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謙走后,就突然開始下大雨,瓢潑大雨,無奈哪兒都逛不了,胡涂只好繞著長廊,去了趟寧謙之前所在的專業,停留在他可能曾經滯留過的地方,想著,他們也能有這樣的緣份,嘴角上揚。
因為每個地方耗費的時間多,又下雨,左躲右轉的,以至于,一個下午,她就走了兩個地方。
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快四點半了,便找人問了大門口的方向,走了回去。
可站在門口的公交站牌處,她等了許久,都未見有人來。
想著寧謙是不是忙忘了,便準備給他打個電話,說自己打車過去找他就行。
電話接通,卻一直沒人接聽。
她以為,他大概是太忙了,便收了手機,繼續等。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電話打了一個,兩個,三個……直到關機。
由剛開始的紅唇嘟起,有些委屈他的失信,到后面的心神不安……
攔了輛出租車,“你好,師傅,麻煩去下c區opm.”
她的聲音抖的不像話。
這一刻,她不想相信第六感,因為,總感覺很不好。
司機回頭看了她一眼,沒多話,發動引擎離開。
正在下班高峰期,一路堵得厲害。
胡涂握著手機的手,捏得指尖泛青白。
她可以打聽到伊利的電話,可她固執地不想打聽,也不敢打聽。
“小姑娘,這前面高架上,下午出了車禍,我們只能走下面,可能要繞點路。”
司機說完話,半天沒得到回應,轉過頭來,就發現胡涂一臉慘白。
車禍?
車禍?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想到是寧謙……
胡涂拿了100元遞給司機,就推門下車了。
她站在路邊,終是顫抖著手,電話打到了寧家。
接電話的是家里的傭人。
“喂,哪位?”
胡涂穩了穩心神,“徐阿姨,我是涂涂,爺爺在家嗎?”
徐阿姨先是怔了下,接著聲音就有了哭腔,“涂涂啊,你爺爺不在家,你小叔出車禍了,他趕去a市了,你找他什么事,回來再說,啊!”
最不愿接受的事,還是成了真。
胡涂輾轉趕到醫院時,已是晚上快十點了。
她從寧殤那,得來的地址。
見她過來,寧父眉頭皺緊,“你怎么來了?這么晚了,一個女孩子多不安全?”
胡涂看著父親身后一大片的神色凝重的人影,“爸,小叔怎么樣了?”
父親吸了吸氣,再低低地嘆息一聲,將她扯到門口的位置,這才出聲道:
“人現在進了重癥監護室,做了個腦手術,醫生說,要是今晚能醒了就沒事……”
余下的話,父親只是搖了搖頭,并未再繼續。
胡涂卻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如果今晚能醒了就沒事,那如果醒不了呢?
如果醒不了呢?怎么辦?
寧父見她反應那么大,明顯的愣了下,皺眉,俯身扶起他,回頭對著人群喊了聲,“寧殤……”
寧殤從人群里走出來,見到胡涂,他也同樣眉頭一皺,“我不是讓你別來嗎?你怎么還是來了?”
胡涂整個身子抖得厲害,只是抽泣,說不出話。
她無法想象如果寧謙有個三長兩短,她該怎么辦?
“寧殤,你去這附近開個酒店,把你妹妹帶過去,大半夜的,一個女孩子到處跑,出了事怎么辦?”
寧殤點頭,伸手便去拉胡涂的手臂,“走吧,我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