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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珍珠的目光太熱切,那男子走近時,朝珍珠認真的看了一眼,然后才淡淡笑著看向夢姑娘,稍施一禮,道:“夢姑娘,讓你久等了。”
“韓客人,請坐,請坐?!眽艄媚镉H自將椅子搬了搬,示意韓客人坐下。
等韓客人坐下后,珍珠的魂兒才回過來,眼神有點呆滯的移向他的臉。
這男子長得是正宗的漢人臉,五官柔和,線條流暢,雖不比靖影這么美艷,可其優雅的姿態和氣質甚是惹眼,一看就是有修養和見多識廣之人。
珍珠按捺著內心的激動,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對方,禁不住的連手指頭都在顫抖。
靖影眉頭微微顰起,從眼角陰陰地斜過來一眼。
珍珠方才覺悟,猛的回了神,清咳一聲坐好。
“韓客人,這兩位便是都華號的二當家和夫人?!眽艄媚镄χ榻B。
韓客人這才正式的看向珍珠和靖影,面上微微一笑,道:“久仰,久仰。常聽夢姑娘說起兩位,夫人才學廣博,在下實在是欽佩?!?br/>
聽著這么熟悉的在電視劇里常聽到的古代言語,珍珠心情雀躍不已,甚至不顧得其它,趕緊就直接地問:“請問韓客人可是中原人士?”
韓客人微垂眼簾瞅了瞅自己的衣著,欣然一笑,“夫人猜的很對,在下確是中原人,此次是隨商隊來觀光游玩,算是一位散客。”
“哦……”珍珠的目光留戀的在他身上來回流連,這人的身段長得也好,配上這衣服,細腰寬胯,真是美觀,不繁瑣,輕盈干凈,便是一個普通的人也穿出些風流勁來,何況面前這男子也是眉宇清秀,氣質出眾。珍珠許久不見古人打扮,也不是,是只在電視中看過,沒在現實在看過,現在雖然穿到古代可是是異族,似這般美觀的漢人打扮還沒親眼瞧過,如今近在眼前,真是看也看不夠,眼波溜溜的在男子身上轉來轉去,越看越親切,越是喜歡。
從來沒見過珍珠流露過這般花癡的神情,一旁的靖影內心的憤然幾乎要壓不住,他黑著臉,也看向韓客人,怎么瞧,也不覺得這男子有多少特別之處,怎么珍珠會這般失態?
夢姑娘也注意到了,掩口清咳了一聲,道:“珍珠,韓客人看中了你設計的頭飾,對你特別贊賞,一再的托我與你見上一面?!?br/>
說到此,韓客人將盈笑的面容朝向珍珠,適才珍珠明目張膽的看他,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現在再看向珍珠時,眼睛里也跳躍著異樣的光彩,“是啊,夫人才情過人,韓某人走南闖北,也罕見夫人這般的奇思妙想,在下實在極想相識一番,還請夫人不要怪在下冒昧?!?br/>
“呵……不會不會,能與公子相識,珍珠榮幸之極?!闭渲檫B忙著,因為太興奮,臉龐都紅了?!拔疫@都是些雕蟲小技,上不得臺面的?!?br/>
“哪里哪里,夫人謙虛了。夫人的設計別出心裁,韓某人非常喜歡,所以才托夢姑娘來跟夫人見面,只是韓某人此時是出來玩的,沒帶夠銀兩,又不舍得此次的商機,實在羞澀,還望夫人能行個方便。”
“好說好說?!闭渲榇藭r已顧不得靖影,眼波都沒離開過韓客人,巴巴的直點頭。嘿,以前,她還從來不知道自己這么愛交朋友呢,現在怎么感覺見一個就想多聊聊呢。“韓公子只管放心,我一定會為公子準備齊全的,價格好說,公子只要不讓我虧本就行?!?br/>
韓客人一聽,神情更是愉悅了,“不想夫人確是個豪爽之人,真是幸會,韓某人最喜歡結識夫人這般義氣之人。夫人放心,我還是會量力而為。”
“那就好,那就好?!闭渲楹呛切χc頭,眼中流露出的盡是溫和。沒辦法啊,看到老鄉如見同胞,怎么看都覺得順眼?!安恢n公子家是哪里?”
