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飛的這番話讓我有點哭笑不得,一直很強勢的程飛這時候更像是一個受了氣的孩子。</br> 苦笑了一下,我就對程飛說:“報仇?怎么報?你都說那些人都是村民了,還有老頭老奶奶,面對這些人你下的了手?”</br> “那咋辦?難不成就這么算了?不行,我受不了這個氣!”說完之后程飛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看他那憋屈的樣子,就跟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br> 走到程飛身邊坐了下來,這時候我就對他說道:“程哥,放心吧,這件事肯定不能就這么算了。不過眼下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天乾隆就會帶著他的人去往沙丘,等他走了之后,我們先搗了乾隆的老巢再說。”</br> “那行,不過我們搗了乾隆老巢之后你要跟我一起去干那個剛子,長這么大了我程飛還從來沒有這么憋屈過!”程飛很不爽的對我說。</br> 安慰了一番程飛之后,我便問他這個乾隆的老巢在什么地方,是不是也在美食城那邊?</br> 程飛跟我說,乾隆的老巢并不在美食城里面,而是在一個叫彩虹路的小街上。乾隆這個人做皮肉生意發(fā)的家,他在彩虹路上有一家很大的洗浴中心,名字叫瑤池,瑤池里面什么項目都有,可以這么說,瑤池就是整個臥龍山最大的妓院,那里才是乾隆的老巢。</br> 聽程飛說乾隆就是個開妓院的,這讓我對這個人印象差了不少,不過我也沒把這個乾隆放在心上,畢竟一個靠皮肉生意起家的流子,武力上肯定強不到哪里去。</br> 看到我似乎不怎么把乾隆放在心上,程飛這時候就一臉認真的對我說:“小來子,說歸說笑歸笑,這臥龍山的流子跟其他地方不一樣,我從來沒見過哪個地方的流子能有這么合心。而且現(xiàn)在我的人被打散了,今晚我們?nèi)ピ覉鲎拥臅r候一定要小心點,要不然我們肯定會吃大虧的!”</br> 程飛現(xiàn)在手底下還有不到十個人,所以他擔心也在情理之中,不過他并不知道我這次已經(jīng)把我們的人全帶過來了。</br> 看了程飛一眼我就對他說:“放心吧程哥,宿遷那邊我們已經(jīng)解決好了,跟著我們?nèi)サ哪且话俣嗵栃值芤捕急晃規(guī)Я诉^來,估計一會兒就應(yīng)該全到黃龍了。放心吧,今天晚上我們百十個人一起去砸瑤池,肯定能把乾隆的老巢給砸了!”</br> 見我這么說,程飛有點好奇的問我宿遷是什么情況。我也沒跟他隱瞞,將楊驕傲跟楊寶儀的事情跟程飛說了。</br> 跟我想的一樣,程飛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后也很震驚。</br> 我的那些人是下午的時候才到的,因為臥龍山這地方跟別的地方不一樣,所以我讓他們直接分開來行動,所有人以彩虹路為中心,各自找地方先住下來,等晚上的時候我再打電話給他們。</br>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所以我讓暖暖在房間等我們,而我跟程飛則是叫了輛摩的去了瑤池。程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剛子給嚇到了,跟我出去的時候不僅戴上了大墨鏡,還戴了個鴨舌帽,生怕被人認出來一般。</br> 看他這般緊張,我不禁有點想笑,不過程飛倒不以為意,他撇撇嘴跟我說:“你不要笑我,要是讓你看到那天的場面,你肯定也怕!”</br> 半個小時之后我們就來到了瑤池,不過這次的摩的司機收費還算合理。</br> 我們?nèi)サ臅r候瑤池正在營業(yè),現(xiàn)在雖然是夏天,但是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是,門口那四個女迎賓竟然清一色的穿著三點式。而且那三點式要多暴露有多暴露,比如那小內(nèi)褲,我估計都沒我上小學時系的紅領(lǐng)巾布料多。