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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藤游戲的日記(二)


  第三部第十五章
  武藤游戲的日記(二)
  第一百一十二天。
  埃及的冬季看上去還是很炎熱,起碼另一個我到現在也經常□□著肩背只穿裙裾,每次看到他額角細密的汗水,真覺得另一個我的身體體質就像他的名字一樣。
  今天從另一個我那里知道了埃及的新年原來不在一月份。
  不過后來想了想,我的腦子里似乎有一點關于埃及新年的知識儲備,只是時間太久,已經非常模糊了。
  記得非常模糊的事情,還會有多少呢?
  我試著想了想城之內君的面容,舞的面容,杏子的面容,雷蓓卡的面容,還有海馬君的面容……嗯……海馬君不算,今天才見過賽特。
  大家的面容都不是很清晰了。
  說真的,我有點畏懼這個事實,可是為什么心底的某處卻覺得理所當然不會覺得驚訝呢?
  明明大家的臉,在記憶里就像是浸在水中的照片,我觸摸不到那么清晰的圖像,記憶已經不再此處留戀,但是他們的發色,他們的眼睛,甚至他們的聲音音色我卻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這算是已經遺忘,還是已經刻在心里了呢?
  如果是遺忘的話,我想我一定沒法原諒這樣的自己。
  我又開始做夢了。
  從在孟菲斯那里發生過的那些事情結束之后,我幾乎沒有再做過什么夢。
  經常是一覺醒來直到天明,干干凈凈的什么都沒有。
  ……我想我喜歡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在另一個我懷抱里嗅到的氣息。
  我只是……
  我喜歡我醒過來的時候他在我的身邊。
  他醒著也好,還睡著也好,只要是在,總是好的。
  ……這種話我大概也就只敢在日記里寫一寫了吧?雖然說、雖然說考慮過是不是可以更直率一點的、、、……嗯……告白之類的……
  ……我也是太沒出息了。真不知道這句話還要再寫多少遍。
  夢里是那座城市。
  琪莎拉的白龍在空中,城市里到處都是火焰和紅光,隱約可以聽到剛朵拉的叫聲。
  每次一到這里,之后的事情我就再也想不起來了。
  也許可以嘗試著現在想想看看?我可以一邊回憶一邊試著記錄……

  省略號之后只留下了斷斷續續的殘余筆畫和顯示著書寫人意識模糊的擴折號一樣長長的劃痕。
  未干的黑色顏料暈濕在紋理編織的莎草紙上,順帶著沾染在了趴伏在紙張上沉睡過去的少年白皙的臉畔與手肘,深深淺淺的黑色顏料粘在過于蒼白的膚色上,突兀顯眼卻不被人所在意。
  蘆葦制出的筆被撰在手中沒有松開,筆尖上的黑色筆水早已干涸。趴伏著的少年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鼻息規律輕緩,睡得很深熟。
  未完成的日記被他壓在手臂下,能看得到那露出了一半的文字。不屬于埃及的文字飛舞在埃及特有的紙張上,就像是一些奇妙的符文密碼。
  回廊人影晃動。
  進到寢殿里的人明顯放輕了腳步。
  艷紅色的眼睛安靜的看著趴伏在窗前的桌邊已經昏睡至沉的少年,淺褐膚色的人伸手取下了一旁座椅上柔軟寬大的絨毯。
  他輕手輕腳來到少年身邊,無聲的在對方書寫文字的矮桌邊半跪下了身體。
  雙手很是輕柔愛惜的把絨毯覆上少年的肩頭,將身體瘦弱的人整個裹了進去,紅色的眼睛留意到那被少年壓在身下,記錄著少年隱秘心緒的片假名,他非常尊重的有意移開了自己的目光,手上動作因為猶豫頓了頓,最終還是輕輕搖了搖那趴伏在矮桌上的半身。
  “伙伴,伙伴……醒醒。”
  黑夜下的昏暗被矮桌上點燃的燈火驅趕走,晃動的火焰在少年白凈的手臂和臉側上照出了溫暖的橘黃。昏睡著的人有些難受的皺了皺細眉,長睫微顫幾下便輕抬釋出了那一汪清潤的溫紫瞳色。