“哦,慚愧,在下姓韓,單名一個玉字,南朝人?!?br/>
“韓玉?”珍珠驚呆了,愣了片刻,呵呵點頭稱道:“好名字,好名字?!表n愈,大文學家啊。
在眾人眼里珍珠一舉一動都顯得大驚小怪,旁人倒還罷了,卻是靖影這般清冷之人,也快要沉不住氣。今兒珍珠傻里傻氣的實在蹊蹺。弄得他都沒有心思去猜測面前這兩人的意圖了。
“夫人過獎了?!表n玉微微笑著,再看向珍珠時,目中是真真充滿著贊賞。
“哦,對了,韓公子要的貨品,我們明日就去準備,大概需要十日,恐怕要讓公子久等了?!闭渲橄肓讼耄?。
“不防,我反正還要在此地逗留數日,可以慢慢等,夫人也莫太過急慌?!表n玉邊說邊看了看靖影,道:“到時,韓玉必將現銀送至鋪中,此事,還托當家的和夫人給于方便了。”
靖影望著他,沒有什么表態,只淺淺的斂了目。
珍珠卻是搶著答,“嗯,行,我就喜歡這般爽利人,莫拖拖拉拉的?!?br/>
“是啊,韓某也是?!表n玉似也沒有在乎靖影的淡漠,只與珍珠興味交談。
“看來……”夢姑娘突然插話,頗有深意地笑道:“咱們是遇到志同道合之人了,真是難得?!?br/>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闭渲槟X子里忽地就冒出這句。
“好詩,好詩?!表n玉拍手稱贊。
珍珠不好意思地笑了,連連擺手,“聽人說的,聽人說的,借來一用?!?br/>
“夫人才學絕不似一山野村婦,不知夫人可有去過中原?!表n玉不禁興致勃勃的問。
這話一語將珍珠的心勾了起來,“實不相瞞,我很向往中原,只是沒有去過。所以,今日一見韓公子,如見故人?!?br/>
“哦?是嗎?原來如此。”韓玉款款然笑了。
夢姑娘聞此,臉上露出了然之色,隨即,眼神轉向靖影,靖影卻一直淡淡然坐著,似乎一切事不關己。
接下來,珍珠興趣大發,開始跟韓玉討論起中原的人土風情,從她在電視里書里的一點了解,熱火朝天的跟面前的人談論起來,求知欲百分之百,這一番了解后,才知道自己對歷史知道的太少了,早知道能穿越的話,也多用百度一下歷史事物。然,韓玉對珍珠這絲微的了解已經嘖嘖稱奇,直呼珍珠除相貌打扮,簡直就是個中原女子,最后還似假似真的相邀珍珠日后去中原玩耍,珍珠竟也切切的應下。
兩人好一番熱鬧相談,將靖影和夢姑娘均晾在一邊,夢姑娘貌似仔細在聽,偶爾插上一句,眼角卻時不時的觀察著靖影,只是靖影除了臉色越來越黑之外,仍是冰川一座。
末了,珍珠終于算是回過神來,注意到了靖影的臉色,察覺自己已經太過失態,也在這兒海侃了太久,對于夢姑娘也有點失禮了,便趕緊正了姿態,與夢姑娘客套了幾句,然后起身告退??聪蝽n玉時,竟還生出些不舍。唉,難得看到正宗古代人啊。
韓玉一直盈盈微笑,很是優雅。相送到門口,兩方最后相約十日后鋪內取貨,圓滿了本次的小聚。
出得夢姑娘的水榭樓臺,珍珠一路還在沾沾自喜,打趣地盤算著,日后,若是靖影他們欺負她了,她就有地方逃了,呵呵,以前她是真心想逃,可是就是沒逃出去,現在有條件了,她卻是只能當個玩笑。不過,不排除她去中原玩鬧一番。當然,這得等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才可以。唉,說的容易,女人一有孩子,還哪有空兒出去玩啊,這時代也沒有車子,走到中原要很久,想來,也不過是一場南柯夢罷了。
她這邊云天霧地地想,沒發現靖影一直繃著臉在身后,等她想完了,回頭找靖影,迎上他可怕的神色,嚇了一跳,“啊,靖影……你生氣了?”
靖影冷颼颼的看向她。她身子一抖,連忙討好的撲上去,“靖影……靖影……你別生氣,你是誤會了。”
靖影冷哼了一聲,一甩袖子,推開她,大步向前走去。
珍珠頭皮發麻了,這靖影,吃醋吃的教人心煩。防不勝防啊。知道他平時小氣,嫉妒心強,占有欲強,她本是該收斂的,但是,這次實在是太歡暢了,她不想因為靖影在就錯過了機會。這就像你遇到一個強烈的愛好,會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越靠近就越心情好,這番就會失了態,一時忘形。人嘛,本來就是要有性情的,她又不是木頭,干嗎非要中規中矩,活著就是要讓自己開心嘛,跟路上遇見帥哥多看上兩眼一樣的合情合理。呃……
什么亂七八糟的,但愿靖影能夠理解吧。
珍珠心情好,也不與靖影計較,縱使靖影不理會她,一路匆匆走回了鋪子,她也依然開心的跟著,回到鋪子里跟無尾熊一樣的跟著他。靖影直接到了帳房里,拿了帳本翻看,她也厚臉皮地湊上前,“看的什么?”
