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這桌上的飯菜全部都是她喜歡吃的。
五菜一湯,不過那擺設的精巧好看的蠟燭,全部都是燃盡了的。
江綰煙心里猛然一酸,不知是房間里的餿味還是別的什么,讓她捂住鼻子,竟然直接干嘔了出來。
她環顧房子一周,發現里邊根本就沒人,迅速跑到洗手間干嘔了許久。
反胃的很,連忙用冷水使勁拍臉,撐著洗手池邊緣看著自己的臉,這才恢復了不少。
她平復了許久,直到胃里的惡心感消退后,回到了餐廳。
不知道周姨到哪去了,但是看這房子這樣子,就像是好幾天都沒人住了似的。
她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待下去,皺著眉便出去了,用手機撥通了周姨的電話。
周姨沒有接,江綰煙捏著手機,發現自己手機信箱只有周姨在她生日那天發來的生日快樂和一個她的未接電話。
陸啟林的手機打不通,周姨的也打不通,她完全都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事,只是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她就連想打給陸啟林身邊的人,才發現自己認識的關于他的人是多么的少。
沒有辦法,又只好回到陸宅內,忍著難受把桌上的東西都給收拾了,提著一大堆垃圾,放到了外邊。
然后再去外邊商店買了許多空氣清新劑,回到家全部噴了一通。
才坐下類不久,門便響了,江綰煙向門邊看過去看到的卻是提著大包,滿臉風塵仆仆的周姨。
江綰煙連忙上前去,幫周姨接過手中的包,遞上了紙巾道:“周姨,擦擦。”
周姨臉色并不好,見到眼前人是江綰煙,還有一絲震驚,她立馬握住江綰煙的手,道:“太太??您回來了,您告訴我您到底去哪了,您告訴我這些天為什么聯系不上您?您手機為什么關機了這么久?!”
周姨的面色十分激動,她拉著江綰煙的手,將她的手攥的緊緊的,噼里啪啦的問了一堆。
“我……”江綰煙還沒說出什么,周姨就連忙把她拉著走。
“您過來看看,先生都為你準備了什么!”周姨很少有這么激動地時候。
來到餐桌前,周姨有些后知后覺的看著餐桌,發現已經被江綰煙全部收拾完,周姨她松開江綰煙的手道:“太太,您真是太沒有分寸了,一聲不吭的消失這么久,您不知道我們會擔心的嗎?”
周姨說的這話江綰煙一點也不樂意,她冷臉:“除了周姨你,誰還會擔心我,況且他可以在我生日的時候選擇出去出差,那我關機不聯系他,選擇出去玩也并沒有什么不是嗎?”
周姨被江綰煙說出的這些話氣的不輕,她有些焦急道:“太太,你全都誤解了!你可知道,先生特地給您準備了驚喜,讓我們所有人瞞著您,他可是在您生日前一天就趕回了濱城,特地支走了所有人!”
江綰煙心中猛的一震,他……這居然是他準備的驚喜?
周姨板臉:“剛才桌上的飯菜是您收拾的吧?既然是您收拾的,您應該就看到了,全部都是先生做的,是他一大早起來幫您做的!”
江綰煙心中更是震驚,排山倒海的愧疚感襲面而來。
但即便如此了,她仍舊不忘之前接到的那個電話。
所以依然選擇了嘴硬,她握了握拳說:“我怎么知道他花樣這么多,是他自己不明說的,這怪不了我。”
周姨說:“那先生也不知道您會一聲不吭的走掉啊!”
江綰煙見向來偏向她的周姨一直在為陸啟林說話,心中自然不開心,反駁道:“就算一聲不吭的走掉是我的錯,那他提前趕回來幫我過生日,準備驚喜難道不是應該的事嗎?用得著這么夸張嗎!你這么埋怨我,好像我虧欠了他多少一樣!”
周姨搖了搖頭,說道:“太太!不止如此呢,聽他身旁的那個男助理說,他把十幾天的工作量壓在幾天就做完了,只為來給您慶生,可您呢?您告訴我,您到底去哪了。”
江綰煙別了臉,越來越沒有理由辯解出口,所以盡量讓周姨不看到自己有些酸澀的眼角。
緩了半天,才道:“好了我知道了!我跟他去道歉不行嗎!可是我打不通他電話,周姨,您倒是告訴我他在哪啊。”
周姨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您走的這幾天,我其實是回老家了。”
江綰煙問:“為什么?”
周姨道:“我一直沒同您說,我家鄉的二伯父過世了,這幾天才必須得去參加葬禮了,恰好先生給您過生日,我還以為你們會十分愉快,直到那天接到先生的電話,他問我,您有沒有找我,我們才急起來。”
江綰煙不說話,聽著周姨繼續道:“后來,是因為陸先生的弟弟的電話同樣打不通,先生這才猜測你們在一起,您回答我,是不是?”
“他人呢?”
江綰煙避開周姨的話,只是問這一個問題。
周姨手一攤,不知從哪拿來了一塊抹布,收拾著江綰煙方才在桌子邊沒收拾干凈的油。
江綰煙道:“這是什么意思?”
周姨說:“您自己去找了,別指望我。”
江綰煙臉色不大好,但她發現周姨的臉色更不好,想起剛才她說的那番話,便抱住她有些胖乎乎的身子。
周姨抹桌子的身子一頓。
江綰煙有些帶著哭腔道:“對不起,我錯了讓您擔心了,原諒我吧,下次我不會這樣了。”
周姨還是繼續著手邊的動作,并不停下。
江綰煙不知怎的,看著周姨手中的那塊黑漆漆油污污的抹布,那陣反胃感又猛的傳來。
猛的干嘔了兩下,嚇得周姨沒有再跟她僵持下去,立馬幫她順了兩下背。
滿臉擔憂:“您這是怎么了?”
江綰煙擺擺手:“沒事,就是一點小感冒而已,不礙事。”
周姨本是很生這位大小姐的氣的,見她如此服軟了,而且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也有些于心不忍。
嘆了口氣,將抹布放下,撫了撫江綰煙的頭道:“我不怪您,但是您得記住,先生是真的關心您,擔憂您的人,就算這次生氣了,也是在情理之中,您自己想想怎么辦吧。”
江綰煙沉默半晌,終究是嗯了一聲:“知道了,那我現在去他公司找他。”
她剛走了幾步,又想起自己的那個電話,一下子便止住了腳步,退了回來。
她說:“算了,我還是在家里等他回來吧,他難不成不回家了嗎?”
周姨拿她沒辦法,只答了一句:“您自己看著辦吧。”
周姨嘆了口氣,看著江綰煙坐在沙發上發了許久呆,有些心疼。
其實她不知道,陸啟林那天從做好午飯開始便開始等,一直到了晚上,也沒有等來她。
不過他還是一言未發,只是滿臉陰沉,坐到最后,從日出等到夜幕,所有仆人都從工人房出來了,勸他別等了。
他只是涼涼的說了一句:“把菜倒了吧。”
還是最后有個早就看江綰煙不爽的仆人阻止了:“別倒,就讓太太看看,先生是怎么對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