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錄制結束,霍煙在化妝師的幫助下卸掉了舞臺妝,換上日常的衣服,穿上自己的小白鞋,鞋帶都來不及系,迫不及待跑出了后臺。
不遠處,傅時寒站在倚靠在窗臺邊,陽光傾灑而入,落在他發梢間,襯出淡淡的金輝色。
此刻,他靜靜地站在那里,不染塵埃,背后的陽光與他相比似也黯然失色。
霍煙的呼吸頓了兩秒,然后開始心跳加速,本想狂奔向他,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竟然也有些怯生生的。
直到傅時寒望見她,那雙修長漂亮的手指尖,對她揚了揚,示意她過來。
霍煙這才邁步朝他跑過去,剛剛走近,手機突然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煙煙啊媽媽剛剛看到節目了煙煙真棒啊真是太厲害了,媽媽為你感到驕傲?!?br/>
“媽媽,我這才出來呢”
這場比賽是直播的形式,霍煙剛從演播廳出來,還不知道外面是什么狀況,但是剛剛卸妝的時候聽林初語說,現在網絡上她的粉絲正在以光速飛漲,熱門的話題都在討論她。
“煙煙,媽媽真的太激動了,不知道該怎么說?!?br/>
聽母親的聲音,似激動得有些哽咽了“你真是媽媽的驕傲,媽媽以前忽視你了,是媽媽不好,你永遠是我的好女兒?!?br/>
霍煙安慰了母親幾句,又抬頭望向傅時寒,傅時寒耐心地等著她,并沒有任何的不耐煩。
五分鐘后,霍煙匆匆掛掉了電話,沖傅時寒抱歉一笑“我媽媽有些嘮叨?!?br/>
傅時寒嘴角揚了揚,道“總冠軍的感覺如何?!?br/>
“唔?!被魺煹皖^思忖了一下,說道“其實沒什么感覺,越到后面,反而平靜了,腦子里全是該如何答題,都沒有想過贏冠軍的事。”
傅時寒目光下移,見她鞋帶散亂,于是蹲下身,幫她系好了鞋帶,起身點了點她的額頭“小心摔了。”
霍煙將手里金燦燦的獎杯遞到傅時寒面前“這個送給你?!?br/>
“送給我”
“這是我人生中拿到的第一個獎杯,我想把它送給寒哥哥?!?br/>
女孩那一雙烏黑明澈的眸子里閃爍著純粹的光芒。
傅時寒接過沉甸甸的獎杯,心尖像是可樂罐鼓起了清涼的氣泡。
獎杯在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捧著,未曾發覺,霍煙輕輕抱住了他的勁腰。
傅時寒感覺全身肌肉猛地繃緊。
懷中的女孩,額頭輕輕抵在他堅實的胸膛之上,淺淡的眉毛平展,閉著眼睛,勾出一條平平的眼睫線。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牽動著傅時寒的心,不知此刻已經跑了幾百碼。
幸而手捧著獎杯,否則還真不知道該往哪里擱。
“霍煙?!彼〈介g捻出的這兩個字,聲線略有些不穩“你”
“謝謝你。”霍煙只是輕輕擁抱了一下,便松開了他“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幫助我?!?br/>
如果沒有傅時寒,她的童年她的青春,定然平凡而簡陋,或許以后得人生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去了。
是傅時寒的參與,讓這一切都有了意義,也讓她第一次有了想要努力往前沖的勁兒。
她真心地感謝他。
傅時寒對于這一個擁抱,似還有些意猶未盡,于是又將她重新攬入懷中。
“咦”
“感謝別人要有感謝的樣子?!彼v出一只手,按住了霍煙的肩膀,將她按進自己的懷中。
“誠意呢。”
霍煙后知后覺地“噢”了聲,捏緊了她腰間的衣褶“那就多抱一會兒吧?!?br/>
兩分鐘后,霍煙松開了傅時寒。
“我便罷了,換別的男生,不準這樣?!彼屑毜囟谒?,很是不放心。
“我當然知道?!被魺熎财沧臁澳惝斘疑得?。”
傅時寒彈了彈她的腦門頂,帶著她走出了電視臺大樓。
暑假還剩了最后幾天,幾位小伙伴索性在b城兜了一圈,權當逮著暑假最后的尾巴旅行,知名的景點打卡,好吃的美食也都沒有放過。
臨走的時候,董思博來找過霍煙一次,兩個人站在酒店大門口,低聲說話。
沈遇然陪著傅時寒坐在二樓的回廊邊的咖啡桌邊,看著門口的一對男女。
沈遇然皺著眉頭說“這人來找霍煙,有什么事?!?br/>
傅時寒拎著手里的咖啡杯,余煙裊裊“我怎么知道。”
“倆人拿手機了?!?br/>
傅時寒平靜淡漠的目光朝倆人望去,果然已經拿出手機開始相互加微信了。