靖影不吭聲,避開她。
“拿來?!闭渲橐话褤屵^來,然后挑釁地沖著怒火中燒的靖影發笑,“哎,你有點過了哈,我不過是碰著個聊天聊得來的,我有交朋友的自由哦。”
“哼?!本赣氨梢牡氐闪怂谎?,“也不照照你那個樣兒,真讓我丟臉!”
珍珠愣了愣,不由有點怒了,“怎么說話呢?我做了什么?我什么樣兒了?我只是很正常的交談好吧,老夫老妻了,你不要沒事找事哈?!?br/>
“沒見過男人似的,你怎么不當即跟著那男人走啊。”靖影氣得臉通紅,開始口不擇言。
“喂喂,這話太孩子氣了哈,不像是你說的,別跟傲雪搶臺詞。”珍珠卻是不生氣了,笑嘻嘻地道,“好了,靖影,莫氣了,我呀,不是沒見過男人,只是沒見過男人穿那衣服。”
靖影顰了顰眉,不解。
“哎呀你不懂的,總之,你就清楚一點,不管外面什么樣的男人,都不及我靖影的一根頭發。明白了嗎?”她就是想寵靖影,越寵他她就越高興。她甚至喜歡看這男人生氣,越生氣的樣子越可愛。呃,她真是著了魔了。
靖影眼睫顫了顫,望著珍珠喜氣盈盈眼波爍爍的模樣,心里這才緩緩流進一絲暖流,只是,他還是想不透……
“寶貝兒,為了不讓你心存介蒂……跟我來。”珍珠的血液太興奮了,她腦子里蹦出的可怕想法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顧不得多想,她一把拉著靖影就往后院后。
靖影懵懂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即,了然的隨著珍珠快速的走。
后院的后門外,有一棵古老的松樹,珍珠一口氣走到樹下,正想開口講話,目光卻瞥到松干上有斑斑裂痕,不由愣了愣,道:“咦?是誰砍的?難道有人想偷這棵樹?”
靖影額頭一滴汗滴,垂頭斂目,不吭聲。沒有人知道,他嫉火攻心時是如何泄憤的。樹干的痕有多深,他內心的傷就有多深。
珍珠甩了甩頭,不管樹了,回過身來,雙臂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要攀住他,總是禁不住的想要親昵的依著他。抬起腳跟,在他臉上輕輕一吻,小聲說:“靖影,我其實不是珍珠?!?br/>
靖影正沉醉于她的依戀,忽然間被聽到的話擊住,納悶的看向她。
“也不是,我是說,我不是原來的珍珠,我真正的名字叫白珍珠?!?br/>
對于珍珠這鄭重其事的言語,靖影更加郁悶了,縱使他再聰明,那么匪夷所思的事也不會輕易的猜到。
珍珠也不賣關子,對于靖影,她無所保留。
“就是說,我,現在的我的靈魂,并不是原來那個珍珠,我也叫珍珠,但不是這個身體的原來主人。我其實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是個中原人,而且是很多很多年后的中原人。我是因為陰差陽錯,靈魂穿越到了這個時空,在新婚的第二天附到了這個珍珠的身體里,變成了她。所以,我才會對中原人感覺親切,也所以,我剛來時會糊里糊涂的?!?br/>
靖影靜靜地聽著,眼睛淡淡地看著她。雖然時不時劃過一絲驚異,卻沒有因她的話而顯出駭然。
珍珠簡單的將自己做了交待后,便住了口,仔細地觀察著靖影的反應。
靖影就這么平和的看著她,清澈的瞳孔里隱隱涌動著如云翻霧起的復雜光芒。
“靖影……你能懂嗎?”珍珠暗壓著情緒,緊張地盯著他。
“所以,你才想要逃跑,不接受我們?!本赣八坪踉谳p不可聞的嘆息,臉上是恍然大悟后的釋然,眼睛里的迷茫清明后,他輕輕的扯出一絲笑意,安靜地說:“也怪不得,你總是與別人不一樣,古靈精怪,總是有著讓旁人理解不透的奇思妙想,這,也正解了我為何一直猜不透你的原因,原來我的妻子,是另一個時空的靈魂,她叫白珍珠。”
