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感情他來道歉了洛冰還不滿意?還真是女人心海底針。</br> “那重新來一遍?”蕭楚好脾氣的笑道。</br> 洛冰滿意了,點點頭,“你說,你錯在哪了?”</br> “我不知道。”蕭楚無奈的說道。</br> “你……”洛冰板著臉準備開吵,結(jié)果看到蕭楚滿臉的無奈忽然大笑起來,“神經(jīng)病啊,我罵不出來,被你氣得沒脾氣了。”</br> 蕭楚也笑了,反問道:“你是被我氣得沒脾氣了還是已經(jīng)原諒我了?”</br> 洛冰白了他一眼,“你說呢?”</br> 蕭楚這下就明白洛冰的意思了,他摟過洛冰在洛冰臉上吧唧了一口,“睡覺,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br> 洛冰是真的沒脾氣了,雖說晚上那會兒蕭楚說的話太讓人生氣了,但蕭楚認錯態(tài)度的確讓她沒話說,關(guān)鍵是,蕭楚對她所表現(xiàn)出來的耐心,是她見過的絕無僅有的,唯一的一個人。</br> 翌日洛冰在蕭楚懷中醒來,兩人昨晚瞎折騰了一會兒,不過可能也是累了,沒過多久就都睡著了。</br> “待會兒司風會跟你們一起出宮,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只是在暗中保護你,所以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膽的去做,不過,還是要注意自身安全。”蕭楚坐在床上一邊看著洛冰梳洗一邊說道。</br> 洛冰嗯了聲,然后又像是給蕭楚吃定心丸一樣說道:“知道了,我會注意的,要是蕭麒真的別有所圖,我會趕緊回來的。”</br> 說是這么說,洛冰心里在想什么蕭楚卻是不得而知。</br> 捯飭好后,洛冰便從蕭楚那里取了玉佩和銅錢出了宮。</br> 而另一頭——</br> “你怎么會在這里?”蕭麒看著出現(xiàn)在自己住處的男人眉頭緊蹙。</br>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問題。”澹荊笑瞇瞇的看著蕭麒,“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和倉玨在一塊兒嗎?若是我沒記錯,倉玨現(xiàn)在還在舒城吧?你瞞著他出來的?”</br> 蕭麒十分冷漠,并沒有回答澹荊的問題。</br> 澹荊倒也不生氣,繼續(xù)笑道:“昨天看到你出沒醫(yī)館我還以為我看錯人了,畢竟蕭楚和你長得七八分相似。不過,你是個陰沉的家伙。”</br> 蕭麒斜躺在榻上,“所以你想說什么?”</br> “是倉玨讓你過來的?”澹荊又開口問道,“我之前聽說倉玨對虞家大小姐情有獨鐘,后來虞家大小姐嫁給了現(xiàn)在的太尉,也就是當今皇后的親爹爹,虞大小姐死后,倉玨的夫人也先后病逝,后來洛冰成了皇后,倉玨又把自己唯一的女兒送進了宮。”</br> 蕭麒聽著澹荊梳理倉玨和與虞蕓的過往,臉上沒有一絲表情。</br> 不過,他倒是很好奇澹荊究竟想說些什么。</br> “讓我猜猜。”澹荊翹著二郎腿坐在蕭麒對面,一只手撐著下巴,過了會兒,他看著蕭麒笑道,“我猜,想必是倉玨變態(tài)的想要洛冰吧?畢竟洛冰和虞蕓長得太像了,不僅如此,就連脾性也十分相像。而你現(xiàn)在會出現(xiàn)在這里,恐怕就是倉玨派你來的,目的當然是接近洛冰。”</br> “嗯,詳細一點的話,恐怕是用洛冰和你做了什么交易吧?”澹荊每句話都是憑空猜想,但一經(jīng)他嘴說出來,卻都十分的肯定。</br> 蕭麒聽了他的分析也沒什么反應(yīng),甚至就連眼神都沒有一絲變化。</br> 澹荊頭一次脾氣如此好,看蕭麒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拉著凳子坐到蕭麒床邊,笑瞇瞇的說道:“我聽說你和蕭楚的感情很好?你私底下拿洛冰和倉玨做交易,要是蕭楚知道了,肯定會很生氣,因為,蕭楚可在乎洛冰了。”</br> 一直沒反應(yīng)的蕭麒停了澹荊這話倒是有了點反應(yīng),不過,這反應(yīng)卻和澹荊所想相差甚遠。</br> 蕭麒冷冷的笑了一下,“所以呢?和我有關(guān)系?”</br> 澹荊被噎,不過片刻他又恢復(fù)如初,“你不想看到蕭楚生氣難過吧?如果不想,和我合作,如何?”</br> 蕭麒沒理會澹荊,任憑澹荊一個人唱獨角戲。</br> “其實你和我說說也無妨,你看看,你是上弦國曾經(jīng)的太子,而我是南境國現(xiàn)在的太子。你我合作沒什么不妥,你也不想你蕭家的天下易主吧?”澹荊繼續(xù)循循善誘。</br> 然而,要是如此輕易就被他坑騙了,那蕭麒就不是蕭麒了。</br> “說完了?”蕭麒冷然一瞥,“說完了就滾,沒事別翻我窗戶。”</br> 澹荊的臉色變了變,卻仍是沒有發(fā)脾氣,對蕭麒,他倒是有一點點耐心,他這人從小便將尊卑問題看得極其重,饒是蕭麒現(xiàn)在沒有成為上弦國的皇帝,但蕭麒始終是蕭楚的皇兄,始終是上弦國的大皇子,若不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現(xiàn)在穩(wěn)坐上弦國皇位的可不是蕭楚。