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醫(yī)療隊的任務順利完成。
一早,大巴車在院子外面等待送他們去機場。縣領導為了表示感謝也早早帶了特產過來。
領隊代表大家拒絕了,簡單聊了幾句就出發(fā)。
回程同來時座位一樣,葉涼依然跟宋星成坐在一起。一上車他就把暈車藥拿給她。
“預防一下吧。”
葉涼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剛才跟領隊拿了藥,上車前已經吃過了。”
宋星成笑了笑,把藥收好。
“他們說你有點咳嗽,我還擔心是不是被我連累的感冒了。”
葉涼解釋:“我只是嗓子干。”
駱寧吃水困難,來時隊里帶了飲用水。可也不能隨便揮霍,定量發(fā)放。有時候忍著忍著喉嚨就發(fā)干了。
手機震動,沈逐溪發(fā)來了信息。問飛機幾點到。
葉涼便專心致志地回信息:【六點十五分。】
沈逐溪:【我這邊沒忙完,可能接不了你。】
葉涼:【沒關系,我跟同事一起走。】
或許是來時經歷過這段路程有了熟悉感,回去時好像變得更快了。
順利得就連飛機都提前了十分鐘降落。
走出航站樓,葉涼排隊坐上醫(yī)院的車。
電話進來,她換了一只手拿包,另一只手從兜里掏出手機。
“到對面來。”
葉涼一頓,跑到車前朝路對面看了看,沈逐溪正站在那里看著她。
“葉涼,上車了。”
“我不坐了,有人來接我。”葉涼告別同事,疾步向對面走去。
“你不是說不能來嗎?”能看見他,說不開心是假的。
沈逐溪拿下她的背包丟進后座,寵溺地摸摸她頭頂,“來給你接風洗塵。”
“工作忙完了?”
“我有助理。”有助理的都牛逼。
交完停車費,車子上了高速。天色已經黑了下去,蜿蜒的路燈像沒有盡頭的星河。
榕城和駱寧的溫差大,上車后葉涼就穿上了沈逐溪準備的外套。
換了空氣鼻子有些敏感,她打了個噴嚏。
沈逐溪看她一眼,“感冒了?”
“鼻子癢。有水嗎?”她有點口渴。
她嫣紅的唇有些干裂,原來的潤澤度都沒了。
沈逐溪告訴她:“儲物箱里有水和潤唇膏。”
葉涼打開,果然看到這兩樣東西。她把潤唇膏拿在手里,“怎么還有這個,誰的啊?”
沈逐溪好笑,“上次有個糊涂蛋忘在里面的。”
葉涼一頓,仔細看了看好像真的是自己的。
她輕咳一聲:“哦。”
戲謔的聲音緩緩傳來,“我醋我自己?”
“我……就隨便問一句。”她底氣不足。
沈逐溪心想我巴不得你多吃點醋。
他眉眼帶笑,“吃飯了嗎?”
“沒有。”
她怕暈車,這一路上都不敢多吃東西。這會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
沈逐溪“嗯”了一聲:“那我們先去吃飯。”
一個半小時左右,車子進了市區(qū)。怕葉涼餓得難受,沈逐溪隨便找了一家飯店。
“吃點清淡的吧?”
駱寧的飯菜很簡單,他們也吃不到太多油水。突然大魚大肉,怕她胃受不了。
葉涼不挑:“都行。”
于是沈逐溪叫來服務員,點了幾個清淡又好做的菜。
臨出發(fā)前,沈逐溪在公司吃了點。基本全程看葉涼吃,沒動幾下筷子。
然后他發(fā)現,葉涼吃相斯文,嚼東西像小倉鼠一樣可愛。
之前徐朔那個不著調的說過,當你覺得一個人可愛的時候就說明你開始淪陷了。
沈逐溪當時嗤之以鼻,用看傻逼一樣的眼神鄙視他。
如今……天道好輪回。
酒足飯飽,葉涼滿足地放下筷子。
“你不餓嗎?”