  困倦迷惑的看著眼前的人,少年下意識的支起了身體,一只手無意識的摸索著支撐起了自己的額頭,在少年身邊的人能清楚的聽到自己半身因為熟睡被吵醒略顯痛苦的細微□□。
  游戲略顯粗重有雜音的呼吸讓亞圖姆心中下意識的抽動了一下。
  動作難察的停頓,他還是抬手摟住了游戲的肩背。
  “伙伴,把日記整理一下,去床上睡吧。”
  “嗯……”
  手腕在自己額頭上按壓著,游戲反復眨著困意濃厚的雙瞳,模糊的視線終于漸趨清晰。
  “……另一個我……”
  下意識的低喃出聲,坐在他身邊的亞圖姆輕輕捏了捏他的肩膀以示回應,在游戲還揉著眼睛想要清醒一些的時候,年輕的王子在矮桌邊席地坐下,自然而然的伸手幫游戲把散落在桌子上的日記整理成一摞放進了桌邊的烏木盒子中。
  手指摩挲著盒子上刻著代表著自己伙伴名字的幾個假名,抽拉的盒蓋關緊的聲音才讓輕閉的紅瞳慢慢睜開,亞圖姆看著身邊一手撐著自己的腦袋低著頭像是在發呆的半身,眉角無意識的輕柔下來,他抬起手,拇指觸上了游戲的臉畔,按壓摩挲著將游戲臉上那沾染的小塊黑色染料輕輕抹去了。
  因為他的觸碰稍顯怔愣的少年下意識的抬頭,落入眼中的那雙暖紅瞳眸讓游戲本能的溫笑了起來。
  雙手撐到頭頂伸了個懶腰,亞圖姆注意到自己伙伴的身體似乎僵硬了一下。
  “怎么了?”
  游戲“嘶”的一聲抽了一口氣,皺著眉頭苦笑。
  “……腿麻了。”
  回應他的是半身頗顯得落井下石的低笑聲。
  “別笑我了啦……”
  齜牙咧嘴的嘗試著活動一下自己盤坐了太久的雙腿,游戲沖轉身幫他把日記收好的亞圖姆不滿的抗議。
  轉身走回來的王子舉起雙手示意自己剛剛絕對沒有笑的那么厲害,但那一臉意味不明的笑容莫名的就是讓游戲覺得欲蓋彌彰。
  氣惱的鼓了鼓腮幫,他把自己更緊的裹進了暖和的絨毯中。
  “真沒有在笑你。”
  這么說著的亞圖姆話尾音調里還有著愉悅的上揚,游戲看著那伸到自己眼前的淺褐色手掌,借著亞圖姆的手臂站起身來的時候倒是覺得自家王子剛剛的笑聲還是挺好聽的。
  站在一邊活動著小腿,游戲看著亞圖姆重新半跪在桌邊收拾起桌子上的紙筆,他嗅了嗅空氣里流動的微風,鼻尖小動物似的輕輕抽動了一下。
  耳廓邊忽然接近的氣息讓王子的心臟鮮少的因為突然而至的緊張感停擺了片刻,溫涼柔軟的唇瓣在他的耳根和因為沐浴未干的發根處溫柔的擦過留下了偷香似的啄吻,游戲溫暖的呼吸撲扇在他的臉畔,這讓一向冷靜英勇的王子無聲的睜大了艷色的紅瞳,耳尖顫動了一下后迅速的彌漫出了肉眼可見的紅暈。
  耳畔邊這樣令人迷戀的氣息讓亞圖姆難耐的偏了偏頭,然后王子就聽到他的伙伴在他耳邊聲音低柔的笑。
  游戲又一次湊過來,在他耳根處親吻了一下,那一雙專注于他身上的清紫色眼睛中滿是讓他晃神深愛的輕軟柔情。
  “好香呢,另一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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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手里的烏木盒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
  賽特冰藍色的眼睛因為身邊年幼孩子的問話閃過不小的驚詫,他一下警覺起來,看著面前背對著他們的女官微微皺起了眉頭。
  “轉過來,給我看看盒子里是什么。”
  年輕的神官聲音低沉的命令道。
  背對著三個人的女官身體頓了頓,轉過身的動作有著一種違和的詭異感,這讓瑪娜一瞬間覺得自己頸后的汗毛倒立了起來。
  明明只是看起來很正常的女官。
  面前的女官眼角一顆淚痣在透進走廊的陽光下顯得很是顯眼,她聽到神官的命令于是順從的上前,低垂著眉眼將手中累疊的三個盒子捧了出來想要給喝止自己的神官查看。
