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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正當傲雪百般糾結之時,珍珠突然放下了碗筷,抬起了頭,說:“阿媽,我吃好了,明天去牧場,我先回屋收拾一下,給翔宇捎點衣物。”
傲雪神情一愣,笑容定格在臉上。仿佛從頭到腳被潑了一盆冷水,洼涼洼涼的,方才自己在心里的一切,瞬間變成了一個滑稽的笑話。
格伶花飛快地看了傲雪一眼,再對珍珠笑著說:“行……你去吧,我刷碗。”
珍珠臉上帶著淺笑,心里卻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余光中更是緊緊的關注著傲雪的神情,見他臉色鐵青,她心懷歉疚和膽怯的站起身,恨不得瞬間移動踏出廚房。
“為什么去牧場?!”傲雪冷不丁的低沉著嗓子問。他身子僵直著,眼睛沒有看任何人,握筷子的手捏得緊緊的。
珍珠迅速看看他一眼,心揪緊了,求救的看了婆婆一眼,婆婆連忙陪笑著說:“珍珠也在家不少日子了,我讓她給你二哥送點吃的去。”
“不行!”傲雪猛的吼一聲,眼圈都氣紅了,眼睛瞪得圓圓的。
珍珠有點氣了,“憑什么不行?你說不行就不行啊,你算老幾啊!”
傲雪驀地瞪住她,那眼睛里含著質(zhì)問、委屈和憤恨,“我的意見就沒有用是吧?”
珍珠突然有些心虛了,她也知道這幾天他拼命的討好她,是想跟她親近些,可她抽身走了,他自然會很受打擊。“但是我要去牧場,又怎么不行呢。”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傲雪高聲吼著,脖子里的筋都暴了出來,看起來憤怒到極點。“你是故意的!”
珍珠有點窘迫皺起眉,正想跟他辯,一直坐著靜觀其變的叔叔突然發(fā)話了,“傲雪,不準胡鬧。”
“是誰胡鬧?!”傲雪氣得胸口重重起伏,幾乎要哭,“為什么突然去牧場,什么意思?!”
“去牧場怎么了?你二哥一人在牧場里照料,家里的女人就不能去看看?!”叔叔也火了。
“我就沒在過牧場嗎?有人過問過我嗎?!”
“你去過幾天?!你二哥一年四季的才回家?guī)滋耍俊?br/>
“那她還不是剛從牧場回來,為什么又要去?不行!”
“你住口!”叔叔怒斥一聲,轉(zhuǎn)眼對珍珠說:“珍珠,你去收拾吧,別管他。”
珍珠小心的看了傲雪一眼,怯怯的垂了目,趕緊往外走去。小家伙怒起來也很嚇人的。
“呯!”突然身后響起摔板凳的聲音,就知道是傲雪發(fā)火了,珍珠在心里嘆了口氣,無奈的繼續(xù)走向樓梯。
“你再摔摔試試!”叔叔站起身要揍人。
格伶花趕緊拉住了他,“消消氣,我一會說說他。”
“我就摔!咋了!你們不公平!哼!”傲雪憤憤的一腳踹翻了板凳,一擰頭沖出廚房。
“這小子……”叔叔怒火萬丈,挽起袖子就向外追,“看來不罰他不行了!”
“都吉!都吉!”格伶花慌忙拉住他,“孩子心里有氣,你讓他發(fā)一下就算了。”
“什么算了,這都是你平時嬌慣的!看看他現(xiàn)在反了沒有!”
“咋都是我慣的,孩子哪個不懂事,誰還沒有個生氣的時候,昨天他不還去種地的么?”
“就干一天活就捧上天了是吧!”
“……孩子自己的事,你就別管這么多了……哎!都吉!都吉!……”
珍珠在樓梯里聽得吵鬧聲越來越大,心咚咚直跳,終于不忍袖手旁觀,自己惹的事不能坐視不理吧,片刻思慮后,她折回頭來,正瞧見叔叔怒氣沖沖要出去揍人的架式,婆婆慌忙攔截不住,心里一個緊張,連忙奔上前,“叔叔!叔叔!別生氣……傲雪這樣,我也有責任,讓我去勸勸他好了。”
“你也不用去,這小四現(xiàn)在真是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了,什么是兄弟?他就凈想著自己!”叔叔說著故意對著門口提高了聲音:“做弟弟的就該知道自己的本份!”
“哎呀都吉!”婆婆又氣又急,使勁拽著他的胳膊往后拉,“你給孩子說這個干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
“他知道什么!你見他什么時候守過規(guī)矩?每次都跟哥哥吵鬧!不好好教訓他,他眼里就沒這個家!”
