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男人動作間的急迫,歐陽玲瓏原本想要推拒的手,慢慢軟了下去。</br> 良久,顧北把人里里外外親了個全,這才松開她。</br> 可他并不起身,就那么靠在歐陽玲瓏身上。</br> 兩人鼻尖相觸,他眉眼溫軟,渾身上下看起來半點(diǎn)也不像退敵無數(shù)的將軍,倒像是情場上最浪蕩溫柔的公子哥兒。</br> “殿下。”</br> 兩個字,從顧北嘴里說出來,顯得格外纏綿。</br> 他把女子耳邊的碎發(fā)掖到耳后,輕聲開口:“微臣幸不辱命,平安歸來。”</br> 歐陽玲瓏尚未從剛剛的激吻中平復(fù)氣息。</br> 她推了推男人肩膀,想讓他起來。</br> 可伸出去的手被男人握在手里,拉到頭頂,按住。</br> 歐陽玲瓏瞬間惱怒,“快起來,你太重了。”</br> 顧北眉目含笑,惡意湊到她耳邊吹了口氣,滿意的看著女人小巧的耳朵變紅,他低低笑了幾聲,“殿下,我們的婚期是一個月后呢,便是此時有孕,也瞞得過去。”</br> 說罷不等歐陽玲瓏發(fā)表意見,再次低頭親了下去。</br> 男人只要親嘴,手就不老實(shí)。</br> 顧北更不是那種老實(shí)的人!</br> 他一手輕松的按住歐陽玲瓏兩個胳膊,一手慢慢向下。</br> 兩人越親,空氣越熱。</br> 隨著時間的推移,歐陽玲瓏身上的的內(nèi)袍松松垮垮掛在身上,依稀可以從散開的領(lǐng)口看到里面的大紅色鴛鴦肚兜,甚至那波瀾起伏的風(fēng)景。</br> 兩人緊緊相貼,親著親著,顧北的動作忽然一頓。</br> 歐陽玲瓏一張臉也瞬間變得鮮紅欲滴。</br> 她有心想罵他不知羞,可嘴巴張開卻發(fā)不出聲,只好拉住顧北已經(jīng)伸進(jìn)她內(nèi)袍的手。</br> 歐陽玲瓏指尖用力。</br> 可一抬眼,瞬間撞進(jìn)顧北璀璨溫柔的眸子,她愣了愣,片刻后,默默松開手松開,閉上雙眼,頭靠向一側(cè)。</br> 這便是默許了顧北的動作。</br> 顧北低聲一笑,捻起歐陽玲瓏一側(cè)的頭發(fā),去掃她鼻尖,聲音低啞寵溺:“殿下,未成婚前,微臣不會動你。”</br> 聽到這句話,歐陽玲瓏氣的扭頭瞪他。</br> 這人怎生如此惡劣。</br> 故意說這種話,仿佛想要的那個人是她一樣。</br> 歐陽玲瓏尚未深想,一只手就被男人拉著往下……</br> 感受到手中突兀的變化,歐陽玲瓏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顧北。</br> 可她的力氣哪有顧北的大,無論再怎么掙扎,都逃脫不開顧北的魔掌。</br> 顧北親了親歐陽玲瓏鼻尖,側(cè)頭低低哀求:“殿下,幫幫微臣。”</br>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配上那微喘,勾人的要命。</br> 食色,性也。</br> 歐陽玲瓏也是個俗人,終是被顧北這個男禍水拿捏住了。</br> 她閉上眼,任由自己的小手被男人帶著……</br> 可顧北卻不滿足,他松開了鉗制歐陽玲瓏的手,意思是讓她自己動。</br> 他還抱著人輕晃撒嬌:“殿下。”</br> 說著,剛空出來的手,就極其自然的伸進(jìn)了歐陽玲瓏的內(nèi)袍。</br> ……</br> 待一切結(jié)束,顧北乖覺的給歐陽玲瓏清洗小手。</br> 洗干凈后,把人抱在懷里,將這些時日在北境發(fā)生的事一一講給她聽。</br> 顧北一邊講,一邊把玩歐陽玲瓏柔若無骨的雙手。</br> 溫香軟玉在懷,顧北感慨:“這才是人過的日子。”</br> 說著就想起害他和媳婦兒分離的元兇,“那該死的北漠,也算是得到了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北漠內(nèi)亂,折損了幾十萬的士兵,想來近幾十年,他們都得好好的休養(yǎng)生息了。”</br> 說到北漠最近發(fā)生的這一系列戲劇性變故,歐陽玲瓏也不由咂舌,“都說虎毒不食子,那北漠王后的言行,真讓人心寒。”</br> 生了龍鳳胎,對病弱的兒子百般呵護(hù),卻把兒子的虛弱都怪在康健的女兒身上,為此百般折磨她,甚至恨不得完顏悅?cè)ニ馈?lt;/br> 顧北沉默片刻,嘆息一聲:“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有資格被稱之為父母的。”