</br> 不過三番兩次被蕭麒如此對待,澹荊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見蕭麒如此不識抬舉,他冷哼一聲,“莫非你還真想看著蕭家的天下易主?若是上弦國落入倉玨手中,那后果可就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了。”</br> 蕭麒眼神微微動了一下,不過還是沒做聲。</br> 澹荊是拿蕭麒真沒辦法,蕭麒這人軟硬不吃,也沒什么軟肋,他能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但蕭麒愣是不為所動。</br> 他以前聽說上弦國的大皇子極其溺愛自家兄弟,但現(xiàn)在看來,這消息根本就是假的。</br> 思來想去,澹荊還是不死心的說道:“你和我合作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屆時只要你向南境國俯首,每年向南境國進貢一次,就可修百年之好,這有什么不妥?”</br> 蕭麒聽言難得笑了,隨后他一口唾沫吐在澹荊臉上,“你臉咋這么大呢?你南境不過一個邊遠小國,還想并吞上弦國?幾十年前你南境便是我上弦國的手下敗將,幾十年后莫非還想嘗一嘗失敗的滋味?你和倉玨那點小心思,就算是條狗都猜到了。”</br> 澹荊是真的被蕭麒氣到了,從小到大,敢吐他唾沫的這還是第一個。</br> 他心里火氣蹭蹭往上冒,越看蕭麒越覺得蕭麒欠揍。</br> 然而,他還沒動手,蕭麒就先動手了。</br> 蕭麒忍了這家伙好久了,他本就是個不喜熱鬧的人,偏偏這澹荊還在他耳邊各種叭叭,不僅叭叭他,還叭叭蕭楚,簡直不能忍。</br> 蕭麒一把抓住他衣領(lǐng)將人帶了過來,澹荊沒想到蕭麒會忽然出手,猝不及防一個踉蹌直接砸在了蕭麒身上,蕭麒一腳將他蹬了出去,隨即起身走過去拉著他衣領(lǐng)就是一拳。</br> “你以為你是誰?澹臺荊,你字不過一個邊遠小國的太子而已,在我眼中,你就是顆老鼠屎,別的什么也不是。”蕭麒說話賊毒賊犀利,“我如何選擇是我的事情,要上弦國給你一個邊緣小國俯首稱臣,你覺得你承受得起我一跪嗎?”</br> 可能也是被澹臺荊氣懵了,蕭麒下手一點都不輕,不僅不輕,還每一下都必見紅。</br> 當然,澹臺荊看著秀氣羸弱,但力氣也實大,被蕭麒掄了幾拳后也迅速反應(yīng)過來一腳踢開了蕭麒。</br> 隨后兩人也不顧自己太子不太子的身份直接扭打在一起。</br> 打到最后,兩人都只剩下麻木的還擊,總覺得要是自己停了,就等于要向?qū)Ψ礁┦追Q臣。</br> 蕭麒雖說被倉玨虐待了十年,但這心高氣傲卻是一點沒減少,而作為南境國太子的澹臺荊自然也是個不服輸?shù)男愿瘛?lt;/br> 直到兩人打得都沒力氣了兩人才停下來。</br> “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澹臺荊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的說道。</br> 他這次來上弦國一直都是以澹荊的名字出現(xiàn),從來沒有人把他的全名念出來的,他也不知道蕭麒是怎么知道的,他的全名就連和他合作了好幾年的倉玨都不知道。</br> 蕭麒呸了一口,吐出一嘴的鮮血,隨后沒理會澹臺荊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br> “你去哪?”看蕭麒要出去,澹臺荊急忙問了一聲。</br> 蕭麒冷冷瞥了他一眼,“關(guān)你屁事。”</br> 澹臺荊又被噎了一下。</br> 蕭麒走后沒多久,澹臺荊也站了起來,他現(xiàn)在渾身是傷,他得回去包扎一下。</br> “嘶。”澹臺荊摸了摸嘴角,剛才蕭麒就像條瘋狗一樣,逮著他臉揍,都說打人不打臉,蕭麒倒好,打人偏打臉,還是盯著一個地方打,必須得給你弄破相才算完。</br> 相比較自己剛才揍蕭麒,澹臺荊覺得自己真是夠溫柔的了。</br> 畢竟他可沒有盯著蕭麒的同一個地方打,而剛才蕭麒無論他打哪里,蕭麒就盯著他一個地方打,簡直就像是一條毒蛇,咬住了就死也不放手,簡直可怕。</br> “瘋子。”以前被別人叫做瘋子的人頭一次叫別人瘋子。</br> 而現(xiàn)在他口中的瘋子已經(jīng)一瘸一拐的去了醫(yī)館。</br> 蕭麒想不出自己為什么會帶著一身傷來醫(yī)館,等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站在了醫(yī)館面前,而玉娘已經(jīng)在給他拿藥了。</br> 另一邊——</br> “娘娘,您就不怕您將玉佩和銅錢還他后他再也不出現(xiàn)了嗎?”快到醫(yī)館時,小翠實在沒忍住好奇問洛冰。</br> “不會。”洛冰肯定的說道,“若是他真的這么做了,就當做我的藥白送給狗了。”</br> 主要是,蕭麒身上的毒還沒有徹底解,所以洛冰才會如此肯定蕭麒不會再也不出現(xiàn),除非他不想活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