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之一大早就帶著徐白去公司了,這么多年,鐘意難得睡個好覺,他倆都沒舍得打擾他,巴不得讓他一覺睡到下午。
一抹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射進來,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鐘意側(cè)過頭,陽光有些刺眼,他微瞇了一下。蘭溪似是有感應般,將視線從書上移開,歪過頭,兩人四目相對。
鐘意坐起來,揉了揉他的腦袋:“早啊,崽崽。”
二十九歲的老男人,溫柔起來真的能要人命,讓他甘愿沉淪。
蘭溪被他眼中的溫柔晃了心神,險些被這個眼神迷了心智,不管不顧的撲上去,
最后還是理智占了上風,他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笑:“不早了,阿意,都八點了,你上班要遲到了。”
這一個笑,鐘意足足等了五年。他捏了捏蘭溪的臉,起身朝著洗漱間走,嘴里還不忘笑著逗他:
“今天扣的工資,就麻煩蘭總幫我補上了。”
蘭溪靠在洗漱間的門上,一只手隨意地插在口袋里,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把公司都給你。”
牙刷在嘴里不停的刷來刷去,鐘意含糊不清的嘟囔著:“算了,我年紀大了,可操不起那個心。”
“阿意無論是哪一方面,都可謂是正當年。”蘭溪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語氣里帶了一絲落寞:“不像我,二十出頭,還有一絲稚氣尚存,不夠成熟,容易沖動。”
鐘意剛好吐掉漱口水,透過鏡子看著渾身低氣壓的蘭溪,他知道他的擔憂,理解他的小心試探,但卻幫不了他,只能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可那又怎么樣呢,無論什么樣的你,我都喜歡。”
蘭溪猛地抬起頭,看向了鐘意,可此時的鐘意已經(jīng)低著頭開始洗臉了,他幾次張口想要問問他,是自己想的那樣嗎?但卻發(fā)不出聲音。
偏偏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鐘意一邊在兩腮處打著泡泡,一邊道:“去幫我接一下電話,我倒不出手……”
蘭溪遲疑了一下:“萬一是……”
鐘意回過頭,與他對視,左腮上的泡沫被剃須刀刮掉了一塊,放在別人臉上有些滑稽的模樣,在他臉上,卻出奇的性感,而他此時出口的話除了一貫的溫柔,又多了幾分強勢:
“沒有萬一,我的電話,沒有崽崽不能接的。”
鈴聲還在不厭其煩的響著,蘭溪不再遲疑,快步走到了床邊,拿起手機接了起來。還不待他開口,那邊就傳來了一道夾雜著幾分羞澀的聲音:
“鐘先生,我是秘書部的小陳,您今天這個時候還沒來上班,是哪里不舒服了嗎?需要我去照顧您嗎?”
蘭溪聽著那羞澀中帶著幾分期待的聲音,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這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
很顯然,這個電話就是赤裸裸的勾引,勾引誰不言而喻,蘭溪輕咳了一聲,眼神晦暗不明,語氣里也帶了一絲玩味:
“你找阿意哥哥嗎?他在洗漱,有什么事可以告訴我,我?guī)湍戕D(zhuǎn)達。”
那邊的小陳頓時急了:“你是誰?鐘先生為什么和你在一起,不對,你為什么會幫他接電話。”
蘭溪坐在床邊,與出來的鐘意對視,嘴上卻沒停,聲音里帶了幾分笑意:“阿意吃過早飯就會過去。”
那邊還在唧唧歪歪的說些什么,蘭溪已經(jīng)懶得聽了,鐘意并不知道對面是誰、在說什么,或者說他根本不在意,只是笑著打趣蘭溪:biqubu.net
“崽崽,你再戳一會兒,我的枕頭就被你戳爛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戛然而止,木訥的說了句:“十點有個會。”便掛斷了。
蘭溪看著他,粲然一笑,兩顆尖尖的小虎牙露了出來:“戳爛了,我陪你,好不好。”
鐘意揪了一下他腦袋上的小辮子:“那就戳吧,戳爛了,你陪我。”
“賠你”和“陪你”,同樣的發(fā)音,卻是截然不同的意思,具體是哪個詞,他們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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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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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