“出來時剛吃了。”
她點點頭,“沒關系,餓了再吃就是。”
沈逐溪意有所指:“你給我做?”
“我又不去你家里。”
沈逐溪用手指戳她額頭,“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騙騙我。”樂文小說網
話剛落,助理打了電話過來。飯店里聲音嘈雜,沈逐溪示意了一下,拿著電話走出去。
“葉涼,這么巧。”
宋星成從里面的位置走出來,驚喜地看著她。
葉涼點點頭,“真巧。”
“要走嗎?我順便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在等人。”
宋星成笑了笑,“那我先撤了,拜拜。”
“再見。”
葉涼收拾好東西,過了兩三分鐘沈逐溪回來了。他表情有些復雜,把單子往桌上一放,“你買過單了?”
葉涼一怔,“沒有啊。”
“那是有人買錯了?”
這話剛說完,葉涼手機里進來一條信息。
【葉涼我是宋星成,謝謝你在駱寧幫我,這頓飯就當做是謝禮吧。^-^】
“……是我同事買的單。”
沈逐溪沉默片刻,挑了挑眉頭:“給你牛奶的那個?”
葉涼端詳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嗯”了一聲:“他說謝謝我扶他回來。”
沈逐溪不冷不熱地笑了一聲:“葉醫(yī)生厲害啊,想不到我有一天會跟著你吃上軟飯。”
葉涼:“……”
陰陽怪氣沈逐溪又來了。
.
車子到了樓下,葉涼默默解開安全帶。看沈逐溪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她伸出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
“沈逐溪,你要不要上去坐一會兒?”
沈逐溪兜她一眼,陰惻惻地笑了聲:“行啊,做就做。”
這話乍一聽好像沒什么毛病,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越品越怪。
葉涼忽然有些后悔:“你不想去就算了。”
沈逐溪看她一眼,徑自下了車。
進了家門,葉涼第一時間就是找出充電器給自動關機的手機充上電。
沈逐溪坐在沙發(fā)上不說話,她走過去坐到他身邊,捏捏他手指:“你是不是生氣了?”
沈逐溪冷眼看她半天,佯裝無奈地嘆了口氣:“生氣又能怎么樣?自己找的女朋友還不是得受著。”
“我沒他微信,一會兒等手機開了我就飯錢抵成話費還給他。”
簡單一句話,表明了沒微信不熟悉,會還錢跟他劃清界限。
沈逐溪當然能明白,可還忍不住揶揄:“還知道電話號碼啊?”
葉涼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你吃醋的樣子像個可愛的小學生。”
沈逐溪磨了磨牙,將她提溜起來抱到身上,“小學生有我這么大?”
這話太有歧義,穩(wěn)妥起見葉涼還是選擇忽略掉。
客廳燈光昏黃,暖色調將沈逐溪臉部線條刻畫得都柔軟了幾分。
葉涼眷戀地摸摸他眼尾的淚痣,細膩的觸感令她愛不釋手。
“你怎么沒說給紅星小學捐物資的事情?”
沈逐溪坦然反問:“這有什么好說的?”
捐點東西還要昭告天下嗎,他又不是在作秀。
“也是。”葉涼身子軟下去,頭靠在他肩膀,“不過我倒是聽那位趙老師說了件事。”
沈逐溪回憶了一下她口中的“趙老師”,幾乎沒有什么印象。
“她說什么?”
“她說……那位沈先生一定特別喜歡他的女朋友。”
胸膛起伏,沈逐溪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頭頂,“她說的沒錯啊,是非常喜歡。就是不知道那位沈先生的女朋友有多喜歡他。”
這句話里多少帶了些試探的成分。葉涼聽在耳里,忽然領悟到她好像從來沒有對沈逐溪表達過什么。
他吃醋嫉妒,是不是也跟自己沒有鄭重地給過他安全感有關。
葉涼忽然有些內疚沒有仔細地考慮過沈逐溪的感受。
她低著頭,心不在焉地把玩他修長的手指,“我猜沈先生的女朋友對他不只是喜歡。”
沈逐溪喉結一滾,微微瞇起眼睛,“什么意思?”
