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她問了好幾遍。
    林梓嘉才想起來回答：「處理好了。」
    「保證一點問題都沒有，」他一臉的求夸贊的表情，「生意上的事情，我最在行了。」
    出門那會兒，林梓嘉跟在后邊若有所思，可算是想清楚一大早上蘇白汐給他臉色看的原因了。
    不能是早上剛起床的事，那就只能是昨天晚上，林梓嘉說：「我看昨天你挺高興的啊。」
    蘇白汐瞥他一眼。
    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風。
    林梓嘉自顧自：「難道是因為做一半停了？」
    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果然不在一條線上，通過這件事，蘇白汐大概明白了，別的男人遇到這種事怎么想的她不清楚，但這事放在林梓嘉的身上，他習慣用下半身來思考問題。
    蘇白汐郁結于心的點在于他昨天有頭沒尾，挑起出軌的話題，但他只是在她跟前套話，也沒公開最后謎題。
    其實她認為林梓嘉搞外遇的點很多，昨天說的也只不過是最淺顯，也最明顯的兩個，但林梓嘉顯然沒當回事，還說她可愛。
    這是人說的話嗎？
    蘇白汐在附近買了牛奶和面包，這里的早餐樣式太單一，食材有限，確實不如國內的好，主要蘇白汐也沒有條件現做，只能去購買。
    「面包加培根，」林梓嘉說，「他是不是還要咖啡配牛奶？」
    蘇白汐勸他：「你語氣不好。」
    「我給我情敵送早餐，能有什么好語氣，」林梓嘉叼了塊面包在嘴里，說，「味道一般。」
    蘇白汐：「我也沒逼你來，給誰擺臉色？」
    林梓嘉沒有擺臉色，他只是單純不爽快，但他的不爽影響到了蘇白汐，所以他適當收斂：「咖啡配牛奶，不就等于兩個五毛湊一塊么。」
    這話術蘇白汐沒聽過，她也覺得只有林梓嘉才會想這么多亂七八糟的，畢竟在她和陳源眼里，這只是這里最基本的早餐配置。
    都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林梓嘉在路上吃個不停，關鍵吃東西都堵不上他的嘴，他倒也不是說人壞話，只是側面說：「陳源也老大不小了，他媽媽在給他物色結婚對象，好像找了個高中老師，現在醫生，老師，收入穩定，工作正常，都是老一輩眼里的黃金職業。」
    「他媽媽找人靠譜，找的還都是考了編的，」林梓嘉吃了口培根，說味道還算正宗，「估摸著年底就能結了。」
    這些事情，陳源從來都沒有和她說過。
    但蘇白汐其實自己也能猜到。
    當初陳母來找她說內情，她就看出來陳母的急切了，幫陳源物色新的女朋友，都是在正軌上，早晚的事兒。
    「你別吃了。」蘇白汐擋開他伸過來的手。
    「干嘛？」
    「又不是買給你的。」蘇白汐冷聲。
    林梓嘉一聽，委屈壞了，臉色沉悶又難看，道：「吃兩口也不行？」
    「你吃的也不是一兩口，」蘇白汐聽到了陳源的事，心情不太好，甩臉子，「要吃自己找個店，進去吃個夠。」
    林梓嘉本來還想跟蘇白汐細說這事呢，因為幫陳源物色新女友，也有他的份兒，他找了好些人，才神不知鬼不覺的打入了敵軍內部，讓陳母注意到了好多符合條件的女人，等著年底兒就讓陳源趕緊把婚事辦了。
    他就不信陳源一個結了婚的，還能扒拉著蘇白汐不放。
    但現在蘇白汐不悅的情緒太明顯，林梓嘉只能說：「一個人吃沒意思。」
    「等會兒你不用進去，在外邊等著。」
    命令的口吻。
    林梓嘉天生反骨，最聽不得這種語氣，
    一聽就容易產生叛逆：「憑什么？」
    蘇白汐抬起眼，不冷不淡看了看他。
    也就一眼，林梓嘉浮躁的內心老實了不少，但面上還是不肯退讓。
    他好不容易追著飛過來見到蘇白汐，這是他有效打擊情敵的最好方式，現在不露面，更待何時？
    做生意的時候他就不喜歡吃虧，總不至于在女人的事情上，他還得給別人做嫁衣吧？他就是看不得蘇白汐跟陳源同框。
    「你昨天晚上說了什么？你忘了？」蘇白汐蹙眉。
    說了什么？
    林梓嘉下意識：「那說的可太多了。」
    「是嗎？那你好好想想。」蘇白汐淡然。
    林梓嘉內心掙扎，面上穩重，把這輩子糾結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最后還是認輸：「想到了。」
    「說出來我聽聽。」
    林梓嘉不太好意思，垂下眼，扭捏做作：「在這？」
    蘇白汐瞇起眼，覺得她跟他想的，大概不是同一件事。
    但蘇白汐還是「嗯」了聲。
    林梓嘉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下次你喊停我就停。」
    蘇白汐直接拽住了他的耳朵。
    用了力道，林梓嘉哎哎哎的叫，蘇白汐冷眼盯著他：「叫大點聲？」
    林梓嘉：「人多，不太好。」
    「真不知道還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
    蘇白汐：「三。」
    「二。」
    林梓嘉：「知道了知道了，我這輩子都聽你的，我答應你了，昨晚上說的。」
    「現在又知道了？」
    林梓嘉乖巧的點頭，道：「沒齒難忘。」
    「那？」
    林梓嘉主動端她那杯牛奶，拿了她的包，在外邊休息椅上坐著：「去吧，我在這等你。」
    蘇白汐挑眉，難得看他這么聽話，轉身要走。
    「我給你十分鐘，」林梓嘉笑得痞里痞氣，用她的吸管，喝了口牛奶，「十分鐘你要沒出來，我就沖進去，你看著辦。」
    蘇白汐一頓。
    野馬到底是野馬，他就算把韁繩送她手里，他也不會是個提線木偶，他可以聽話，但他的身價不允許他毫無原則。
    林梓嘉變化很大，至少比起從前，他變得太多了。
    唯獨不變的，可能還是這瘋狂的占有欲。
    林梓嘉管這叫喜歡，他痞著說：「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好，除非這個男人不喜歡她，我喜歡你，白汐姐，我不惹你生氣，但你可不能欺負我。」
    蘇白汐說：「你怎么好意思威脅我。」
    「我站著跟你說，就是威脅；我跪著和你說，就是祈求；我趴地上跟你說，那是乞討。」
    「白汐姐，我不至于這么廉價吧？我篤定，你喜歡的是有實力，有智力，有能力的林梓嘉，而不是只會聽話的林梓嘉。」
    「那是狗，」他說，「不是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