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哇哇吐了兩口,地上一灘污跡,但追我打的人并沒有停手,給我朝死整!
我腦子很快就蒙圈了,巷子黑的不行,我又醉酒,根本看不見打我的人臉啥樣。
“夠……夠了啊你們,欺負我喝醉了,是……”
我疼的口齒不清,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上來。
身邊的人依舊不依不撓,我想跑,但腳不聽話,根本直不起來。
一腳橫踹,我再次被踢翻在地,這一下疼的我一點力氣都沒了,趴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心思都沒有。
給雨婷他們帶的夜宵早就毀了一干二凈,我掙扎著往前爬,心想這群人下手的勁特狠,不像是報復我,倒像是尋仇,老子不會死在這吧?
“別玩了,給他個痛快,留個全尸!”
我隱約聽他們吐出這句,頓時腦子嗡的下就炸了,果真是來要我命的!
“你們誰派來的?”
我這會心里想的是董銘豪,在海濱市我得罪過他,但看這兩人奔著來拿我命,董銘豪應該沒勇氣。
下手恁狠,應該是駱爺派來的人!
他倆沒回答我,我蹭到墻壁靠著喘粗氣,每次呼吸都感覺肺被扯裂了一樣疼。
迷糊的眼盯著他倆,才發現這倆家伙臉上都戴著口罩,手里不知道啥時候捏了一柄匕首。
匕首,短刀,刀刃蹭亮,冒著隱隱寒芒。
我狠狠咽口唾沫,恐懼極了,我知道自己跑不掉,他們步步逼近好像老貓拿臨死前的耗子逗樂。
“臨死前,能讓抽根煙嗎?”
我哀求,語氣悲嗆,想拖延時間,緩緩勁再跑,一般臨死前的要求,不會被拒絕。
但這兩狗日的,異口同聲的回我:“下地獄抽去吧!”
一點寒芒先到,隨后血噴如注!
寒光逼近我頸脖,我仿佛聽見自個大動脈噴血的聲音,這是真要死了!
千鈞一發,巷口突然傳來一聲暴喝,聲如洪鐘,緊跟著一道風聲呼嘯而來,我瞇眼一看,是張椅子,不是塑料的,而是實木椅。
“哪來的混子,敢在爺的地頭鬧事?”
說話聲我聽著熟悉,是廖文斌的語氣。
打頭走過來的是坤哥,五六個人影在巷子口貼在墻壁上,我跳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松了點。
啊,總算撿了條命!
然而沒等坤哥他們靠近,杵我眼前兩人稍微一愣,毫不猶豫急速出手,快如閃電。
我嚇的身子一緊,猛的往墻壁上蹭了幾公分,鋒利的刀刃擦著我胳膊劃到我胸口。
我渾身一涼,瞬間鮮血涌出,濕了內衣,暖暖的挺熱乎……
一刀沒劃中我脖子,這人反應挺快,捉住刀,朝我捅了過來。
氣勢之兇,如蛟龍出海,我根本沒辦法反應,渾身痛的抽經,能躲過這一刀,可真是奇跡。
刀光射進我心臟,與此同時一道黑影瞬間落在我身邊,凜冽刺骨的寒芒差丁點就扎進我心窩,而此刻卻靜靜的停在我胸前……
我吸了口冷氣,下意識的低頭看,一雙手抓住突然襲來的刀鋒,割破手掌,滾燙的血不斷的低落在我大腿上。
“阿斌,動手!”
坤哥,杵我身邊的黑影是坤哥!
他從巷口飛奔到我這邊,差不多五十米的距離,只用將近四五秒的時間,而且還接住了要我命的匕首……
不管是他奔跑的速度,還是徒手接刀刃的反應,令人咋舌,這他娘還是正常人嗎?
不愧是多年老兵,不服不行!
握住刀柄的家伙狠狠的抽回匕首,我耳邊劃過“刺啦”刺耳的割肉聲,兩人看見突然奔來幾個人,下意識的點頭示意,跟著拔腿朝巷子出口跑。
斌哥還想追,坤哥趕緊給他喊住,窮寇莫追,可廖文斌不這么想,他是地頭蛇,誰在他地盤鬧事,過江而來的猛龍都不行。
他帶三兩個兄弟追過去,給人攔住瞬間動手,出乎意料的是,短短一個照面,剎那間廖文斌和他兄弟紛紛倒地。
前后不過十秒鐘,而且斌哥三個人是被對方一人打到,攤在地上叫苦不迭。
四個成年男性,不到十秒鐘被一個人打趴下,痛苦的在地上掙扎,簡直難以想象。
坤哥沒顧手上傷,給我扛起來跑到斌哥邊上,問他有事沒?