臉頰逐漸升溫,葉涼慢慢抬起手,朝他比了一個“C”的手勢,“沈逐溪,你也比一個。”
他炙熱的目光盯著她,沒有動。
于是葉涼只好用另一只手。兩個“C”慢慢靠近,合成了一個愛心的形狀。
她輕咳一聲,把這個愛心放在他胸前。
目之所及都是她害羞的樣子。沈逐溪心跳加速,嘴角不自覺地勾起,故意到:“你這什么意思,我沒明白。”
葉涼抬眼,清晰地看見他嘴角的弧度。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也沒戳破。
只是慢慢抱住他的脖子,輕聲在他耳邊說:“心啊,給你小心心。”
“然后?”
她一字一句說:“心心送給喜歡的人。”
他眼色加深,聲音帶著隱忍的沙啞:“你喜歡我?”
她輕輕點頭,臉頰摩挲他的脖子,“我喜歡你。”
沈逐溪讓她懂得了喜歡一個人的滋味。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心花怒放,也會因為他的冷淡而低迷消沉。
像打翻了調味瓶,酸甜苦辣各種滋味,卻也成了人生之中必不可少。
他是一道光,只要一出現就占滿了你整個視線。
葉涼抬起頭,眨了眨眼,“為什么不說話,難道你不相信嗎?”
她一臉“你最好不要質疑我”的理直氣壯。
沈逐溪悶笑一聲:“剛才在飯店里,我讓你騙騙我。我怕你聽了我的話。”
葉涼雖然在這方面有些遲鈍,但很明白這種事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
“我沒騙你。”她認真地告訴他。
“嗯,我相信。”
貼在她背后的手掌微微用力,把人送到了自己眼前。
天旋地轉之間,葉涼被壓在了沙發(fā)上。
“我今晚可以留在這里嗎?”他眼眸深邃又炙熱。
手微微收緊,葉涼咽了咽嗓子,“那……我可以先去洗個澡嗎?”
“可以。”沈逐溪傾身吻了下去,“先親一親再去。”
—————
葉涼覺得沈逐溪就是個騙子。他說的“一會兒”分明是很久,久到她感覺到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沈逐溪放開她,好聽的笑聲從上方傳來,“我都說了讓你學游泳,要不要渡口氣給你?”
葉涼呼吸急促,聽他的揶揄惱羞成怒地捶他肩膀,“你起開,我要去洗澡。”
鬧了這么久折騰了一身汗,這還沒怎么樣呢葉涼就感覺自己有些無從招架了。
“行你去。”沈逐溪好脾氣地讓開。
葉涼從沙發(fā)上坐直,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卻發(fā)現沈逐溪的目光像把火直勾勾地盯著她。
余光瞥到肩頭下滑的衣服,葉涼臉頰陡然升溫。她若無其事地拉好,然后輕咳一聲:“那個……要不你還是回去吧。我明天還要去一趟醫(yī)院。”
“怎么,這就想趕我走了?”
“我都說了,我明天要去醫(yī)院。”
沈逐溪挑眉,“你不是說明天休息嗎?”
葉涼語塞,憋了半天:“忽、忽然就有事了。”
沈逐溪勾勾嘴角,挨到她身邊,“你是醫(yī)生,不把我治好了就趕走,這么不負責任?”
葉涼沒反應過來,“你哪里需要治?”
沈逐溪用手指了指某個蓄勢待發(fā)的地方,“這里只有你能治。”
這話赤果又直白,擺明了今天她是逃不過去了。
葉涼腦子轟一聲炸開,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她僵硬起身,干巴巴到:“我去洗澡了,你節(jié)哀順變。”
洗手間的門咔噠被關上。沈逐溪目光落在那邊,忽而悶聲笑出來。
“是‘自便’啊笨蛋!”