珍珠沉默了,有點驚愕有點呆滯的看向婆婆,婆婆避開了她的目光,又焦急又無奈地瞪向都吉,“你快住口吧,你還怕別人聽不見是咋的?”
“你就護,你就使勁護吧,怕丟人是吧,丟人的在后頭!”
兩人正吵著,門口,突然出現(xiàn)傲雪僵直的身影,“我是不守規(guī)矩,什么破規(guī)矩?什么兄弟的規(guī)矩?當?shù)艿艿木驮摱甲寙幔孔尩绞裁磿r候?一輩子嗎?憑什么?”
叔叔一聽,更氣了,“憑什么?什么都不憑!做弟弟的一切從出生就是注定的!這是天定的規(guī)矩!”
“天定的規(guī)矩?”傲雪絲毫不示弱,反而更加囂張起來,“哈,哈哈,叔叔,你到底是在教訓我,還是在給自己撒氣,你做了一輩子弟弟,你就不知道其中的痛苦嗎?難道還要將這份痛苦也加在我身上嗎?!”
“你……”都吉愣了片刻,突然幾個跨步?jīng)_上前,“啪”的一聲,一掌甩在了傲雪臉上,傲雪單薄的身子像紙片一樣撲在墻上。
“不要!”格伶花哭叫著沖上前,死命的拉開都吉,再慌忙跑去扶起傲雪,“傲雪!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我沒說錯!我說中他的心事而已……”傲雪真是倔強,嘴角含著血絲,還在犟。
叔叔氣得全身顫抖,“你……這個逆子……”
“傲雪,你太過份了!”格伶花終于怒了,痛心疾首的訓斥:“這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tài)度嗎?是誰教你這樣不懂禮數(shù)?你知道些什么就在這胡說八道!你怎么是這種孩子!你太令阿媽失望了!”
“阿媽,別生氣……”珍珠惶恐的上前來,拉住婆婆,“傲雪他不故意的,都是我不好……傲雪,拜托你,快跟阿媽和叔叔道歉……”
“我不要,我沒有錯!”傲雪緊咬著唇,眼淚啪啪往下掉,胸口急促的起伏,“憑什么要求我步步退讓?做弟弟的只有我嗎?三哥呢?為什么他想要怎么樣都可以,為什么我就不行!”
“混帳小子……我叫你沒大沒小的……”叔叔隨手拎起一個工具,揚起來就要去揍傲雪,珍珠尖叫一聲,“叔叔,不要!”上前猛的去奪叔叔手里的木板子,“叔叔,求求你,饒了傲雪吧,我會好好勸他的,他一時沖動,你原諒他……”
叔叔無奈的一把扔開了工具,氣得恨恨地噯了一聲,悶著頭憤憤地轉(zhuǎn)身回屋里了。
咣當一聲,門關了。
珍珠悄悄看了婆婆一眼,婆婆正低頭抹眼淚。
傲雪扶著墻費力的站直身子,轉(zhuǎn)身背貼著墻,苦笑著抹去嘴角的血漬,臉上泛起幽深而迷茫的神情,“成親沒有份,一輩子穿不了新郎裝。入房要經(jīng)哥哥同意,掛鞋子需排在哥哥之后,一切都要配合哥哥,要視哥哥為尊。還要……一輩子都只能做叔叔……這到底是為什么……”
珍珠心底微驚的聽著,驀地明白了,原來只因為是弟弟,就只能做孩子的叔叔……怪不得叔叔都吉聽到傲雪的話,是那么氣憤那么尷尬,想來,他是感同身受,心底也一直是痛。這讓在一旁聽著的婆婆情何以堪。
下意識的去撫自己的腹部,現(xiàn)在這個孩子且不說,以后呢,和翔宇的孩子呢?和靖影的孩子呢,難道都只能喚親爹喚叔叔嗎?這……怎么能行?反其道而行的規(guī)矩,真真?zhèn)诵陌 ?br/>
“……阿媽,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生我,為什么將我生成小四?最倒霉最可憐的小四!”