珍珠驚異于靖影的理解能力,和他接受奇事時的淡定,她怎么想他也得多多少少要懷疑一下吃驚一下的,不想他竟然這么坦坦然的相信了,而且還有種解惑后的施然輕松。這個男人,真是人間少有,強人。
“靖影,你有大將之風。”珍珠沖他豎起了拇指,眼睛里竟是崇拜,“坦然自若,處事不驚,對于我說的這般貌似荒謬奇事也能接受,我真是佩服你?!?br/>
靖影輕顫眼睫,朦朦朧朧瞅向她,淡然說:“因為是你所說,我才信?!?br/>
珍珠望著他,定住了。
“不管你來自哪里,只要你保證,今生都不離開我,別的我都不在乎。”靖影用平淡的語調著說甜蜜的話,感動的珍珠兩眼發紅,臉頰貼到他胸膛上,開口正要膩歪幾分,卻又聽得頭頂上他說:“但是并不是因為這樣,就能抹煞你今天對那個男人的親昵?!?br/>
“這……”珍珠詫異的抬起頭,眼睛眨呀眨,“不是嗎?我因為跟他同是中原人,深感親切,才多聊了幾句,這,這怎么叫親昵了,聊天也不行嗎?”
“不行。”靖影斷然拒絕,“理由不充分?!?br/>
珍珠臉憋紅了。“還不充分?”
“我不準你再見他?!?br/>
“……”
“你最好別讓我抓到下一次?!?br/>
“……”
靖影狡黠的瞇了一下眼,突然伸手一把將她重新拉進懷,雙手微顫的摟著她的肩膀,緊緊的,他的聲音一下子沙啞起來,帶著無望的惶恐,“你不會再走了是嗎?你對以前的人和事,還會留戀嗎?你會想要回到原來的地方嗎?一定不會的,是嗎?你已經跟我們有了感情,你舍不得我的,是不是?哦,你還有了我們家的孩子,你不會丟下他,就算以后,你生下孩子,你也拋不下他的是嗎?你不會是個狠心的母親的,不是嗎?”
珍珠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胸口涌出的感覺,酸楚楚、苦澀澀。從他緊扣的懷中仰起臉,不知不覺,兩眼已潮濕。他的面容依然精致秀美,唯有這雙冰晶的眼睛里盡是悲傷。
是誰,投給他一片凄涼?
纖白的手指輕觸上他濃密的睫毛,癢癢的,軟軟的,這個男人一點也不冷冰,不是嗎?他是這樣柔軟,這樣脆弱?!笆?,你說的對,我不會再走。以前的人我已經不再留戀,那個世界我已經回不去。我現在是屬于這里的,我的心在你的心里面,我還上哪兒逃?靖影,我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你,難道你不能理解為,我最愛的人是你,我對你毫不保留嗎?”
靖影微微動容,眼睛里的她開始清晰,聲音也稍稍穩定,胸口卻起伏更加重了,“可是……你不會想要去中原嗎?你不是說向往嗎?”
珍珠輕輕一笑,嘆息,“就算要去,我也會帶上你?!?br/>
靖影眼睛里跳躍起火花,“真的嗎?不管你去哪里,都會帶上我?”
珍珠突然覺得面前的靖影像個孩子一樣,她的心溫溫軟軟的,沖他笑著點頭。
他卻眼簾垂下,一臉的憂傷,“不,我不相信?!?br/>
珍珠有點迷離了,“靖影,你怎么了?”
“我要你發誓,不管將來發生什么事,不管你我之間有任何矛盾,或者誤會,你都不能丟下我,都不準放棄我?!本赣罢J真的看著她,倔強的神情隱透著狠戾。
看著珍珠禁不住倒抽了口氣,心中不免生起不祥,明明,如今他們感情穩定,幸福美滿,他為何會這個樣子?無端的無中生有?是因為知道了她原不屬于這里,他又沒有安全感了嗎?這個男人,到底為什么這般惶恐?
