭氣笑, 陰沉沉地說,“你倒是慣會抵賴啊, 陳平志可真有本事, 養出你這樣的好女兒!”
陳平志?原身爹的名字?
陳慧略有些羞澀地說:“這也不全是我爹的本事啦。”
李有得:“……”
他幾乎忍不住怒斥一聲,老子不是在夸你!
深吸了口氣壓下那幾乎控制不住的憤怒,李有得道:“陳慧娘,我勸你老實些,別再做這些烏七八糟的事!”
陳慧直勾勾地看著李有得, 瞪了會兒眼眶便泛了紅,哽咽道:“公公你怎么能如此冤枉我, 誰看到是慧娘干的嗎?沒人看到吧?什么壞事都安到慧娘身上, 慧娘不服!”
“不服?”李有得哼了一聲。
“不是慧娘干的, 慧娘不認!”陳慧義正辭嚴道。
李有得譏諷道:“非要證據丟你面前你才認?”
“當然!”陳慧一副堅貞不屈的模樣,“但公公您是不可能找到證據的, 畢竟慧娘是無辜的,慧娘什么都沒做。”
陳慧堅信李有得不會有證據, 她扮鬼嚇人用的是自己的聲音, 扮鬼影的中衣又是她自己的衣裳,哪里能看出是用來扮鬼的東西?至于唯一的人證小笤……
李有得忽然眼睛一掃小笤, 楞是沒想起這小丫頭的名字, 好在他身邊的小六機靈, 立即說:“公公,她是伺候陳姑娘的小笤。”
李有得冷冷地問小笤:“小笤是吧?把你前兩夜聽到看到的東西都說出來!若有半句假話,棍杖伺候!”
小笤原本就嚇得全身抖動,被李有得這么一呵斥,沒撐住撲通一聲跪下,慌忙道:“奴、奴婢什么……什么都沒聽到!”
“小笤!你知道上一個對我說謊的下人怎樣了嗎?”李有得陰陰地笑。
小笤嚇得一哆嗦,卻見陳慧好奇地說:“怎樣了?”
李有得惡狠狠地瞪了陳慧一眼:“你閉嘴!”
小笤詫異地看了陳慧一眼,陳慧那充滿了求知欲的提問將她從恐懼的深淵拉扯出來,她的心跳雖仍然很快,卻比之前慢了些,聽李有得又問了一遍,她忙道:“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奴婢晚上睡得熟,什么都沒聽到!奴婢不敢說謊!”
陳慧心里得意,她知道小笤膽小,因此這件事就沒有讓她參與,這幾天她發現小笤睡眠比較深,睡熟了之后就算有人搬東西也吵不醒她,因此才會如此大膽。
跟她住一個院子的小笤當不了目擊證人,她扮鬼時又變換了嗓音,誰就能確信是她?沒有證據沒有證人,這死太監好意思“污蔑”她?
陳慧想了想忙補充道:“公公,您該不會想屈打成招吧?那您干脆也不要問了,就算是慧娘做的好了,慧娘愿意背這個黑鍋。”話是如此,語氣卻委屈極了。
見陳慧那一臉似乎打算英勇就義的神情,李有得氣得冒煙。他當然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罰她,過去李府里誰惹得他不高興了,他隨意懲罰的比比皆是。但今日,他還真就跟陳慧娘杠上了,他就不信了,這是他的地盤,他還抓不住她搗亂的證據?
“好,好,好!”李有得連說了幾個好字,面色鐵青,也不知是在笑還是怒,“陳慧娘,你等著!走!”
等李有得氣哼哼地帶人走了,徐婆子也收拾了東西離開,回過神來的小笤猶豫地問道:“陳姑娘,前兩夜……”
陳慧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老爺為何總懷疑我,我明明安分守己,也沒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他憑什么總冤枉我呢?這么看不上我,干脆把我趕回家好了。”
她可不打算讓小笤得知她干的事,小笤實在是守不住秘密,而要讓一個秘密永遠是個秘密,唯一的辦法就是別告訴別人。
“姑娘……”小笤也不知是不是從陳慧的語氣里聽出點什么哀怨之類的情緒,神情瞬間黯然下來。
陳慧正想安慰安慰她,忽聽得外頭有聲音,便及時住了嘴,悄悄摸到門邊向外看,剛巧看到一個小廝匆匆離去的背影。
好個死太監,居然這么奸詐,特意留個人來偷聽她和小笤的對話!還好她聰明,不然這會兒就露餡了!
