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這邊答應(yīng)下來, 剩下的就交給刑警隊的人。
沈秋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商量的,還真把刀疤臉給說服了。
一輛裝有定位器的套牌面包車就是刑警隊能提供的。
刀疤臉對此十分有意見,“既然你們都準(zhǔn)備了,怎么不干脆直接準(zhǔn)備個越野車。”
刑警隊長, 一個四十歲滿身風(fēng)霜的中年男人正心疼的摸著面包車長吁短嘆。
聞言直接朝他翻了個白眼, “有的開就不錯了, 你還嫌棄。就這面包車給你們我都擔(dān)心對方問你們哪來錢買的。”
這面包車可是在每個休假時期都陪著他度過, 漫長釣魚時光的老伙計了,他還沒嫌棄這幾個家伙呢,對方還先嫌棄這車檔次不夠。
刀疤臉被懟的一聲不敢吭,轉(zhuǎn)臉看著張桓和林良牽著三只狗來, 頓時面色大變。
“我的警察叔叔!你跟我說的時候可是說只有一只狗的, 三只你讓我怎么跟人說!”
說完,目光觸及到張著嘴哈氣的哈士奇, 隱約覺得屁股有些疼,往后躲了躲。
原本一開始定的的確是只有沈秋跟著, 但沒想到談這事的時候剛好被哈哈拉拉聽見了, 兩只哥寶狗怎么能依?立馬叫嚷著要一起。
沈秋被纏的沒辦法,再加上見識過二傻的殺傷力,琢磨著帶著二傻或許能應(yīng)對某些突發(fā)狀況, 便說服了林良和張桓。
刀疤臉不甘不愿, 但他做不了主, 最后也只能哭喪著臉和哈哈一起坐在了后排座。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 車子即將上路, 張桓將定位器和監(jiān)聽器放在薩摩耶的舌頭
“老幺, 平安回來。”
他拍拍狗子的身體。
薩摩耶站起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汪汪。”放心, 我們都會平安回來!
為了以防萬一,林良和三傻的口中都放有定位器以及監(jiān)聽器,沈秋脖子下方厚實的毛發(fā)里面甚至有一個針孔攝像頭。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車子終于要上路。
張桓叮囑完沈秋又去警告刀疤臉三人。
但這三個大概是真的沒什么做壞人的細(xì)胞,對張桓的警告直接擺擺手,“放心,咱們才是一伙的,我一定跟你們站在同一條線上!但你也要記得答應(yīng)我的,等我們從里面出來后一定要給我們找工作啊。”
張桓伸手扶額,“只要你們老老實實,我說到做到。”
刀疤臉三人樂呵的啟動車子走了。
從抓捕刀疤臉三人,到做好計劃,他們出發(fā)上路,中間不過六個小時。
饒是見多識廣的刑警隊長都覺得有些過□□速了。
看著緊盯電子屏幕定位器的張桓,隊長猶豫半響問他,“這么快下決定,你難道就不怕那三個人反水嗎。”
“怕。”
張桓收回眼神將耳麥帶上,時刻監(jiān)聽車內(nèi)的動向。
他們的車子就跟在面包車后,保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
既能保證盯緊車內(nèi)動靜,也能確保不會被過多注意,引起那邊的懷疑。
中間他們也會在沿途換不同的車子,確保不會引人矚目。
“在那車?yán)锏模俏乙话咽掷兜姜毊?dāng)一面的弟弟,是我的親人,我當(dāng)然怕他們反水。”
“但怕就不去做了嗎?明知道有機(jī)會抓到一個大毒|販,使得市面上少一部分毒|品流通,少上百人,上千人受毒|品殘害,就因為怕就要放棄嗎?”
張桓的眼神格外清明,面上劃過不忍劃過難耐,卻最終歸于一片冷靜。
“就像隊長你,好不容易知道一個連環(huán)殺手的消息,對方要求你一個人前往見面,否則就要逃之夭夭,你能因為怕就放任這個可以接近對方抓捕對方的機(jī)會嗎。”
“當(dāng)然不會。”隊長想也沒想就道。
話出口面色先是一愣,隨后搖頭低笑,“是了,人人都能怕,別人怕能退縮,但我們不能。”
因為警察是百姓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線,如果他們都因為害怕而退縮,那人民該怎么辦?