“霍煙同學,以后回了學校,我們還是可以微信聯系,多交流交流,我覺得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向你學習。”董思博笑著對霍煙說。
“你真謙虛,其實是應該我向你學習才是。”
“你掃我吧?!倍疾⒍S碼遞到霍煙面前,霍煙打開了掃一掃。
卻不曾想,這時候電話突然打進來,正是傅時寒。
霍煙按下接聽,電話卻被驟然掛斷,她重新掃董思博的時候,電話再度打進來,中斷了掃碼的畫面。
霍煙微微蹙眉,不明所以。
第三次,電話重新打進來。
這下連董思博都納悶了“霍煙同學,怎么回事啊?!?br/>
霍煙看著手機屏幕上連著三個傅時寒的未接來電,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抱歉地對董思博說“那我們下次有機會,再加微信吧?!?br/>
董思博難掩臉上的失望之色“霍煙同學,我明天就要離開b城了,下次見面不知道是什么時候?!?br/>
“唔,那就有緣再見吧,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被魺熣f完錯開他,朝著酒店走去。
董思博還是不甘心,沖她的背影說道“那你留一個電話給我吧?!?br/>
霍煙假裝沒有聽見,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回頭在酒店尋了一圈,咖啡廳找到了傅時寒,傅時寒氣定神閑地端著咖啡碗,似什么都沒有發生。
霍煙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擰著眉頭疑惑地問“寒哥哥是想怎樣”
傅時寒掀起眼皮,淡淡睨她一眼“怎么,朋友交得不開心”
“你還說,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打來又掛,害我剛剛差點丟人。”霍煙嘟囔著說“你不想讓我加他微信?!?br/>
沈遇然笑說道“你寒哥哥是怕你隨便輕信了人,讓人家給拐走咯?!?br/>
“哼,我又不是小孩子?!睔蝗ら?br/>
霍煙說完,抱著傅時寒的咖啡杯,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似乎渴得不行了。
沈遇然眼瞅著傅時寒那杯昂貴的咖啡就讓她這樣子喝白開水一般給喝掉了,他還溫柔地伸手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慢些?!?br/>
霍煙喝完之后,站起身說“我回去幫蘇莞收拾東西了,今天這件事就算了,下不為例?!?br/>
看著霍煙這裝腔作勢的模樣,傅時寒沒忍住嘴角漫起笑意。
“寒總,你剛剛的行為非常不酷,該不會是吃醋了吧?!?br/>
傅時寒笑意頓收,冷淡地睨他一眼“呵呵。”
他起身離開。
沈遇然還挺不甘心,沖他喊道“吃醋就吃醋唄,嘴硬什么呀”
開學以后,霍煙從大一什么都不懂的新生,變成了大二的學姐。
她在頭腦風暴總決賽上的精彩表現,也讓她在學校名氣大增,s大特意將她斬獲冠軍的視頻掛在校園官網首頁,滾動播放,贊揚她為母校增光。
幾乎每一個要加入學生會的新生,都會提到霍煙的名字,迫不及待想要見見這位一口氣打敗九名選手的冠軍學姐。
初見霍煙,她坐在實踐部辦公室處理新生的檔案資料,舉止溫柔容顏靜好,絲毫沒有“名人”的乖戾感,顯得平易近人。
有時候新生會戰戰兢兢地問霍煙要簽名,霍煙微笑著接過了筆記本,不僅給他們簽了名,還寫下了一段祝福的話語。
很快,霍煙在學校里贏得了大部分同學的好感,甚至還有好事的學生,在校園論壇上重新弄了個校園女神的投票排行,霍煙當之無愧得票數第一,穩居高位持續不下,將第二名遠遠甩出去一大截。
而霍思暖則從校花的寶座上掉了下去,被甩到了十名開外的地方去了。
上半年舞蹈比賽的失利使她一蹶不振,后面好幾場比賽都沒能打出好成績來。
母親在電話里雖然安慰她,可是言詞間不經意提霍煙的次數也開始多了起來,尤其是霍煙拿到了頭腦風暴的總冠軍,在電視上風頭大盛,被全家人引為驕傲。
甚至還有不少遠房親戚打電話過來詢問,紛紛夸贊霍煙的聰明伶俐。
霍思暖漸漸成了被父母忽視的那一個。
巨大的落差讓她的心態有些繃不住,晚上也漸漸開始外出,去酒吧買醉。
以前她跟著崔佳琪這些小姐妹打扮得花枝招展去泡酒吧夜店,也從來沒遇到任何問題。
紅字酒吧,非常典型的夜店式酒吧,里面有濃妝艷抹的女人獨自坐在吧臺,等著男人的搭訕,同時也有男人一雙雙獵艷的目光,無時無刻逡巡在這些女人身上。
