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坐在這里,坐在我自己的書房里,書寫這些文字。</br> 白天,我或許是一個太監,或許會做一些殿前隨駕,開讀圣旨,掌管玉璽之類的工作,或許會穿著古裝,將頭發綁扎起來,顯出丑丑的額頭,或許會說著文縐縐又詞不達意的話語,或許會裝作自己是一個男人,或許會早起早睡,會遵紀守法,會做好自己的工作,但是所有的這一切,都不過是偽裝而已,僅僅是一層面具。現在,到了夜晚,我已脫下長日的假面,奔向夢幻的疆界。</br> 哇哦,我真的很喜歡這首歌。</br> 言歸正傳吧,首先,讓我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姓蘇,怎么稱呼就隨各位的便了,不過,如果可以叫我“蘇蘇”的話,我會很開心的。</br> 我的興趣愛好嘛。嗯,我喜歡畫畫,不過,更確切地說,我喜歡的應該是編故事,喜歡創造很有意思的人物,很有意思的情節,然后再用漫畫的形式表現出來。不過,我的畫畫水平并不是很高啦,相信有些讀者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漫畫無法描繪的故事,我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寫成小說嘍。</br> 所以,才有了現在各位看到的這些文字。</br> 然后,嗯,好吧,我喜歡喝酒。至于酒量,我曾經以為自己很能喝的,不過,逛過酒吧,認識了很多姐姐之后,發現自己酒量其實并不是很好。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好喜歡泡吧的。那些演出,那些陪伴聊天玩樂的姐姐們,那些音樂,燈光,那種深夜的魅力,燈火迷離的誘惑,真是讓我著迷。</br> 說到這里,我又想再逛一次那家場子了。可惜,不行,因為我已經說過,以后不會再去那里了,接下來發生的情節不允許我出現。唉,作者也不能任性妄為呀,我還得受自己文字的約束。所以現在,我只能獨自一人,坐在這里,一邊喝著悶酒,一邊寫故事。</br> 這樣也好,我挺喜歡一個人的狀態。</br> 對了,我還喜歡抽煙,這是幾個月前才染上的習慣,不過,在這個世界里,我的煙民史,想要多久就要多久。為了能在這個世界抽上一支煙,可真是老費周折呀。歐洲走私船從新大陸運煙草到日本,日本走私船再運到中國沿海,然后我再通過某些關系買到手。為了能抽支煙,我查了多少歷史資料,才編出這么一段簡短的,符合史實的解釋。</br>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用替代品。比如麻草……呃,咱們還是注意一下尺度吧。我還是繼續抽我的香煙算了。</br> 我先去抽一支,回來再繼續寫。</br> 密林深處的小屋,被一片樹影籠罩,黑漆漆的,只有一扇窗前亮著,窗戶紙上,橘黃色的微弱的火光。</br> 室內,小小的房間,一張桌子,上面堆積著凌亂的紙張,還有一盞油燈,火苗跳躍著,隨時可能會熄滅。整個房間,大半籠罩在黑暗之中。一縷縷輕煙升騰,密閉的環境中充滿了濃厚的,刺鼻的煙味。</br> 一個女人,背靠著桌子,手中拿著一支燃燒著的卷煙。她將煙湊近嘴唇,吸一口,再輕輕呵出白色的煙霧。她的臉上,帶著微醺的笑意,瞇起雙眼,面頰紅紅的,桌子上擺放的那壺酒已經喝了將近一半。</br> 她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白日里所穿的袍服冠帶已經換下,隨意地丟放在角落。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長款衛衣,黑色的T恤衫,黑色的運動褲,黑色的靴底布鞋。她看起來很年輕,大約才二十多歲的樣子,個子很高,寬闊的肩膀,長長的雙腿在黑色布料的掩飾下依舊透露肌肉的輪廓。她的外貌給人一種特殊的感覺,有幾分像男子,又有幾分像女子。</br> 旁白,這很重要嗎?我的生理性別是男是女,和這個故事一點關系都沒有好吧。</br> 明明是你自己想說的。</br>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的確是挺想借這個機會軟出柜一次。不過,咱們還是繼續寫正經情節吧。小說中還是不要摻雜太多無關內容的好。</br> 女人最后一次將煙嘴放入口中。隨著吸氣,燃燒著的另一端,一點火星明亮起來。煙快要燒盡了,她將剩下的部分丟棄到地上,踩滅。隨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飲下,溫溫的感覺延伸進她的喉嚨,讓她感覺很舒適。</br> 她重新坐回桌前,繼續做自己的事情。雖然她聲稱要寫作,但是,桌面上并沒有放一支筆,硯臺也空空的,許久沒有浸潤過墨水了。</br> 她的面前擺放著一堆形狀,大小各異的金屬零件,厚重,冰涼的黑色外殼,在燈光下閃爍著光澤。</br> 邊上還有一小罐油,女人用手指沾了一些,拿起其中一塊金屬,仔細地涂抹,然后再和其他部分組裝起來。