  賽特揚了揚眉,藍瞳下意識的掃了一眼身邊年幼的游戲。
  孩子咬著下唇,紫色的眼睛顯出一種忐忑不安的疑惑。
  賽特閉了閉眼,倒是沒有追問太多,幾步走向了侍女。
  突變就在那一瞬間。
  在賽特遠遠沒有意識到的瞬間,原本順從的女官突然向賽特幾步猛沖過來,手中的三個烏木盒子被她用力砸向賽特,撒開的盒子中拋出的文件飛散在空中擋住了神官的視線,本能的直覺讓賽特感受到了女官從袖口抽出匕首的寒涼殺意,他暗自咬牙,身體一側將兩個孩子擋在了自己身后,手腕一抬憑著感覺攥住了侍女握著匕首刺過來的右手,毫不留情的向后一扭,另一只手一拳揍上了女官的小腹。
  感受到襲擊他的女人身體徹底軟了下來,神官這才放心的松開了女官,神情冷厲的蹲下身低頭查看起了四周散落出的文件。
  游戲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就被身邊的女孩一把護進了懷里。
  他只來得及看到四周從盒子中飛散的紙張。
  有那么一兩張飛散在了他和瑪娜的腳邊,隨后前面傳來的人體被擊打的聲音讓年幼的孩子身體下意識的顫動了一下。
  他紫色的眼睛在瑪娜的懷中低垂,目光無可避及的掃視到了他腳邊散落的那一張莎草紙張上。
  游戲驀然間因為驚愕睜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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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都退下!”
  趕過來幫忙的士兵全被神官嚴厲的喝退。
  賽特手指攥緊了手上的文件,不去細看是無法發現他的手指再因為緊張有著難察的顫抖。
  “去請王子過來!不要愣著了,快去!”
  士兵們立刻執行他的命令漸漸遠去的腳步聲讓賽特心下頓時松了口氣。
  他冰藍色的眼瞳神色可怖的盯著手中的莎草紙,其上記錄的內容讓他只是閱讀了前兩行就渾身冷汗直冒,手指都在因為內心設想到的后果變得冰涼。
  他抬起頭看向了那被瑪娜護在懷里,現在蹲下身正在拾起掉落在身邊的莎草紙的年幼游戲。
  眉目輕皺,賽特低頭看著手上被他及時發現的危險文件暗自松了一口氣。
  真沒想到……這小子這回幫了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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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寫滿神官語言文字的莎草紙被坐在主位木椅上的人紅瞳掃過,逐一細看,俊氣的面容平靜無瀾,至始至終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最后一張被他扔進了一邊打開的,刻有王家印章的烏木盒子里,年輕的王子身體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右手手肘習慣性的搭在了木椅的扶手上。
  “這些不是我的書信。”
  抬了抬紅眸看著賽特,亞圖姆左手手指一下一下的扣敲著桌角。
  “如果這些書信今天真的被人從您的宮里偷出去再傳到法老面前,到時候是不會有人相信您的任何辯解的。”
  站在桌前的神官神情肅冷的可怖,賽特一臉陰霾的盯著面色從容的皇太子,毫不顧忌的將假設下最糟糕的情況陳述了出來。
  “王子,這個盒子里盛放的全部都是您與罪人阿伊交流往來密謀造反之類內容可怖的書信,加上今天抓住的這幾個人,發生了什么您最清楚不過了,難道不是這樣嗎?”
  座椅上的年輕王子只是用那一雙犀利的艷紅眼睛盯著面前諫言的神官,良久,亞圖姆輕輕閉了閉眼。
  “那個女官呢?”
