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窗,灑落在房間里。
我感受到一股光亮,緩緩地睜開了眼,直起身就看到,陽光灑落在小白身上,小白的眼睛微微瞇起,看著十分愜意。
我簡單洗漱后,看著小白,說道:“小白,早呀,我帶你去吃飯。”隨即手一撈,將小白狐抱進懷里。小白突然被抱起,感受到我懷中的柔軟,身體突得僵硬,想掙扎又不敢掙扎。我往外走去,沒看到小白狐耳尖尖上的一抹紅。
「你!你…將我放下…」
小白嗚嗚了幾聲,耳朵尖越來越紅,我低頭看向懷中的小白,“咦”了一聲。感受到我的視線,小白的耳朵看著像是要滴了血般的紅。
我看著小白笑了笑,低聲跟它說道:“小白,以后你就乖乖的待在府上,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我說話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小白的耳朵上,帶著些癢意,小白耳朵抖了抖。
與小白一起用過飯后,我帶著小白在院中散步。
我哥走到我面前,嘴巴一咧,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兩根手指搭在下巴上,看著我問到:“小妹,這小白狐哪里搞來的?生的倒是靈動可愛。”
「哼。」
小白仿佛聽懂了我哥的話,卻仍舊保持著高傲的姿態,仿佛像我哥這樣的不配評價他。
我看著小白的樣子,不免覺得好笑,回道:“這是我從一個小販手里買來的,叫小白。”
我哥聽到小白的名字,大笑了起來,揪著我的頭發說:“你這取名水平真真是一點進步也沒有。”
我聽罷,手快速伸過去,擰住我哥手臂上的肉,恨恨道:“你再說你再說!”
我哥痛呼了一聲,另一只手連忙輕輕拍打我擰他的手,說道:“我錯了我錯了,小妹快放開…”看他吃痛的模樣,我才覺氣消舒坦,松開了他的手臂。
我哥揉著被擰的位置,嘀咕道:“小妹你這勁兒也太大了,能不能學學別的女孩子溫柔一點…”我語調抬高:“嗯?”
我哥見狀,立馬止住話語,轉了個話題:“話說這幾日父親每隔幾天就會被召進宮內,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思考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許是關于漠北的?不過就算發生了什么,爹爹也會搞定的,不必擔心。”我哥抿了抿嘴,放棄了猜想:“也對。”
午間。
我抱著小白漫步在林中,突然看到前面有棵長得枝繁葉茂的樹,細看下,那果樹葉間似還有點點紅色綴在其中。
我圍繞著樹,左看右看,輕輕跳起摘下一顆紅色果實,拿著它對小白說道:“小白,我感覺這顆應該是最甜的~”,食指和拇指微微用力,這果子似乎太熟,有些綿軟。
「都已經熟透了,你還真是不挑。」
小白在我懷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吃了也不怕肚子造反。」
似是感覺到小白對我的嘲笑意味,我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說道:“就算是熟透了,這果實也曾經努力生長汲取養分,總不能辜負了它曾經的努力…”
小白聽到我這番“執拗的反駁”,目光在我的臉上停頓了一會兒。
我繼續觀察著果樹,試圖尋找著其他果實。
小白看著我執著尋找果實的身影。這棵果樹上早已沒有完好的果實了,他揮了揮爪子,一股流光閃進樹葉之間。
我尋了許久,只覺得應是找不到了,但突然間,不同于熟透果實的暗紅色,我瞥見了一抹正紅。欣喜萬分下,我摘下了那顆唯一新鮮的果實,說道:“我也太幸運了吧,竟然真的給我找到了一顆。”
我右手舉著那顆果實,看向小白。意識到我視線看來的那一瞬間,小白脊背微微一僵,隨即放松。我舉著果實,朝著小白晃了一晃,說道:“小白,你看!我找到了一顆新鮮的!”