“放肆!”格伶花霍地揚起手,舉在半空又顫抖的停下,她舍不得打下去。“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你哪里倒霉哪里可憐?哥哥們誰不疼愛你?珍珠也對你很好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好?呵呵,是三哥吧。”傲雪冷哼。
格伶花心疼的撫了撫傲雪的頭發(fā),語重心長地說:“傲雪……靖影跟珍珠感情好,那也是自己爭取的,這種事,你要靠自己的努力啊……”
“所以說啊,同樣是弟弟,三哥也比我強,不,是強太多了。我算是什么,在這個家還有什么地位?”傲雪有些心灰意冷的苦笑著,輕輕搖頭。
“傲雪,你太小題大做了!珍珠不就是要去牧場嗎?幾天就回來的呀,你鬧成這樣到底是干什么?不是更影響你們夫妻的感情嗎?值得嗎?”格伶花拍了拍傲雪的胸口,對他使了使眼色。
傲雪表情微微一頓。
“還有,你可知方才的話叔叔有多生氣?傻孩子,那種話能說嗎?阿媽有對你叔叔不好嗎?一個家里總要有點先后左右,這一個家才能完全。如果個個都爭,都不讓,還怎么過日子?什么地位不地位,得失很難說清,你大哥雖然處處為先,可同樣身上的擔子也重啊。小四,你要明白,將來不管是做阿爸還是叔叔,那些都是次要的,關鍵的,還是你們夫妻的情份!看看你三哥,他臉上有多幸福。”
阿媽的幾句精簡點撥,傲雪頓時無力反擊了,但他依然覺得委屈,執(zhí)扭的別著臉,任眼淚一顆顆滑下。
靜默了多時的珍珠,此時心里是潮起彼伏,對于現(xiàn)在傲雪的心情,她有些了解了。雖然不排除傲雪這么激烈是因為有爭強好勝之心,而并非是全為了“愛”。但,不得不說,她能感覺到他心里的悲哀。想著,她心軟了,溫柔的望著他,緩步走上前。
格伶花眼睛一閃,識趣的退了開去,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就向屋里走去。
“傲雪……”珍珠有點窘迫的看了看他,“我會盡快回來的。”給他做個保證吧,至少現(xiàn)在算是安撫他一下。
傲雪用手抹干了臉上的淚痕,有點別扭的不去看她。
“你真不該那樣說叔叔,叔叔本來就難受了,你還揭他的傷疤。”
“不要你管!”傲雪硬撐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你有什么資格教訓我?還不都是因為你?”
珍珠愧疚的低下頭,嘆了口氣。“傲雪,別生氣了,回屋休息吧。”
傲雪埋怨的睨著她,不甘、委屈的哼了一聲,抬起步子,走向樓梯,“有什么了不起,丑女人……”
院子里瞬間清靜下來,珍珠的心卻不能清靜了。看看兩個屋子里亮著的燈光,她心里滿心的惆悵。想她剛見著叔叔的時候,還懷著八卦的心思觀察婆婆兩人的動靜,現(xiàn)在覺得自己很無聊。雖然,在這種教條下,也許他們當兄弟的都已經(jīng)習慣并接受做叔叔的命運,可是,人,都有自己的意愿,相信會有不少人是帶著隱忍的心去接受的,心甘情愿的肯定不多,這樣過一輩子,誰不窩氣?想來叔叔已經(jīng)很不錯,婆婆也是個好女人,會處理關系,他們才這么平靜的過了這么些年。
唉,翔宇,靖影……翔宇是個老實人,也從不爭搶,他應該不會怎么,但心里難免會藏委屈。可是靖影,現(xiàn)在的靖影也許會忍受,但一定會不愉快。天哪,他們這里怎么這樣,為什么不讓孩子喊自己的父親喚阿爸呢?
