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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的山莊地偏, 馬車足足行了要一個時辰才停下,原本正曬的日頭都躲進了云里,天陰的正正好。
楚虞跟著容庭進了莊子,他不知何時修葺的,這莊子竟氣派的不行, 當真是楚虞見過最氣派的莊子了。
哪里像是酒莊,分明像是避暑的山莊。
莊子里也安置好了下人,管家是個與容庭一般大的男子, 叫隨安, 見了楚虞恭敬喊了聲夫人, 隨后道:“屋子早早騰了出來,不知公子要多少酒?”
容庭睨了楚虞一眼:“都拿來, 讓夫人嘗嘗。”
隨安不由驚訝得瞥了眼這個年紀尚小的夫人,遲疑一瞬,點了點頭。
屋外也有丫鬟在候著, 兩個丫鬟手中捧著幾件衣物, 楚虞好奇的睨了一眼。
可再不多會兒,她便淡定不下去了。
容庭掀開那屋子里的一道珠簾, 本以為里頭是間普通的里屋, 誰知泉水嘩嘩的響,容庭保持了揭開珠簾的姿勢, 示意她過來瞧瞧。
楚虞狐疑走近, 這么一看, 直接傻眼了。
她下意識后退一步, 直覺不妙,強裝鎮定的仰頭道:“你背上還有傷,不行。”
容庭將姑娘拉近了道:“你仔細聞聞?”
楚虞遲疑的看了他一瞬,這才微微聳動了下秀氣的筆尖,是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兒。
容庭在她耳邊輕輕道:“是藥泉,無礙,對身子好。”
楚虞冷不丁被他這么一弄,耳朵癢的下意識抬手捂住,這會兒門外進來幾個人男丁,抱著酒壇子擱在那泉水邊,隨后便匆匆離開。
還體貼的帶上了門。
容庭拉著有些猶豫的姑娘往里頭走,瞬間被里頭的熱氣熏的濕了鬢發。
像是怕她跑了,容庭緊緊扣著姑娘的手腕,就連倒酒時都不曾放開。
一壇葡萄釀開封,酒味瞬間漫開,遮住了泉水里的藥味兒。
容庭將酒盞擱置在她面前:“你嘗嘗,味道可好?”
楚虞不擅酒,容庭找她來嘗酒本就是錯的。不過既答應了他,自然要做到。
何況路家要做酒莊生意,這是大事,楚虞抱著能幫一點是一點的心思,認認真真替他嘗起酒來。
輕輕抿了一小口,姑娘眉頭緊緊皺起:“好酸。”
酸味兒在嘴中漫開,隨即化成濃濃的酒味和葡萄味兒,直叫人昏了頭。
她將杯里剩的酒推到容庭面前:“你嘗嘗,這酒是不是壞了?”
這莊子里的酒,容庭在成婚前兩日時便一一試過了,姑娘所謂的酸確實是酒的味道,不過楚虞平日里哪里喝過這些東西,自然以為是壞的。
容庭搖了搖頭:“我背上有傷,忘了?”
楚虞聞言忙又把酒杯挪了回來,容庭接著給她添另一杯。
這酒楚虞倒是喝過,是桃花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