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說我忘尼瑪呢……</br> 老子說的是實話……</br> 你說了那么多話,難道每一句都需要老子來給你敘述一遍?</br> 這種感覺很憋屈。</br> 前一秒才體驗到各位大佬對我恭恭敬敬,讓我走上人生巔峰的感覺。</br> 下一秒卻被人拆穿身份,在這里提心吊膽!</br> 我搖了搖頭:“阿金小姐你說過很多話,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句……”</br> 阿金道:“我記得我和陳少說過,我父親想加入滿天星,但我一直想阻止我父親……所以我才迫切想找到蝎子……當時我還覺得殺掉蝎子才是能唯一阻止我父親加入滿天星的辦法!”</br> “可洛船長卻早已經是滿天星的人,而且還是傳說中的滿天星大四喜中的其中一位……”</br> 我有些諷刺地說。</br> “是啊,真是讓阿金很意外呢……就像當時陳少坐在我面前,我也不知道陳少就是傳說中的蝎子,一個道理!”阿金笑道。</br> 我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對阿金道:“阿金小姐,明人不說暗話……既然你我都這樣說開了,那互相打啞謎根本沒什么意思!你來找我,到底想說什么?”</br> 阿金道:“我剛剛已經說了……”</br> “阿金小姐豈非是在開玩笑么?你父親本就是滿天星的人……現在你故意跟我說這個有什么意思?”</br> “他確實是,不過現在陳少成為了蝎子,他也可以不是……”</br> “哦?”</br> 一時間,我有些好奇地望著阿金。</br> 我不懂這個妞兒想干什么。</br> 我試探性問了一句:“那我聽阿金小姐這個意思……難道你還想讓我以蝎子的身份把洛船長從滿天星開除不成?”</br> 阿金笑道:“陳少總算是明白我的意思了……陳少完全可以這么理解!”</br> “阿金小姐,你又在跟我開玩笑了……”</br> 我沒什么好臉色地說:“這是個什么性質的組織……不用我多說什么了吧?即使我現在是蝎子……阿金小姐以為我真的說話就能算數了?整個滿天星多少大佬,他們都會安心聽我的差遣么?就你父親那個地位,我有那個能力把他從滿天星抹掉?”</br> 我嘴上這么跟阿金說著。</br> 可心中卻在想,這阿金的態度完全不對啊……</br> 難道是這洛家的人知道現在大勢已去,爭不過馬富貴了,所以打算從滿天星退出么?</br> 可這也不對……</br> 既然阿金早就知道我的真實身份……</br> 那說的難聽點,阿金等于掌握了我的死門,我的把柄……</br> 她完全可以借機發揮。</br> 可她并沒有,而是選擇在我快離開的時候在這里跟我單獨談話。</br> 我著實有些看不懂了。</br> 洛千陽都不惜讓阿金穿上性感長裙來拉攏我了。</br> 怎么在知道我身份的前提下不拆穿呢?</br> “陳少一定有這個能力的,就算陳少沒有,陳少身邊的馬老板也一定有……”</br> 說著,阿金一只手伸出來。</br> 我看到她掌心之中,多了一張銀行卡。</br> 我不知道她突然拿出這張銀行卡是什么意思?</br> 我皺著眉頭,低頭望著阿金掌心中的銀行卡。</br> “阿金小姐這是幾個意思?”我問道。</br> 阿金說:“還麻煩陳少下一次碰面的時候,親自把這張卡交到馬老板的手上,并且幫忙轉告馬老板,這筆錢,足以讓他跟我父親這些年的恩怨一筆勾銷了……我父親自愿退出滿天星!”</br> 臥槽?</br> 我真是沒看懂啊。</br> 這到底鬧的是哪一出???</br> 洛千陽認慫了?</br> 不……</br> 我回想起剛剛在飯局上洛千陽那個態度。</br> 那一定不是洛千陽認慫了。</br> 就憑著阿金知道我真實身份這一點……</br> 洛千陽絕對占了上風。</br> 可在飯局上,馬富貴和李老虎風頭出盡,洛千陽作為主人反而被壓了一頭。</br> 在這種情況下,洛千陽都沒有把我的身份抖出來。</br> 這說明……</br> 我的身份,只有阿金知道,洛千陽也許根本不知道。</br> 而現在阿金的所作所為,很可能也只是代表阿金個人!</br> 可為什么呢?</br> 為什么阿金會這么做?</br> 我百思不得其解。</br> “阿金小姐的做法,真是讓人費解啊……”我說道。</br> 阿金卻沒理會。</br> 她身體微微前傾,把銀行卡直接塞進了我的衣兜里。</br> 接著,阿金望著車窗外,自顧自地道:“這江湖上的紛爭,是永遠不斷的,我父親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他賺到的錢,夠我們一家子幾輩子都花不完的了……可他混了這么多年,卻依舊混不明白!”</br> 洛千陽不明白,但阿金很明白。</br> 阿金嘆道:“從我知道陳少的身份開始,我就已經察覺出來了……”</br> “你察覺出什么來了?”</br> “我察覺出,陳少背后的人,根本不是我這個小女子惹得起的,所以你猜陳少我為什么愿意自愿幫你保守這個秘密?”</br> 阿金臉上有些無奈地道:“我只是不想給自己,給父親和哥哥招來殺身之禍……在陳少當上蝎子之后,馬富貴一幫人,半只腳都踩到了鬼門關了,他們還不自知,這才是最可悲的……我父親也比較可悲,他混了這么多年沒看出什么問題,卻還要追著馬富貴他們一起想踩鬼門關!陳少,你說我這個做女兒的,我能不著急么?”</br> 我一臉驚愕地望著阿金。</br> 我本以為峰叔做的這個局真的是天衣無縫。</br> 可這個阿金……</br> 她居然已經知道了真相了?</br> 她知道滿天星所有人都被千了?</br> “可是阿金小姐……你之前在船上對我的所作所為……”</br> 我本來想說,阿金在船上所對我做的,根本不像是能人間清醒的樣子。</br> 可阿金卻打斷我:“陳少,有句話叫做過妖易折……像我這樣一個弱女子,如果不懂得收斂自己的鋒芒,可能我活不過明年的生日!這人世間還有太多的美好,我不想那么早就去見閻王爺!”</br> “所以你一直都是在演戲?”</br> 阿金搖頭:“陳少你覺得是在演,那就是在演……不過,我確實只是做了一些,我父親和我哥哥希望我做的!他們不希望我做的,他們都看不到!”</br> 阿金說著,指了指后備箱的方向:“就像這次,如果不是陳少忘了把大家送給你的禮物帶走,我又有什么理由出來追陳少呢?”</br> 阿金真正想告訴我的。</br> 我聽得很茫然。</br> 可我好像……已經完全聽懂了。</br> 正所謂眾人皆醉我獨醒。</br> 說的就是阿金這種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