痛苦的廖文斌慘叫道:“媽啦,這人好變態,比你剛才打我的那一拳可牛逼多了,媽啦,要不你是你打我一拳,老子有傷在身,我肯定給那兩人干趴下……”
“自個去醫院吹吧啊你!”
坤哥沒好氣的給正在吹牛的廖文斌說,這條街有街道衛生所,到了有燈光的地方,我懸著心還砰砰跳的厲害。
一看坤哥的手,整個手掌都被割一條深深的血口子,酒精洗完他手掌,白嫩嫩的血肉,我看著胃里就惡心,想吐。
我躺在病床上,小護士一看我這傷口,說小衛生所不敢接,開了個單子讓我去大醫院。
坤哥手可以在這里治,斌哥給我扛起來,打了車直奔大醫院。
坐在車上,我使了吃奶的勁才給手機掏出來,打開一看,發現有四個未接電話,全是雨婷打來了,我居然都沒聽見,真是被那倆亡命徒給我嚇傻了。
我給電話回了過去,老半天沒人接,我心里開始慌了,她們倆不會有事吧?
正擔心的不行的時候,思琦接了電話,先是給我一頓罵,然后問我是不是忘帶鑰匙了,她還不想給我開門,我一聽她又要掛電話,趕緊說:“晚上你倆在家給門窗鎖好,駱安之手下雇傭兵來了!”
雇傭兵!
我說這三個字的時候,斌哥眉頭一皺,坐我邊上睜著大眼睛瞄我,思琦被我嚇的不行,她聽我說話有氣無力,知道我應該是受了傷,問我在哪,有事沒?
我給她說沒事,有兄弟送我去醫院,讓她跟雨婷注意,思琦說明白,雨婷這會在洗澡,說完就掛了電話。
“兄弟,你惹上雇傭兵了?啥樣的雇傭兵,難怪那么厲害,我都打不過呢!”
廖文斌對雇傭兵很感興趣,我艱難的咽口唾沫,說:“跟電視里演的雇傭兵一樣,拿錢拿命的那種!”
斌哥一怔,笑容尷尬的僵在臉上,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說:“兄弟別怕,在我地盤上,管他啥雇傭兵,還是啥黑道教父,惹老子兄弟,分分鐘教他做人!”
我沒精神搭理他,可能是失血過多吧,我眼皮越來越沉,迷迷糊糊的知道斌哥給我背起來,我看見亮著燈光的醫院……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斌哥蜷縮在椅子上睡著了,然而令我意外的事,雨婷和思琦居然趴在我床頭瞌睡,坤哥站在窗前,發現我醒了,他沖我笑笑,說:“你這小子,惹誰了,全是要你命啊!”
我心里苦的不行,換以前被打住院吧,我認了,畢竟確實是我惹的事,但這次我被砍,我真是冤大頭,駱安之我真沒招惹他,心里這個氣啊!
廖文斌和雨婷他們被說話聲吵醒,雨婷和思琦臉色蒼白,看我胸口被包扎起來,肯定嚇壞了,問了我些問題,我都沒心思回,斌哥柔柔眼,說:“昨晚你失血太多,暈了,手機一直響,我就給你接了,喏,是這兩美女打過來的,所以我就跟坤哥給她倆接了過來。”
我給他倆說了謝謝,廖文斌說完,臉色突然變的凝重,問我說:“你昨晚說的駱安之,是不是星城市的駱爺?”
坤哥不知道這號人,他盯著斌哥問:“誰啊他?”
斌哥眼神對上我,說:“這兄弟惹上了駱爺,難怪昨晚那倆家伙猛的跟嗑了藥似得,人家是雇傭兵,傳奇職業!”
坤哥冷笑,默默搖頭,估摸是被斌哥夸張的說話語氣逗樂了,跟著廖文斌問坤哥說:“坤哥,你打得過昨晚那倆人嗎?”
“你真他媽八卦,上輩子是女人吧!”
坤哥對他挺無語,他看著我,眼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默默轉身,像是自言自語很輕的呢喃:“他,難道就是駱爺,駱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