  王子的不答反問讓賽特暗沉下了眼瞳,他沉默了片刻,語氣有些氣恨。
  “死了。”
  似是不出所料的冷笑了一聲,亞圖姆再一次抬眼直視著賽特的藍眼睛。
  “賽特,我問你。那個女官,是被抓住后自絕身亡的,還是她——”
  說到這里,王子低沉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還是她再被你抓到之前,就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站在他面前的神官垂在身側的手指無聲無息的攥緊,這次賽特沒有回答,也沒有震驚,而是全然的沉默下來。
  “果然是這樣嗎。”
  賽特的不說話在某方面也證實了亞圖姆的猜想,他紅瞳暗下了鋒芒,沉息了片刻,年輕的王子似是嘆息般的做了個手勢。
  “將她體面的厚葬吧。”
  年輕的神官到底還是沉不住氣了。
  “王子,你要說的就只是這些嗎?!”
  “你還不明白嗎,賽特。”
  年輕的少君這一次并沒有看向神官,王子低著頭,他交疊著雙腿倚坐在木椅上,左手手指正無意識的摩挲著自己右手拇指上的黃金印戒。
  “是不是有人將這些密謀造反的偽造書信放在我宮里想要嫁禍我,還是有人在想要謀害儲君動搖埃及的王位繼承人,這些既定事實早就太過明顯,再去追究它們的真實性或者查明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王子低垂的紅瞳慢慢抬起,沒有看向賽特,而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窗外漸墜山暖預示著昏暗混沌將至的血紅落日。
  “你想過為什么死人還能代替那兩個外賊進行未完成的偷竊,為什么死人還能襲擊你,為什么我宮里如此戒備森嚴寬進嚴出,卻還是能讓那兩個懦夫橫行猖狂嗎,更何況那個女官是我的近侍,什么樣的理由能讓她毫無征兆的背叛?”
  亞圖姆終于將他銳利的視線從遠山落日的暗紅流云處收回,重新落在了賽特身上,王子手指一和,一把將自己拇指上的印戒勾取了下來握在手心。
  “千年錫杖毫無疑問已經被姆爾克控制住了,而底比斯現在,除了我們兩,根本沒人發現這件事情,無憑無據,甚至說出去也沒人相信,沒有人會懷疑持有神器德高望重的神官團。賽特,這才是現在最可怕的問題。”
  “啪”的一聲響動,王子左手手掌將印戒扣在木桌上的聲音終于讓神官的身體下意識的抽動了一下。
  亞圖姆看著自己的神官,銳利明艷的紅瞳冷厲危險的輕輕瞇了瞇。
  “秘而不宣,賽特。現在還遠遠沒有到可以明目張膽大肆反擊的時候。就這么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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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戲……游戲……游戲!!!”
  “唔、啊!?瑪、瑪娜……”
  喊了好幾聲才把出神的孩子意識喚了過來,瑪娜擔心的伸出了手,二話不說的貼上了游戲白凈的額頭。
  小魔女又將手掌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對比了一下,并沒有發覺出什么差異。
  “唔……好像沒有發燒的樣子。”
  彎下腰,瑪娜沖游戲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臉。
  “吶,餓了的話我去給你拿點無花果?待會等王子和賽特大人說完話我們就可以吃晚飯了,先將就著墊一墊吧?游戲?”
  “啊、啊……好,好的,瑪娜,謝謝你。”
  腦袋被女孩疼愛的揉了揉,游戲看著瑪娜蹦蹦跳跳的跑走的身影,他在柔軟的毛毯與墊子中蜷緊了身體,低頭看著自己的膝彎。
  年幼的孩子似乎是有很重的心事,輕皺著的眉頭不曾有過片刻的放松。
  內殿里很安靜,瑪娜已經出去了,游戲這才抬起頭,很是小心的四周觀摩了一下后,這才伸手從懷中摸出了那一張被他疊起來的莎草紙。
  他將這張被他藏起來的紙張慢慢的,珍重而又小心翼翼的展開,反反復復的折痕下,是刻寫在莎草紙粗糙紋理紙面下的一行行游戲最熟悉的片假名。
  八歲的孩子能識得的字不多,游戲甚至在一個一個假名的小聲讀出聲,反反復復確認著這張紙上的蘊含著的信息。
  “西……門?”
  開篇的字他就不太認得,但是他還是堅持把下面的詞語念了下去。
  “西門……和爺爺的……爺爺的愛好……很像。”
  西門是人名?