不過,也是,像嫂子說的,根本不知道孩子是大哥還是二哥的,他們這種生活方式,也沒辦法分,自然也只能不去計較。而且一個大家庭,為了統(tǒng)一,才安排大哥做阿爸吧。可是,她總覺得這樣不合適,為兄弟之間的矛盾又埋下了隱患。要讓人心服口服,不是硬壓去的。
這事,她將來要想個辦法。說實話這事,她多少吧,也懂一點,她會給翔宇和靖影都留個后代的,而且,會讓他們當阿爸的,才不都叫越澤叫阿爸。嗯,沒錯,就這樣。比如說,改個稱呼,爹爹、父親……
好吧,現(xiàn)在這事有點遠,以后再說。好累啊,回去睡。
糾結,非常之糾結……
*
次日一早,珍珠早早就打扮好,穿得新新的,利落的出了門。
一路,到廚房也沒瞧見傲雪,珍珠心虛,也沒敢多問,吃了飯,將婆婆準備好的物品裝上馬背,便低調(diào)的出了門。
希望,她回來的時候,一切矛盾和糾結都化解了。弦繃的緊了,松一松,一切都自然了然。
策馬走在草原上,珍珠迎著風,腦子里一層一層的被風吹的清醒了,不悅與悶堵漸漸消失,見前的草,花,山坡,是那么美那么純凈,置身到這清新大自然中,直覺得人間的紛擾都是自找的,不去想它,它便不存在。
得快樂時且快樂,讓所有的不快樂隨風而去,她現(xiàn)在,要撲向翔宇的懷抱,享受與翔宇在一起時那無憂無慮的幸福和甜蜜。
到了牧場時,大部分牧民都不在帳篷,珍珠進得自家的帳篷,將物品一一放好。然后仔細看帳篷內(nèi),還是一如既往的干凈整齊,她找了找,翻出尚未來得及洗的衣服,拿出去清洗。洗好晾曬在外面,又忙不停的找出婆婆讓捎的肉和菜,開始忙活著做一頓豐富美味的飯菜,還煮了一鍋香滑的奶茶。
弄好這些,她將飯和奶裝好,時辰差不多中午了,她興致勃勃的徒步去往草原上找翔宇。她沒注意到,自己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她也不知道,在牧場的時候為什么會這么開心。也許是無事一身輕,也許是她心底還有躲避的心理,雖然喜歡翔宇也喜歡靖影,可是還是單獨和他們一個在一起時,才覺得輕松愉快,而一起面對時,她心里很有壓力。而在家面對其他兄弟時,她心里就更難受。
看來,她的境界還是相差太遠啊。
“木泉大哥!瞧見我們翔宇了嗎?!”珍珠老遠遇著人就問。
“嗬!是翔宇家的珍珠啊!哈哈,你咋又來了?想翔宇了?”這些漢子就是這樣愛開玩笑。
珍珠也習慣了,也不介意,笑道:“咋的,只興你家女人想你,不興我想我們翔宇是咋的?”
“不不不,那怎么會!呵呵,你來的真是時候,你要是再不來呀,翔宇非想你想瘋不可。”
珍珠不由的臉上發(fā)熱,忙大笑兩聲掩飾,“瞧你說的,我們翔宇才不會。”
“哎,你可別不信,翔宇天天喝悶酒,那臉上的笑比苦還難看呢,跟你在的時候啊,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珍珠有點不好意思了,“快別說了,告訴我他在哪兒放牧呢今天?”
木泉拍拍自己身前的馬背,笑得一臉促狹,“你上來,我?guī)闳ァ!?br/>
珍珠翻了他一個白眼,“不問你了。”說著就往前走。
“哎,他就在山泉邊上呢!”等珍珠跨出幾步,木泉就笑著高聲喊,珍珠回頭,燦爛一笑,“謝謝啦!”
邁著歡快的腳步,珍珠心里想著翔宇獨自想念她時的表情,心里又疼又溫暖,還是找個愛自己又溫順的老公好,一點沒負擔,每天心都會跟泡在蜜汁里一樣甜,這樣的日子才叫日子呢!
山泉邊通常是大家最愛放牧的場所,這里草肥水甜,深受牛羊和牧民喜愛。而前幾天的一場雨,更是將這塊風水寶地刷新的更加惹人,這不,珍珠老遠就瞅到成群成群的牛羊悠閑漫步呢。
上次離開時,雖然和翔宇也是溫和著分開,可是誰心里都知道,已經(jīng)有一根刺深深扎進了心窩,珍珠知道,這些天,翔宇的日子一定非常煎熬,像他那種沒安全感的男人啊,不知道已經(jīng)在心里做了多少個惡性的幻想,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呢,唉!真是讓人操心的男人啊。
遠遠的,望見了那個冤家的身影。才幾天功夫,怎么瞧著他削瘦了一圈,他的身形微弓著,顯得有些疲憊無力,正午強烈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將他更加映襯的單薄和柔弱,光線在他身上氳起一層白光,隱隱的放射著閃爍的星芒,如夢如真,好似隨時都會乘風而去。
珍珠又幸福又心酸的微笑起來,吸了口氣,放聲唱起來歌兒:“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遠近的牧民紛紛轉(zhuǎn)過頭來,興奮的揚起馬鞭,配合著珍珠的歌聲,有的策馬奔騰,有的吹起了口哨。
那個干瘦的身影,僵直的轉(zhuǎn)過來,看不太清的臉上明顯的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珍珠不知道,為什么他總這樣不自信,不管她對他很好還是有一點點好,他都同樣的誠惶誠恐,好像她的一點點溫存,都是上天賜予的恩施,唉,這個男人真是又可憐又可恨。
縱是這么遠,珍珠依然看得清他劇烈起伏的胸膛,他眼睛里放射出來的亮光,她笑了,笑得嫵媚張揚,雙手在唇邊環(huán)個圈,她高聲喊:“翔宇——!”
