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糾正了多少次,這種詞語總是能從蕭婉言的嘴里說出來形容男人,并且絲毫沒感覺又任何違和感,當然楚懷染不介意麻煩的再提醒她一次,威脅般的在她腰身輕輕一捏:“是風流倜儻,不是閉月羞花,我一個大男人是帥氣,不是漂亮。”
咳咳,他這脾氣總是怪怪的,帥氣和漂亮又相差不遠,而且都是形容好看,蕭婉言拍拍她的肩膀:“都差不多,不要那么糾結。”
楚懷染本來沒什么只是被她這樣一說不得不糾結一番,他搖搖頭,繼續糾正道:“差得遠,以后夸我用形容男子的詞,不許用女子的。”
就像是個孩子一樣,蕭婉言只得應了她:“隨你,隨你?!?br/>
反正在這里也呆不了多久,蕭婉言默默想道,她看一眼尉遲彥趕快推著他馬車,不多時便見到了蕭婉清,她正從府里走出來。
今日蕭婉清打扮的格外引人注意,一改從前的卑微怯懦,也添了妝容,讓蕭婉言眼前一亮,她湊上去,親密的拉起蕭婉清的手:“嘖嘖,婉清,你今日真漂亮,我若是男子,魂兒都要被你勾跑了?!?br/>
蕭婉清看見蕭婉言一同跟來先是一怔而后立即回復了神色,微微頷首,略作羞怯道:“姐姐,你莫要笑我?!?br/>
蕭婉清輕咬了咬嘴唇,臉上浮起兩抹、紅暈,時不時偷看一眼縮在后邊當鴕鳥的尉遲彥,蕭婉言立即會意,將蕭婉清拉到尉遲彥的面前,而后大力一拍尉遲彥的肩膀:“尉遲將軍,既然是你允諾婉清帶她去兵營,那你可得把我妹妹照顧好,不然我唯你是問?!?br/>
尉遲彥被拍打的咳嗽兩聲,他嘶啞咧嘴的笑笑:“那是當然,我定然會照顧好婉清姑娘。”
眼看著蕭婉清被尉遲彥邀請上馬車,蕭婉言慶幸自己頭腦靈、活,駕駛了兩輛馬車前來,這樣就給了他們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她不由的感嘆自己的機智。
馬車開始行駛,蕭婉言忽然從車里走出去,坐到駕馬的韓毅身邊,韓毅一個機靈生怕她又有什么鬼主意,秉著自己淡然的性子,一句話也不說,一心一意看著前路。
蕭婉言咧開嘴角一笑,惹的韓毅渾身一抖,她細聲細語的說道:“我聽說,你對我那個小侍女有意思?”
一提起曲蕭然這件事情,韓毅就覺的臉都被丟盡了,就連楚懷染一開始都沒有告訴他曲蕭然是個男人,可憐他送了曲蕭然好些吃的東西,他面色一黑,故作鎮定道:“夫人,屬下是個男人怎么會對男人有意思?”
昨日的事情深深印在韓毅的腦海里,當時他連去死的心都有了,平日里他和曲蕭然走得近,就連府中的小廝都以為他倆有貓膩,現在倒好,曲蕭然男人的身份暴、露,處在風口浪尖上,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他,一想到此他渾身便不由的豎起汗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曲蕭然這個計謀算是折了,一計不成還有二計,蕭婉言瞥一眼馬車里沒有動靜,她一只手搭上韓毅的肩膀:“韓毅,其實男人女人有什么關系,喜歡就是喜歡,別在乎什么性別?!?br/>
韓毅心頭一顫,握住韁繩,身子往旁邊斜了一斜:“夫人,說笑了,屬下切切實實喜歡的是女子,男人屬下確實來不了?!?br/>
蕭婉言步步緊逼,越靠越近,一只手掃過她的下巴,嫵媚著眼神,小聲道:“其實一開始我就覺的你比楚懷染好看許多,既然你切切實實喜歡女人,那你覺的我怎么樣?”
此般明目張膽額紅杏出墻,整個大周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個女人了,韓毅求助般的看向身后,氣知車簾被蕭婉言擋的死死的,他生無可戀的大聲道:“夫人,天地可鑒,屬下真真兒沒有非分之想?!?br/>
果然,此話一出,車簾立即被掀開,楚懷染怒著一張臉出現在蕭婉言的身后,蕭婉言笑著打哈哈:“我知道,我就是想要給你介紹一個靠譜點兒得到女子,你緊張什么?!?br/>
楚懷染一把撈起蕭婉言直接將她拉緊馬車里,摟住她的腰、身,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緊緊貼著,楚懷染輕輕捏著她的臉:“夫人,又無聊的緊?又要背著我紅杏出墻?你夫君還活的好好的,能不能收斂一些?!?br/>
蕭婉言拍開楚懷染的手,嘟了嘟嘴,不滿道:“憑什么你們就可以三妻四妾,我就一定要從一而終,你有的我也要,我不僅要一個,我還要許多個,今天看膩了,明天就換一個。”
自從怫然事件過去后,蕭婉言心里邊想著坐擁美男無數才是這一輩子最快樂的事情,一天換一個,不怕被辜負,也不怕被欺騙,這才是人生巔峰。
無奈世事無常,碰上了楚懷染這樣一個小心眼的男人,不經連男人都不讓她碰,甚至連美色都不讓她多看一眼,這是多么憋屈的一件事情。
蕭婉言斜她一眼:“怎么說不出話來了,只要你對我睜一眼閉一只眼,我也無所謂你娶多少個侍妾?!?br/>
楚懷染忽然板正她的臉,一本正經的看著她:“婉言,給我點兒時間,我一定讓祁筱苒離開丞相府,以后府中只會有有你一位夫人,我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好?”