霍思暖化著精致的妝容,穿著小皮裙,上身是緊身吊帶背心配坎肩,將她身形曲線完美地勾勒出來。
很多男人都在注視她,而她渾然不覺,趴在吧臺邊,一杯一杯地喝著紅酒。
有男人坐到她身邊,為她又倒了一杯酒,猩紅的液體漫灌了高腳杯。
霍思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眼眸是一片迷離之色。
“我請這位小姐喝一杯,再拿瓶酒來。”那男人對吧臺侍者說道。
侍者又開了一瓶紅酒遞過來,那男人再度為霍思暖斟滿。
“你算什么東西?!被羲寂话淹崎_了男人手里的酒杯,含糊不清地說道“就憑你,也敢跟我搶?!?br/>
男人毫不生氣,笑得時候臉上堆砌著橫肉。
“來,乖乖,把這杯酒喝下去,你就會很開心?!?br/>
他捧著霍思暖的背,將酒杯遞到她嘴邊,硬生生地將滿滿一杯紅酒給她灌了下去。
“你現在很風光,很得意”霍思暖醉意更甚,渾身上下散發著酒氣,嘴里說著胡話“你忘了以前,以前是什么樣子,現在長本事了,就踩到我頭上了,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不會”
男人在她說胡話之際,手已經落到了她的腰間。
“寶貝,不開心了吧,讓哥哥來安慰你好不好啊?!彼麧駸岬暮粑脑诨羲寂亩稀案绺缁丶?,哥哥讓你開心。”
說完他攬著霍思暖,想要帶她離開酒吧。
霍思暖步履踉踉蹌蹌,大馬路上,她掙開那個男人“我要回去了?!?br/>
“寶貝,別走啊,哥哥帶你玩?!蹦腥嗽诼愤呎辛艘惠v出租車,將粗暴地霍思暖塞進了車里。
出租車啟動,離開了酒吧一條街。
燈下,霍煙處理了學生會新干事的檔案資料,已經是晚上十點。
蘇莞匆匆走進寢室“你猜,剛剛我朋友給我來電,說什么”
霍煙忙著填寫信息表格,頭也沒抬,淡淡道“又有什么八卦新聞”
一聽有八卦新聞,林初語連忙從上鋪探出腦袋“有瓜吃”
蘇莞說道“我朋友在酒吧玩,看到霍思暖一個人喝酒來著,沒多久便跟男人出去了?!?br/>
霍煙立刻放下了筆“去哪了”
“誰知道啊,我朋友也沒跟出去?!碧K莞提醒霍煙“要不你還是給她打個電話”
不等蘇莞說完,霍煙的電話已經撥了出去,可是響了很久沒人接聽。
她鍥而不舍,又打了好幾次,最后一次電話被人接過,霍思暖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誰啊”
“霍思暖,你現在在哪里?!?br/>
霍煙已經不叫她姐了,而是直呼其名,語氣分外嚴肅。
“你誰啊。”霍思暖還是口齒不清說著醉話“你走開,別碰我”
很快,電話就被人掛斷了。
林初語和蘇莞面面相覷,心知今晚她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霍煙立刻站起身來,急聲問“你的朋友電話是多少”
蘇莞可以預見這件事的嚴重性,立刻說道“你別慌,我馬上給我朋友打電話問清楚?!?br/>
蘇莞撥通了朋友的電話,從那邊得知霍思暖和陌生男人上了一輛出租車,因為霍思暖是學校的知名人物,所以他留了個心眼,把出租車司機的車牌號記了下來。
蘇莞家里有背景,手里自然有資源,即便現在夜深了,依舊通過出租車公司要到了司機的電話,打了過去,問清楚了情況,這前后不超過二十分鐘的時間。
“他們去了一家賓館,就在平南路的路口?!?br/>
說話間霍煙已經穿上了小白鞋,走出了寢室門“我現在去找她?!?br/>
林初語和蘇莞見勢不對,也連忙追了上去“等等,我們一塊兒,人多好辦事?!?br/>
學校門口,許明意已經叫好了車等在路邊。
“你叫了他”霍煙望向蘇莞,驚訝不已“那傅時寒”
坐在副駕駛的許明意說“放心,收錢辦事的好生意,我誰都不會講,只跟老四說我出去約會,雖然他并不相信?!?br/>
蘇莞說“這種事,總得叫上一個男生才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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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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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