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愈發現, 從開始戀愛之后，晉棠棠好像比之前更溫柔主動，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反正他很喜歡。
在這之前, 他并沒有想過自己會和正常人那樣戀愛、約會, 現在差不多都實現了。
秦愈問：“那你想了什么？”
問出來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晉棠棠說：“我當然……沒有想。”
秦愈：“……”
原來都是假的。
秦愈內心深處還打算參考參考的。
晉棠棠瞥向來福：“不過，你的取名方式，可能不怎么好吧，來福的名字也太土了。”
“……”
叫了那么久, 秦愈也覺得有點土, “給它改名嗎？”
“是你給它起的，來福應該喜歡這個名字吧。”晉棠棠招手，“來福。”
來福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在她手底下撲騰。
晉棠棠又仰頭，“對了，還有個問題。”
秦愈說：“你問。”
晉棠棠認真問：“你的新歌, 之前每天彈給我聽的時候，當時為什么不告訴我？”
她是在明知故問。
秦愈心想，那不是不敢嗎？
他曾經將自己鎖在錄歌房一整晚, 安靜的房間里一點聲音都沒有, 所有的情緒都重新聚起。
他發現，他不想放棄晉棠棠。
就像他永遠熱愛音樂一樣。
即使未來也許有不確定, 可他還是想擁有一瞬間的光。
“當時沒想好。”秦愈清醒, 輕聲說。
“有什么不敢的。”晉棠棠嘆了口氣, “頭一回被當成什么女神, 我會不好意思的。”
她從未想過, 秦愈會把她看得如此重要。
這份感情的真摯、重量，都比她之前的歡快要多, 和他一比，她似乎并不純粹。
晉棠棠才十八歲，她再成熟，也有小女兒家的輕佻。
她對秦愈，一開始出自于喜歡他的歌，見到他的人，喜歡他的臉……再到他的性格。
晉棠棠沒想過，在這份感情里她對秦愈的作用。
不過沒關系，她現在知道了，不晚。
秦愈見她出神，手指碰了碰她的手，晉棠棠反手抓住，攤平：“去吃飯吧。”
“……啊？”
“啊什么，出門吃飯，怎么樣？”
晉棠棠眉眼彎彎地看著他，秦愈的拒絕停留在嗓子眼，轉成了同意：“好。”
他又問：“去哪兒吃？”
晉棠棠說：“我對這邊不太熟，但學校外面很多店，和室友吃過幾家，你要不要嘗嘗？”
秦愈想了想，“聽你的。”
他對外面更不熟悉。
等他戴好口罩帽子后，兩個人坐車去了星湖大學校門外的幾條街，晉棠棠挑了家有包廂的店。
說來也巧，街頭碰見了何韻。
經歷過上次的事，晉棠棠只在辯論社的活動見到她。
何韻大概是顧忌著晉棠棠把帖子是她發的事說出去，最近都避著不見她。
看到他們，何韻也閃了閃眼神。
今天正面見，她注意力都在秦愈身上，還有兩個人牽的手，這個男人看起來好像年紀并不大。
有錢又年輕，看起來氣質還好。
晉棠棠運氣怎么這么好，干什么都一帆風順，何韻羨慕極了，只恨恨地移開視線。
-
秦愈很久沒有在外面的餐廳吃過，即使是一個包廂，每次服務員過來時，他還是會低頭。
等菜齊后，他終于放松下來。
晉棠棠作為一個不社恐的人，其實有時候不太明白他們為什么會抗拒對他們無惡意、無交流的陌生人。
不過她并不會說。
一個人的心理狀態和生活環境有關，孔景說過，秦愈以前和母親一起生活，不受喜歡，又生活在國外，可想而知。
他能有現在這樣的積極一面，已經非常不錯。
晉棠棠轉移他的注意力，“秦愈，你談戀愛的事，家里人知道嗎？”
秦愈說：“歌一發，大家都知道了……”
就連平時因為怕他受干擾，只有過節才會發祝福的堂哥堂姐，都過來詢問他。
秦愈還來不及困擾，得到準確答案的他們就不和他聊了。
反而他自己覺得懵，他都做好被問的準備了。
晉棠棠聽得想笑，“你家里人和你一樣可愛。”
秦愈被夸，偷偷看她，后又想起現在是自己的女朋友，開始光明正大看她。
晉棠棠將一桌子菜拍照，發上微博。
配文：“男朋友陪我吃飯。”
秦愈眼尖地看到，緩緩道：“應該是你陪我才對。”
晉棠棠放下手機，認真說：“怎么會，是我想吃，你才會和我一起。”
是差不多的話，但在秦愈這里是兩個意思。
陪她和陪他，截然不同。
在她這里，他永遠是一個可以做到任何事的平常人，像普通男朋友一樣，陪她吃飯。
秦愈的心情無法言語。
他又想寫歌了，想把晉棠棠寫進自己的音樂里。
吃完飯后，晉棠棠沒有讓秦愈陪她散步，目送他上車，司機偷偷瞄兩人。
小少爺都出門吃飯了！
下一步，不得出門去玩，去約會？
“這兩天辯論隊有事，我就不去別墅了，來福的話，你可以遛的吧，秦愈。”
秦愈點頭：“嗯。”
車子即將要走，他還沒把車窗按上去。
晉棠棠問：“快走了，還看我干什么？”
秦愈不錯眼，“那……好幾天見不到你？”
