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錢,為了權,為了利益,為了資源……”</br> 趙嫣然嘆道。</br> 我已經驚訝得不知道說什么了。</br> 趙嫣然又說,每一個能被阿金拉到所謂的閨蜜群里的,都是阿金通過手底下的人,通過各種資源各種渠道精心挑選的。</br> 就類似于很多殺豬盤一樣。</br> 阿金這個就像是“閨蜜盤”。</br> 除了利用“藥物”控制這些年輕懵懂的女孩子之外,還要通過她們的家庭背景,來獲取她們家庭企業的資源。</br> 先從這些女孩子入手,通過她們的關系,把她們的兄弟姐妹,長輩這些全部都搞到船上來進行賭博。</br> 除了賺賭桌上的錢之外還要賺“其他”的錢。</br> 把人變成賭徒和癮君子……</br> “你說的這也太夸張了吧?這真的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兒?”</br> 我不僅覺得這種事不是人干出來的。</br> 我還有些難以置信這是年紀輕輕的阿金就能掌控的。</br> 我沉聲說道:“你說的這要是真的,那阿金一個人絕對辦不到,別的不說,就這些藥物,阿金的資源從哪里來?所以……”</br> 趙嫣然嘆道:“所以你已經知道了吧?”</br> “所以我覺得,阿金背后有人在支持著,而且很有可能這個人就是蝎子,而阿金之前的說法,完全就是在賊喊捉賊!”</br> 現在通過趙嫣然這么一說,我就覺得阿金是在賊喊捉賊。</br> 真正跟蝎子合作的人不是洛船長而是阿金。</br> 阿金早就知道蝎子,也跟蝎子合作,卻讓我來幫她找蝎子?</br> 這特么的難道不是在玩兒我?</br> 不過,思來想去,我想到了一件更加可怕的事兒。</br> 阿金之所以從一開始盯上我,就是因為這張佛牌。</br> 阿金之所以一直試探我,也是因為這張佛牌!</br> 她可能不知道這張佛牌,但蝎子一開始就認出來了。</br> 所以阿金才會不斷地給我做局!</br> 現在我大概已經能理解阿金為什么要這么搞我了。</br> 就是因為樂小封。</br> 她們不敢明目張膽對我下手,就只能通過這種手段對我一步一步進行試探。</br> 雖然不知道最終想干嘛,但一定是為了對付樂小封的。</br> 再聯想到阿金想通過“藥物”來控制我。</br> 那極有可能她想利用我來對付樂小封!</br> 趙嫣然透露的這些信息讓我細思極恐。</br> 雖然我可能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我的處境,無時無刻不處于危險之中!</br> 一旦我沒有了利用價值,那我還能有小命在嗎?</br> “是不是賊喊捉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我和你,都是阿金利用的對象,所以我才一直將計就計,假裝被她所控制,一步一步都在按照她給我的指示進行!”</br> 不得不說趙嫣然很聰明也很大膽。</br> 可如此聰明的人,從一開始就不應該上套才對。</br> 我沉聲問趙嫣然:“我不信你是因為什么狗屁閨蜜群就上船的,甚至我懷疑從一開始你就已經看穿了阿金,你故意裝作被阿金所控制,你肯定也有自己的目的!”</br> 趙嫣然嘆道:“你為什么會這么以為?”</br> 我說:“我不信趙家的天才千金,也會中了這個圈套,傻乎乎地跑到這船上來被別人坑……”</br> “看來你也很聰明……”</br> “那你來這艘船上干什么?”</br> “那你來干什么?”</br> 趙嫣然反問我。</br> 我愣了一下,說:“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么?這一點我沒騙人……我就是一個小老千,來搞錢的!難不成你以為我有什么偉大的追求?”</br> 趙嫣然問:“僅此而已?”</br> 我說:“僅此而已?!?lt;/br> “那你的佛牌呢?你應該知道你的佛牌代表著什么含義,你帶著這塊佛牌上船,你告訴我你只是來搞錢的?”</br> 趙嫣然顯然有些不信。</br> 我忍不住苦笑:“真不知道這塊佛牌是給我帶來了安全還是給我帶來了麻煩?”</br> 我心說真是沒誰了。</br> 樂小封簡直就是給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br> 口口聲聲說這塊佛牌只有蝎子能認出來,而蝎子認出佛牌后能保我平安。</br> 可現在我卻覺得,人人都認識這塊佛牌,而且人人都因為這塊佛牌跟我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系。</br> 佛牌現在就是個麻煩。</br> 可偏偏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br>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想再扔掉佛牌當做什么事兒都沒發生過,顯然已經不可能了。</br> 于是我十分認真地對趙嫣然道:“我說了,我能拿到這塊佛牌,完全是個意外……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自己是信的!所以師姐你呢?你來做什么?”</br> 趙嫣然沉吟了一聲,猶豫著。</br> 過了一會兒,她盯著我再三看了幾眼,才說:“為了我二哥,我二哥失蹤了!”</br> “你二哥?”</br> “是的,我二哥,已經失蹤了半年了……”</br> “你二哥是在這艘船上失蹤的?”我問。</br> 趙嫣然搖搖頭:“我不清楚……半年前的某一天,二哥突然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家里所有人都沒有他的消息。后來我去過我二哥的房間,在他的抽屜里,找到了一張船票……就是這艘極樂號的船票……”</br> “等一下,你這個邏輯有些不對!”我說。</br> 趙嫣然皺著眉望著我。</br> 我說:“你說你看到了你二哥的抽屜有極樂號的船票,這說明……你二哥要么就是沒上船,要么就是已經下船了……不然船票怎么還可能在他房間的抽屜里?”</br> 趙嫣然道:“話是這么說沒錯……不過,我我仔細查了那張船票上的檢票時間,我翻了一下那天我跟二哥的聊天記錄……那天二哥說帶著二嫂和孩子去郊外了……隨后幾天都沒有任何消息。那段時間我沒有在湖北……事后回想起來,二哥那天是對我說了謊的!”</br> “所以他為什么要對我說謊呢?既然有謊言,那肯定有問題,二哥一定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上過這艘船。包括后來我問過二嫂,那天二哥確實不在湖北……”</br> 我說:“你的意思是,說了謊,那就肯定是有事情隱瞞……即使你二哥曾經上過這艘船,又下了船……”</br> “是的,即使他已經從船上下來了,但我也覺得這艘船一定是有問題的,二哥的失蹤也很可能跟這艘船有關!”</br> 趙嫣然說著深吸一口氣:“我甚至懷疑二哥已經不在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