翔宇的身子一頓,突然順手抓住了踱步到他身旁的馬,一個縱身跳上去,動作矯健的像一只獵豹!“駕!”他嘶聲叫喊一聲,狠狠抽了一下馬鞭。馬兒驚跳著奔馳起來。
“呵呵……”珍珠歡實地笑著,更用了力嬌氣地喚著:“翔宇!翔宇翔宇翔宇!”
馬兒后面揚起了塵土,看著在陽光猛烈照射下奮力撲向自己的男人,珍珠的血液開始沸騰,她伸開雙臂,小鳥一樣朝著他跑去,“翔宇——!我來了!”
周圍的嘻笑聲口哨聲亂成一片。兩人的每一次相聚,都整的像過年一樣,珍珠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可是翔宇總是這樣,讓人想低調(diào)都狠不下心,總想來個隆重的出現(xiàn)給他一個巨大的驚喜,為他萎靡的心澆灌上最甜美的雨露,讓他一次開心個夠!
交集的一瞬間,珍珠看清了他的臉,急迫的、狂喜的、激動的、感動的,所有的情緒都融入了他的神情,當珍珠綻開笑臉,他便環(huán)住了她的腰,頃刻間她只覺身輕如燕。尚未坐穩(wěn)身子,他的雙臂將她緊緊圈進了他的懷抱,馬兒奔跑的速度緩慢了,從激烈到溫和,到慢慢停歇下來,在草地上悠悠漫步,他還是依然一動不動的抱著她,保持著最初的那個熱忱的懷抱,這種沉默的深情,讓她覺得自己像是他失而復得的珍寶。
“我們……不必每次都這么煽情好不?”珍珠低低地笑著,抬手輕推開了他。
他臉上微露迷茫,“煽情?”
“不懂嗎?就是不要跟八百年沒見了一樣,別人會笑的。”珍珠轉(zhuǎn)頭看了看周圍,有點不好意思的沖他縱縱鼻。
望著珍珠可愛的樣,翔宇憨憨的笑了,“可是……我是真的覺得很久沒見了啊。”
“哪有很久嘛,才剛剛一個月。”珍珠笑著翻他一眼,趕緊把飯盒拿上來,“你這壞蛋,差點把飯給弄灑了,要是灑了,看我不擰你耳朵。這可是我辛苦做的。”
翔宇臉膛紅紅的,趕緊接過了飯盒,“珍珠你太好了。”說著,笑得羞羞的美美的,一只手臂攬住她,然后一翻,從馬上躍了下來。珍珠不防他這一跳,驚叫了一聲,落地時緊緊的抱住了他,“你嚇死我了!”
“走,我們找個涼快的地方去吃。”翔宇一刻也不舍得丟開她,摟著她的肩膀,兩人親親密密的走向一棵大樹。
樹萌不大,兩個人擠坐在一起,膩歪的你喂我來我喂你。
“哎!翔宇!你們倒好哈,在這兒占著涼快的地兒摟著女人吃著熱飯,你是想急死兄弟幾個啊!”不遠外,兩三個漢子酸酸的調(diào)笑著。
翔宇嘿嘿笑著不吭聲。
珍珠滿心里高興,就只沖他們喊了句:“你們就干著急去吧!”
幾個漢子哄笑著走開了。
兩個人的世界又安靜下來,甜言蜜語說都說不完。
說東說西的,兩人都不提家里的事,更不提靖影,吃完飯后,珍珠便有意無意地說了句:“靖影去商號了,以后我就能常來了。”
翔宇神情微微一怔,臉上露出濃郁的笑意,只是那笑容里,隱隱藏了絲酸澀。
珍珠也驀地回醒過來,她這話說的不妥。因為靖影不在,她才能常來,不是正說明她心里更在意靖影一些么?唉,一頭汗啊,以后她一定得注意了,在誰跟前,誰就是她最親親的寶貝。
一個下午,兩人就在草原上,或騎馬觀光,或攜手散步,或坐在山坡上談談未來。翔宇覺得,今早上天盡頭那壓得很低的陰沉沉的云彩,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還在半山腰上散射過來五顏六色的霞光,連早晨那些被雨水打的垂頭喪氣的小花草,也都興沖沖的昂起了頭,整個天與地都充滿了生機充滿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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