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會做夢,五花八門的夢境,千奇百怪的人物和情節,所以,夢從來都是虛無不存在的。
但很少人會連續夢到一件事一個人一種夢境三次以上,一旦三次以上,就會記住這個夢,就會猜測這個夢,就想知道,這個夢代表了什么。
你會做這樣的夢嗎?
調研活動正常舉行,陳福斯帶著助手與其他工作人員,進入了市中心最神秘也是最高地位的遠古紀念館,調查研究關于遠古生物。
這是一次得之不易的機會,陳福斯必須在這短短的三個小時,從這里面的一些標本中,找到自己心中疑惑的答案。
黑人助手打開透視夾,遞給陳福斯道:“你是太累了么?”
“沒有,我只是有些懷念我的兒子,他可能……”陳福斯想起小立。
黑人露出雪白的牙齒道:“這件事也不是你的錯,你們家族又不是有這種毛病,他小時候經歷過什么東西,也真是神奇。”
陳福斯走到一塊巨大的巖骨面前,拿出探測筆,輕輕的掃描在骨頭上。一般情況下,這種掃描是沒有用處的,但陳福斯的探測筆可以直接將這塊骨頭還原到初始狀態。
黑人手中的筆記本立即衍化出這快骨頭的原始狀態。
“哦……”黑人叫了一聲。
其他人員一起看過去,一瞬間,沉重的呼吸聲回旋在這紀念館。
陳福斯卻沒有看,他收起探測筆,點點頭道:“是不是很驚訝,其實我早就猜到他的形態了,這是一種比恐龍還要遠古的形態,應該是屬于爆炸中期。”
黑人將文件保存,并且給這形態設立了一個臨時名詞:‘高盔’。
“對了,我聽說在北方高祁州有一個叫達爾文森的老頭,好像對于解夢以及睡覺很有一套,當然我說的是正常睡覺,你有空可以帶他去看看。”黑人提醒陳福斯道。
陳福斯搖搖頭:“我和他會過面,不過是一個騙子而已,你以為他沒有眼睛么,好像我做不到把眼珠藏起來一樣,你看翻白眼的都是這樣的,他還說能夠看到過去未來一百年。”
“這倒是很荒謬,不過你竟然去了哎!”黑人笑道。
陳福斯走過一瓶黑色的液體,忽然回頭道:“當然,他是我兒子,我會想一切辦法治好他。”
市中心靠近前島小區的郊外,一條大道直接通向這里,旁邊是茂盛的樹木,在沒有任何干擾的情況下,這里有著全市乃至全世界數一數二的名校。
‘叮鈴鈴’的上課鈴奏響學生們的痛苦之旅。
一個戴眼鏡的禿頭老師伸手按著眉頭,盯著手中的白紙。
“陳詞立啊陳詞立,又是三天了,這個學生我們可以不要嗎?”他對身后喊道。
“不行,雖然這個學生每年給的學費剛剛好讀完一年,從這中間我們撈不到其他的油水,不過這也不是我們不要他的理由。”
“這還不是理由嗎!都三天沒有來上課,你倒是給我一個理由,讓我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三頭六臂,讓我見識一下!”老師生氣的很。
“齊老師,該上課了,不過陳詞立這個學生,好像來報道了。”
禿頭老師抬頭挺胸的走進教師,這里是前島學校最偏左的一棟教學樓,同時也是中年級教學樓。
他站在三樓第五間教室,輕輕的咳嗽一下,走了進去。
學生們很有禮貌的說道:“早上好,齊老師。”
齊老師滿意的點頭,但他馬上發現在中間某排的位置上,有一個男生低頭看著課本,沒有理會他的到來。
齊老師默不作聲,走上講臺,揮手在臺上隨便按了幾下,整間教師燈光一暗,外面的光線全部被一種特殊且透明的塑料阻擋在外。
“現在點名,陳詞立!”
“……”
“陳,詞,立!”齊老師有些憤怒,提高音量。
陳詞立驀然抬頭,看著齊老師,兩個人的眼睛對視。三秒鐘過后,齊老師轉過身,在黑板上用一根一米長的木棍寫下了三個字。
“陳詞立!”
寫完這三個字后,齊老師敲著桌面,對全班道:“同學們,你們要知道,學校為了培養你們學習,花費了巨量的人力物力……”
陳詞立默默的看著齊老師,那因為是夜晚勞累過多而導致頭發脫離的光頭,讓他覺得有些惡心。這樣的男人,總會神經兮兮的問你一些事,就像曾經聽到過的一個聲音。
他問自己:你,會做夢嗎?