與此同時,陳慧也做出了決定,今晚上就歇一晚,雖然在李有得來過之后“女鬼”立即就安分了也十分可疑,但總比被逮個現行的好。
被李有得留下偷聽的是腦子最靈活的小六,他匆匆回到菊院,他主子正等著他。
“怎樣?”李有得一見他回來便催問道。
小六搖頭:“聽陳姑娘跟小笤說話的意思,她是真不知情。”
“不可能,這事兒肯定就是她做的!”李有得冷哼,“她怎么跟小笤說的,你仔細點兒說。”
小六便把陳慧跟小笤說的話對李有得學了一遍。
聽到最后的“趕回家”幾字,李有得眉頭一挑,了然道:“她還是指望著回家去哪,真是想得美!”
小六和一旁站著的阿大都沒有吭聲。他們是看不懂那位陳姑娘想做什么,但他們更看不懂公公的態度。若說對陳姑娘好吧,偏偏打壓陳家,先前答應好的事也變了卦,可若說厭煩陳姑娘吧,陳姑娘如此鬧騰,公公偏還忍了,竟仿佛興致勃勃要跟她斗法似的。當然,這種困惑,他們只會埋在心底,誰也不敢提出來找死啊。
李有得當晚果真派了兩個小廝潛伏在梅院附近,偷偷觀察那邊的動靜。但偏偏陳慧早就睡大覺去了,因此一直到天亮,二人才打著呵欠無功而返。
李有得早上去宮里前聽了小廝的稟告,冷笑連連:“這是明知我要派人盯著,故意歇了啊。這陳慧娘,果真滑頭得很,陳平志這滿身銅臭味的商人,才教得出這種狡詐的女兒!”
但這分狡猾,無疑激起了李有得的斗志,他就不信,他還弄不過一個商戶之女了。吩咐小六繼續盯著梅院后,他便匆匆離去。
陳慧白日里總是無所事事,被李有得明確警告過之后,她又不好再去騷擾那位蔣姑娘,只得發呆。
小笤有時陪著陳慧發呆,有時又去打掃屋子,總算是有事情做。
因為無聊,當一封信從院門底下塞進來的時候,陳慧第一眼便看到了,她沖過去時并沒有先撿信,而是透過門縫向外望去。但她只看到了一個背影一閃而逝,身形像是個女人。
誰給她的信?
她撿起那封信,信上沒有寫字,信封口子封得很好,應該從寄信人那邊出來后就沒有第二人看過了。
陳慧覺得古代肯定沒有拿炭疽病毒做武器的,便安心地拆開信看了起來。
信是來自她爹,而看完了信,她就對自己……或者說原身的遭遇有了個大概的了解。她爹,那個叫陳平志的,是個木材商人,搭上了那死太監的關系,想要拿到宮里營造新宮殿的木材生意,為了討好那死太監,他就趁著那死太監酒醉,硬是把原身塞到了那死太監的后院之中。因為原身肯定不愿意,他就把她藥暈了,直接送了過來,做成既定事實,待她醒了木已成舟,她也只能接受這結局——這些是通過陳平志在信中幾次三番道歉,她才猜出來的。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收了銀子又收了人,那死太監卻在生意上卡著陳家,因此陳平志這封信的目的,就是讓陳慧打聽打聽,最好再吹吹枕邊風。
陳慧拿著信簡直要大笑三聲。這爹是爹啊,還是禽獸啊?把女兒推到火坑里,居然轉頭就要女兒幫忙?真虧他說得出口!不過這么看來,原身醒來后得知真相便自盡一事,陳平志并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就該明白了,那死太監哪是無緣無故針對他的生意啊,可不就是“看在”他那送來的女兒份上?