葉涼一離開,好像空氣都沒有那么熱了。沈逐溪坐在沙發(fā)上緩了一會兒,起身去冰箱找了一罐冰啤酒。
喝了一半,他想起什么看了一眼時間。然后點開手機里一個外賣APP,挑了半天型號尺碼,然后點了下單。
葉涼洗完澡出來,就見沈逐溪站在玄關正跟什么人說話。
“這么晚誰啊?”
“送外賣的。”
葉涼狐疑地看看關上的門,又瞧瞧他空空如也的手,“東西呢?”
沈逐溪反問:“你餓了?”
“沒有,就隨便問問。”
“不用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葉涼總覺得這人有點不對勁,像頭不懷好意的狼。
四周好像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燈光無聲傾落,在身上暈染出溫柔的光。
葉涼垂下眼眸,無意識地搓著手指,“我先回房間了。”
她轉身走向主臥,身后一陣寂靜。
房間沒有開燈,里面一片昏暗。腳步在房門前頓了頓,她用力握緊把手,嗓子發(fā)緊:“你還愣著干什么,不過來嗎?”
說完她走進去。幾步后腰間陡然一緊,下一刻她被打橫抱了起來。
黑暗中,沈逐溪胸膛極速起伏,如炬的目光死死盯著她。
他眼里的意味太濃,如驚濤駭浪幾乎將她淹沒。
葉涼呼吸跟著一緊,手指輕輕劃過他眼尾的紅色淚痣。
第一次見面,印象最深的就是這顆痣。妖嬈又魅惑,長得特別撩人。
“這里,我好喜歡。”她輕輕說。
沈逐溪喉結一滾,疾步走到床邊將她放了上去。隨即脫掉身上的襯衫隨手一扔。
葉涼感覺自己好像身處在神奇的漩渦里無法自拔。那陌生的感覺幾乎要將她燒成灰燼。
渾渾噩噩之中,她看到沈逐溪拿出一盒東西。玻璃紙被撕開的聲音很清脆,然后一個鋁箔包出現在他手里。
葉涼咽了咽嗓子,在這時候還忍不住好奇,“你……哪來的?”
沈逐溪咬住撕開,言簡意賅回答到:“外賣。”
……
清晨開始下起了小雨。天色烏蒙蒙的昏暗,灰色的光順著窗簾縫隙延展進來。地面上,貴妃椅上到處都是凌亂的衣服。
這種天氣特別適合睡覺,再加上葉涼累到了極致,這一睡就到了中午。
她懶洋洋地睜開眼睛,第一時間看到了纏在腰上的手臂。
葉涼彎彎嘴角,輕輕抓住他的手指,想翻身看看他睡覺的樣子。
這一動,差點懷疑自己昨晚被錘了一頓。
她動了動酸痛的身子,轉過身發(fā)現沈逐溪也醒了。
“不舒服?”
葉涼點點頭。
沈逐溪伸手將她抱進懷里,下巴蹭了蹭她柔軟的頭發(fā),“那嗓子還好嗎?”
一句話就提醒了昨晚她有多么的聲嘶力竭。
葉涼把半張臉埋進被子里,若無其事地說:“好得很。”
聲音被蓋住,有點悶。但也遮掩不了那嘶啞的嗓音。
沈逐溪輕笑,親親她額頭:“知道了,一會兒就去買喉糖。”
葉涼氣的在被子下面踢他小腿。沈逐溪任她作亂幾下,輕松地鉗制住。
“再動,我可保證不了你的人身安全了。”
葉涼看他精神抖擻的模樣,忍不住感嘆:“就生理構造而言,男人和女人之間存在著天生的不公平。”
“葉醫(yī)生這是有感而發(fā)了?”
“我只是感嘆我這么熟悉人體構造,可是對生理上的一些反應還是要付出實踐才能獲得真知。”
沈逐溪竟然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他萬萬沒有想到,在做完的第二天,葉涼的反應會是跟他探討如此深刻的話題。
這就是醫(yī)生的男人應該承受的嗎?