狹小的車廂內(nèi)一片沉寂,只余下交雜的呼吸聲。
畢竟跨越大半個國家,又因為“綁架”林良的原因不能走高速,在國道上走了將近五天,才終于到達(dá)云省。
那邊對林良顯然很是看中,風(fēng)塵仆仆的面包車才進(jìn)入云省境內(nèi),沈秋立馬就在國道上看見了一輛緊靠在路邊的五菱。
車子很普通,但靠在車上的人沈秋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在吸的。
想來這就是毒販剛哥派來的人了。
毒販劉剛,
沈秋已經(jīng)從林良口中得知這個劉剛的身份信息。
在邊境線上,家庭販毒的數(shù)不勝數(shù),劉剛這種哥哥進(jìn)去弟弟接手生意的更是大有人在。
但販|毒又和做生意不一樣,至少劉剛想要接手他哥留下來的攤子,除了需要接手留下來的貨和小弟以外,還要掌握制|毒,或者收購毒|品的通道。
這也是林良之前為什么會說,現(xiàn)在把劉剛抓進(jìn)去也絕對是死刑。
劉剛既然安然無恙的將那條線握在手上兩年,就代表,要么他已經(jīng)完全打通獲取毒|品的通道,經(jīng)手的毒|品重量已經(jīng)完全達(dá)到死刑。
要么,就掌握了制|毒方法。
思緒跑遠(yuǎn),沈秋的視線重新落向窗外。
靠在車上的男人低頭看了幾眼手機(jī)后朝著面包車招了招手。
刀疤臉深吸口氣,“來了來了兄弟們,好好演!演好這出戲等咱們再出來就是有工作的正常人了!”
本來車廂內(nèi)氣氛還挺沉重,被他這么一弄反而增添了幾分詼諧。
沈秋覺得好笑的同時又忍不住想,要是世上所有毒販都像刀疤臉這三人的腦回路就好了。
面包車在路邊停下,駕駛座的綁匪打開車窗,探出腦袋,“哥是剛哥手下的不。”
那人隨意往車?yán)飹吡搜邸?br/>
林良躺在后座,身上綁著繩子,緊閉雙眼看起來昏迷不醒。
“這是喝啥了?”
綁匪之一舔著笑臉,“這家伙鬧的很,怕被人發(fā)現(xiàn)就給喂了點安眠藥。”
那人收回視線,又看似無意實則打探的跟綁匪詢問了下路上的情況,這才招手,“行了,跟我們走吧,帶你們?nèi)ヒ妱偢纭!?br/>
綁匪之一立馬就笑了,笑完了還試探的問,“這位兄弟,就之前剛哥答應(yīng)我們哥三的……”
那人有些不耐煩,“行了,剛哥還能騙你們不成?只要確定這人沒問題,剛哥說了,直接給你們一條線。”
說完也不給他說話的機(jī)會,轉(zhuǎn)頭上了自己的車。
他一走,三個綁匪齊齊松口氣,刀疤臉抹了把腦袋,“還好還好,沒流汗不然鐵定穿幫。”
開車的綁匪沒說話,打轉(zhuǎn)方向盤跟上前面的五菱。
車子行駛了一會兒后,林良忽然開口,“給你們一整條線,難道就不心動?”
正在監(jiān)聽的張桓等人和籠子里的沈秋都同時打起了精神,這是他們提前說好的,在最后關(guān)頭試探刀疤臉,但凡他們有一點要反水的意思,這個計劃立馬終止。
但刀疤臉無知無覺,聞言還給林良搭了張?zhí)鹤印?br/>
聲音聽起來有些嫌棄,“警察叔叔你也太單純了些,他說給一條線就給一條線了?線上的小弟聽誰管啊?線上的貨找誰拿啊?我去拿人家就一定給了?”
他哼哼兩聲,“這種話也就唬唬你們外行人了,我們?nèi)齻€陌生人但凡敢接手那條線,那條線上一個接手人的小弟就得來找我們麻煩。”
“我們之前想綁架你也不過就是想來找點飯吃,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們能給我們找工作,我又何必來這兒討人嫌。”
說的還挺在理,至少利害關(guān)系什么都挺清楚的。
沈秋哭笑不得,爪子從搭在籠子上的鎖扣上放下來。
這個籠子也是事先準(zhǔn)備好的。
三傻可以帶過來,但如果大刺刺的在車廂里坐著絕對會引起懷疑。
刀疤臉找的理由是品種犬能賣錢,賣不了殺了吃狗肉也行。
放籠子里才更符合這個說法。
但籠子鎖扣不難開,沈秋一爪子就能拍開,有意外三秒就能沖出去,所以即便被關(guān)籠子,問題也不大。
面包車跟著五菱一路左拐右拐,最后駛?cè)胍粭l偏僻小道,確保路上沒有第三輛車子跟上后,車子才又拐進(jìn)一條岔口,進(jìn)入了山路。
從五菱開始繞路張桓就知道對方的警惕心很高,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云省的警局對這邊村莊進(jìn)行探查,同時緊盯定位器。
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才終于停下來,刀疤臉三人下了車,按照他們一開始商量好的話術(shù)將綁架林良的過程說來。
利用吳子倉引來了林良,然后將林良抓住。
刀疤臉說到這兒,還幸災(zāi)樂禍,“剛哥您還不知道吧,那死警察缺胳膊斷腿的,比先前可好對付多了。”
“哦?胳膊斷了?那倒是個好消息,去,把人弄下來瞧瞧。”
“嘩啦。”
車門打開,沈秋的心高高提起。
有人抓住“昏迷”的林良拉出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