  游戲抬起頭思考了片刻,他皺了皺眉,還是打算繼續往下閱讀幾行。
  “怎么樣……才能……嗯……才能說清楚呢?大概……大概也只是我的……一種……感、感覺吧。”
  游戲咬了咬下唇,繼續往下念。
  “一些奇怪的……奇怪的特、特別……不對,是特質……一些奇怪的特質也很像。比如說……爺爺在擲骰子……的時候……開始……嗯……是頭兩次扔出的……一定是……六點……!?”
  游戲的心臟隨著這句話,突然劇烈的突突一跳。
  他睜大了眼睛,腦海中無法克制聯想到的,是他自己的爺爺。
  【“我不服氣啦,為什么爺爺每次一開始扔骰子都是六點……這一點也不公平啦!”
  年長的老人嘻嘻哈哈的笑著,大手揉弄著孩子的頭發,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
  “喏,游戲,不服氣也沒用哦,誰叫爺爺的名字叫雙六呢?”
  】
  “游戲——我帶了無花果——還有好多葡萄——!”
  人未到聲先至,瑪娜的聲音瞬間讓游戲渾身一個激靈,年幼的孩子臉頰因為緊張瞬間變得通紅,他手忙腳亂的將手中的莎草紙胡亂疊起一把塞進了衣襟中。
  年輕的魔女正好蹦蹦跳跳的從門口跑了進來。
  “阿咧,游戲,你的臉怎么紅的這么厲害……?”
  “沒、沒什么!真的沒什么!”
  臉上應付的擠出了笑容,好在歡快直爽的魔女并沒有把游戲的反常當回事,只是好奇的問了一句就將手臂中的事物一溜煙全放了下來。
  而年幼的游戲自己的心思,早已再難平息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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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里的燈火一盞接一盞的亮起,神官離去的高挑背影讓坐在座椅上的王子垂下了紅瞳,幾不可察的呼出了一口氣。
  直到神官真的走遠,他才抬起手,目光移向了他手邊的另一個烏木盒子。
  手掌從盒蓋上移開,盒身上用片假名刻寫的“武藤游戲”的字跡在殿宇晃動的燈火下,忽閃漂移的鮮明深刻。
  游戲能留意到賽特察覺不到的那個女官懷里盒子的異樣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的伙伴,多半是在與女官擦肩而過的瞬間,看到了這個盒子上刻寫著的“武藤游戲”這個名字。
  和游戲本名一模一樣的名字,使用的還是日本的語言,也難怪游戲會叫住那個女官了。
  機緣巧合,如此碰巧。
  偷走的三個盒子,一個盒子中裝有夏達遺落的那份賬目數據記錄【詳見第六章】,一個盒子中是偽造的謀反罪證,另一個盒子中是他伙伴的日記。
  操縱女官的人,八成是將伙伴的日記當做使用特殊文字書寫的重要文件想要帶著一起偷走吧。
  偷竊誤打誤撞的被年幼的游戲發現,被賽特及時的制止,這件原本歷史上不存在的栽贓罪案,被擾亂這個時代的人本身化解,年輕的冥王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慢慢閉上了他流火喧囂的一雙紅瞳。
  所謂……歷史會有自身修改的契機,因果糾纏,奧西里斯當年的那番話,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嗎?
  亞圖姆輕輕推開了第三個盒子,他取出了那份被他阻止游戲送還給夏達的賬目文件,站起身幾步走向一邊光影明滅的燈炬。
  輕輕抬手,他將手上的那份賬目文件沾上了飛舞的焰火,紅眸無瀾漠然的看著手中的文件慢慢化為灰燼,燒至末尾燃至他的手指指尖,王子手上一彈,那份賬目數據就在空中被火焰焚盡了最后一角,在靜謐的空氣中消失的悄然無痕。
  轉身取走了刻著“武藤游戲”名字的黑木盒子,冥王艷紅色的眼睛明晃焚燒,轉身的瞬間,桌子上那刻有王家印章盛放著偽造書信的盒子瞬間被金紅色的焰火埋沒進了足以融化空氣的高溫中,在王子不曾回首漸遠離開的腳步聲中,烏木盒子在桌子上被銷金的烈火寸寸銷毀,直至火焰碎末參雜進空氣的縫隙里,最終盒子所有的一切痕跡都不曾再有所殘留。
第7號當鋪 絕美冥妻之問道 后來居上 妖女哪里逃 我的第三帝國 御用閑人 折桂令 高月 天局 逍遙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