“我……要不要做個記錄?”他挑眉。
葉涼笑了笑,揉了揉他凌亂的頭毛。拖著被子撿起地上的衣物穿好。
她站在床邊,大大方方地給予評價:“作為一個初學者,沈先生很棒。”
她頓了頓,“最起碼我沒有怎么疼。”
不僅如此還很舒服。
“我……去洗漱了。”
葉涼見他一直盯著自己,汗毛都炸了起來。像個被野獸盯住的小兔子,慌忙逃走了。
房間內安靜良久,沈逐溪忽然笑了出來。
為什么他看上的人,會如此的與眾不同。就差伸出大拇指夸獎:你棒棒!
沈逐溪搖搖頭,眉眼間都是柔和的笑意。
他的女朋友真是個寶藏。
—
葉涼昨天沒有騙人,她今天確實是要去一趟醫(yī)院。
于是兩人決定出去簡單吃個飯,沈逐溪把她送到醫(yī)院自己就去公司。
計劃是這樣,沒想到出門之前來了個意外的客人。
沈逐溪站在門口跟自家大哥大眼瞪小眼。一副“你怎么會來這里”的表情。
相較而言,沈知錫臉上的表情可以用震驚來形容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在葉涼家里會看到沈逐溪。
“你怎么在這里?”
沈逐溪抱著手臂,斜斜靠著門,“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
沈大哥若有所思地看看他,“你不是跟葉涼解除婚約了嗎?”
“是啊,所以她現在不是我未婚妻。”他聳聳肩膀,“變成女朋友了。”
沈知錫張了張嘴,覺得自己深受打擊。
這對比也太明顯了點,他的老婆不翼而飛,沈逐溪也飛了個未婚妻,但轉身就多了個女朋友。
還特么是同一個人。
“你們兩個到底在玩什么?家里知道你跟葉涼在一起嗎?”
“我準備過一陣子告訴鄭女士。”沈逐溪理所當然的要求,“你不要替我多嘴。”
沈知錫自己都焦頭爛額,哪有心情再去管別的。他扯脖子朝里面看了看,問:“葉涼呢?我找她有事。”
說話間,葉涼換好衣服從房間里出來。看到他也是一怔,“沈大哥?”
“蘇盼好像一直沒回來,打你電話沒人接,我就過來問問你這幾天有沒有看到她。”
“她沒回來?不會是搬到別的地方住了吧?”葉涼告訴他,“我上周去了駱寧,昨天才回來。”
沈知錫心慢慢往下沉:“那這幾天她有跟你聯系嗎?”
“沒有。”
沈知錫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我先走了。”
“我去送送他。”
沈逐溪跟了出去,在電梯前叫住他。
“很顯然,蘇盼是在躲著你。”
“我知道。”
“她不想跟你過了,你反倒開始緊張了?”沈逐溪勾勾嘴角,“是舍不得還是覺得被甩了面子過不去?”
這態(tài)度讓沈知錫微微一怔,“你什么意思?”
“家里有一封蘇盼給你寫的信,我猜你從來都沒打開看過。她在沈家生活了一年多,她對你怎么樣我們都看在眼里。你要是對她沒那個意思,我勸你放了她。”
沈知錫喉結滾了滾,竟然無言以對。他確實不知道什么信,也確實在這幾年里把蘇盼忽略得很徹底。
他討厭生活□□控,可是因為沈長興把所有期望都放在他身上,他沒有辦法拒絕。
沈逐溪抗婚的時候他其實很羨慕,因為他做了自己不敢做的事。
沈知錫艱澀地抹了把臉,“我是不是很糟糕?”
如果他把十分之一的精力用在蘇盼身上,今天也許就不會是這個結果。
“是。”
沈知錫曾經是他的偶像,在他眼里,世界上沒有比自己大哥更完美的人。
他優(yōu)秀得甚至讓他有些嫉妒。
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沈知錫身上的光環(huán)暗淡下去。他對他開始變得怒其不爭。
他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卻不是一個有責任的丈夫。
“那你跟葉涼……”
沈逐溪坦然到:“我不同意聯姻是因為不想步你后塵。”
話微頓,他目光變得柔和,“現在跟她在一起,是因為我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