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老二不是還沒到領證的年紀?」
柳菁壓低了聲音,悄悄說:「可不?」
「她們家那老二速度快,在外邊和女朋友談了幾年,前幾天我們湊一起打牌的時候,他把女朋友往家里一領,可把我們這些長輩嚇壞了。」
蘇白汐明白了。
大概柳菁在外邊受到刺激了。
上了年紀的長輩,擔心的不過就是兩種,一種是家有子女還沒結婚,可勁兒的催婚逼婚;還有一種是家里兒子媳婦兒沒個子嗣,后繼無人。
柳菁過了前一種,只第二種是心頭刺兒。
蘇白汐只哄著說:「那等梓嘉回來了,我跟他好好努力努力。」
「這才對,」柳菁又跟她說那天晚上的事,「他有時候確實氣人的很,不知道抽了什么風,發神經似的把我的花都糟蹋了,還有兩棵蘭花呢,整個敗家子兒。」
蘇白汐確實看見花園里的花都禿了。
她誠實說:「一直不知道,他還有拔花的愛好。」
晚上林梓嘉回來了。
他衣領上還有個明顯的口紅印。
蘇白汐覺得刺眼兒,又把門關了。
林梓嘉今回兒很高興,心情好,還去找柳菁告狀,說:「蘇白汐不讓我進門,到底是我家還是她家,都是您溺愛她,把她寵得無法無天,我是有家不敢回,回了還要受氣,我趕明兒也挑個男人,把自己嫁出去算了,我也在婆家作威作福,稱王稱霸。」
「說什么胡話呢!」
柳菁一打開門,就看見人高馬壯的林梓嘉往那一站,一張小嘴叭叭的,她都沒跟上他說話的速度。
林梓嘉憋了一肚子怨氣,一股腦朝著柳菁倒出來:「我哪敢兒說胡話?我離家出走這么多天,家里誰也沒來找過我,就不怕我出去被人拐走了?我老婆不管我就算了,她沒良心,您怎么也幫著她欺負你親兒子?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睡我自己的床,蘇白汐鳩占鵲巢,她不是喜歡我,她是喜歡我的床。」
「你什么時候離家出走了?多大個人了。」
柳菁后知后覺:「哦,你說那天你半夜三更跑出去那回兒啊?」
林梓嘉眉心一跳,覺得這家還不如不回。
「我跟你爸都以為你去應酬呢,前天你爸還夸你,說你工作努力,績效很好看。」
林梓嘉估計說累了。
他干脆動了腳,往柳菁的門上輕輕一踹:「你去和她說,讓她這只鳩把我的巢還回來。」
柳菁罵他沒大沒小。
過走廊的時候,柳菁看見他領子上一抹紅印,問他哪來的臟東西,還帶到家里來。
林梓嘉伸出手擦了擦,擦不掉,說:「黃姍姍親的。」
「你還敢有臉說。」
林梓嘉催她去敲門:「你快去吧。」
「黃姍姍是誰?」
林梓嘉沒吭聲。
柳菁自己回過味來了,說:「這邊姓黃的可不多,上次那個一把手的女兒?」
「放心吧,」林梓嘉大概沒理解柳菁的意思,只說,「我對小冉好著呢,我不會背叛她的。」
「小冉你個頭!」柳菁罵他一句,一錘頭砸他的肩膀上。
但看林梓嘉這模樣,她應該是猜對了。
到底是家里當官的,那黃姍姍是個官二代,怎么說也有些臉面,可不是能隨隨便便被男人玩兒的。
柳菁暗地里敲打林梓嘉,說:「注意分寸,別惹出事來。」
「知道了。」
林梓嘉在外邊風流無數,這名聲聽著就不大好,遇見的女人多了去了,但他也知道什么女人可
以玩一玩,什么女人要是玩了直接要負責的。
他講:「就比如蘇白汐,當初就是沒玩好,讓她鉆了空子。」
柳菁又罵他一句,說他胡說八道。
這臥室門還是柳菁給敲開的。
蘇白汐看見林梓嘉站在后頭,他都不拿正眼看她的,見門開了,直接走過去,晃晃悠悠還「不經意」的用自己肩膀撞了撞蘇白汐。.
一個趔趄。
還好柳菁給她扶住了,問她沒事吧。
蘇白汐說:「沒事。」
林梓嘉點點頭,陰陽怪氣:「媽你扶著她干什么?影響她發揮,她剛才摔地上肯定姿態優美,比和人逛街買首飾的姿態好了不知幾百倍。」
「你賺錢不就是拿來給老婆花的?」柳菁也沒聽懂林梓嘉的意思,還以為他怪蘇白汐出去花錢了,「首飾而已,咱們家又不是缺這點錢,白汐喜歡就行了。」
林梓嘉「呵」了一聲,什么都不拿,去浴室沖澡。
柳菁還奇怪呢:「他平時也不這樣,最近這幾天總覺得他渾身不對勁,像個女人似的,事多。」
也只有蘇白汐,沉默不語。
臨走時,柳菁悄悄叮囑她辦正事:「是個好機會,別忘記你答應過媽的,好好備孕,爭取早點懷個孩子。」
她繼續:「梓嘉現在是不穩重了些,等他當了爹,就知道了。」
蘇白汐也沒拂逆她的意思,微微點頭。
柳菁對她很滿意,慈愛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說委屈她了。
臥室門關。
恢復寂靜。
浴室里的水聲忽然停了,林梓嘉開了一條小縫,命令她:「給我拿衣服來。」
蘇白汐順手拿了一件,遞給他。
片刻后,他把衣服甩出來,挑刺:「不要這件。」
蘇白汐換一個花花色的給他。
他又丟出來:「不適合我。」
蘇白汐挑眉,抓了一件黑色的遞過去。
「誰大晚上的穿這么沉?蘇白汐,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他賊喊捉賊。
關鍵林梓嘉說話的時候,語氣富有磁性,也不是沖,就是一本正經。
好像全天下就他最有道理。
蘇白汐說:「你沒投胎當個女人,真是可惜了。」
林梓嘉眉心一跳:「你什么意思。」
「女人都沒你這么事多。」
林梓嘉生氣了,也不穿衣服,門一拉,光溜溜的就走出去,身上標準的六塊腹肌隨著他的呼吸一深一淺,挺帶勁兒的。
尋常女人看見這一幕,多多少少會害羞。
但蘇白汐面色淡淡,視線在他的身上來回掃視,說:「軀體而已,醫院見的多了。」
林梓嘉又陰陽怪氣,冷冷的:「女人活成你這樣,還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