想著那死太監針對陳家還有自己的一份功勞,陳慧就暗笑不已,也算是給原身報仇了。
看完信發了會兒呆,陳慧便跑回房里把信給燒了,小笤原本在忙,聞到焦味跑來問情況,陳慧便說:“老爺不是說有鬼嗎?我燒點東西給他們,好讓他們早超生。”
小笤聽到鬼神情一白,不知陳慧在燒什么,卻也急忙湊過來,默默地看著她燒,嘴里似乎還在念叨著阿彌陀佛。
晚飯的時間,徐婆子在往常的時間沒來,陳慧和小笤正覺得奇怪,菊院那邊就來了兩個小廝,正是陳慧見過的小五小六,二人拿著鑰匙開了院門,把陳慧和小笤一起帶去菊院。
小笤自然是嚇得六神無主,陳慧邊安慰她邊想著這回那死太監找她又要做什么,心里并無恐懼。
等二人到了菊院,便發現院子里掛滿了燈籠。李有得端坐于擺放在屋檐下方的椅子上,燈籠算不上明亮的光在他臉上投下一片模糊的亮色,看不太清他的神情。院子里,跪著一個人,正在瑟瑟發抖,陳慧細細一看,正是每日來給她和小笤送飯吃的徐婆子。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先前跟徐婆婆打交道的一直都是小笤,這還是陳慧第一次跟對方面對面,她不知自己的名字,也捉摸不定該怎么自稱,臨到頭干脆就自稱“我”了。
雖說她被那死太監關禁閉了,但既然三日后他讓人給她吃的了,就是不想餓死她,那三天不過是個教訓而已,她好歹是他搶回來的女人,總有上位的機會,這些下人總該給他們自己留點退路吧?
徐婆婆看著有五十來歲,臉上的皺紋多得能夾死蚊子。聽到陳慧的話,她嘴巴一張,整張臉擠出個菊花似的難看笑容,干巴巴地說:“陳姑娘,你身子不大好,可不能吃肉食,克化不了的。”
“胡說,不吃肉我才好不了。”陳慧飛快說道,語氣依然很柔和,但話的內容卻是上去就懟。
徐婆婆愣了愣,大概是習慣了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對陳慧這種直球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片刻后才干笑:“陳姑娘你還小,也不知從哪聽來的說法。你瞧你額頭的傷,聽說那么大的口子,吃肉可是要留疤的。”
陳慧道:“我爹說的吃肉好得快,我爹說的都對。徐婆婆就別擔心了,我不怕留疤。”她又是溫柔一笑。
徐婆婆本以為說到陳慧額頭的傷能刺激到她,沒想到她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她雖沒有親眼看到那場面,但出事后府里可是鬧得沸沸揚揚,說當時地上的血都流成河了,嘖嘖,那場面,別提多嚇人了。沒想到這陳姑娘不但一副沒事人的模樣,還腆著臉跟她要肉食吃,也是奇聞了!
徐婆婆收起了臉上的假笑,換上更契合她臉上紋路的譏諷與輕慢:“陳姑娘只怕還未擺清楚自己的位置,老爺饒陳姑娘一命,是老爺心善,姑娘還是規矩些,別惹老爺厭煩,免得弄巧成拙。說不定姑娘乖巧些,老爺什么時候還能想起你。”
陳慧盯著徐婆婆看了半晌,又溫柔地笑了:“徐婆婆說得也有幾分道理,那我便不打擾徐婆婆了,請便。”
明知自己已經不可能說服對方,再懟下去可能會發展成難看的撕逼結局,陳慧自然不干了。
徐婆婆正振奮了精神,打算跟將要糾纏不清的陳慧戰個痛快,誰知她是擺好陣欲沖鋒了,對手卻鳴金收兵還退得飛快,讓她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渾身不得勁還沒什么辦法紓解。
徐婆婆的神色有些別扭,甚至稱得上是憋屈,她面頰上的肌肉微微顫動著,干笑半晌擠出幾個字來:“那陳姑娘慢用,老奴先告退了。”
說完她看著陳慧。
陳慧也看著她,面上帶笑,心里不情不愿卻只能退后一步,眼睜睜看著徐婆婆再次把門給鎖了。
小笤湊近陳慧小心翼翼問道:“陳姑娘,這會用飯嗎?”
陳慧道:“用!吃飽了才能想辦法嘛!”
小笤面露迷茫,要想什么辦法?她向來不會主動開口問什么,此刻即便疑惑,卻也只是輕輕點頭,將午飯擺放好,二人安靜地吃完。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陳慧吃完了自己的這份,抬頭時發現小笤早已用餐完畢,正乖乖地看著她。還是陳慧死活拖著小笤坐下跟她一起吃,小笤才像如今這般,陳慧倒不是抱著什么人人平等的想法,只是覺得一個人吃飯邊上還有人站著巴巴地看著她讓她全身別扭而已。
小笤一驚:“姑娘,怎、怎么了?”
陳慧正色道:“小笤,你想不想吃紅燒豬蹄、清蒸扇貝、魚香肉絲、爆炒豬肚、羊肉羹、辣子雞、北……咳……烤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