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的中年人聽見他的冷笑,皺了皺眉,“宮上將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嗎?”</br> “我不同意,就算要和平,也要殺得他們半廢了在談和平,哪有他們在普通人的世界里燒殺搶虐夠了,就來談和平了,不可能。”</br> 宮越辰的聲音很冷,比平日里還要冷上幾分,簡直像是那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帶著無邊的殺意和冰冷。</br> 或許是語氣中的殺意太重,以至于他說話之后好一會兒,周圍都沒有人在說話。</br> 直到這種殺意散了些,才有幾人帶著幾分忐忑的開口了。</br> “宮上將此言差矣,到時候和我們來個魚死網破,我們豈不是損失慘重。”</br> “再說了,前不久宮上將帶了這么多人去圍剿,毀了這么多戰艦,還只是剿滅了對方的一小部分人馬,想要廢了她們,哪里有這么容易。”</br> “是啊,如果真的殺得人魚血脈半廢,她們怎么可能還會同意和平。”</br> 有一個人帶頭反對宮越辰,大家便也沒這么害怕了,也都跟著反對起來。</br> 宮越辰冷哼一聲,“議不議和,需要她們同意嗎?不同意就殺!”</br> “宮越辰,你胡說什么。”</br> “議和是為了人類的將來做打算,你這只會打打殺殺的莽夫,你懂什么。”</br> 宮越辰目光冷厲的掃向這人,厲聲道,“議和,是給她們休養生息的時間,等將來這些人魚血脈整頓好了,又再次卷土重來嗎?感情他們殺的不是你們的家人,沒感覺是吧。”</br> 大家都被宮越辰的冷厲給鎮住,一時之間不敢在多說什么。</br> 主位上的人神色莫名,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好了,大家不要吵了,這件事情還可以慢慢商量。”</br> 下面立即有人接話,“是,這事情慢慢商量,那宮越辰這次行動造成的損失,要怎么處理。”</br> 主位上的中年人神情仿佛有些猶豫,“這……”</br> “總統先生,您不用覺得猶豫,我們都知道您欣賞宮上將,但這次的事情影響這么惡劣,總不可能當做沒發生。”</br> “是的,這本來就是宮越辰的責任,是他的責任,就應該他擔著。”</br> 中年人仿佛還在猶豫,但卻沒辦法似的開口,“宮上將,這次的損失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說的嗎?”</br> 宮越辰淡漠道,“損失幾艘戰艦,剿滅這么多人魚血脈不合適嗎?”</br> 當即有人反駁道,“當然不合適,要殺滅她們,直接派人上就是了,你知道這些戰艦造價有多貴嗎?”</br> 宮越辰一手輕輕的扭動著另一只手腕上的袖口,明明很優雅的動作,卻突然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煞氣。</br> “哦~你的意思是說,普通軍士的命比戰艦輕賤嗎?戰艦不能損,而兵將能損是吧。”</br>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戰爭本來就是要有犧牲的。”</br> 宮越辰從進門開始,姿勢都沒有變過,就這么冷冷的坐著,可在這人說出這句話之后,他突然抬手,把桌上的杯子朝著這人的腦袋砸了過去。</br> 砰的一聲,頭破血流。</br> 這人驚叫一聲傻眼,一只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宮越辰,你你你……的說不出話來。</br> 宮越辰帶著煞氣看向他,冷冽的來了一句,“在胡言亂語,宰了你。”</br> 這樣的突發事件,讓現場的氣氛越發古怪,誰能想到,宮越辰會一言不合就動手。</br> 可他打了人,卻沒有敢對他做什么。</br> 這個被砸得頭破血流的人氣得不停的喘大氣,本來應該先去醫院的,但想著今天要發生的事情。他拿了一張帕子按著還在流血的額頭,憤怒的坐在原地,想看看宮越辰今天的結局。</br> 那幾位今天要拉宮越辰下馬的。</br> 有人沉不住氣了,這場明爭暗斗開始了。</br> “宮上將這脾氣也太大了,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場合,你以為這里是你的訓練場啊,動不動就出手打人,這般野蠻作風,我覺得你不適合在做第三軍的上將。”</br> “我也贊同,第三軍這樣的優秀的部隊,需要的是一個優秀的領導人,而不是一個兇徒。”</br> “宮越辰,你損失戰艦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你私心太重,最近為了一個女人,鬧得天翻地覆的,有什么資格坐在這里。”</br> 那個捂著腦袋的人看著這一幕,即使滿頭是血,也滿意的笑著。</br> 主位上的中年人仿佛又開始猶豫了,仿佛他的某些決定都是被別人逼迫的,自己并不想對處罰宮越辰,自己是無辜無奈的。</br> 宮越辰還是不急不緩,好像這些人說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樣。</br> 直到這些人說累了,都開始休息喝水了,他這才淡漠的拿出手里的一個小冊子。</br> 他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把這個小冊子推給主位上的中年人。</br> 中年人疑惑的打開一看,臉像是那繪畫大師的調色盤一樣一瞬間五顏六色。</br> 宮越辰站了起來看著主位上的人,“議和的事情我不同意,還有這冊子上的事,我需要一個交代,如果不能給我合理的交代,那我會自己動手。”</br> 宮越辰說完,也懶得在廢話,直接推門離開,也不管這個會議結束沒有。</br> 封宇在門口等待著,還有一些第三軍的人,他們的目光從宮越辰打開的門看進去,看著這些所謂的領導,想著那些他們的命沒有戰艦重要之類的話語,神色冰冷。</br> 宮越辰直接帶人離開了。</br> 之前那一幕,讓不少人心中駭然,第三軍的氣勢太強了,和宮越辰的霸道很相似。</br> 他們甚至不懷疑,就算罷免了宮越辰上將的職位,這些人也會聽宮越辰的。</br> “總統先生,宮越辰就這么走了,實在是太沒規矩了。”</br> “是啊,他以為他是誰,管理一個第三軍就不得了嗎?他這甩臉色給誰看啊!”</br> 不過想想,能管理第三軍還真是不得了,再說,宮越辰的勢力可不僅僅只是第三軍而已。</br> 主位上的中年人臉色很不好看,把手里的小冊子丟給那幾個想要針對宮越辰的人。</br> “你們自己看著辦,他要一個交代,我也需要你們給我一個交代。”中年人臉色難看,丟下小冊子離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