</br> 我跟程飛進去的時候,那四個迎賓便迎了上來。她們招呼客人的方式還很特別,我跟程飛分別被兩個迎賓摟著,她們一邊帶著我們往里面走一邊問我們:“兩位老板,是敲大背還是做快餐的?”</br> 對方的話直接把我跟程飛弄懵的了,我們都不知道這幾個女迎賓說的是什么意思。</br> 當時程飛就傻傻的問:“漂亮姐姐,敲大背是什么意思?快餐又是什么意思?”</br> 程飛的話讓那幾個女迎賓嬌笑不已,其中一個稍微有點胖的女迎賓抓了程飛襠部一把,然后才白了程飛一眼說:“弟弟你是真不知道還假不知道啊,難道你還是個雛?”</br> 看對方瞧不起自己,程飛當時就牛逼哄哄的說:“你真當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快餐很快對不對?那就敲大背吧,給我們兄弟倆先來個包間!”</br> 聽說我們要敲大背,那幾個女迎賓連忙喜笑顏開的讓一個服務(wù)生給我們拿包間鑰匙,換上鞋子之后,那個服務(wù)生便讓我們跟他來,他帶我們?nèi)グg。</br> 洗浴中心我去過很多次了,可以這么說,瑤池是我見到過的條件最差的一家了,這里的裝潢很差,過道的墻上都起皮了。</br> 等那個服務(wù)生帶著我們到了包間之后,門剛推開我們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氣味,當時程飛就皺著眉頭說:“這房間里什么味道哦?給我們換個房間!”</br> 那個小服務(wù)生看了我們一眼,然后才很不屑的對程飛說:“老板,這是我們最好的房間了,要是你不滿意的話可以走人,馬上就要到高峰期了,我們這的包間可都是供不應(yīng)求的!”</br> 一個小小的服務(wù)生態(tài)度竟然都這么橫,當時程飛就要發(fā)飆。這時候我向程飛使了個眼色,然后我就對那個服務(wù)生說:“不用換了,你們的浴池在什么地方?”</br> 我的話說完之后,對方看都沒看我一眼,手往房間一個角落指了指說:“沒有浴池,我們這只有淋浴,另外你們快點洗澡吧,妹妹一會兒就給你們到位,雖然你們做的是大背,不過時間也只有四十五分鐘,還請你們快一點。”</br> 說完之后,那個服務(wù)生便轉(zhuǎn)身走了。</br> 等他離開之后,程飛呸了一口說:“奶奶的,這地方的人都這么橫的嗎?打開門做生意還這么**,今晚就讓你們哭爹喊娘!”</br> 把門帶上之后,我苦笑了一下對程飛說:“程哥,你看看現(xiàn)在怎么收場吧?人家一會兒就叫兩妹妹來了,要敲你敲,反正我不敲什么大背!”</br> 我的話說完之后,程飛抱歉的對我說:“我也是瞎咧咧,我哪知道這敲大背就是做那事啊。”</br> 頓了一下,程飛忽然問我道:“小來子,你身上帶多少現(xiàn)金的?”</br> 我以為程飛真要敲大背呢,白了他一眼我就對他說:“萬把塊錢,放心吧,肯定夠你消費的。”</br> 我的話說完之后,程飛連忙搖搖頭說:“你別想歪了,我程飛又不是那種人,一會兒不是有兩個妹妹過來嗎?我們給她們一點錢,看看從她們的嘴里能不能套出來一些有用的信息。”</br> 見程飛這么說,我點點頭說知道了。接下來我們倆人便躺在床上抽煙,本來程飛還準備去洗把澡的,說錢不能白花了。但是到洗浴間看了看,程飛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因為那里實在太臟了,地上不少衛(wèi)生紙不說,竟然還有用過的套套。</br> “媽的,還瑤池呢,真的白瞎了這個名字!”一根煙抽完,程飛直接彈飛了手中的煙頭。</br> 也就在這時候,房門突然被人給推開了,程飛的煙頭差點彈在了來人身上。</br> 剛準備說對不起呢,一抬頭我跟程飛都愣在了那里。</br> 門口站著兩個身材修長的女人,她們的身上幾乎就沒穿衣服,只是批了件薄紗,再往上看,當看到兩個女人的樣貌時,我瞬間有點懷疑人生了。</br>m.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