晉棠棠小心臟一跳一跳的，他知不知道自己說話時的樣子，都很讓人心跳加速。
她深呼吸，穩住。
“這么近，你想見，自己來找我。”
秦愈微微皺了眉，開始發愁。
晉棠棠不放低標準，擺了擺手就往學校里走。
路邊早有人記得這輛車，探頭往車邊看，秦愈連忙關窗，嘆了口氣。
到學校來，那會有很多人。
不過，他們都不會認出他，是不是和去看辯論賽差不多？
臨走前，秦愈往校門口看了眼。
現在正值中午，很多男男女女出來，入目小情侶說話、打鬧，自然又親密。
他……也想這樣。
-
晉棠棠說不去別墅就不去別墅。
回到宿舍時，她打開手機，微博上有評論提示，都是發在她剛發的微博上的。
【小姐姐聽了秦愈的新歌了嗎？】
【秦愈談戀愛了！！發了情歌！】
【嗚嗚嗚這么漂亮的妹妹也有男朋友了！】
晉棠棠心想，她不僅知道秦愈戀愛了，還知道他戀愛對象是自己。
不知道她們知道秦愈是她男朋友的那天，會不會取關。
上次的辯論賽之后，星湖大學即將在這周對上新的對手，所以這周她要參與討論。
好在有過一次經驗，晉棠棠已經十分熟練。
比賽前一天，她向秦愈發出邀請：“要不要去現場？”
秦愈想也不想，“去。”
去過一次，不會再擔心第二次。
晉棠棠莞爾：“那你要小心別被發現了。”
秦愈玩著她的手，漫不經心說：“我平時不出面，基本沒有記者認識我，不會知道的。”
晉棠棠覺得他想得太少。
秦愈一首歌發出去，熱搜上掛了一整天，粉絲和路人都在猜，為了熱度，肯定有狗仔會想扒。
“我的手這么好玩？”她問。
秦愈松開手，“……”
他將自己的手背到身后，看著她，放低嗓音：“棠棠，我已經想好了小孩的名字。”
“……什么名字？”晉棠棠驚了。
“現在不告訴你。”秦愈耳朵熱得發燙，他前幾天每天都有想，“以后說。”
晉棠棠說：“好吧。”
她并不抱什么希望。
秦愈和她此時的想法完全不同，他在想，她這么輕易地聽了他的話，她也覺得他們以后會有給小孩起名的這天。
就好像，她已經答應一輩子和他在一起一樣。
“我想起來，我和你還有合同。”晉棠棠想了想，“要不要終止，秦老板？”
“不要。”秦愈說。
“我又拿錢，又和你戀愛，公費戀愛，不太好吧。”
“哪里不好？”
秦愈一眨不眨地望向她。
晉棠棠思考了兩秒，“這算員工潛規則老板，還是老板潛規則員工呢？”
這個詞讓秦愈想歪了。
這兩天，他們有過牽手，有過肢體接觸，但再沒像那天一樣，親密地接吻。
他目光灼灼。
晉棠棠察覺到什么，捕捉他的目光，“秦愈，你一直看我，是不是想親我啊？”
“……”
秦愈只好點頭：“想。”
說實話，晉棠棠也想。
給自己寫了首情歌的大帥哥就站在自己面前，又心動，又黏糊，誰不想動手動腳！
“我也想。”她踮腳親了他一口。
秦愈捏住她快收回去的手，嘗過味道，怎么會滿足于輕輕一碰，男人的力道遠大于她。
原來社恐也可以是親吻狂魔。
晉棠棠發現了。
結果吻完了，秦愈后知后覺地開始不好意思了。
晉棠棠也氣笑了，怎么這么像自己輕薄了一個良家少男，她哼了聲，回學校了。
-
第二天下午，晉棠棠和辯論隊一起去比賽。
秦愈自然是自己一個人去。
他還發現，也許是因為上次辯論賽上熱搜的緣故，今天的觀眾中男生尤其多。
他們議論中，還能聽到晉棠棠的名字。
晉棠棠去前面找他。
秦愈的位置在邊上，他比較自在，“他們都是來看你的。”
晉棠棠唔了聲：“可惜我有男朋友了。”
果然，附近有人看到晉棠棠不掩飾地和一個男生動作親密，也猜到了兩人關系。
“棠棠！”
不遠處，文h和關筱竹招手。
晉棠棠一個激靈：“我室友來了。”
秦愈要扭頭，被她掰住臉，“我室友是你的粉絲。”
雖然文h總說不追星秦愈，但她知道得一點也不比粉絲少，她出新歌也跟著追。
秦愈沉默，自己粉絲原來這么多嗎，女朋友是粉絲，女朋友的室友也是粉絲。
沒一分鐘，文h就到了過道上，來回打量：“棠棠，這是你男朋友嗎？”
晉棠棠神態自若：“嗯。”
好像見親友，秦愈努力克服緊張，對她們點頭示意。
他戴著帽子和口罩，可即便如此，火眼金睛的文h還是看清了他的眉眼，但電光火石間也感覺到十分熟悉，她手機壁紙還是秦愈的照片。
文h看向晉棠棠，牛逼啊她室友。
她對晉棠棠招手，“棠棠，我有話和你說。”
三個人走出去幾步，文h壓低音量：“棠棠，難怪你之前那么說，我現在知道了。”
晉棠棠問：“什么？”
文h說：“你男朋友確實很像秦愈，你也太厲害了，就像和偶像在談戀愛，這種感覺也太爽了吧，他會學秦愈的臺詞和你打情罵俏嗎？語c知道嗎？”
“……”
晉棠棠想知道秦愈有什么臺詞可以學。
最近正在看追妻火葬場小說的關筱竹腦補更多，問：“你不會把他當替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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