“你發誓,你發誓!”靖影握著她肩膀的指越來越緊,急迫的眼神越來越藏不住哀傷,“倘若你違背,你會……受到我的詛咒,我詛咒你……”
珍珠猛的捂住了他的嘴,凝重悲戚的望著他,情不得已地一字字地啞聲說:“從現在起,我真心真意的疼你、寵你、關心你,答應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會做得到,對你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不欺負你,不罵你,不騙你,無論你說什么都相信你,無論你做什么都支持你,你開心的時候,我會陪著你開心,你不開心,我也會哄著你開心,永遠覺得你最漂亮,做夢都會夢見你,在我的心里,你是唯一?!?br/>
靖影沉默的望著她,眼睛里暈染開來蕩開一片溫柔,迷離而迷醉。
“我發誓:我全心全意做你的妻子,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都將毫無保留的愛你,我將盡力的去理解你,完完全全信任你,我們將成為一個整體,互為彼此的一部分,我們將一起面對人生的一切,去分享我們的夢想,作為平等的忠實伴侶,度過今后的一生。”珍珠長長的吸了口氣,緩緩閉了一下眼睛,說:“若我違背,天打……”
唇上驀地被堵上,他潮濕的唇帶著熱氣粗暴的吻住她,如狂風猛浪一般打得她暈頭轉向,全身酥軟癱在他懷里。
直到,眼前的點點碎碎金光開始暈大,模糊的景象一點點清晰,珍珠才忽閃著睜開眼睫,落入視線的是滿臉淚痕的靖影,“對不起……對不起……”他細碎的呢喃著,心里的波濤從洶涌到平靜。
從愛上她起,她就像影子一樣難以捕捉,隨時隨地,她都似乎可以展翅離去,這種感覺是錯覺,還是暗示,他分不清。也許,是因為他的愛太多太強烈,他的內心處對她所回應的愛不滿意,所以他張慌他瘋狂,他無事生非他強人所難,硬生生逼她說出這番誓言,他多么卑鄙,總有一天,他會為這份愛焚燒自己,才能化解心中的怨與恨。
珍珠癡癡地望著他,輕輕抹著他冰冷的淚。她最心愛的男人啊,她要怎么做,才能解他心結?也許,靖影最不能平靜下來的真正原因,便是有他那三個兄弟。這些日子,他的違心,他的偽裝,是多么艱難的維持。
是掙脫俗規的枷鎖,還是解脫自己心靈的桎梏,這個決擇,談何容易?
現在,唯有一聲嘆息。
*
秋風涼爽,沁人心脾。
心頭的陰霾隱去,該做的事情還要做,生活還在繼續。
抬頭望天,萬里無云,晴朗明媚,珍珠滿含著笑容忙前忙后。
靖影站在桌子前,望著光閃閃的銀錢遲疑不決。
“怎么了?”珍珠湊上前,掀著眼皮看了他一眼,調笑道:“你該不是舍不得吧?!?br/>
靖影看向她,說:“我在考慮,這筆生意,我們做得還是做不得。”
“做得做不得都得做?!闭渲楣麛嗟卣四樕?,“夢姑娘和韓公子是什么關系,他們有何目的,這個不重要,我們是生意人,只管收銀子走人,不管閑事。只要他給錢,我們就給貨。從今以后,我們回鄉耕種,不與江湖中人牽扯。”
靖影眨了眨眼,也不與爭辯,停了下,又笑道:“看來你是必定要讓自己干出一番大事業?!?br/>
“過獎了,我也沒別的士氣,就算圓滿的做完這件事,再踏踏實實的回去,不枉我來商號一趟?!?br/>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多訂兩箱?以便你的設計品繼續發揚光大?!?br/>
“不需要?!闭渲殡p手利落的收了銀錢,交到他手中,道:“就訂三箱,一次性轉給韓公子,我們賺它一筆就撤手不干了。倘若有變,他不要了,我們這三箱也不愁賣不出去。如果多訂兩箱,拖的時候就會長。再者,在我們那個時代,有產品專利,這邊沒有,這些天這種頭飾已傳的沸沸揚揚,想必不出個把月,仿品就遍布小鎮了,我們這貨真價高的并不占光。反正我又不是指望它發家的,寧可零庫存也不想留后遺癥,會讓人頭疼?!?br/>
靖影聞言,微微點頭,欣然道:“嗯,干凈利落,就依你所說?!?br/>
珍珠喜氣盈盈地展顏一笑。
兩人開開心心出門,珍珠送至鋪外,把準備的干糧和水給他帶好,又檢查了一下馬匹,叮囑他快去快回,便依依送他出門了。
前腳返回鋪中,剛剛松了口氣,后腳就進來了一個衣著妙麗的丫頭。
珍珠回頭,看著直接沖她款款而來的女孩兒,輕輕揚起唇。
女孩向她略施一禮,甜甜地說:“夫人,我們姑娘說,請你午時去游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