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血脈這般喊話威脅,算是承認了白靈汐在她們手里。</br> 還能怎么辦,不承認宮越辰又不相信,不承認宮越辰就殺,就算是黑鍋,也只能暫時先背著。</br> “敢動她,你們找死。”宮越辰這么回了一句。</br> 宮越辰雖然還是這么強勢,但派出去的人卻在一瞬間收斂了,對方的話,確實能威脅到他。</br> 雖然他認為人魚血脈不會殺死汐兒,可他怕這些人在汐兒身上動刀子,汐兒還懷著孩子啊!這可是他如此嬌慣的汐兒啊!</br> 宮越辰安靜下來了。</br> 人魚血脈見宮越辰真的消停了,松了一口氣,又擔心這般威脅把宮越辰逼得太狠,到時候適得其反,于是再次放話,“我們不會傷害白靈汐,只是留她一段時間,如果將來她還是要離開,我們也不會阻止的。”</br> 這樣模棱兩可的話,留一段時間也沒說多久,但放出這話之后,人魚血脈再次隱藏得毫無蹤跡。</br> 至少是告訴了宮越辰,白靈汐不會有危險。</br> 宮越辰也沉寂下來了。</br> 他不打算在這般小打小鬧了,這樣對汐兒的處境不好,如果要鬧,只能來一場大的,徹底絕殺的,全滅的。</br> 宮越辰仿佛不怒了,也不針對人魚血脈了,給人一種錯覺,對方只用了一句話,就讓宮越辰不敢動彈,投鼠忌器了。</br> 但怎么可能不怒了,當初人魚血脈得到的五架戰機,這件事情還沒有解決。</br> 最近幾天時間,除了瘋狂的壓制人魚血脈,也在調查這件事情,他也查清楚了,不是什么其他國家的陰謀,而是他敵對的幾個政敵而已。</br> 這幾人怎么和他斗,他都不介意,一直也沒有下狠手,可這幾人是瘋了,竟然敢聯合人魚血脈這些瘋狂又危險的人來對付他,這般不顧人類的安危,只是為了對付他,為了搶奪那些政權。</br> 既然政權這么重要,那就奪來試試看。</br> 沉寂下來的宮越辰,讓大家松了一口氣,但其實很多人不知道這般壓抑的沉寂,比那個瘋狂的宮越辰更可怕。</br> 今天是重要會議的日子,國家領導人全部到齊。</br> 應該是想講解一下關于人魚血脈的事情。</br> 還有一個小道消息,據說要追究宮越辰的責任。</br> 這次宮越辰圍剿人魚血脈,帶了這么多人去,卻毀了這么多戰艦,回來沒有一點反省,還因為白靈汐鬧得天翻地覆,當然應該追究責任。</br> “聽說了嗎?宮越辰因為那個女人,已經瘋了。”</br> “呵呵,咱宮上將是性情中人,為情所困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瘋了好呀,這人不是強勢嗎?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嘖嘖嘖,真沒用。”</br> “你小聲點,一會兒他來了,讓他聽見可不太好。”</br> “就算他聽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今天那幾位想要對付他,上頭的那位也動了心思,你以為他還會有好下場嗎?”</br> 不少人在小聲的談論著,宮越辰的瘋狂,仿佛已經注定了他悲劇的結局。</br> 坐在最高位的中年男人,國家的最高領導人,神色淡然,仿佛聽不到這些議論一樣。</br> 他的態度,讓周圍的議論越發不客氣。</br> “這個宮上將好大的架子,這都快到會議時間了,所有人都到了,全都等他一個。”</br> “人家架子大習慣了吧,只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他,有什么資格在我等面前擺架子。”</br> 大家都很不滿,僅僅是因為宮越辰來的不夠積極。</br> 以往不管宮越辰做什么,誰都不敢說一句閑話,只是如今那幾位想對付他,這些聽見風聲的當然會見風使舵。</br> 只不過這大風都還沒有吹起,這見風使舵也太早了些。</br>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開了,宮越辰帶著一股冷風走了進來。</br> 他并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用冰冷的目光看那些說著閑言碎語的人,可現場就是自動安靜下來了,之前不屑的說他閑話的人一下子閉嘴,目光都不敢看向宮越辰。</br> 宮越辰邁步走向自己的位置,姿勢霸氣的坐了下來。</br> 坐下來之后,宮越辰抬起頭來,大家心中一驚,特別是那幾個說宮越辰壞話的,仿佛很怕被宮越辰這一雙眼睛盯上,可宮越辰只是抬起頭來目光隨意的落在一處,根本沒有看他們。</br> 就仿佛那翱翔在天空中的巨龍,無論地上的螻蟻怎么叫囂,他也不會低頭看一眼。</br> 現場的氣氛因為宮越辰的到來變得緊張了很多。</br> 主位上的中年人看著這一幕,神色有些不自然。</br> 是啊,宮越辰這個人氣勢太過強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這個國家的最高領導人,怎么能讓人心中沒有想法。</br> 當初他欣賞宮越辰,可現在的宮越辰快要威脅到他的地位了,便不能在欣賞了。</br> 宮越辰仿佛看不到這些人臉上的神色變化,只是冷冷的坐著。</br> “好了,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會議開始吧。”主位上的中年人開口打破了這有些凝重的氣氛。</br> 宮越辰依舊是這么冷冷的坐著,目光中仿佛沒有任何一個人。即使對主位上的中年人,也沒有像這些人一樣狗腿的附和,表現得向一個小學生聽課一樣認真。</br> 無聊的開場白,不外乎那些什么發展什么建設。</br> 突然,宮越辰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他聽到了一句話。</br> “關于人魚血脈想要和平共處的事情,各位怎么看,對方發來求和信,說以后會約束她們人魚血脈,不會在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想要和平。”中年人的一句話,終于讓宮越辰的視線看向了他。</br> 這般冰冷如寒冰的視線,讓中年人渾身不自在。</br> 但很快他想到,他才是這個國家的最高領導人,便壓下這種不自在,微微抬頭。</br> 宮越辰沒有說話,但有不少人說話了。</br> “這件事情我同意,這些人魚血脈禍亂起來太過危險,如果她們愿意,和平是很好的選擇。”</br> “我也同意,想要覆滅她們的代價太大,如果她們不犯事,和平也未嘗不可。”</br> “我也同意。”</br> 宮越辰冷冷的聽著這些,終于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