她的手中,現在拿著一把短銃,樣子很像火繩槍,但卻小巧了很多。</br> 她一只手握著槍柄,另一只手拉動套筒,流暢的動作,套筒被完全拉到位,擊錘扳動,沒有一點卡殼。</br> 她扣動扳機,在復進簧的作用下,套筒瞬間復位,迅速,帶著力量,發出清脆響亮的“咔噠”一聲,回蕩在室間。</br> 她將裝好了子彈的彈匣推入,動作一樣的流暢,各個部分緊密貼合,精確而又完美。</br> 女人滿意地笑了。</br> 準備工作可是很必要的,不是嗎?</br> 寫作的過程中,不可能處處都是精彩的段落呀。為了必要的邏輯,或者為了節奏的張弛有度,必須要寫一些過渡段落的。雖然可能因為作者的能力問題,會有幾分無聊,但那也是必要的呀。</br> 無聊,對不對?最近這十章內容,真是無聊透了。</br> 我也這樣覺得。</br> 完完全全就是片段的堆積,上下文的聯系太過松散,節奏太慢。并且,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沒有死人呀。</br> 啥,上一話才凌遲了一個?拜托,龍套又不能算人。</br> 那種死亡,完全就是我寫出來自娛自樂的。我的草稿箱里還有一段更為細致,更為精彩的行刑經過的描寫呢。但是,寫再多的字也是白費功夫,因為那一段完全和主線,和這篇文章想表達的內容沒有任何關系。</br> 人物是隨便編的,罪名是隨便捏造的,連圣旨都是我自己隨便查了些資料胡謅出來的。那種死亡完全沒有意義,我根本就沒興趣去寫那種東西。</br> 我想寫什么?</br> 我想要塑造一個人,講述TA的故事。我要對TA的外貌詳細描寫,因為外貌可以反映性格。我要對TA的心理詳細描寫,直觀反映內心活動。我要讓TA有一個成長,學習的過程,讓TA經歷人生,逐漸建立起一個完整,豐滿,立體的人格。我要讓TA收獲友誼,收獲愛情,收獲自我。我要探討TA做每一次決定,每一個動作的內在含義,我要培育TA,讓TA體會到人世間的種種喜怒哀樂,讓TA的靈魂得到升華。</br> 然后,再殺了TA。</br> 對,我要死人,我要看血流成河,看尸橫遍野。我要每一個人都死得其所,要驚天動地的死亡盛宴。</br> 女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猙獰,眼睛張得大大的,瞳孔中閃爍光芒,臉頰被燈光渲染成蠟黃色,舌頭輕輕舔舐潔白的牙齒。她一邊笑著,一邊嘴里喃喃自語,有時還哼著歌。手中不停地做著工作,那些抹過了潤滑油,上好了彈匣的槍支,全數放進腳邊的袋子里,越積越多。</br> Pistol,withsilencer,4</br> Submachinegun,2</br> Semi-automaticrifle,bullpup,1</br> Sniperrifle,withnight-visiontelescope,1</br> Bullets,around400,andsomemagazines</br> Grenade,8</br> Combatknife,2</br> 三級盔?沒有。</br> 我又不需要防具和藥包,我有掛,不用怕。</br> 沒錯,開發人員就是可以為所欲為。</br> 無限生命,秒速回血,瞬移,精準爆頭,十倍傷害,洗BUFF,并且還能開地圖。</br> 我現在坐在這個小小的房間里,可以看見一切,近的,遠的,過去的,將來……好吧,太遠的有些模糊,因為我還沒想好具體情節。</br> 不負責任的作者。</br> 我看見果冥玲被一陣響動從睡夢中驚醒,枕邊的人已經起身,穿上了衣服。夏蘭對她告別,并且保證,天亮之前一定會回來。</br> 我看見小紅帽獨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把糕點送給外婆(好吧,我在這個世界的年紀足夠做她外婆了)嘗一嘗,那里是遙遠又偏靜的地方,附近有大灰狼跟著她。</br> 我看見李莉娜爬上高樹,隱匿其間,錦囊中裝滿銀彈。她的左眼發酸,眼皮不住跳動。左眼跳災,右眼跳財。</br> 我看見金剛,蛞蝓,算法和螃蟹,聚在一處。金剛百無聊賴地站在一邊,蛞蝓將生滿膿創的手指伸進酒杯,算法口中念念有詞,螃蟹揉了揉僵硬的脖頸。</br> 我看見一大堆龍套靠近。沒有名字,沒有形象,只有黑色的陰影。</br> 我看見嚴家父子在各自的府邸仍未入睡,緊張地等待結果。</br> 我看見劉松獨自身處黑暗的房間,但是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br> 我看見葉青竹在哭泣。我們可愛的繪里奈小朋友卻睡得很香。</br> 我看見梅季天的尸檢報告,曲秋茗正拿著翻看。</br> 我看見……對,我看到,就在窗外,故事的主角已經粉墨登場。</br> 等下,粉墨登場好像是個貶義詞。</br> “大人,夏玉雪已至。”</br> 好啊,好啊。你來了,玉雪,你終于來了。</br> 現在,就有好戲看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