「大驚小怪。」
小白看了我一瞬,便轉過了頭。
我往前跑去,左手一撈,將小白撈進懷里,引得小白身子一僵。我右手將果子往衣服上一擦,舉起果實,午間的陽光從果實后面照來,將其周邊圍了一圈金色的光暈。
“看著新鮮,肯定很甜”,我將果實移到嘴邊,正要咬一口。一個毛絨絨的白色狐貍爪按下了我的右手。狐貍嘴順勢湊上前“吧唧”咬了一口。絲絲甜意隨著果汁流入嘴中,我看著小白的動作不由得愣住。
「一般。」
小白回味著嘴里的果實味道,尾巴卻因為甜意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銀白柔軟的毛拂過我的臉頰,蹭過我的嘴唇,帶著些許癢意,鼻尖充斥著一股白檀香的淡雅味道。小白似乎意識到自己下意識表達高興的搖尾巴動作,尾巴停止了擺動,耳廓染上了一點不易察覺的粉紅。
我抿起嘴角,盯著小白,說道:“小白你干嘛吃我的果子!”
「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難道不是給我吃的?」
小白優雅的抬起了前爪,粉紅小舌輕輕順著毛□□。
我看著被小白咬沒的果實,只得嘆了口氣。
——
接下來的半年,可謂是清閑度日。
我與小白每日都會一起去府內或者附近閑逛。
看著小白銀白色的狐毛,毛絨絨的耳朵,我時常忍不住rua上一把。一開始小白每每都會炸毛,目光中似是透露著憤怒。時間長了,習慣后,就不再反抗。
有時看著小白可愛的模樣,我忍不住抱起他親了一口他的臉頰。
小白狐貍直接愣住了,隨即耳朵通紅,看著我的眼神像是透露著羞恥和幽怨。
當它這般看著我的時候,我總覺得小白真的是太可愛了,不由得手指捏了捏它絨絨的狐耳。
“小白,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白狐貍!”我感嘆道。每一次這么夸小白,它似乎都覺得羞澀,耳朵也會更加紅了幾分。
有些晚上,小白會從窩里走出,去到別的地方。我一開始很擔心,但看到他第二天在窩里慵懶的伸著懶腰,我便也沒有管它。
有的時候,我會發現枕邊多了一些小玩意兒。有晶瑩剔透的晶石,有精致古樸的手持鏡,或者是別的小玩意兒。我看著小白兩爪交叉放在身前,頭靠著休息的樣子。
看來小白是一只有秘密的小狐貍呢。
輕松愜意相處的日子如流水般過著。
——
“怎么突然進犯邊境?”,我哥站在書房里,眼神中充滿著震驚和訝異,“匈奴與我們之間安分了十年,怎的現在突然進犯?”
我站在旁邊,兩手攛緊袖口,轉眼看著父親。這幾日父親幾乎是天天被照進皇宮,青色的胡茬遍布著下巴,眼睛因為多日的疲憊而多了許多紅血絲。
“匈奴詭計多端,我知他們定然不會放棄進攻中原,以往都是少部分騷擾邊境,這次卻不一樣。他們應是想要正式與我們開戰”,父親扶額,那雙手因為常年練武騎馬,結上了厚厚的繭,
“皇上已重新任命我駐守邊境,擊退敵人。遠兒,你跟為父及家將明日啟程,返回漠北。”
父親嘆了口氣,看向我:“玹兒,你…”
我打斷父親,眼眶微紅:“父親,讓我隨你們一同去,我不愿留在長安…”
父親看著眼前的我,知我并不會為此委曲,曾經他也想過將我留在長安,擔心我在漠北受傷,或者喪命,他想讓我跟長安其他人家的女兒一樣,留在長安,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
但我不愿,我生在鎮北王府,雖是女子,但我亦能如男子一般上陣,在漠北塵土飛揚之下,與將士一起飲酒殺敵。
如果人終有一死,我為守護北境而死,而不是在長安渾噩的死去。
并不是說長安女子這般生活不好,只是,我終究與她們不同,她們追求錦衣玉食,文詞詩賦,而我喜歡的是鮮衣怒馬,塞上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