那一年,陳詞立四歲,他得到很多人得不到的寵愛。
算了,懶得扒他的歷史……
“而像陳詞立這樣的學生,我們前島是不可能要的,但不知道為什么,為什么學校決定要這種學生,你們會受到他的影響……”
說到這里,齊老師臉色微微一變。
這句話,他不應該說出來的,他,不應該當著這么多同學說出口的!
就算他不要陳詞立這個學生,也不應該這樣,訓導處在看著,教導處在看著!
“這句話不對,不…”齊老師想趕緊的轉移話題。
但就在此時,一個學生站起來道:“齊老師,聽說你每天晚上十點鐘的時候,和孟老師見面。”
孟老師,學校另外一個女老師。
齊老師臉色稍變,忙道:“你小子平時讀書就不努力,現在跟著別人糊弄老師了?孟老師我見她自然有見她的道理,十點鐘和她見面是和很多老師一起的,也是商量學校的教學質量。”
“你還喜歡拍照片,這里有你的照片。”另外一個學生站起來,將手中的照片抖落一地。
齊老師此時才堪堪色變,看著掉落在地上的照片,再抬頭看著那個男學生:“什么照片,你們一個個是不是覺得我太嚴格,想和老師抬杠?告訴你們,好好讀書!”
“不是,只是這照片真的是拍了你。”那學生說道。
齊老師瞳孔一縮。
“不信你自己來看看。”學生彎腰指著某一張照片,但上面是什么,齊尚飛卻也看不清楚。
他不由臉色變黑,氣沖沖的走過去,伸出棍子道:“給我,糊弄老師的本事倒是越來越高了,中級二班是本校的尖子班,你們還不滿足么?”
他不敢打學生,這不過是做個樣子,他目的是為了將那些照片踩住。
“老師,我還看到你和張老師一起走進那什么,哦…就是叫藍夜的酒店,就在我家左邊不遠,我還能看到你們進的是哪間房。”一個女生拍手道。
齊老師此時被徹底震住了,他有些慌張,回頭訓道:“葛麗萍,你這是誣陷老師了!我什么和張老師去什么藍夜酒店了。”
“就昨天晚上。”女學生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不可能!”齊老師回憶著,回憶著,昨天晚上他不可能和張老師在一起。
“都想著搞死我是吧,你們這群小兔崽子,我記住你們了!我昨晚沒有和張老師在一起,我是一名教師,如果你們覺得這是你們的權利……”
“老師,你昨晚確實沒有和張老師在一起。”
齊老師的話被打斷,他愕然的看了一眼說話的陳詞立,片刻后笑道:“總會有一些學生是明辨是非的,你們這些不好好讀書的學生,將來沒有……”
“我看到你去李老師家里了,你進了門,然后你們抱在一起,然后…衣服就……”陳詞立的笑容漸漸變得勉強。
齊老師全身一震,這時他低頭看到了照片,那里面沒有他,只有一些花花草草和動物。
“我看到你送張老師到了酒店,開門之后你坐了會,然后就離開了。”女學生繼續說道。
他這時候,帶著莫可名狀的神情,看著與自己隔了不過兩排課桌的陳詞立。
陳詞立,就這樣站在那里,嘴角微微上揚,好像是在嘲諷,是在譏笑。
“陳詞立,你要干什么,直說吧,別跟我繞彎子了。”齊老師語氣妥協,似乎是自己的生命被人握在手里。
“我沒要干什么啊?”陳詞立的語氣變得乖張。
齊老師一哼,將眼鏡摘下:“別跟我玩這一套,你們的心思我還不懂,尤其是你的心思。說吧,要怎么樣,才肯保守這個秘密?”
一邊壓低聲音說著,齊老師一邊把眼睛戴上。
“齊老師,你…你有什么秘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整個教室內,所有學生都看著齊老師,鴉雀無聲。陳詞立慢慢的走回課桌,他背著一個藍色的書包,上面繡著一個飛天的超人。
“齊老師和陳詞立兩個人站了五分鐘,在干什么呢?”一個老師覺得莫名其妙。
一個年約五十歲的男人從齊老師身邊經過,看了一眼里面的學生,嘆口氣道:“齊老師,等會來一趟辦公室,保密什么的我也不想管。”
“小孩子嘛,當然是跟他玩游戲了,你覺得我能和一個十歲的小孩子保守什么秘密?”
“行了,你來我辦公室,這件事我不想和你在這里扯這么久。而你的秘密被別人發現,也和我無關,但和學校,有關!”
齊老師聽到這句話的一刻,木訥的看向坐上凳子的陳詞立,而陳詞立也適時看向他。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數十秒,過程,落針可聞,無人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