</br> 剛剛歐陽玲瓏把完顏悅的事全跟他說了。</br> 完顏悅十歲前所受的折磨,就連顧北聽著都忍不住心驚。</br> 到底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就算做不到公平對待,但也不至于盼著孩子去死吧。</br> 說著他摸了摸歐陽玲瓏的肚子,“本王不是那等重男輕女的人。你若是給本王生個女兒,本王定讓她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孩。”</br> 顧北滿腦子黃色,剛碰到人家的肚子,摸著摸著就往上移。</br> 歐陽玲瓏把順機(jī)揩油的手拍開,開口間滿是屬于她歐陽玲瓏的驕傲:“本宮的孩子,不論男女,都會是人上人。就算是女孩,也一樣可以素手?jǐn)嚺郑?xí)武征戰(zhàn)沙場。不論何事,只要她想,本宮都會為她掃平一切障礙。”</br> 顧北嘴角抽了抽。</br> 得嘞,這位主兒,比他更寵孩子。</br> 他有些擔(dān)憂:兩個人都這么寵小孩,他們的孩子不會被寵歪了吧。</br> 兩人自此一直膩歪到婚期。</br> 因?yàn)闅W陽玲瓏得盛寵,陛下特準(zhǔn)她于太后的永壽宮出嫁,故而這段時間,兩人都沒什么事干,索性每天膩在一起……</br> 孤男寡女,整日待在一起,難免就會擦槍走火。</br> 顧北有好幾次都差點(diǎn)沒忍住,最后還是歐陽玲瓏嘲諷他,問他是不是不守諾言,他才剎住車。</br> 每每這個時候,顧北就冷笑,發(fā)狠道:“歐陽玲瓏,你最好祈禱你新婚第二日還能起得來床。”</br> 歐陽玲瓏卻不怕他,笑瞇瞇的把人一推:“王爺怎么就忘了?新婚第二日,要進(jìn)宮拜見父皇和皇奶奶的。”</br> 這還真是個問題。</br> 顧北不能做的太過分。</br> 若是結(jié)婚第二日兩人不進(jìn)宮謝恩,旁人用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br> 他沒皮沒臉慣了,倒不怕什么。可他媳婦兒,卻不能被別人說。</br> 顧北每每這時候,都?xì)獾冒粗鴼W陽玲瓏親,直把她脖頸上嘬出一塊塊紅痕……</br> 顧北每天掐著手指過日子,等啊等,終于被他盼到了婚期。</br> 熬完繁瑣的古代成婚儀式,顧北被叫到前院跟大家喝酒。</br> 來王府參加婚宴的,全是大慶有頭有臉的人物。</br> 除了關(guān)在宗人府的四皇子,所有的皇子都到齊了。</br> 朝臣那邊,正五品以上的京官,更是一個不差。</br> 至于五品以下的官員,不好意思,地位不夠入場的。</br> 顧北原本以為沒什么人敢灌他酒,可誰知平日里最聽話的九皇子,瘋了似的往死里給他灌酒,還有那些內(nèi)閣大臣,好像都約好了,來來回回的給顧北敬酒……</br> 顧北家里就他一個光桿司令,沒有表兄表弟能給他擋酒。</br> 到了最后,他只好裝醉,搖搖晃晃的拿著酒杯,一副醉暈了的模樣,歪倒趴在了酒桌上。</br> 看到顧北這副模樣,九皇子這才舒心。</br> 看看顧北那壯碩的身子,若是今晚不灌醉他,皇姐如何吃得消?</br> 這樣想著,九皇子滿意的回去了。</br> 而那幾個內(nèi)閣大臣,互相對視,交流了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紛紛舒了口氣。陛下給的任務(wù),總算是圓滿完成了。</br> 顧北是被福祿和幾個下人抬進(jìn)喜房的。</br> 剛進(jìn)房屋,顧北就一個驢打滾,自己站了起來。</br> 福祿大驚:“您裝醉?”</br> 顧北接過手帕擦了擦臉,理所當(dāng)然的點(diǎn)頭,“那幾個狗東西合伙給本王灌酒。給本王等著,本王不會放過他們的。”</br> 說著擺手,讓人都走。</br> 他從圓桌上拿過挑桿,一步步走到歐陽玲瓏面前,挑開蓋頭,盛裝打扮的神仙妃子就這么落入眼眸。</br> 顧北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br> 歐陽玲瓏一向恃靚行兇,平日里不施脂粉就已然美極,此時再盛裝打扮,更是美的不似真人。</br> 顧北回過神,拿過旁邊的交杯酒,一口悶下。</br> 接著把酒杯往旁邊一放,迫不及待的按著人就吻了上去,嘴里的酒,也隨之渡了過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