蕭婉言原本一腔熱血卻被他這番說辭嚇的往旁邊挪了挪,直抵著馬車的邊角,睜大一雙眼睛:“相爺,你不需要為我做什么多事情,你看家花沒有野花香,你何必單戀我這一朵,實在不劃算,你想世間有那么多女子你還沒有感受過她們的溫柔,如果只搭在我一人身上,這一輩也太不劃算了,我都得替你叫屈,聽我的,咱們還是和離吧?!?br/>
楚懷染緊緊抿住嘴唇,一雙手握住她的胳膊,這手勁也忒大,蕭婉言掙脫好久愣是沒能掙脫出來,正要手嘴并用,他一個反手,將蕭婉言推倒,欺身靠過來,將她緊緊壓、在座位上。
這姿態實在慘不忍睹,蕭婉言咽了咽唾沫,這讓她想到了當初在鳳如儀馬車上看到的一幕,她掀開車簾時正好看見鳳如儀壓、在人家男子身上,只不過現在則是反過來的。
她堂堂大梁女皇豈能是在下邊,她不由憤懣,神游之間忽覺脖頸微微一疼,他,他,他怎么成屬狗的了,這一咬肯定留下了紅印,一會兒還要去軍營,若是被別人看到她被咬還有什么臉面見人。
為了挽回顏面,蕭婉言當機立快,還了楚懷染一口,只不過她無法靠近楚懷染的脖子,張嘴一咬竟直接狠狠咬在了他的嘴唇上,嘴唇上的肉薄,直接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楚懷染氣息突的沉重,臉色一黑,一股莫名的情緒撲面而來,蕭婉言隱約察覺出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雙手越想掙脫越是掙脫不扒開,楚懷染緊緊摟住她:“夫人要對為夫負責,咬在嘴唇上,一會兒叫為夫出去怎么解釋?”
腦海中一萬匹馬在奔跑,空洞著沒有任何回想,蕭婉言飄忽著眼神:“你怎么這么不講理,明明是你先咬我的,你還倒打一耙?!?br/>
楚懷染立刻輕笑一聲,回道:“依著夫人的這番說辭,我豈不是要禮尚往來,我咬了你,你又咬了我,那我是不是應該再還你。”
這沒頭腦的一句話將蕭婉言原本清明的頭腦給攪成了漿糊,她覺的楚懷染一定是不正常,這怎么可能是正常人的思路,她推著楚懷染的胸膛不讓他靠近:“我跟你說,你離我遠些,我不需要你還?!?br/>
可偏偏楚懷染就是要靠近,蕭婉言抬手捂住自己的嘴,頓時眼前一亮,她下意識擋住了眼睛,嘴唇一軟,她狠狠一咬,嘴里蘊出一股血腥味。
她睜開眼睛,想也沒想,照著他的臉揮去一巴掌,卻被楚懷染接住,只見車簾打開著韓毅瞠目結舌,斷斷續續道:“相爺,夫人你們繼續?!?br/>
車簾又被放下,蕭婉言推著楚懷染:“你快起開?!?br/>
外邊又想起尉遲彥的聲音:“怎么還不出來,你家相爺和夫人睡著了?”
楚懷染剛站起身,卻不料踩到了蕭婉言的腳,她尖叫著抽回,楚懷染一個踉蹌,重新將蕭婉言撲倒,嘴對著嘴,眼對著眼。
車簾再次被打開,這次輪到尉遲彥僵硬著臉色,他訕訕的笑笑:“你們繼續?!?br/>
蕭婉言照著楚懷染的臉一巴掌甩過去,這一巴掌卻打的實在,出來的聲音甚是響亮,蕭婉言推開她,起身走出去,走了兩步卻半截被楚懷染抓住手,他白著一張臉,呼著灼、熱的氣息,一雙眼睛像是要將蕭婉言給看透:“婉言,你心里可有那么一刻真真正正的將我當做你的夫君?”
他這完全就是送命題,蕭婉言委實不知要如何回答他,要說有她便是欺騙自己的良心,面對著如此真情的楚懷染她有些說不出口,可若是沒有那便是要被亂劍砍死的,為了自己的小命,她還是得仔細斟酌斟酌。
楚懷染明亮的一雙眼睛漸漸黯然失色,只剩下無盡的漆黑,半響,他松開冰涼的手,緩緩道:“這么多年我終于得到了我自認為最愛的女人,既然我得到過,就不會放手,你既已經嫁給我為妻,便一輩子是我的妻,定不會讓給別人,如果那個人一定要來搶,那我便與他爭個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